“顾执身体不好,你别像二哈一样每天搞破坏。”几年不见杀伤力比小时候还厉害。温兰不由得想起5岁以前的左小言,什么都喜欢拆开看看,至于拼的上拼不上,就不再他的管辖范围内,有一次差点被小一给拆了,也不知道这么多年爱玩游戏,是不是当时修复的时候哪出了问题。
“我没有。”左言无奈的说,他每天手软脚软的哪有那时间。
温兰想起儿子上学那阵的,补充了一句,“还有,你别总是欺负他。”
左言眼睛瞪大,“我冤枉。”然而面对他妈一脸我都看到了你就别解释了的表情,他瞥向了顾执,“我欺负过你吗?”
顾执说:“没有。”
这才对,他天天跟他弟弟打我屁股,啪啪的,到底谁欺负谁。
抢在他妈之前,左言说:“温女士,你看看他,再看看我,到底谁才是你亲儿子。”
温兰说:“你,”然后指着顾执说,“但这儿可是我儿媳妇。”
左言听着这个词舒坦了,给他妈竖了个大拇指。
本来老妈昨天才来,但是早上左肆打电话,说是老爸受伤了,当问及伤势,左肆说只有一个医生能治,说这话的时候看着老妈。
左言这才放心,左轶先生这是想媳妇了。
“你脸怎么了。”
提到这个左肆就生气,“这个是替你受的。”他爸也是,是左言拐走老妈,借着切磋的借口把他揍好几顿,明显欺负他没人心疼。
左肆说完人就被挤开了,左轶的脸出现在屏幕中,看见他沉声道:“我老婆呢。”
“妈,你老公找你。”本来已经去收拾东西的左女士转身就把手机拿走了,夫妻俩嘘寒问暖。一点也不像是一天未见。
收拾好东西,左妈妈走在前头,左言搂过顾执的脖子,身高不够脚跟儿还得抬着,冲着美人痣的位置亲了一口。
“早点会儿来,媳妇儿。”
顾执捏了捏他的腰,目光宠溺,“在家等我,别出去。”
等人走后,左言抱着二狗瘫在沙发上,肉眼可见的二狗同学又长大了,按照高度来算,已经越过他的膝盖,体重更是不用说,反正刚来到家里能一只手拎起来,现在,抱着都嫌沉。
晒着阳光昏昏欲睡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接通后发现是熟人。
“你身上穿的那是啥玩意儿?”
系统问:“好看不?”
一套毛绒绒的兔子子装,戴着帽子就是一只大眼萌兔,“你给我订一套成人版的,地址写水娲星的蔚水居。”
系统看了他一会儿,揉了把小脸,“这是童装!”
“我知道啊,所以我要成人的,屁股那儿的布料可以省略。”
“你怎么不自己订。”
左言说:“我账号容易暴露信息。”
系统擦了一把口水,他错了,他真把一纯洁的孩子带坏了,他的权限不在被监管的范围内,寻找蔚水居的具体位置,突然接到一条消息。
“左言!“使者”来了!”
左言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使者的意思,一下精神了,“不是说要下个月吗?”
“提前了!还有五分钟到达!”
左言慌乱的坐起身,和系统匆匆几句话结束,下一秒给顾执打电话。
“你回来了吗?”
顾起皱起眉头,离人群远了点,“出了什么事。”
“使者提前了,五分钟后到达,你暂时别回来,家里我会开启防护,别担心我。记住,别回来!”
“左言?左言!”
