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流醉回了老家,事情就接踵而至了,左言无聊就开始逛这个传说中邪恶的老巢。
一圈下来,真的就没有一个公的存在。
左言坐在凉亭里,“连动物都不愿意养公的,他们是怎么想的让一个男人做老大呢?”
系统猜测了一下,“也许是阴盛阳衰,需要调和。”
“你可拉倒吧。”
千妄山的风景确实很好,左言叫住一个路过的姑娘,“请问月光湖怎么走。”
小姑娘年纪不大,冷着一张脸,语言清晰的给他指了路。
离得远了,还能听到姑娘的清脆的声音。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左言摸着下巴猜测,这可能是他们无一阁的誓词。
相当于一个洗脑的组织。
顺着小姑娘指的路,左言看到了他的目的地。
一片杂草。
真的就是杂草,很大一片地方,看起来杂乱无章。
“那小姑娘是不是骗我的。”
系统道:“注意周围有没有什么机关。”
左言没有看见机关,反而是看到了一个中年妇女提着水桶从远处走过来。
“这儿是月光湖吗?”
那妇女回头看了他一眼,对于他男人的身份很是讶异,随后脸色一变,“你是谁!”
左言解释他是阁主的朋友,这大妈才将信将疑。
“这地方不是你该来的,公子还是请回吧。”
左言问为什么。
大妈冷着脸说,这地方是禁地,没有阁主的命令凡是进入纷纷杀无赦。
左言想起之前那个小姑娘,果然这地方对于雄性来说,一点也不友好。
夜晚,萧流醉回来后,下面的人禀报了白天发生的事。
萧流醉淡淡道:“处置了。”
“是。”
左言吃过晚饭后,正在和苏轲下棋,两个人半斤八两,都不会下。
期间左言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对方的脸,看一次,笑一次。
“有那么好笑吗?”
苏轲捂着自己的眼角,上面一块青色的印记遮都遮不住。
“在这种地方,你也敢偷看姑娘洗澡,胆子不小。”
苏轲肿着半张脸,“我哪知道她们在洗澡啊。”
“哦,那你以为她们在干什么?”
苏轲道:“换衣服。”
活该。
————
白天还是杂草的月光湖,在夜晚看甚是迷人。
左言刚结束了某场运动,身上沾染了一些荧光细碎的汁液,月光下,他整个人染上了一种别样的色彩。
月光草,从名字来看,就和月亮有很大的渊源。
只因为这种草平日不起眼,但是一旦在夜中就会闪烁着莹莹的光,煞是好看。
左言就躺在这花海中翻滚了一个时辰。
“王爷,花好看吗?”
好看你个大头儿子,左言瘫在地上,连手指都不想动。
系统淡定道:“经实验证明,那个姿势确实不好做。”
左言说:“你每次就不能转过身,堵住耳朵,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吗?”
系统冷漠道:“你们都做的出来,凭啥不让人看。”
萧流醉俯身盯着还在不停流淌花汁的某处道:“我也觉得不好看,不如王爷的好看。”
左言:要不是我打不过你,真想给你一个平沙落雁。
萧流醉抱着他回去洗了一个澡,左言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后半夜,感觉到身上一阵凉意,拽被子的时候发现身边没有人,迷糊的翻身,手心搭着的地方一片黏腻,展开,一片红色。
左言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怎么回事?”
系统:“目标毒发,在地下室。”
左言跟着系统的指路推开了书架,走过阴森的台阶,到了地下室的门口。
趴在墙上找机关,左言抬着头看着距离他指尖还有半米距离的机关按钮。
“机关设计的那么高,他们是怎么进去的?”
系统冷静的道:“因为他们会飞。”
左言:……
转头去楼上拿了一个圆凳下来,站在上面按下开关。
石门应声而动,缓缓向上升去。
门的对面,萧流醉猛的睁开眼睛,看着他闪过一丝惊愕。
“王爷怎么过来了?”
左言看了看他身上的点点红色,又看了看他脸色铁青的样子。
“看看你死没死。”
萧流醉笑了笑,“还没死。”
“怎么回事?”左言问道。
萧流醉起身,像一个没事人一般,“白日不小心着了道,已经无事了。”
左言见他要下床,往前走了几步,手指还没触碰到床沿,就能感觉到一种凉气在刺激着他的手指。
冰的不像话。
而这个人就这么躺在床上,脸色铁青,估摸着也是因为冷的。
系统:“寒玉床,能降低他的毒性痛苦,与之相对的,他要承受冷意侵蚀。”
左言心里这个不舒服,谁下的毒这么丧心病狂!
