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还带打包。
严江大方地答应后,这位更是一日三餐都来——话说他们这监视也有点厉害了,连他晚上悄悄做第三餐都知道,两天下来,他珍藏的五香牛肉干就快见底了,甚至还想动他仅有的两条麻辣牛肉干。
于是严江只能让这位不务正业的中郎将知道在战斗技巧上他还有路要走,这可是给陛下宝贝留着的,旁人想都不要想。
随后,便是亲政大典了。
严江没有资格位列太近观礼,只能远远看到一个高大颀长的背影头戴冕旒冠,垂十二白玉珠帘,红线垂绕,看不清面容,前身着黑衣,衣绘日、月、星辰、龙、山、火、虫,还有一个认不出来,下着赤裳,背披大绶,腰带长剑——还是李信当初用乌兹钢打造的那把,脚穿红b,衣角镶嵌有红纹,看起来非常威严大气。
他加冠佩剑,祭祀先祖,群臣跪拜,大旗招扬,众所喜庆于君者,皆呼万岁。
剩下的事情严江没有参与,他只是凝视着这一幕,回头就去寝殿找到一张粗纸,拿着木炭将刚刚看到的情形绘制下来。
从宏伟大气的祭台到威严肃穆的宗庙,从高呼万岁的群臣到虔诚跪拜的士卒,都在他潦草的笔触里缓缓展现,一直画到中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画完之后,他便收拾东西,先出宫去——宗庙不在宫里,剩下几个看守要是能看住他,就是笑话了。
如他所料,才翻出雍都外墙不久,便听到城内一片打杀之声,想来是币丫6洌髅嫔匣故钡拿趴停魑幌氡簧说降幕u莶荩故嵌憧坏惚冉虾谩
反正闭庑boss正好被秦王利用拔除朝堂上的赵国势力,一点威胁都没有,秦王平他就一天而已。
更何况这几天没去见花花,它肯定已经委屈上了,可怜的大喵要好好安抚安抚,然后洗干净了带去见秦王来提高逼格才是。
古有老子骑青牛西出黄河,他又怎么不可以骑猛虎西至渭水——那逼格可高多了。
必能让秦王另眼相待!
26、有事
雍都此刻虽有打杀之声,但却并无混乱之像。
秦王亲政当日,拜祭天地祖宗,便回到了祈年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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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来,秦王亲政完成,必然是最无戒备之时,宫中不过两千守备,他的万名士卒便是堆,也能堆死秦军。
但接下来的发展却是让他完全想不到的。
就在他派兵围宫之时,雍都城中竟然又涌出数千精兵,他们混迹于这次的前来的民夫之中,并未着秦军服饰,此刻却衣甲齐备,与祈年宫的士卒里应外合,那简直就是砍瓜切菜一般的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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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到生面孔就觉得是逆党,连和彼倒暗亩急惶崃锍隼矗簧偕踔寥デ厥壹捞匙诿碇氨泶镏孕摹土舻目衙癫鸥崭展ゼ父鲈掳。且坏阋膊幌氡涣鞣怕闹兀坏a9Γ褂凶プ∫磺锌赡芷睬骞叵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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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消息,宫中的秦王气定神闲地下令追杀:“有生擒闭撸颓偻颍簧敝惺迨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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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小叛乱就已经显出秦王本身的能力,笔屏θ绱舜螅疵挥幸坏憔拥鞫南讲湃绱吮欢
天还未黑,这场叛乱便已步入尾声,秦王派人以王銮车架路过流血的长街,安定民心,一路回到祈年宫,秦旗招展,铜车华盖,万民俯首叩拜。
然而,宫中的秦王并没有显得喜悦,他神色冷漠,不见喜怒,只是让人拦住了想来见他的赵太后,听着属下的汇报,眉宇间越见阴鸷。
“他未曾走直出院门,而是自后院越墙而出,毫无声响,我等发现不对,也曾追击,但、但……”监视跟踪的士兵说不出话,来,只是跪地叩首,听从发落。
秦王指尖轻点着桌案,他自然知晓怪不得他们,那人若想离开,很难有人留得住他。
他甚至还想起得当年路过月氏最后一处城池时,有人垂涎阿黄马,诬陷他偷窃贵族宝马,将他下狱,卸了他刀箭,打为奴隶,回头等入夜时,便被他轻易挣脱绳索,偷走装备,带马离开,中途它不小心打翻火把,被守卫发现,他便顺手杀了,结果又来一小队城卫,被他杀了,引来那位贵族的数十属下,又被他顺手杀了——一直杀到那位贵族出来,等出城时,阿黄和它都非常乖巧了,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但是,不能让他离开,现在他还未走远,若不能一次寻到,让他遁入山林,便是他能一统天下,也别想再揪他出来。
他也顾不上疲惫,卸了冠冕,换上便装,吩咐了蒙毅加强戒备,便带数名精锐将士起身。
宫中马厩,一匹优雅美丽的黄马无聊地与几匹母马亲亲我我,看秦皇来到,只打了个响鼻,并没有展现什么热情。这匹汗血马只渴望着主人再来带他离开,它等了太久了,但主人就像忘记它一样,夏花都要再开一轮了,都没再来看它。
秦王翻身上马,抚摸着马儿柔韧的鬃毛,突然轻笑了一声。
随后,他扣指成环,在唇边吹了一声三长一段的口哨。
阿黄几乎是瞬间兴奋起来,鼻翼扇动,呼吸急促,力图吸入更多气味信息,主人的味道非常新鲜,他走的是顺风的方向!
