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道没有回温曼如的话,傻傻地用左手用力一掐右手,“嘶~!”牙关瞬间咬住,。
有点痛,看来这不是在做梦!心中闪过这样的想法。
温曼如静静地看着他,只觉得这人特会给自己加戏,不过倒也有趣,和她以前接触的那些人都不太一样。
“那你们,这是,怎么回事?”陈乐道说话有点带着点吞吐,他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状况。这又不是未来,应该不存在用假结婚来应付父母摧毁这种事吧?!
不知为何,看着陈乐道这样子,温曼如就是觉得莫名有些好笑。
“这事情说来有点复杂,简单来说就是你们警务处的总监费奥里纠缠我,我和罗朗是朋友,为了少些麻烦,所以就这么假扮成夫妻。”温曼如细声解释。
陈乐道听完却是更觉奇葩,居然还有这种事。总感觉很梦幻。
转头看了看厨房,他有些好奇萨尔礼在其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该不会是想假戏真做吧!陈乐道不无恶意的想到,他这也是以己度人。
温曼如的模样,完全符合国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价值观。
“我得缓缓,你们这也太会玩了。”陈乐道摆了摆手,心里却是有点不知为何有点高兴。不是他对温曼如有什么想法,只是一个无主的美女,会更让男人喜欢,孟德兄除外。
“噢,对了,这是给你的礼物,看看吧。”两个人这么沉默相对有点尴尬,陈乐道将自己买的字画拿了出来。
上次见面,陈乐道知道了温曼如喜欢字画,不是像冯老头那样附庸风雅,而是真的就喜欢字画。她给陈乐道的感觉,就像是以前那种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腹有诗书气自华,温曼如就是这般人儿。甚至之前他还一度觉得萨尔礼走了狗屎运,能娶到温曼如这样的老婆。
果然,见到字画,温曼如顿时来了几分兴趣,曼妙身姿都坐正了几分。接过去打开一看,双眸越加明澈动人。这是在见到喜欢的事物后才会有的变化。
陈乐道在见到漂亮女人时,就经常露出这种表情。
“这是板桥先生的画!”看到落款和钤印,温曼如明眸更亮,脸上满是惊喜之色。
郑板桥历经康雍乾三朝,经历过清朝的最繁华的时期。巧的是,与这康雍乾三朝一般,郑板桥也被称为诗书画三绝。郑板桥一生只画兰、竹、石三物,有“四时不谢之兰,百节长青之竹,万古不败之石,千秋不变之人”的美誉。
陈乐道带来的这幅画,正是其中的“四时不谢之兰”,加上其上有郑板桥的落款和钤印,这幅画要放到未来,那就是足以当作传家宝的东西,可以让隔壁老王都心动。
也就是在这战乱年代,若放在和平盛世,想要买这东西。可以让你疼的心脏衰竭。
“这太珍贵了,”欣赏一阵,温曼如目光不舍的从上面移开。不用说,她对这幅画的喜欢已经超越陈乐道的预料。
只是她清楚,陈乐道这幅画送的是萨尔礼太太,可不是送她的。
陈乐道看出了温曼如的意思,笑着说道:“曼如小姐喜欢就拿着吧,这种珍贵的东西就该放在识货的人手中,放在我那里就是暴殄天物。更何况这幅画本来就是送给曼如小姐的。四时不谢之兰,这幅画与温小姐正好天作之合。”
在一个女人本身并不丑的情况下,夸她漂亮是绝对不会出错的。即使是温曼如,此刻也让陈乐道这话说的喜笑颜开。
“这就是中国的水墨画么?每一次见到,都给我不一样的视觉享受,和油画完全是两种感觉。”
萨尔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旁边,他会说一些简单的汉语,听懂了两人的交谈。虽然知道了两人并不是真夫妻,但陈乐道还是莫名感觉有点心虚。他刚才可是在撩人家“老婆”。
萨尔礼根本没意识到这事,站在沙发后面看着温曼如手中的画,他没有多少艺术细胞,但好在真正的艺术品即使没多少艺术细胞,你也会觉得这东西还不错。抽象派的画除外,那玩意没点真材实学的人,或许多半都是欣赏不来的。
“我给你也带了礼物,打开看看吧。”陈乐道没有拿萨尔礼当上司的想法,两人的之间的相处完全是朋友的状态。
他送给萨尔礼的是浪琴手表,这礼物不至于豪到没朋友,也不会显得太过普通平凡。
“噢,我很喜欢,谢谢你,陈。”外国人就没有中国人这么含蓄了,老萨很是高兴的将手表接了过去。并且直接带在了手上。
法国人到别人家做客时都喜欢带些小礼物,并且对客人带来的礼物不管喜不喜欢都会表达出高兴喜欢的样子。以致于看着老萨这模样,陈乐道也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喜欢。
温曼如将两人之间的关系说出来后,也就没在陈乐道面前继续表演了,三人坐在一起谈笑风生。到最后陈乐道和温曼如一起离开了萨尔礼的家。
欢乐时间度过,有点惹人头疼问题再次摆到陈乐道面前。
或许是担心被陈乐道放鸽子,冯程程早早就给陈乐道来了电话,让他别忘了今天一起去车站的事。
电话挂断,陈乐道开始思考之前没想起来的事,这次去车站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来着?