萧流醉站起身,刚迈出了几步,就躺倒在地。
左言连忙扶住他,一百多斤的体重砸在身上,就像一座冰山一样。
把他放在床上,左言也没走,在旁边看着,总觉得特的气息越来越弱,好像马上就没气一样。
“他不会死了吧。”
在听着同一个问题第十七次后,系统终于忍不了了,“没有!他死不了!从小到大他就睡在这大冰坨子上,要死早死了!”
左言手抖了一下,“从小到大,睡这儿?看来你知道的不少。”
系统自知失言,索性装作缩头乌龟,问也不说话。
左言把手放在寒玉床上,不到一分钟,手连着半条手臂都是麻的。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转身就往回走,过了一会儿,拿着一个瓶子走了过来。
神医给他的止痛药,拿出来后左言有点傻眼,拇指大的那么一颗,一个昏睡的病人。
这咋吃。
眼角注意到了桌子上的水杯,左言想出一个主意。
药丸融化在水里,他一口喝下,然后嘴对嘴的喂给昏迷的人。
刚开始还只是喂药,萧流醉还会下意识吞咽。然而很快变味了,左言挣扎着,舌头都要被对方吸掉了。
退后几步,发现床上的人一点也没有清醒的痕迹。
做梦吃奶呢?
这地下室中,和朱胥府中那个不一样,处处充斥着生活的状态。
书架上还未看完的书,桌子上清亮的酒水,孩童喜欢的未开锋的匕首…
左言打量着书架,从中随便抽出一本书,里面的笔迹还略显稚嫩。
左言又换了一本,这回的笔迹更加的显孩子气。
“他身上的毒到底是谁下的。”能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这个人的心得恶毒扭曲到什么程度。
系统:“他妈。”
左言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系统:“他妈下的毒,目标体质弱,活不了多久,若不是这些毒,他活不到现在。”
左言沉默了一会儿,“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系统:“刚知道。”目标昏迷,他才能有机会知道这些资料,不然当着他的面调查,很容易被发现。
左言放书的时候,一个卷轴掉落在地,系统道:“这个应该是他妈的画像。”
左言:“你咋还骂人呢?”
系统:“他娘的。”
左言想着,萧流醉长成这么一副模样是不是全部遗传了他母亲。
打开画轴,一副美人舞剑,映入他的眼帘。
长相可谓是倾国倾城,宛若芍药,娇艳妖娆不可一世。
然而左言的手有点僵硬,这大美女,长的有点眼熟。
“她是我母亲。”
萧流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左言心又跟着抖了抖,哑着嗓子道:“你母亲长的和你很像。”
萧流醉轻笑,即使脸色苍白,也不减他的风采,内力散去身上的冷意,才上前拥住他的腰。
“你不是好奇为什么我是男人却做了阁主吗?”
左言觉得不用说,他也猜到了。
“她是无一阁的上任阁主,也是创立了这个门派的人。”
这么个大美女,到底和男人有多大仇。
萧流醉看着画像上的女人,“二十年前,她在江湖上有个绰号叫火凤凰,可以说是引的江湖上的男人为她倾倒,但是她却爱上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男人,甚至为他淡出江湖。”
左言安静的没有说话。
萧流醉嗅着他唇上的苦涩,唇角轻勾,“他们只生活了半年之久,那个男人就抛弃了她,并且带人给她的家人一个重创。
之后她创立了无一阁,却发现自己怀孕了,还是个男孩,毕竟是自己骨血,不忍心,但是谁让这个男孩身上流着那个男人的血呢,所以他被送到了山下。
不闻不问几年后,没想到阴差阳错,这孩子因为长的太好,错认成了女孩,被卖进了无一阁。”
萧流醉把画轴挂在墙上,“她认出了我,觉得是天意,所以我才能做这个阁主。”
左言想拍拍他的头,最后手还是落在他的肩膀上。
“你母亲,有姐妹吗?”
萧流醉道:“没有。”
左言叹气。
自从得知萧流醉的身世后,左言整个人都变了。
有时候会盯着某处有些呆愣,叫都叫不醒。
“十三爷,吃饭了。”
左言楞楞的吃了一口,一低头,半块姜在他筷子上,上面留着清晰的咬痕。
左言看了一会儿,把剩下的半块也吃了,让坐在对面的苏轲嘴角一抽。
“你这是怎么了?”
左言道:“没事。”
这还叫没事?
萧流醉在他又夹向姜片的时候塞了一筷子鸡腿过去,左言夹着鸡腿往嘴里塞。
咯噔。
半块骨头落在碗里,萧流醉放下筷子,一边给他择着肉,在他伸筷子的时候就递过去,左言才不至于把牙硌掉。
苏轲是没眼睛看了,低着头闷着吃。
萧流醉很享受喂他食物的感觉,两个人一个喂一个吃,直到左言吃饱了。
下人来报,“阁主,事情已经办好了。”
萧流醉擦着手,对发呆的左言道:“我马上就回来。”
左言点点头。
等人走后左言瘫在桌子上,“系统,我有点想哭。”
系统:“姜吃多了。”
“你说滴血验亲这玩意儿管用吗?”
