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临涯此时的心中，除了大仇得报的些许快意外，剩下更多的部分，却是如原油般迅速扩散开的浓重的怀疑之情。
第一次有了强大的能让他不惧药剂的技能，同时又对醍醐琉璃子种下了能让她听话的药剂，两件快乐的事重合在一起，本该给他带来更多的快乐。
接下来的，本该是如梦一般幸福的复仇时间。
可是，为什么……他心中隐隐不安呢？
醍醐琉璃子的脸贴在他身上，换了个方向，两只手轻轻抱住他的腿，大口喘息着，怎么都不愿松开，过了将近两分钟，呼吸才回复均匀。
走出被药效控制效果的醍醐琉璃子，没有如同千临涯想象中那样愤怒、恐惧或是歇斯底里，她潮红的脸看不出喜怒，反倒更增添几分妩媚了。
“这样一来，我们就算是扯平了吧？”她用很软很软的语调说。
千临涯抓住她的胳膊下方，将她抱了起来：“还远远没有呢，这才到哪儿啊？”
两人双目相对，醍醐的视线有些迷离。
“你给我站好。”
“我的腿，没力气。”
“你别这样啊我告诉你，我之前十几秒就好了。”
“因为你很强大，我很弱~~”她话语中的每个字都像是从嗓子眼儿里深处发出来的，每个字都像在撒娇。
她的身体软软的，一直往千临涯身上靠，就像个树袋熊随便找到一棵树想爬上去。他几次把她按回去，过不了一会儿，她的重心就又转移到了他身上。
越来越怪了。千临涯有点紧张，事情并没有如同他想象中一样发展。
“我想想，之前你是怎么对我的？”千临涯皱眉思索，“嗯，对了，你想让我做你的狗，那我就反过来把你变成狗吧。先从舔我的脚开始。”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醍醐琉璃子的眼神更加迷离凌乱了，心中一慌，改口道：“不过，毕竟你也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真正付诸行动，我度量大，就饶过你这一次，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还是要接受惩罚。”
他把她推到房间中间的桌子旁，让她扶住桌子，自己则走到她身后。
醍醐没有丝毫反抗，双手抓住桌沿，牙齿紧咬住下唇：“你想怎么惩罚我？”
千临涯在她身后走了个来回，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他没有回答她，自顾自说：“你不懂得尊重他人的选择，将自己之心强加于人，这一下，是为了让你懂得尊严被摧毁是什么滋味！”
他的手高高扬起，在真正落下前，他忽然一手软，消去了九成的力，最后只用了一成的力道，落在了醍醐琉璃子的屁股上。
“啪！”
清脆的响声飘扬在整个房间里，与此同时，另一个声音也弥漫开来。
“嗯~”
醍醐琉璃子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她的腰塌了下来，上半身缓缓在桌上滑动，最终趴了下来，桌上原本放着的一些文件资料纷纷掉落到铺着地毯的地面上。
她的头靠在胳膊上，轻轻歪向一边，脸色变得越发潮红。
千临涯继续说道：“明明可以通过更正常的方式，却非要用这种奴役人的手段，今天，就让我来击碎你这奴隶主的思想！”
“啪！啪！啪！”
连续的三下巴掌落在她臀上不同的位置，她的喉咙里也对应发出了三次声音。
“嗯~”
“嗯~~”
“啊——~~”
太怪了，太怪了。
千临涯表情怪异地扭曲起来，他想让她不要叫，但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他想听她叫，但不是这种叫。
他觉得是自己不够用力，这次用了5成的力度，巴掌落了下去。
“啊啊——”
醍醐琉璃子的头高高仰起，这次她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痛苦，但与此同时，兴奋的成分也变得更多了。
她胸口起伏，趴在桌上，用可以拧出水的声线小声说：“轻一点，疼。”
千临涯露出震惊的表情说：“我不就是为了让你疼吗？”
琉璃子如往常那样无视了他的意见：“轻一点，但不要太轻。力量……不要用得太透。”
他有点凌乱，接着，麻木而机械的，一巴掌，又一巴掌……连续打了上去。
“对~~就是这样……”
“嗯~！”
“换个地方，那里开始疼了……”
“嗯！~~”
“手可以……停留得再久一点，那样的话……疼过后，很舒服……”
琉璃子声音绵软。
复仇，好像变味儿了……
听到最后，千临涯终于远离了她：“妈的我是来惩罚你的，不是来让你舒服的！”
醍醐琉璃子眼睛如丝地看着他，对他的话露出些许疑惑的表情。她的脑子已经不大清楚，这会儿分不清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
他终于想起一件被丢到脑后很久的事。
这就是【受虐】？
他突然发现，系统给他安排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怪。
但想到是自己选的，他又没话说了。
醍醐琉璃子在他面前晃了晃腰：“我还做了其他对你不好的事，不是吗？”
她的身体好像在对他说：
“打我。”
千临涯后退了两步：“你想说什么？”
“你想怎么惩罚……可以的。”醍醐琉璃子趴在桌上说。
“一直到你满意为止，我都可以。”她说，“这是我欠你的。”
“……”
她目光依然迷离，趴在桌上的身躯曲线，如同山峦般起伏连绵，妖娆婀娜，惊心动魄。
黑色的长发散乱开，如同花一样向四面八方盛开。
千临涯将手放在她臀部上，捏住一小块肉，逆时针扭动。
“疼，疼啊~~”醍醐琉璃子抬着头叫起来，脸上除了痛苦，更多的却好像是愉悦。
千临涯松开手，更加证实了心中的想法。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施虐的人。两世为人，他也没什么执念，让别人痛苦并不会给他带来多少快感。
不然他也不会选择茶道这种让人幸福之道。
看着醍醐琉璃子沉浸其中的表情，他打定了主意。
“我改变主意了。”
“我不惩罚你了。”
“因为我发现，我的惩罚，对你来说，好像是……奖赏？”
她咬着嘴唇没有说话，脸上没有表情，但脸上的红潮把她全部出卖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得想个真正有效的方式惩罚她。
“对了，把你现在的丑态录下来吧。”千临涯掏出了手机。
“不要！”醍醐琉璃子忽然就恢复正常了，猛然站起来，伸手去抢他的手机。
“琉璃子~”
琉璃子再次跪在他面前，大口喘着粗气，嘴里艰难说道：“不……要。”
她表情挣扎，千临涯明白，自己的惩罚方式的方向选对了。
站在她的角度思考了一会儿，他得出了结论：“你不想被别人知道，你是个喜欢受虐的变态，对不对？”
琉璃子一言不发。
“所以你一直在用女王的姿态掩盖真实的内心，啧啧……”千临涯打了个寒噤，“呃，kimo，好变态，我走了。”
说着他就要去推门，琉璃子忽然从背后抱住了他。
“别、告、诉、别、人。”她一字一顿地说，“让这件事成为秘密，好么？”
“我不能作这种保证。”
“我们互相原谅吧，”醍醐琉璃子说，“我不会用醍醐家的力量追究你，你也要原谅我之前的作为。但这里发生的事，要变成只有两个人知道的秘密，行吗？”
千临涯在认真思考这个提案。
【八风不动】并不是完全无敌，他也并没有脱离醍醐家的掌控。
各方面来说，醍醐琉璃子对他的优势还是压倒性的。
可如果就这么答应下来，她会不会出尔反尔？
她这样谎话张口就来的人，真的值得托付信任吗？
最重要的是，醍醐琉璃子，对于千临涯这个人，到底是怎么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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