这是主人在召唤我!他在叫我集合!
下一秒,汗血宝马立时一声长啸,人立而起,向城外拔足狂奔而去。
身后的禁卫们大惊失色,立刻挥鞭赶上。
秦王只是拉紧缰绳,不但不紧张停马,反而策马扬鞭,他眉目锐利,神彩飞扬,映着夕阳余晖,仿佛即将大胜归来。
严江出城没多久就的找到了花花——花花一般会在他留下记号的地方游荡,不会走远。
这些野生动物都有极为灵敏的感知,虽然不像阿黄马那样可以闻到几公里外的水味,但对自己身上的驱虫菊气味是非常敏感,一但感觉到,就会第一时间找来。
他在林间点燃了除虫菊香,它不但能驱虫,还能让花花快速过来,这种可爱的小菊花被他从欧洲商人那带回来,如今才刚种在陇西的土地上,不怕花花闻错。
只是以后等除虫菊种植范围扩大了,就得换别的特殊香料了。
这次他等得有点久,可能是风向不对,一直过了大半个时辰,花花才从他身后的灌木里兴奋地扑出来,把他压在地上,一颗大脑袋又舔又蹭。
他也满足地撸起这只大猫,它有着厚厚的爪子,巨大的肉垫,软软白白的肚皮,和他玩时总是小心地收起利爪,还会用这大爪子拍开其它想和他玩的动物,啧,这都是猫科特有独占欲啊。
真是太可爱了!
严江衣服头发都被他弄乱了,花了好大功夫才安抚下它,让它乖巧地把头搁在他在怀里,任主人顺毛、把爪子和牙齿的血擦掉,再清理牙齿,弄好之后,它就是老虎里最讲究的老虎了!
他一边给花花刷着毛,一边想要怎么用它去诓骗秦王。
“花花,别碰陛下的皮兜,吵醒它就麻烦了!”严江一把按住花花的爪子,可惜陛下白天不能出现,否则左牵黄右擎苍,那更能刷逼格。
想想看,秦国尚黑源自秦文公当年称自己猎到了黑龙。
要不然给花花刷个黑皮,来个天降黑虎,既可以骗陛下,又可以骗秦王,骗人道具嘛,也应该是黑的,煤炭这东西就很好啊,秦国占据陕西,这玩意储量极大,但因为煤烟呛人且有毒,且不好开采,所以无法推广,毕竟现在有方便好用的木碳。
啧,要是我会做蒸汽机就好了。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撸着花花,心里遗憾着不能整个工业革命出来太可惜了。
所以黑煤得用什么用处来让秦王动心呢?
不如就说可以用来做火/药好了,嗯,火/药也不能直接用这个名字,显得太土了,要叫“天火”更有神秘感,一硫二硝三木炭,这比例当年学过,超好记了,硫磺很好买,是一味药。硝就更容易了,如今盐超级贵,所以很多地方还用的是粪盐——厕所和老房子附近的土里有机物**以后,被硝化细菌分解生成硝酸,这种硝土用水洗出硝水,再用火熬干就是硝、盐和卤水。
他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当年拍手艺人记录片时找到了最正宗的“卤水”点豆腐,结果就是一行人再短时间内都不想再看豆腐。
嗯,就煤火/药了,计划通!
这东西也不能叫煤了,要叫“困火”,在他的仙法里变成“天火”
严江站起身,想着现在就可以去准备,可以去附近村里问有没有熬粪盐的,然后就可以献给秦王了。
多么严密的计划!
“花花,我们走……”他背起行囊,招呼爱宠。
花花抖了下皮毛,慢悠悠地路在他身边,充满了百兽之王的霸气。
他们从密林里走出,却突然听到旁边有杀伐之声和马匹的嘶吼。
“交出你的马,我们放你性命!”一个粗闷的声音咆哮道。
“对,还有钱财!不然就把性命留下!”这是一个尖刻的声音。
哟,又有盗匪,可以换十金呢,配火药的起始资金有了。
严江愉悦地翻出灌木,便看到两个人一前一后围住一名牵马青年,其中一个是他还认识,是钡拿趴汀馐窍肱馨桑
咦,这马居然是阿黄?
