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记忆接踵而至。
每一年桌子上小小的蛋糕,许着一个容易实现的愿望,还有父母从来未换过花样的惊喜。
直到,那一年。
礼物上沾染了父母的红色,此后的20年没有再过一次生日。
生日,也是父母的祭日。
左言被拉着上了车,谢爻有些沉默,一路上一言不发。
“我说错什么了?”
系统:“没说错。”
左言一头雾水,这也不是回家的路啊。
系统:“做好心理准备。”
到了地方,再往上车就开不进去了。
谢爻让他在车里等着,他敲开了门口挂着昏黄灯光的门。
半响从里面走出来,手中抱着一束百合。
到了车上,把花放在车后座,左言道:“等等!”
开车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同样抱了一束花回来。
谢爻看着他手中的剑兰,神情微动。
寂静的夜里,天上的月光微弱,两个人向山上走,只有脚下照亮的光能看的清,走的近了,也能看出这里的是哪。
大半夜的来墓地,大佬你就不能换个时间吗!
守墓的大爷早就睡了,两个人从门跳过去。
穿插在一座座冰冷的石碑中间,偶尔手机光不小心打在哪,就像照片中的人在看着自己一样。
左言低头走过去,非礼勿视,各位安好。
“北风那个吹~~”
“你干什么!”
左言一个激灵,突然来这么一句,还以为这开地下演唱会呢。
系统:“调节气氛。”
左言:“你最近情绪不太对,姨夫来了?”
系统:“别管我。”
谢爻停住,左言撞在他后背。
“你在干什么?”
左言抽出花束中的一支放在陌生的墓碑前,“提前打好招呼,以后要是来了,就不会受欺负了。”
谢爻低头看着他,“到时候我会在身边陪着你,不会有人欺负你的。”
左言:……欺负我最厉害的难道不是你吗。
又走了几步,谢爻停在了一座墓碑前。
照片上的两个人都非常年轻,在那个没有整容没有ps的时代,夫妻两个长相可以说非常出色了,能生出这么帅的儿子可见基因强大。
谢爻放下花,“妈,今年依旧是你最爱的百合。”
之后从兜里掏出一盒烟,点燃一颗,不吸,任由风吹动,猩红色的光若隐若现。
“每年我都让你少抽点烟,今年我就不说了,妈你不要训我,我觉得爸可能要吸根烟冷静冷静。”
蛋糕盒子被打开,放在了墓碑前面,上面插着的不是蜡烛,而是一根香烟。
“当年的那些人都走了,你们放心,不是我做的…算了,不说这些了。”
“我找到了能一直陪我的人,没错,他是个男的,就是我身边的这个。
嗯?他成年了,看起来小而已,长着一张嫩脸,以后我老了,他可能还是这幅样子。”
谢爻笑了笑,侧头看着他。
左言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忙把花放到碑前。
“叔叔阿姨你们好,我叫许烊。”
还有我真的是脸嫩,不是未成年。
谢爻看了一眼即将熄灭的烟,伸手拂掉照片上的灰尘,“不用担心,虽然有时候他不是很乖,但是,我喜欢。
今年的生日愿望我还没有许,相信我不说,你们也知道是什么了。
明天我就不来了,不要说有了媳妇忘了娘,我今天可是带着媳妇来的。”
谢爻侧头看着他,“腿都吓软了还没跑,值得奖励不是吗?”
大半夜的跑到墓地,阴风阵阵,就你絮絮叨叨,吓死人了好吗。
谢爻眼看着烟灰落下,站起身,摸了摸墓碑的一角,“我走了。”
说完转身离开。
“叔叔阿姨,虽然他经常欺负我,但我会对他好的。”
谢爻停住脚步,侧身,少年跪在墓碑前,恭敬的叩了三个头。
心在那一刻碎裂出一条通道,只允许少年一人走近。
左言拉着他衣服一角,“走吧。”
谢爻抓住他的手扣在掌心,“我欺负你?”
少年不说话。
谢爻道:“经常?”
左言摇头,“没有的事。”
“我刚才听到了。”
“你什么也没听见。”
“那我回去问问他们。”
“好黑,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声音越来越远,背影融入黑暗中。
两个人半夜回去后,左言才想起来。
蛋糕没了,那他们吃什么?早知道买两个就好了。
谢爻看着他苦恼的样子,“明天才是我的生日。”
什么?
