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前几天度过得缓慢且艰难,每天的训练任务越发繁重,8连碰上个铁血的老教官,发了狠的折磨新生。
其中以满入梦和张薇薇最为受罪,常常因为一点点小错误就被一起罚站军姿,教官美名其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还时常对着俩人昂首挺胸的军姿滔滔不绝:“同学之间,要团结。”
满入梦倒是听话,张薇薇却是根本不放在心上,反而因为每天少不了的责罚而对满入梦更加怀恨在心了。
而陆骁河几乎每天都会来接满入梦放学,变着法的带她去吃各种好吃的,别人军训是恨不得自己生个病,她是每天高高兴兴的来,高高兴兴的回,常常跟在陆骁河后面,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期待的问:“小陆爷,今天吃什么呀?”
陆骁河看着她那样儿,心里想的是,吃你啊。
他点了个烟不语,这事儿迟早啊迟早,现在养着这小崽崽不就是替以后做打算么。
陆骁河一挑眉,崽崽?
他看了眼面前吃冰淇淋的少女,眼波里荡起一抹笑意,刻意压着声线,低哑而轻柔的两个字溢出喉,喊的是:“崽崽。”
满入梦没理,陆骁河拧眉,靠在边儿上的手懒散抬起,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小姑娘吃东西不仔细,嘴角沾了点冰淇淋,他指腹擦去,却不忘回到上一个话题:“为什么不答应?”
“嗯?”
她愣:“你叫我?”
今儿天气稍微阴郁,太阳不算辣,风却大得很,一阵一阵不要命的吹,让她说话时微微眯起眼睛,一条缝儿的视线里是陆骁河疏懒的面容。
他嗯一声,手指突然揉弄她的唇瓣,擦过的地方异常热辣。
满入梦躲不过,模样呆,一板一眼的说:“我是满满,不是崽崽。”
又来了,这模样又蠢又木,可偏偏,巨特么可爱…
陆骁河手一顿,眯眼盯着她,舔唇淡笑:“以后我叫,别人不能叫。”
满入梦心里惦记着没吃完的冰淇淋,没明白陆骁河干啥给她取个新名字,蹙了下眉:“为什么?我有名字,况且崽崽一点都不好听。”
“好听。”他答得懒散,也终于在满入梦一再的挣扎下放开手,指尖似乎还残存她甜软的温度,他手指捻了又捻,想碰她的想法真的越来越厉害了,恐怕日子再久一些就控制不住了。
满入梦咬了口冰淇淋,垂下眼睫:“不好听。”
话音刚落,一股清冽的气息靠近,对方贴着她耳垂,说话时喷洒的绵绵热气令她身体微僵:“我说好听就好听,乖乖的。”
似乎是怕她不同意,陆骁河从身侧的口袋里又拿了个小蛋糕递过去,蛋糕做工精致漂亮,上面还画有天鹅的图样,满入梦眼带询问:“给我的?”
他撑着脑袋点着点下巴,目光瞥向天鹅湖里的白天鹅:“不是说想尝尝它什么味道嘛,拿着。”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
崽崽就崽崽吧…
满入梦接过蛋糕:“谢谢小陆爷。”
陆骁河来了兴致,低沉的喊着:“崽崽。”
“…嗯。”
“崽崽。”
“嗯?”
顿了会儿,少年懒懒的嗓音又起,却更柔了些:“崽崽。”
满入梦抬起眼,真诚地:“小陆爷,我不是狗…”
他被逗得一笑,伸手拽住她胸前的衣服猛地拉过来,小丫头没料到他来这一招,身体不受控制的栽过去,险些两张脸撞在一起,好在满入梦及时稳住了,好险!
少年似乎不觉得有什么,修长的手指揉着她脸侧的头发,慵懒的扯起了嘴角:“你最近怎么越来越可爱了?”
