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回到房中,小心翼翼地来到榻边,坐下。
往日里两个孩子都是奶嬷嬷陪着睡的,因今日特殊,便是由阿宴陪着睡。
他坐到榻边,借着外面微弱的月光,看着锦帐里的阿宴和孩子。
两个孩子,子柯已经扭着胖乎乎的小身子,横在那里,霸道地将小肥腿儿蹬在了子轩的屁股上,而子轩则握着软和的小拳头,乖巧地靠着阿宴睡在那里。
至于阿宴呢,则是安静地躺在那里,浓密的睫毛在精致的脸颊上垂着淡淡的阴影,挺翘的鼻子微微动着,一缕秀发拂在她白皙的脸颊上,乌发如墨,肌肤似雪,她便是不加修饰,依旧姿容绝美。
容王怔怔地望着这母子三人,一时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想着此生此世的皇兄,何尝不是上一世的自己?
他何尝有幸,今生能得阿宴陪在身边,又为自己生下这么一对可人的宝贝。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阿宴的睫毛却颤了下,犹如蝴蝶绽翅般,然后她便睁开了双眼,醒了。
幽静的寝室内,皎洁的月光下,她懵懂地望着容王,模糊地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容王脱衣上榻,口中道:“已经是丑时了。”
听到这个,阿宴不由蹙眉:“那你怎么还不曾睡。”
一边说着,一边起身,侧首看了看内侧的两个娃儿:“该叫他们起来吃奶了,你去外面把奶妈叫进来。”
容王听着,已经准备上榻的身体停下,看了眼内侧的两个孩儿:“这不是正睡着么,怎么忽然要吃?”
阿宴无奈地看着他:“你素日虽然也曾抱过他们,可是自然是不知,他们这才几个月大,每夜总是要吃一两次奶的,换两次尿布的。”
说着,她伸手摸过去,却见两个孩子屁股底下果然是湿凉的。
当下不免愧疚心疼:
“平日里两个孩子都是跟着奶妈睡,我心里虽然知道,可是到底没什么经验。如今让他们跟着我睡,虽说心里明白,可是这一觉睡到这个时候,竟然险些忘记了。可怜的孩儿,这是冰着呢。怪不得子柯扭着身子,把个屁股都挪到子轩这边来了,原来是冷到了。”
容王微诧,忙伸手摸过去,原来子柯屁股底下都是湿的,滑嫩的小屁股上还滴着尿呢。
他缩回手来,面无表情地拿了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带尿的手:“我去叫奶妈吧。”
一时有点不明白,为何刚才还在和皇兄探讨家国大事,皇嗣大业,转瞬间他堂堂容王殿下就在这里摸尿。
随即转念一想,或许这就是当爹的真实苦楚吧!
谁让那两个小家伙喊他一声爹呢!
当下奶妈被叫进来了,她们也是习惯了的,知道这个时候也该醒过来吃奶了,于是各自进来,先帮着换了尿布和褥子,又开始分别喂起了两个小世子。
容王见此,到底是不便,干脆来到了外面厅中,坐在那里。
等了约莫一茶盏的功夫吧,两个奶妈都退出来了,见容王还在那里坐着,便恭敬地道:“回禀殿下,两位小世子已经歇下。”
容王点头,当即踏入内室,却见两个小家伙正睡在里面呢,阿宴则在外侧,侧躺在那里,用温柔的目光凝视着两个孩儿。
她见容王进来,压低声音道:“今天没什么事吧,你这个时候才回来?”
正说着,就闻到容王身上的酒气,不由蹙眉:“你竟喝酒了?”
其实她嫁给容王这么久了,也未曾见过他喝酒。印象中他喜欢品茶,可是却不爱喝酒的。
阿宴素日里却是闻不得酒味的,此时闻得这个,难免不喜,再一看榻里面的那两个白软胖乎的团子,哪里忍心让他们被酒熏着,便干脆道:
“你去外面抱厦睡吧,别在这里了。满身酒气,让小孩儿闻到不好的。”
可怜容王静等了这么许久,满心以为可以躺在那里抱着软玉温香睡了,谁知道竟然要被阿宴赶出去?
他心里涌现出一股难言的情绪,委屈?这个不至于;难过?也没到那地步?吃味?
容王不是滋味地看向榻里面被阿宴精心呵护的两个娃儿,蹙眉道:“你意思是把我赶出去,你在这里陪着两个孩儿睡觉?”
阿宴听他那语气中的不满,颇有些诧异:“难道你是要让我出去,然后你陪在这里?”