匆忙挂掉电话,左言跑出外面,在玻璃桥上把二狗拖回来,关闭所有的门窗,打开门口的防御措施,一个半圆的玻璃罩扣住了整座房子。
左言回来坐在沙发上,紧握着双手,眼睛瞪着外面的天空,二狗跳到他身上,布满倒刺的舌头舔着他的下巴。
水娲星四季如春,但是隔几年就会有冬天的出现,而冬季的斥候是“使者”,一场会持续两到三天的飓风。
没想到今年竟然提前了。
无意识的摸着二狗的毛,远处的树林已经摇晃身体,树冠变成了杀马特造型,天色渐黑。
使者来的很快,一身黑袍笼罩了天空,口中发出挣脱囚笼后得意的吼叫。
左言浑身打了个哆嗦,风,太可怕了。
双眼惊惧的盯着外面,眨也不敢眨,生怕下一秒它就冲破防御,出现在自己眼前。
屋子内听不到声音,左言的脑海中却一直回荡恐怖的嘶吼,甚至看着窗外,想象到自己若是在外面,冽风刮挠他的皮肤,扎紧他的骨头。
不能呼吸的窒息感让肺部僵停,心跳声在脑海里砰砰砰,应和着冷风的嘶吼。
手开始颤抖,环抱住手臂,冷汗起了薄薄的一层,他趴在沙发上,不自觉的用手去扣住沙发扶手,指甲深陷,背部僵直,额头的青筋鼓起,脸色通红,像是在忍耐什么。
二狗跳在他背后不停的嚎叫,在这空旷的房间内更显慎人。
不知过了多久,左言的衣服已经被汗打湿,他保持着那个动作牙关紧咬,因为外面的风,他已经陷入了最深处的恐惧回忆。
“喵嗷!嗷!”
伴随着一声凄惨的嚎叫,胳膊上一阵刺痛,痛楚让左言稍微回神,眼前一张毛脸狰狞,张大嘴撕咬着他的手臂。
“疼。”
二狗听到他说话才张嘴,蹦到地上往门口跑。
左言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看着手臂上流血的口子,内心想着这得打狂犬疫苗。
“喵嗷!”
嗷的一声,左言下意识看过去,二狗正用脑袋撞门,黑漆漆的外面影影绰绰的好像有个人影。
左言心里咯噔一下,抬起腿啪嗒摔在地上,僵硬的太久了麻的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踉跄的走到门口,颤抖着手去按门口的按键,焦急的看着外面,在第三次的时候终于点到了关闭按键。
慌乱打开门,伴随着飓风侵袭,吼叫刺耳,他看着眼前的男人冷静关门,再次打开防御后,转身把他抱在怀里。
紧的要窒息。
“顾……执。”脸部僵硬的让他差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顾执把他打横抱起,“我在,别怕。”
屋子内一阵晃动,左言明显感觉到房子在下沉,他搂住他的脖子,“怎么回事!”
“水中不受飓风影响。”顾执道。
房子沉到水中央的位置,大鱼绕着房子转悠,二狗蹦到窗户旁趴着看它。
左言看着眼前的人,之前的恐惧感消散了许多,灯光亮起,他才看到顾执的样子。
可以用狼狈来形容了。
左言心中火起,在他身上挣扎着,双手拉住他的领口,“我不是让你别回来吗!‘使者’要了多少人的命,你怎么能保证你一个病秧子能幸免!顾执,你看着我!你出事了我怎么办!”
外面的大风,光是听到都窒息,更何况是亲身经历。
顾执低头,在他通红的双眼上停留,手心下是僵硬的身体,他在门口站了7分23秒,而屋子里的他一直没有变换过姿势。
“你给我陪葬。”
左言愣了,手指不自觉的松开了。
顾执看着他的眼睛,用认真的口气说。“我死了,你就给我陪葬。”
半响,
左言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下一秒拉着他的领口吻了上去,说是吻,不如说是啃,凶残的恨不得咬掉他的唇。
顾执很快占领了上风,左言也不服输,像是两头野兽在争夺领,互相撕扯对方的衣服,血腥的气息充斥空气中。
当被压倒,左言不甘心的在他的脖子上狠狠的啃了一口,却换得了更加激烈凶猛的攻击。
天空狂风肆虐,水中安静太平,总有些止不住的儿火热在暗处激烈的燃烧。
“使者”掠夺了两天,第三天的清晨,外面已经是一片白色。
冬天来了,雪厚实的压断了树枝,天地间都变成了白。
而顾执也在不久之后感冒了,那天大风,他焦急回来,本来就没好彻底的病又复发了。
左言推着轮椅到玻璃桥上看雪,顾执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好几圈,颜色是他搭配的,口罩还是一根胡萝卜的图案。
左言打扮的兴致勃勃,顾执也就任由了他,只是这雪人的打扮还真是一言难尽。
看着许多被吹断的树,左言低头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怕风的。”
顾执略沉闷的声音说道:“你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哪见面么。”
左言想了想,顾执是转校生,应该是班里,当时还记得看到他的时候心里赞叹是个大美人。
“我们第一次见面在5岁。”
左言惊讶,“我怎么不知道?”