这话一般来说都会让姑娘脸红心跳,更何况还是在如此场景,如此近的距离之下,可满入梦却表现得很平静:“我一直都可爱,你怎么才发觉。”
她说着话,已经坐直了身体,简单整理了一下衣服和仪容:“我要去训练场了,小陆爷再见。”
走之前还不忘安顿好自己的小蛋糕,郑重其事的把它交到陆骁河面前:“帮我看好,不能偷吃哦。”
满入梦走远,陆骁河看着她背影,舌尖轻抵牙齿,又一次低低呢喃:崽崽…
嗯,是他的可爱小朋友了。
……
军训第六天,永浙终于迎来了一场瓢泼大雨,雨水像是天上倾泄而来的河流,直往人间三千尺奔流不息,狂风如骤,恶劣的天气无法继续军训,南庆通知放假一天。
满入梦军训的时候还依然保证每两天画一幅画,长久的功课不能轻易就搁置,今天雨水足,陆家花圃里的花又恢复了生机,她背上画具,许岚替她拿上颜料,俩人准备去花园里写生。
在亭子里呆了一个小时,女佣领着个客人过来,对方一见她,开心的跑过来:“满满。”
满入梦画笔顿住,抬眼:“肖学姐?”
“嗯。”肖夏站在她身侧,低头看画架上未完成的画作,宣纸上赫然是一副璀璨华丽的百花图,那花生于悬崖之上,根下是万丈之高,可依然高傲的矗立崖边,迎着天上倒灌的淅沥雨滴磅礴生长。
满入梦只勾了形,这副画却已如此惊艳,肖夏忍不住赞叹:“你好厉害啊,我听说你参加了那个国际美术比赛,怎么样?比赛结果出来了吗?”
“还要两天。”满入梦调了下颜料,给花瓣上色:“学姐找我有事吗?”
“有啊。”想起这茬儿,肖夏夺过满入梦的画笔:“今天放假,咱们去学校转转,带你熟悉一下校园环境。”
“可是我还没有画完画。”
“哎呀没事儿,你这么厉害,就差个上色了,吃饭的功夫就完成了。”
说着就拉她往外走,满入梦又问:“学姐今天没课吗?”
肖夏神秘的笑笑:“当然有,不过请人帮我掩护了一下,我今天可是旷课来带你玩儿的,你跟不跟我走?”
“学姐,旷课不好。”满入梦满脸真诚,刻板严肃。
肖夏敲了下她的脑袋:“行了,啰啰嗦嗦的,真不知道陆学长怎么受得了你。”
满入梦被她半拉半拽的拖出陆家上了车,一路上还八卦的打听她和陆骁河的事儿,一问你们什么关系?二问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满入梦蹙起眉:“这是哪里传出来的谣言,我和小陆爷的关系清清白白的。”
简直一副保守又刻板的小模样,边说还愤愤然的撇起嘴,肖夏被她逗乐了,戳了下她的脸:“没人传,其实就我知道你每天中午都会跑去学校后面。”
“哦。”满入梦一脸平静:“小陆爷说给我送吃的,起初我同意,后来就让他别送了,他就开始生气,都不让我走,我没办法,就同意每天跟他见面,其实他带的东西可比食堂的好吃多了。”
“陆学长对你可真好。”
满入梦不以为意:“他是我哥哥嘛,当然对我好啊。”
肖夏挑挑眉,没说话了。
到南庆时校区时,校园里面还挺安静的,兴许是因为少了新生们震天动地的口号声,又或者是高年级的各个院系都在上课,诺大的校园难得见到一个人,更何况还是下着雨的天,出来的人就更少了。
肖夏从车里拿出一把伞,拉着满入梦依偎在身边,俩人往食堂去,说是要先填饱了肚子才开始今天的一日游玩。
食堂人也少,肖夏点了碗米线,满入梦点了碗麻辣烫,肖夏打趣她说:“你可真是对麻辣烫情有独钟啊。”
满入梦点点头,咬下一个肉丸子,口齿有些含糊不清:“好吃嘛。”
……
吃过饭,肖夏兴高采烈拉上她往教学楼方向走,其实满入梦提不起多大的兴致,一来下着大雨,不能去别的地方,来来回回只能在教学楼附近转悠,二来她还惦记着那副没画完的百花图。
可也不能扫了肖夏的兴,毕竟人家可是旷了课的,她只有乖乖跟在肖夏身后。
陆骁河中途给她发了短信,问:在家吗?
