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想成为,真正的修者,一句话,让若之有些懵,下意识,开口就问道:“我现在不是修道者吗?”
白衣人没有直接回答若之的疑问,“修者,夺天地之造化为己用,寿元绵延无限,纵横天下,遨游星海,无处不能去,无事不能做,逍遥自在,一切凭心,如这般,方才称得上是真正的修者......”
若之听完,默默的对比了下,似乎确实和自己一条都不相符合,若是按照白衣人的这个标准,就算是他认识的,最厉害的那位璇旻师姑,她能达得到吗?
想了想,若之还是开口问道:“那您之前那十年所传我的?”
“法、心法、道法,称什么都可以”,白衣人道。
明白了,若之心下突然了然,一改方才懵懂之姿态,道:“您之前有言,道中有术,神妙异常,莫不是,其实道可分为法和术两部。”
白衣人似乎稍稍有些意外,却也没有什么表示,“不错,道确实可以分为这么两部,法为根基,术为延伸,无法之术,好似无根浮萍,在世事大潮中绝无立足根本,而有法无术,就好比风暴之下的幼苗,还未及长成参天大树的那一天,便夭折半途,又有何用。”
若之点点头,道:“我明白了,道,法为根基,术为枝叶,根基不稳,无从破土而出,枝叶不茂,不足以抵御风雨。”
“如此,你可愿随我入道”,白衣人问道。
若之稍稍一愣,旋即明了,起身半跪,施礼道:“弟子拜见师父。”
白衣人摇了摇头,冷声道:“你记住,我虽传你道法,但绝不是你师父,你我没有师徒缘分。”
若之闻言,微微惊愕,问道:“为何?难道是弟子资质驽钝?......”
白衣人一摆手,道:“你不必多想,只是你我没有这个缘分罢了,在这一界,你我没有师徒名分,勉强为之,只是徒增因果罢了。”
“是”,若之虽然有些失望,却也知道事不可为,毕竟白衣人给其的感觉最为神秘,相处十年,却是连长相都未曾见过,但也知道这绝对是个说一不二的存在。
“如此,你可还愿随我入道”,白衣人问道。
“愿意”,若之回道。
“如此,你便随我起誓吧”,白衣人道。
“吾,自今日始,入吾道,剑途而上,斩亲缘,断情缘,夺造化,逆苍天,任无量劫数加身,只身一往无前,虽身死道消,亦无怨无悔......”
“吾,自今日始,入吾道,剑途而上,斩亲缘,断情缘,夺造化,逆苍天,任无量劫数加身,只身一往无前,虽身死道消,亦无怨无悔......”
若之随着白衣人起誓,只觉得此时此刻,天地间万物不存,就连一直在耳边的风声似乎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两人不大的言语声。一前一后,郑重无比......
誓言不长,若之最后一字话音落下,就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在其身上,那种感觉,就好似被什么凶猛异常的野兽给盯上了一般。
乌云密布,“轰隆隆......”只听得半空中一声惊雷,紧接着,就见半空中有什么从天而降......
白衣人忽的站起身,仰头望天。紫、青、蓝、赤、黄,黑、灰、碧、红、幽,居然是阴阳五行天劫,这是不打算给剑仙留下一丝一脉。
“好......”,白衣人一声长喝,“纵然不是我的传人,但剑仙一脉必须给我留下。”
白衣人两手飞快的掐诀,连连变换,就见一道道光柱自地而起,在其头顶上空凝结,形成一道光幕,缓缓的旋转着,光幕之上各式符文浮动、隐现,观其运行轨迹,各自之间很是杂乱无章,但又似乎有着一些很奇妙的联系。这人居然是很是难得一见的,阵修。
其实,修炼阵法的修者并不少见,只不过大多只是作为辅助,几乎没有人会以阵法为主修,不仅是因为阵法一道繁复无比,也是阵法实在是对己身修为无益。只不过,观此处的白衣人,凭空施展阵法,并不需要任何媒介,分明是将阵法作为了主修,而且已然是到了,传说中以身融阵的境界。
下一刻,自天而降的阴阳五行天劫,落在了白衣人施法凝结的光幕之上,爆出惊天的巨响,耀出刺眼的光芒,久久......方才散去。
就见万里无云,一片澄澈。
青天下,白衣人一袭白衣,片尘不染,站在原地,其头顶上那片光幕半分没变,依旧在缓缓的旋转着......这一刻的风采,若是让天下修者见到,不知又有多少人要专修阵道。
白衣人玉手轻轻一划,光幕忽的化作无数光点,重新落回地面,消失在雪原之上。
白衣人上前,一指点指在若之眉心处。
“你......”若之心中一惊,张口欲问,刚吐出一个字,就发现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吾以先代剑仙之名,代传你剑经,引你入道......”白衣人嘴唇不动,却自有一股声音传来,直入若之脑中。
若之只觉得眼前一暗,景色突变,下一瞬间,已然身处在迷蒙的虚空之中,却是依旧保持着目前的状态,若之盘膝坐着,白衣人站在其身前,一点指在其眉心处。依旧是不能动弹,却是眼见着顺着其指尖而来,无数金色的小字符,杂乱无序,一眼望去,却是犀利异常。
一瞬间,若之只觉得头疼欲裂,眼冒金星,几欲昏死过去,却偏偏又有一丝凉意在脑海中流转,让其依旧保持着一丝清醒,求死不能,眼见着无数金色的小字符,虽杂乱无序,却最终在其脑海中还原成一个个小小的金字,刻在其脑海之中,这其中的痛苦,又是无法言喻。
痛苦的感觉,也不知道过了又多久,在白衣人看来,不过是短短几息之间,可在若之看来,似乎已然不知过了多少春秋。
终于,白衣人退后一步,一指抽离若之眉心,盘膝坐下,两人就在这虚空中对坐起来。
脑海中的痛楚,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若之稍一思索,一篇晦涩的经文出现在脑海中。
“剑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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