“明天,身份证上面的日期有错误,只是没有改而已。”
他冒死买来蛋糕,就给他这么一个结果?
系统:“你还收到了来自他父母的亲切问候。”
左言:……越发确定系统最近心情不好。
两个人吃过晚饭后,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了,洗过澡,左言很自然的就去了床上。
谢爻则是先去了画室,拿了一堆东西回来。
“这是干什么?”
谢爻拧开盖子,调了颜料,笔尖沾染颜料。
“这种颜料对人的身体无害,没有特殊的药水洗不掉。”
左言抱着枕头往后退了退,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谢爻抓住他的脚踝,用牙尖在上面轻咬一口,随后,金色的“脚链”重新扣在上面。
“今天是我生日,你的礼物呢”
左言懵住,“不是明天吗?”
谢大画家指了指桌子上的闹钟,北京时间1:36。
“礼物我就自己动手了。”
左言被翻身压住,身后挤进来一个熟悉的物体。
接着感觉到背上传来湿滑的触感,不像舌头,更像是,画笔。
“你在画什么?”
谢爻按住他的腰,动了两下,左言一个没注意,室内响起了他的声音。
“不要乱动,乖。”
画笔的触感触碰到身上,有些痒,时间长了,就有种其他的感觉。
谢爻感觉到他体内的紧致,拍了拍他的腰,“放松点。”
左言用脚踹了他一下,有本事你别动!
谢爻放下画笔,“真拿你没办法。”
扶住他的腰,进行了一场愉悦的运动。
大床晃动了许久,谢爻才停止了他的动作,却没有拿出去。
反而是恶劣的揉着他的肚子,“吃饱了吗?”
左言脖子上的汗液滴在床上,印出一滩湿渍,默默地竖了一个中指。
做出同样动作的还有系统,这个月的第三双眼睛了,换不起了。
谢爻埋在他体内,一边继续在他背上画画。
兴奋的时候就会动两下,左言觉得人生的折磨也就不过如此,还特么不让他动!
接近天亮,一副画终于完成,谢爻把他抱到了镜子前。
左言迷糊的看了一眼,顿时精神了。
背上的画,是两个人。
男人咬住了少年的脖子,眼神充斥着疯狂,而少年仰着头,手却按在了男人的头上,唇角带着笑意。
栩栩如生,又像极了两个人的关系。
一个偏执神经,一个自愿被困。
不过,你见过哪个人背上纹过自己的自画像的!有病啊!
左言牙又痒痒了。
拿过画笔直接在后背也画了个画,画完自己都不忍直视。
视线向下,无意识的在他胯骨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却是左言两个字。
“你的名字?”
左言连忙用手去擦,“不是,瞎写的。”
谢爻是亲眼看过他的尸体,又亲眼见证他活过来。
垂下眼皮,拦住他的手,“字写的不错。”
礼尚往来的,在他身上也落了一个名字。
然而写的地点确实………
“怎么不尿?”
两个人在洗手间里洗完澡,谢爻低头看着他,伸手摇了摇。
没反应,又摇了摇。
你特么当这是烟花吗!我给你炸一个好不好!
“是不是哪出问题了?我检查检查。”
“等会儿…”艹你大爷的!
被人抓着尿本来就够难受了,后面还挤进来一个!
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言,蓝色的谢爻两个字清晰的不能再清晰了。
这辈子的节操都死在这了。
身后的人还在恶劣的动着,他反而是更尿不出来了。
“你别动。”
谢爻会那么乖乖听话吗?显然不会。
当他一脸失神的尿在了某人身上,左言内心这个爽,活该。
本就是闹到了天亮。
两个人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左言闻着香味起床,闭着眼睛去了厨房。
谢爻见他这个样子,轻笑一声,拉过他圈在怀里。
“油条豆浆。”
左言顿了一下转身就要走,他还是不吃了。
谢爻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你会做蛋糕吗?”
左言道:“会。”
“会的挺多,晚上做个蛋糕吧。”
那是,我会的可多了,这么几年被流放的生活可不是白过的。
“你和我一起。”
谢爻抓住他吻了一下,“好。”
吃过午饭,谢爻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他精神方面的医生,有事让他去一趟。
左言道:“回来的时候记得买水果。”
谢爻看着他,“等我回来。”
左言摆摆手,回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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