满入梦回复:肖学姐带我去学校逛逛。
看到这条微信的陆少爷微微拧眉:吃饭了吗?
这次良久才有回复,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吃了。
直到下课铃响,陆骁河还盯着手机屏幕,丁凯泽合上课本,钢笔夹进耳背,凑着脑袋过来,看见陆骁河这备注,扬眉:“小崽崽?谁是崽崽?”
可太他妈腻歪了这备注,丁少爷不屑极了:“不会是小满妹妹吧?”
这么一想也对啊,他掏出手机:“给我推个名片,我也加她微信。”
陆骁河收起手机凉凉的看他一眼,琥珀色的瞳孔,眼底压着万点阴郁,看得人毛骨悚然,丁凯泽缩了下脖子:“干嘛?”
陆骁河突然起身出去,阴冷的模样吓得人退避三舍。
不长记性的小丫头,她好像忘了,今天已经答应和他在一起了。
而正在和肖夏参观学校展览厅的满入梦同学,终于想起了早上的事。
陆骁河大约是在早上九点左右敲响她了的门,满入梦开门的时候已经在准备等会儿画画的颜料了,脸上和手上都沾上些,看起来有些傻。
按理说画国画这么多年的人,不应该再犯这样的初级错误,但是满入梦每每画技见长,脑子…好像不长。
陆骁河打量着她,小姑娘还穿着白色睡裙,本就不化妆的脸在灯光下更显温柔迷人,她散着不算长的头发,齐齐的刘海刚到眉毛下,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瞳,那眼里像是盛了一汪水,看着人的时候,柔软的眸子像是能戳进人的心窝。
再往下瞧,这身宽松的睡裙恰好遮住姣好的曲线,陆骁河生出几分可惜,不过她纤细的小腿还露在外头,小脚丫子赤着站在地板上,脚拇指生得粉嫩可爱,还有些肉乎乎的。
人可爱起来,怎么浑身上下都可爱?
满入梦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也看着自己的脚:“小陆爷看什么呢?”
陆骁河没吱声,缓慢的走近,舔了下唇:“今天有事吗?”
“没有啊。”
“把下午空出来。”陆骁河抬起她一只手臂,指腹在她沾有颜料的手腕上摩挲几下,指尖捻着一团细嫩的肉,手下绵软得紧,他没有放开,又说了句:“我带你出去玩。”
“好啊。”满入梦回头看了眼屋里的画架:“等我画完画。”
“嗯。”他嗓音一向低低的,仿佛懒得好好说话,语调也总是漫不经心的:“几点起床的?”
“七点。”
这么早?
陆骁河拧了下眉,看了看她眼睛下面,还好没有乌青,却还是说:“多睡会儿。”
满入梦懒得想小陆爷干嘛跟她念叨这个,乖乖的应了声好,见她这么听话,他好像更来了兴致:“饿了吗?”
满入梦心里想的是,这人怎么还不走?
表面还是静静的答:“不饿,小岚姐姐给我送过吃的了。”
本以为这就算完了,陆骁河却又不高兴了,突然的冷起了眉眼,满入梦都还没搞清楚怎么了,就听见他凉凉的语气:“你就不知道关心一下我?”
她立刻端正态度,温柔询问:“小陆爷几点起的?今天吃早饭了吗?几点有课?”
