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还未到家门口,便朝里喊道:“姐姐,我得了案首。”
进了院子,没发现许娇容其人,许仙四处找寻,还是未曾发现,难道姐姐有事出去了,不在家?不可能啊,大门开着,人能去哪里。
“汉文,好样的,姐姐没白疼你。”许娇容从大门而入,看到许仙后,展颜笑道。
许仙郁闷道:“姐姐,你都知道了。”
“对啊,隔壁李婶刚刚神秘的把我叫到他们家里,又是送吃的,又是送喝的,嘘寒问暖,周到到我都起一身鸡皮疙瘩,最后,她才告诉我你竟然考了个案首回来。”许娇容满面笑容,兴奋的说着,一边还扬起胳膊上的篮子。
许仙这才注意到那篮子,里面满满的放着几样蔬菜,分量很足。
“呵呵。”
满肚子话的许仙霎时间无话可说了,只能笑笑,就差摸摸后脑勺,那就标准一傻子。
“汉文,你就是给咱们许家长脸,看他们以后还敢狗眼看人低,你这次一定要考个秀才相公出来,为姐姐出口恶气。”许娇容倍感有面子,心气十足的说道。
许仙看到姐姐如此高兴,心中发酸,姐姐这么多年来,都没享过一次福气,他暗自发誓一定要为姐姐争这口气,不仅要争这口气,而且还要姐姐过得舒心,生活的美满。
“我听姐姐的,考个秀才,举人,一下子气死他们。”
许娇容笑骂道:“又翘尾巴,我去把篮子还给李婶,你该干嘛干嘛去。”
说完,许娇容把篮子腾出来,往外走去,口中碎碎念叨:“这李婶都送菜了,想必张大爷也不远了,还有王叔,对了,还有……”
许仙听得分明,擦擦额头的冷汗,感叹道:“姐姐还真是……可爱。”
李婶做了好人,可把许仙又一次憋住了。想到最近县试期间,心思不定,都没有好好练功,许仙遂拿出长剑,出门向孤山方向而去。
来到自己经常练剑的地方,许仙抽出长剑,屏气凝神,瞬间进入了空明之态。
从基础剑法开始,许仙一招一式舞动起来。刚开始动作稍慢,常人还能看的清楚,不过片刻,他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急,最后竟然化为道道模糊的残影,只于长剑摩擦空气发出的嗡嗡声响。即便如此,各个招式之间衔接依然极为流畅,丝毫没有迟滞,很快演练三遍后,许仙缓缓收功,吐出一口浊气。
这套剑法许仙从小就练,几乎十年时间,想不熟悉都难,况且他勤练不坠,把这最间单最基本的剑法都练到了骨子里,想忘都忘不了了。
“热身完毕。”
许仙在心里对自己说道,他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自七年前开始,他觉着这套基础剑法对自己似乎没有用了,也就是他感觉不到气息对自己周身细微的调理,可习惯使然,他每次练功前都先练上三遍基础剑法,戏称热身。
少顷,许仙内气从丹田处勃然而发,他突然手腕一抖动,长剑随即发出嗡的一声,直刺了出去,这一剑走出去,就一个字可以形容:直。剑本身自然是直的,而他剑走过空中的轨迹竟然也是直的,要达到这一点,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只是虽然不容易,寻常人练上个三五个月,总能练出个似是而非的架子来。但许仙的剑法,自然不会如此敷浅。
他长剑递出,招式快要用老的时候,手一拖,剑顺着手一个半圆又回了过来,然后依然是一剑刺向了前方。这次跟上一次出剑的方位大不一样,但剑依然发出嗡的一声,直直的刺了出去。
然后他依然把剑收了回来,同之前一样刺出去,这一次他的出剑更加迅猛,可是却反而没有了破空的嗡嗡之声。只留下长剑在空中撒开一根铁线般的轨迹。
许仙就站在原地,只是一剑一剑的向前刺出,决没有剑法中的挑,削,撩……等等的其他任何剑式,只是直刺,而他总共刺出了五六十剑,却竟然没有一剑是相同的,有的是发出强烈的破空声,听上去就犹如山岳之力,有的犹如春风化雨,无声无息。上一剑刺出仿佛是禅杖一般的沉重,下一剑已经变成了铁丝一般的轻柔。
全真教“一线剑式”!