容王顿时无言以对,忽然发现他和他的王妃实在是没法说话了。
于是他干脆过去,逮住阿宴的手,低哑地道:“阿宴,出去,你陪我睡。”
阿宴斜眼看他:“那两个孩儿呢?”
容王看看里面睡着的两个胖小子,低哼一声:“让奶妈陪他们睡。”
啊?
阿宴眸中透出鄙视:“永湛,你不可以这样。这可是你亲生儿子。”
亲生儿子?
管他是儿子还是老子,总之不能抢他的女人啊!
于是容王不由分说,拉着阿宴出去,一边走出去,一边吩咐守夜的宫娥道:“把奶妈叫过来,陪着小世子在这里。”
阿宴无奈,挣扎道:“平日里两个儿子都是跟着奶妈睡的,今日我想着陪他们,你这当爹怎么可以这样?”
她被容王拽着,容王力气大,手也箍得紧,她想挣脱都没办法,最后她没奈何地道:“你今夜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喝酒了发什么酒疯?你松开些吧,我手都疼了。”
容王这才放开,低头一看,果然那手腕儿都红了。
一时有些心疼,轻柔地摸着:“阿宴……”
阿宴无奈地瞪着他,眸中是千分万分的不满:“你今夜这是怎么了,子轩和子柯正在屋里面睡着呢,你就这么把我拽出来。”
阿宴看看左右,却见守夜的宫娥和太监都低着头,不敢看向这里。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让人看在眼里,这像什么话,你啊——”
她心里有气,一时难免多说了两句,谁知道正说着,容王那边忽然将她狠狠搂住,然后低首过来,薄唇就这么按在了她唇上。
沁凉的薄唇,带着九酝春的苦涩,就这么霸道而强势地沁入她的口舌之中,她脸腾地一下子红透了,想着不远处的宫娥,开始的时候还努力挣扎,后来却是挣扎不得了,身子开始瘫软。
容王的坚硬骤然而起,他将怀里软泥儿一般的阿宴箍紧了,打横抱起来,哑声道:“阿宴,再给我生个小郡主吧。”
他喜欢怀里的女人,更喜欢她娇喘连连的样子,当然也喜欢她被自己弄大肚子后,为自己生儿育女。
上一世的容王,没有儿女。
他不喜欢的女人,都没办法碰。
一碰就恶心。
高贵清冷的容王,做不来宠幸六宫夜无虚度的事儿。
于是六宫粉黛,不过形同虚设。
此时此刻,也许是今夜皇兄的孤寂让他想起了曾经的那个自己,也许是喝下的几杯苦酒让他体内的热意开始蓬□□来,总之他现在身体坚硬炽热,蓄势待发,犹如一张绷紧的弓一般,亟待释放。
容王抱起此时已经无力反抗,只能羞涩地躲在他怀里的阿宴,四处看去,因这敬舒宫到底是荒废了许久的,此时若要找一处寝室来,倒也没有闲置的。
他目光落到那处书房,想起那里有一个软榻的,便大步过去。
到了那书房,他踢开门,走过去,果然见书架一旁的软榻还在,且上面被褥是干净的,当下就将阿宴放下。
阿宴骤然被放在陌生的地方,抬眸四处看时,才见这里是之前来过的书房,不由娇喘着道:“怎么来了这里,你羞不羞啊!”
容王哑声道:“不羞。”
阿宴听得这话,忽觉得头疼不已,她以前怎么就不知道,她这个看似清冷孤傲的男人,竟是如此的不知羞耻!
这大半夜的,把她从房里揪出来,大月亮底下亲了一番,又抱着扔到了这书房,这是要在书房里行苟且之事?阿宴瞪大眼睛,无语地望着容王。
容王仿佛看穿了她的心事一般,烧灼的目光盯着她,健壮修长的身子缓缓压下来,暗哑地道:“这不是苟且之事,这是夫妻敦伦。若我不和你敦伦,你怎么可能为我生一个小郡主。”
阿宴听他这么霸道带着酒气的话,越发脸红,这种羞耻得话也亏得他能说得出口。他做出这种事,竟然还有理了?
她看看四周,只见周围有书架有案桌,还有昔日容王所做的那个矮凳子,一时她忽有种在光天化日之下行房事的羞耻感,便挣扎道:“不行,永湛,这里是书房!”
可是她的声音娇软无力,听在容王耳中,却是欲迎还拒。
阿宴呜呜咽咽的,开始的时候还试图挣扎,后来被任凭他施展了。
再到后来,更是紧揽着他的颈子,一叠声地唤着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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