陆骁河凑近她,低声:“八点半起,已经吃了早饭,半小时后有课。”
不知怎的,他又高兴起来,唇角还挂着一抹笑,霎时如沐春风,不羁的眉眼好似融化了一些清冷,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一些。
“记得在家等我。”
这话说了,他才走。
满入梦看着他渐行渐远,还嘀咕了一声是不是吃错药了。
……
她想起来这茬儿,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是中午,还来得及赶回陆家。
刚想给陆骁河回一条信息,告诉他下午的约定不变,那头肖夏突然抓住她的手臂躲起来。
“你们刚才见了我为什么要跑?我有这么可怕?”一个嚣张的声音从墙角传来,满入梦听出来了,这是陈园。
她话音刚落,拳打脚踢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接着是两个女孩子小声的啜泣。
满入梦看了眼肖夏,肖夏示意她别说话,压低了声音告诉她:“应该是陈园又在欺负人了。”
两个人躲着的位置不太能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听见对方的声音——
“哭什么哭!闭嘴!”
被打的女孩子似乎是受不了了:“学姐求求你…求你别打了…”
陈园身边的小跟班左右张望,害怕有人来:“要不今天到这儿就算了吧,大三金融系已经下课了,等会儿就会有人来了,被人看到不好。”
“用得着你管我!”陈园瞪了她一眼,转头又对着墙角蹲着的两个女生一阵踢,疼得对方直哭,陈园看了眼楼下往这边过来的人,逼迫俩人:“捂住嘴!快!”
两个新生泪眼朦胧的摇头,其中一个女声愣了下,突然抱住陈园的腿高声嚷嚷:“学姐别打了!求求你,我们知道错了,下次见到您一定主动问好…再也不跑了,求求你别打了。”
她们只是不想在宿舍里呆着,想出来转转,恰巧碰见陈园在这儿,听说这个学姐一向不好惹,脾气还十分恶劣,平时最爱以强欺弱,俩人见了她拔腿就跑,这举动反倒激怒了陈园。
她派小跟班捉住了人就困在墙角先打一顿,眼下两个人身上都受了些轻伤,起初还盼着有人经过救她们,可挨了这么久都没人,本来都有些绝望了,现在终于等到大三的下课了,不抓住这个机会脱身,怕是还会挨更多的打。
路过这栋楼的学生似乎听见哭声,往楼上看,陈园和小跟班立刻躲起来,顺便还用力捂住俩人的嘴。
满入梦直皱眉,想出去,肖夏拉住她:“别管,这样的事儿南庆多的是,你管得过来吗?”
楼下的高年级学生走远,墙角又陷入死一样的寂静,只除了两个新生不时的抽噎,其他的全都被淹没在莫大的雨声中,无人问津。
两个被捂住嘴的女孩子睁着惊慌的眼眸摇头,用眼神祈求陈园放过她们,可对方却只是盯着她们冷冷一笑:“行啊,还挺机灵,想引起注意借机脱身是不是?”
那女生摇头,甩得眼泪都落在了地上,不知是不是因为外头风吹雨打的原因,她的身体不住的颤抖,可怜极了。
陈园厌恶的拉起她的头发:“我最讨厌你这样的女生,真以为自己有多可怜?其实就会讨男生欢心,小贱人!”
这个新生长得有些姿色,细皮嫩肉,小家碧玉,哭起来还挺有我见犹怜的薄弱美态,陈园嘴里骂了句狐狸精,心想就算不能毁了这张脸,她今天也要打得她短期内见不了人!
再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指甲,蓄了这么久,总算有点用处了,呆会儿狠狠甩几个巴掌过去,最好指甲能刮进她的肉里,让这个小狐狸精从此烂了脸才好。
陈园抬高手臂蓄势待发,突然的,手臂被一股刚劲的力道握住,她抬头,是一张笑眯眯的脸,满入梦说:“学姐,算了吧。”
算了?