不管从模糊的记忆,还是主角定理来判断,冯程程这次去车站百分之八十都会发生什么事,但陈乐道就是想不起来。
“怎么就不来个系统呢,真是麻烦,”下午,陈乐道嘀嘀咕咕的从座位站了起来,作为这栋大楼里最为划水的员工之一,陈乐道已经习惯了早退。
冯程程和他约的时间是下午,他走出办公大楼时,一辆汽车已经停在外面。冯程程和汪月琪坐在后排朝他招手。
看见两个青春洋溢的姑娘,陈乐道在办公室枯坐一上午的烦闷得到了有效缓解。
“陈先生,你在巡捕房工作怎么不穿警服呢?”刚一上车,陈乐道就听到了一个有些耳熟的问题。
他坐在前排,冯程程两人坐在后面。陈乐道无奈的转过头去解释了一遍。这姑娘哪都好,就是这脑子,说好听点就是太单纯了些。
“嘿嘿嘿,我这不是不了解吗。之前还以为在巡捕房工作的人都是穿警服的呢。”汪月琪小手摸着自己的脑袋,嘿嘿笑着缓解尴尬。
“你们这次接的人叫什么名字啊,还非要拉我一起。”陈乐道在前面问道,虽然他差不多已经确定是陈翰林。但还是得确认一下,避免剧本杀。
“她叫陈翰林,和你还是本家呢,他是我们的同学。”冯程程还没说话,汪月琪已经学会抢答。这丫头说起有关陈翰林的事时,总是显得有些兴奋
只是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忘了,她没说陈翰林喜欢冯程程的事。
还真是陈翰林。陈乐道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想着一会儿到了车站后得提点神,多加注意点。想不起来具体会发生什么事,那就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汽车很快就到了车站,这里依旧是人流匆匆。南来北往的人川流不息,车站小贩的叫卖声络绎不绝,热闹异常。若只看车站这一角,再忽略那些穿着短打,脸上表情羁傲,跟街溜子一般四处抱着手溜达的人,那即使说这是一个盛世都有人信。
可惜,再过些年,这车站也不会这么热闹,即使有这么热闹,也不是这种充满喜气的热闹了。
这次陈乐道第二次来这里,热闹依旧,看着这车站,陈乐道脑中就不由浮现出上海滩开头的一幕。
人流奔涌,强哥穿着一身学生装拎着个箱子挤在其中,默默给自己点上一支烟,看着远处冯程程正四处张望的背影。耳边则是响起了“浪奔,浪流,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
“车还没到呢,”汪月琪的声音将陈乐道的思绪唤了回来,这丫头垫着脚朝列车驶来的方向张望,似乎这样就能让火车快一点到。
“咦,伯父伯母也在那呢!”看着看着汪月琪突然轻“咦”一声,然后拉着两人就朝那边跑去。
陈乐道知道这丫头对陈翰林生有情愫,只是你这么着急去见家长,真的没问题么?就算是未来那开放的年代,女孩子见男方家长都还有点扭捏呢!
这姑娘生在这年代,简直就是屈才。放在未来,那绝对又是一只锦鲤啊!
陈乐道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么认出来陈翰林父母的,但胆子大的女孩,要想提前看到公公婆婆的的照片,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人太多,实在拥挤,三人还没挤到两人跟前,火车已经鸣着汽笛进了站。
“哎,翰林,这边,翰林!!”陈翰林刚下车就看到了来接他的父母,脸上满是笑容。汪月琪见着陈翰林瞬间兴奋起来,隔着老远就大叫着朝他那边挥手。
很可惜,陈翰林听到声音看过来后第一眼看见的却是冯程程,第二眼看到是冯程程旁边的男人陈乐道,再然后才是汪月琪这傻丫头。
“程程,月琪,”陈翰林高兴地带着父母朝三人走来,不过他高兴的太早了。
身穿一身黑色丝绸马褂,头发梳成背头的陈连山在听到程程二字后脸色立马拉了下来,这可爱的倔老头不高兴了。
或许是他已经看出来这姑娘未来不会是他的儿媳妇了吧。
“你就是冯敬尧的女儿。”陈连山审视的目光看着冯程程,他到没有要和冯程程掰扯掰扯的意思。只是心中不无恶意的想着冯敬尧那种流氓怎么可能生得出冯程程这种有灵气的女儿,该不会是隔壁老王帮的忙吧!
冯程程还不知道她家冯老头正在打人家厂子地皮的主意,听到陈连山这话,笑得有点勉强,不知道这老爷子怎么回事。
陈翰林也让自个老爸弄得莫名其妙,这可是您未来的儿媳妇,您这态度怎么行!赶紧伸手拉了拉老爸,让他好好所花,老头不理他,他又赶紧推了推旁边的老妈。
他在老爸那里的面子可没有老妈在老头那里的面子大。
“陈叔叔你好,我叫汪月琪,她叫冯程程,我们是翰林的同学。他叫陈乐道,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也是来接翰林的。”
关键时刻,还是汪月琪这丫头站了出来,这丫头虽然有点傻,但用在这种插科打诨、缓和氛围的地方却是正好合适。
“陈老先生,你好,我叫陈乐道。”汪月琪介绍后,陈乐道也站出来说道。对陈连山这种人,他是尊敬的。
陈连山上下打量了一下陈乐道,心中想着这年轻人卖相倒是不错,不输给年轻的他。不过见他和冯程程站在一起,陈连山实在给不出什么温和的表情,有点生硬的对陈乐道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过了,心情虽然因冯程程而遭到破坏,但样子还是得做一做的。
和老陈不同,陈翰林这个愣头青看着站在冯程程旁边的陈乐道,眼神却是有点闪烁,心中猜测着两人是个什么关系。
要不是因为老陈还站在旁边,小陈的醋坛子可能就要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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