顾执转过轮椅,和他面对面,“你果然是忘了。”不然也不会不记得他了。
“你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顾执看了一眼水面,脑中想着5岁的左小言,可爱的像个包子,他们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是在被绑架第二天。
一伙胆大包天的惯犯在帝都制造了一场爆炸事件,声东击西之后,许多孩童被绑架,而他因为接表弟放学受了牵连。
当时他因为身体的原因让绑架者的头领厌烦,也因为他顾家人的身份并没有在星网上曝光过照片,多一个他不多,少一个他也不少,所以他被扔在一边自生自灭。
有一个小孩把自己的食物分给了他,即使那些人说他活不了,还有传染病,即使那些孩子都远离他。
“我问过你为什么。”
左有那揉了揉鼻尖,这些他都不记得,绑架什么的,一点记忆都没有,不过按他小时候的德行,“我不会说你长的好看吧。”
顾这抬起眼皮看着他,“你还说让我给你当媳妇。”
左言没敢看顾执的眼镜,“我小时候就这么说话算数。你还没说我为什么怕风呢。”
“孩子会哭闹,更何况像你一样乖巧老实的更是没几个,绑架者不会打他们,就用了一个办法。”
左言瞳孔微缩,“风?”
“往孩童所在的房间内灌注大风,直到所有人安静为止,这种方法不会在小孩儿身上留下人任何伤口,但是几次过后,无论是谁都会不敢再闹。”顾执漆黑的眸子盯着他,“你所记得的在大街上一人走失,遇到暴风不是你恐惧的来源,在你被救后,发了场高烧,之后选择性的遗忘了绑架事件。”当然也包括他。
左言脑袋一片空白,确实不记得了,但是有一件事却在此刻得到了证实,他按着脑袋,目光看着眼前的男人,“我就说为什么每次刮风在你身边都要更加能感觉到安全。”
顾执脑海中,软糯,害怕,惶恐,还有浓浓的依赖,化成两个字在他耳边响起,“顾执。”
记忆中的软萌包子和眼前的少年重叠,“顾执,我要得雪盲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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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左言蜷着腿坐在床上看书,是一本军事题材的书。
“你想去吗。”
左言啊了一声,眼睛从书中离开,“什么?”
见顾执看着他的手,“哦,不想去。”
顾执说:“为什么?”
“不让带家属。”左言头也没抬的说道,从小定下的媳妇跟人跑了怎么办。
顾执抽走他手中的书,捏着下巴让他直视自己,“我想艹.你。”
左言眨眨眼,“亲爱的你有力气吗。”
顾执轻笑,唇部在他的脖颈轻轻摩,暗哑的声音说道:“自己动,嗯?”
左言耳根酥麻了一瞬,最终没把把持住自己,嗷的一声扑了上去。
夜里,睡的半梦半醒之间,左言坐起身,呆愣的片刻轻手轻脚的从床上下去,在抽屉中拿出一张水晶卡和一支笔。
轻手轻脚的跑回床上,看了一眼顾执,视线落在水晶卡上。
几个最大的字清晰又简洁,结婚证,一面已经签下了名字。
左言看了看,趴在顾执的背上,写下了两个字。
等他写好,结婚证下两个名字闪着微弱的光。
左言把结婚证塞进了顾执的枕头下,躺在他的胳膊上翘着嘴角睡着了。
一双深邃的眸子缓缓睁开,紧了紧手臂,搂紧了怀中的人,房间再次安静。
门外,二狗用前爪圈起一堆雪,脑袋一拱,雪球掉进水中,被一张大嘴吞掉,大鱼跃起的身影遮住了月光,下落的瞬间在猫鼻子上轻点了一下。
二狗懵了,伸粉嫩的舌头舔了舔鼻子,下一秒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水下的大鱼尾巴摆动的更欢了。
“这鱼有名字吗?”
“它叫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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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以后,左言看着和沙发一样长的二狗子,才知道这货真的是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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