陈园碍着陆骁河和她的关系,说话还算客气:“我的事,你少管。”
她抽不开手,也不知道满入梦这瘦小的姑娘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明明握着她手臂的样子看起来十分轻松,可陈园就是挣不开,一时恼怒起来:“你放开!别以为陆学长是你哥哥,我就不敢打你!”
陈园又挣扎了半天,满入梦突然一放手,她控制不住身体重心向后退了几步,等稳住了身体,再次看向满入梦:“我这几天都打听了,你跟陆学长只是名义上的兄妹,其实八竿子打不着,你现在不过是仗着陆家的庇护跟我耀武扬威,我告诉你满入梦!就算有陆家,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我陈家可不是林氏那么好欺负的!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满入梦笑得谦和礼貌,温柔的模样看起来毫无锋芒,可陈园还是觉得这个女孩子不可小觑。
她说:“我当然不能和陈学姐作对,我之所以劝陈学姐手下留情,也是为了你好。”
“呵,为了我好?你怎么为我好?”
“我听说南庆校董是你们家生意上的死对头,你干的这些事要是传出去,难保人家不会借题发挥。”
陈园冷笑,她就说,满入梦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不过…
“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难不成陆商和祝艺还跟她讲这个?或者是陆骁河?
满入梦笑笑:“小时候,我爷爷给我买了本兵书,我看不太懂,不过也懂得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个道理,所以我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会思考再三,对症下药,进入南庆读书这几个月,我对这里面的一切都做了些大概的了解,知道这个,不足为奇。”
“满入梦,你还真是好心机啊,不知道陆学长知道以后会怎么看待你,不知道陆家知道以后又会怎么看你。”
陈园突然看向肖夏,嘲讽的笑起来:“肖夏,你看看你这个单纯的学妹,比你不知道好多人倍,你要是有人家那点头脑,说不定你们家就不用面临即将破产的危机了。”
“谢谢关心。”肖夏表情淡淡,只是看向满入梦的眼神也有些复杂:“我们家现在挺过来了,虽然比不上陈家财大气粗,不过也总算站住了脚跟,还要多亏了陆家的帮忙呢。”
“果然是这样。”陈园到底还是富商之女,肚子里多的是弯弯绕绕,见肖夏与满入梦这亲密的模样,她倒端起了富家千金的款儿,神情极是意味深长:“没想到你也挺聪明,竟然为了帮助家族企业,伏低做小讨好一个山野丫头,现在你如愿了,你高兴了吗?”
“不是的!”肖夏急急拉住满入梦解释:“满满,我是真心对你的。”
满入梦捏了下肖夏的手心安慰,目光掠过地上呆怔害怕的两个新生,又看向陈园:“陈学姐,离间这一招对我可不管用。”
她朝两个新生走过去,与肖夏合力将她们从地上扶起来:“这两个人,我带走了。”
“凭什么你说带走就带走!你以为你是谁!?”
“她不行,我行吗?”
低沉清冷的声线响起,雨帘中,陆骁河撑着把伞走过来。
他懒散惯了,一身校服被他穿得不太正经,白衬衣再加上松松垮垮的黑领带,喉结下散开了几颗纽扣,外套随意的拎着,迈着不疾不徐的脚步,像是从画上走出来的少年。
走近了,陆骁河将满入梦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嗯,还好没被欺负。
他抬了下手指,招她:“到我身边来。”
有他在,事情就好办多了。
满入梦乖乖的站在他身侧,见他发丝有些湿,问:“小陆爷怎么来了?”
“叫我什么?”陆骁河收起伞,漫不经心瞥她一眼,若忽略他眸底的阴霾,这张脸还是格外赏心悦目的。
满入梦顿了下,有求于人,就要做出有求于人的姿态嘛。
她又靠近一些,抱着他的胳膊,轻轻软软的喊了声:“哥哥。”
陆骁河轻笑,潋滟的眼眸眯起,手掌放在少女的头顶轻轻揉几下,语气虽低,可也听得出千般的宠溺:“嗯,崽崽好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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