最后一剑使出之后,许仙完成了他的这招剑法,收功静立。
这招剑法许仙小时候练时,总是练不好,他一气之下,发了狠,所以才有了今日的“一线剑式”。只是许仙不知道的是,他这招青出于蓝的剑法还是那个普普通通的剑法吗,变异后的剑法威能如何,这谁也说不清楚,只有当它骄傲的展示在世人面前时,世人才能见得到他的真正面目,原来它已不是那个丑陋的虫子,而成为破茧而出的美丽蝴蝶,翩翩起舞。
在许仙的不远处,一个五十岁上下的道长立在树枝上,从头至尾把许仙练的剑法看了个完全,刚开始只是面露赞赏,但当许仙使出那招“一线剑式”时,那道长直接愣住了,苍白的面庞,明显诧异,惊奇,还夹杂着一丝难明的欣喜。
“好,好剑法。”道长一时激动,忍不住开口称赞。
许仙虽收功静立,可怎么也无法做到心静气平,陡然觉着丹田处不时的震荡发热,好像,似乎,隐隐有突破的征兆。
不等他惊喜,老天反而送给他了个惊吓,一个突兀的声音忽然在空旷的的树林里响起,那声音有些苍老,带点沙哑。
尽管是赞扬的话,许仙本能的悚然而动,运转轻功金雁功,闪身来到一棵大树下,背靠树干,暗中提剑,警惕的寻声望去。
一个身穿灰色道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从空中飘然而落,他立在许仙对面三丈之外,静静的注视着许仙。
当看到老人的那身轻功后,许仙虽然看不懂,可觉着高深莫测,不是他可探究的,便明白,这老人的武功高出他太多太多,怪不得自己没有发现此人。同时他也清楚,老人若想对他不利,他早就命丧黄泉,不会安然的站在这里。
确认了老人不会立刻对自己不利,许仙松口气,向前走了几步,对老人施了一礼,恭敬道:“小子见过前辈,刚才是小子反应过了,请见谅。”
许仙的细微举动自然难以瞒过老人的耳目,老人对许仙的反应显然很满意,谨慎,有礼,进退有据,大体不做作,他棱角分明的苍白脸上浮现出一丝血色,温和的道:“是老道唐突了,不该打扰到小友练剑。”
许仙摇摇头,道:“前辈能现身来见小子,而不是一看之下便匆匆而去,已经是对小子武功的肯定。”
老道听他说的有趣,笑着道:“小友乃非常人也,老道观小友之后所练的剑法奇特,似乎脱于前面的那套剑法,可是?”
许仙对老人的眼光感到佩服,道:“正是,小子胡乱琢磨,长久下,就练成了这般。”
老道点点头,称赞道:“小友悟性不凡,毅力更是可敬。”
这回许仙的确有些不好意思了,赧然道:“不怕前辈笑话,小子虽然学了套高深剑法,招式也使得纯熟,可就是不得要领,反而习练基础剑法感触愈深,有时甚至有种基础剑法比深奥的剑法更加有威力的错觉。”
“哦?功力不足,也使不出深奥剑法的真正威力,力所能及,恰到好处,方为最佳。”
许仙了然,幸亏自己没有好高骛远,在功力不足的情况下,强行习练全真剑法,否则,事倍都不一定功半。
老道接着道:”不过,我观小友内气渐沸,有突破的征兆,能在如此年纪成为二流武者,可叹!”
许仙不知该说什么了,老人随道:“老道我还有事在身,就此别过。”
许仙望着老人渐渐消失的背影,陷入沉思。
……
杭州府东门大街,青石板路笔直的伸展出去,直通东门。府衙不远处,有一座建构宏伟的宅第,大宅朱漆大门,门上茶杯大小的铜钉闪闪发光,门顶匾额写着“李府”两个金漆大字,大门两侧分别立着两个差役,腰杆笔挺,显出一股英悍之气。
“少爷好。”差役躬身道。
李愈脸色不甚好,径直进得门内,过了前厅,想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大管家曹满从对面匆匆而来,道:“少爷,老爷有请。”
李愈脸色一变,很快隐去,挤出一丝笑容道:“曹叔,有劳了。”
曹满的身份地位在李府非同一般,纵使他是少爷,也要以子侄辈而居,据说因为此人曾被爹多年前无意间救过一命,加上别的某种缘由,才甘愿以大管家的身份呆在李府。
跟随曹满沿着走廊,一路走过四处亭子,才到了书房门前。
“少爷请,老爷说你不必敲门,直接进去即可。”曹满满脸皱纹,声音干涩。
李愈推门而入,道:“爹,孩儿回来了。”
“没得到案首?”一个厚重威严的声音问道。
“没有,只是第二名。”李愈神色不自然。
“不对,应该是第三才对。”良久,那道声音才接着道。
“啊?”李愈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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