系统冷静道:“要是滴血验亲管用,还用什么dna亲子鉴定。”
说的也是。
左言想着地下室里那位火凤凰的长相,再想想晋国皇宫中,老皇帝一直恋恋不舍的那位大美女的画像。
一模一样。
晋国老皇帝,也就是朱胥的爹,曾经年轻时爱慕过一个女人,甚至两个人已经有了孩子,可是因为那个女人的身份问题,他还是做了一回渣男。
抛弃了那个女人。
后半辈子一直在后悔,还给人家准备了半壁江山作为聘礼,但人家都死了,说那些还有什么用。
然而左言想着,原来还是有用的,这个故事告诉我们。
父债子偿。
而且,从年龄上来判断,萧流醉是看皇上的儿子的可能性……非常大。
“我体会到了一种段誉当年的心情。”爱上一个是自己的妹妹,爱上一个又是自己的妹妹。
父亲四处风流,孩子一个接着一个,妹妹组成了一个足球队。
而他,只有这么一个,还特么倒霉的中枪了。
系统:“节哀。”
左言背着手,在院子里转圈圈。
半响,叹了一口气。
“我是个正直的男人。”
系统:“看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又叹了一口气。
“我要冷静一下。”
系统:“我又没抓着你。”
左言漫无目的的在院子里乱转,昔日炮友变兄弟为哪般?
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一个没看到,左脚拌在石头上,摔了个狗吃屎。
系统在旁边称职的配音:“啪叽。”
左言拍了拍衣服起身,低头看着地上散开的如意锁。
这玩意儿是朱胥从小玩到大的,他哥小时候给他做的,这么多年,就毁在他一个跟头上。
虞婉莲远远的就看到了他在一直拿头撞柱子,“朱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左言停住动作,整理自己的衣襟,“无事。”
虞婉莲疑惑的看着他,“朱公子看起来有些烦恼。”
可烦了,脑袋都大了一圈。
虞婉莲看着他手中的碎片,“这是…如意锁?”
现在已经叫如意锁片了。
“这种锁是老样式了,十几年前的孩子几乎人手一个,看起来不是什么珍贵的材质。”
左言说:“虞姑娘对于这如意锁有研究?”
虞婉莲笑道:“研究倒是没有,不过我会修。”
随后她拿过那几个碎片,复杂的几道工序后,就见如意锁已经恢复原装了。
左言很郑重的道谢。
虞婉莲道:“公子不必如此,你救了我这么大的恩情小女子还未偿还,何况是这区区物件。”
左言刚才生怕她来一句,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她说话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抚摸肚子。
“虞姑娘家里是做什么的?”
虞婉莲道:“我们家是走南闯北的镖师,可惜家父在的时候,我没有好好跟他学武,不过我们家祖上是鲁班传人,还为皇上设计过机关,一直到我祖父那一辈,得罪了皇上,他提前通知我们逃走,我们一家才侥幸逃脱,却没想到………”
左言安慰她节哀,直到目送她走远,左言脑中好像清晰了什么。
萧流醉站在拐角,一手把玩着扇子。
苏轲道:“虞婉莲多嘴了。”
萧流醉说:“不用在意,早晚他都会知道的,赵家有动作了吗?”
“赵震龙此次趁着万寿节就已经做了打算,姜家那边早就沉不住气,两家正在争取谁快,相信过不了几天就会有消息传来。”
“这天,马上就要变了。”
苏轲说,“那王爷这边……”
萧流醉侧头道:“你很关心他?”
“我怕他接受不了。”
“他不会怪我的。”萧流醉看着前方的人,扇子扔到了身后,一边向前走去。
苏轲闪身接住,这里面可价值半壁江上,偷一辈子他也偷不了这么多钱。
看着前面两个人一个抬头说着什么,另一个低头小媳妇一样。
苏轲打开扇子摆出一个架势,只剩下几天时间了。
左言一直纠结着两个人的身份问题,要是真有啥血缘关系,他可下不去嘴。
萧流醉却不满意他的冷淡,死缠烂打,实在不行就动用小皮鞭。
左言基本一看到这个就腿软,半推半就的来了一‘发,完事后左言把自己泡在水池里,“我堕落了。”
系统:“没事,你是被迫的。”
“谢谢你安慰我。”
“不客气,人生就是要多尝试。”
左言:………
过了不到三天,左言接到了消息。
赵震龙联合姜家逼宫,质疑皇帝血统,非老皇帝亲生,并且,是太后亲口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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