那就更要帮忙了!他也不多说,弯弓搭箭,一次两个,两个新劫匪还未来得及转正,就已经惨叫倒地,毫无废话。
“不用谢,赏金给我……”他看着牵马青年回头,正想说你把赏金给我就可以了,却猛然一惊,顿住话语,这居然是那个疑似赵高的男人。
对方开始还有带着一丝愉悦的微笑,但在看清他的一刻,也瞬间僵住。
几乎同时,旁边传来数匹战马急促的马蹄,十数名骑士飞身而下,将那男子供卫其中,为首一位赫然是蒙毅本人,他报拳行礼,焦急道:“大王无恙否?”
“大王?”严江按箭的手猛然一顿,眯起了眼睛。
对方神色更不好看,那脸阴的几乎能滴出水来,手指几乎有些颤抖了,指着他身边的巨大老虎,几乎从牙缝里嘣出一个字:“你……”
“它?它是我家花花,”严江冷漠地撸了老虎的脖子,花花也配合地抬起头,一脸享受,“既然你是秦王,没事的话,我便告退了。”
27、心机
在你幸福的、成为人生赢家想和喜欢的人分享成功喜悦的日子里,却突然发现曾经与你海誓山盟、说一辈子只要你一个、其它都只是过客的人居然和前任勾搭到了一起,而且它们可能从来没有分开过,你是要怒而分手,还是大骂着小三贱人,去怒斩那对狗男男?
秦王政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有面临这种抉择的一天。
一时间,被背叛的怒火直中胸肺,几乎将他气个倒仰,就想质问他骗了它多久。
但秦王终是秦王,在看到对面那人理所当然的模样以及眼底的一丝嘲讽时,他没有再追问下去。
和严江一样,他也是一名优秀的猎手,知道自己的优势和对方的猖狂恣意无法无天。
直接掀开事实并没有什么卵用,反而可能让人弃鸟而去,徒然让那老虎上位。
至于说强行拿下……
别人不清楚严江的战斗力,他还不知道么,在山林野外,他们这十来个人再精锐也妥妥是一群送的,只能为花皮虎的晚餐添砖加瓦,哪怕不被杀光,他只要往山林中一躲,就别再想能把他揪出来。
所以,这事还得先按下!
心念电转,想及此处,于是他只是默然负手,凝视着那个骗人骗鸟都毫不心虚的仆人。
枭鸟眼中无色,只有黑白,上次在黑夜里匆忙来去,也看得不清晰,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有颜色的他。
他一如记忆中般的潇洒释然,身着胡服,劲装窄袖,持刀挂箭,眼中永远星光璀璨,相比之下,他那堪称君子如玉的容貌,反而被他的气势遮掩了。
“你便是李崇所提严江?”秦王努力让自己声音平静,不去多看那蠢虎。
几乎是一瞬间,严江便感觉到对方那宛若实质的摄人气息,那是属于根植于自身实力的自信,杀伐决断间的恐怖气魄,属于真正的王者之气,并不常见,会分大小,足够上普通人心惊胆战——和普通人看到老虎其实没什么本质区别,都是面临恐怖时本能的危险提示。
但严江不会,他只是微微一笑,抚摸着老虎头颅:“是呢,严江上次不知轻重,怠慢大王,还望大王恕罪。”
想倒这,他理了理衣角,就准备叩拜君王。
仿佛惊醒了什么开关,对面的英武君王猛然回神,挥手阻止。
他周身气势不减,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缓缓舒了口气,负手道:“不必,李崇郡守对你多有推崇,寡人意好奇而见,果与常人大不相同。”
他非常清楚,真被严江跪了,就等于是被他打了“冤大头不必客气”的标签,坑起人来不会给一点情面,反而是和他平等相待,会有些好结果。
严江倒没有推迟,只是抱拳谢过大王,看他的面色倒有了几分喜欢——这秦王就很上道了。
“你既有神仙机缘,便自按你的礼仪,不必拘泥。”秦王的目光缓缓移向那只大老虎,微微勾起唇角,只是眼底不见笑意分毫,“曾听李崇言你所学甚广,大秦向来不拒六国才俊,不如随孤回宫一谈,若却有真才实学,那西羌牛马,便尽归你处置。”
这是送上门来了?
这个秦王不错啊,严江简直挑不出拒绝的理由,悦然道:“谢大王赏识。只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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