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也许是误会。”钟离夙拦在钟离景面前,怕他盛怒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只是钟离夙看着他娘,这话说的底气并不足。
“本来就是误会,今天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朱曼清这个贱人害我儿子,我为了侯府,忍气吞声,还让人给她炖补品,全是我嫁妆里的好药材,你不感激我就算了还污蔑我?
朱曼清那个贱人今天出事是她命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别想污蔑好人?早知道那些药材我就是喂狗都不会给她的。”
苏柔瞪着眼睛看着钟离景,原来自从容嬷嬷来了后就一直主张让苏柔和钟离景恢复夫妻感情,苏柔虽然嘴上不说,但她心中是十分在意钟离景的,于是也顺着台阶下。
在容嬷嬷的劝说下,苏柔对钟离景的妾室和庶出的孩子好了不少,甚至还去看了怀孕的朱曼清,虽然只是坐了一下,又只出了药材,但钟离景到底也是重视嫡庶的,所以和苏柔的关系隐隐有破冰的迹象,谁知道今天,朱曼清突然出事了。
“父亲,朱夫人到底因为什么出事的?”钟离夙看着自己母亲气呼呼的样子,不知道该不该信她,或者是朱夫人的苦肉计呢?
“哼,你问你母亲。”
“我怎么知道,也许就是命不好呗。”苏柔翻了一个白眼,只是心中到底有些发虚。
“你还死不承认,曼清就是喝了你送的补汤才出事的。”钟离景说完苏柔和钟离夙脸色同时一变。
“你什么意思?我好心让人给她送补品,居然还送出错了,谁知道是不是朱曼清那个贱人贼喊捉贼,再说,我送的东西她不是从来不用么?现在突然喝了然后有事了就赖我?凭什么?”
苏柔本来知道朱曼清把她送的补药全扔库房的时候还气了很久,是容嬷嬷说,朱曼清喝不喝无所谓,反正她们送了就是一个态度。
其实苏柔本来舍不得那些东西的,只是想着如果朱曼清眼皮子浅,把那些补药都喝了,到时候胎儿过大,能不能生下来就两说了,所以听说朱曼清全都放库房里时还可惜了好久。
“是啊,曼清一直都很谨慎,你给的药她虽然一直都没有喝但也让大夫看了,大夫没看出什么问题曼清还说过是她小人之心了。
她还和我说过,等到孩子生下来就和你冰释前嫌,毕竟你们二人之前都有错,为了我和孩子,过去的事情就算了,谁知道你这毒妇心思这么深。
曼清今天有些不舒服,她小厨房的药不小心洒了,新的药材明天才能送来,曼清就让人把你送的给做了,谁知道曼清就喝了一回就出事了。”
钟离景后悔,明知道曼清身体不好,她的药材怎么就没有及时补充呢?曼清怀孕精力不足,他怎么也没有多关心一下呢,都怪他。
“你也说了,大夫说过那些药没事,再说,都放在朱曼清库房那么久了,谁知道被谁做了手脚?看她不顺眼的可不止我一个,你后院的那些女人哪个是省油的灯,要怪就怪你把朱曼清当宝把别人当草。”
苏柔这个时候还不忘给那些妾室上眼药,别说钟离景了,就是钟离夙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父亲此时只叫了母亲,很明显是有了一些证据,只是不知道这证据是否真实罢了,钟离夙在内心深处是希望证据是假的。
“这个时候你还不忘记挑拨离间?不过你放心,那些人我也查了,不会让你有借口抱委屈的。
至于大夫?那个大夫是曼清最大的败笔,不对,应该说我和曼清选择再一次相信你才是最大的败笔。因为那个大夫就是被你们收买的。”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收买过大夫?”苏柔大叫,反倒是苏柔身后的大丫鬟枝儿脸色有些不好。
“收买?不,你哪会用这种手段,你现在多聪明,你直接让人使美人计,你的大丫鬟枝儿和那个大夫私相授受别说你不知道。”
“什么?”苏柔大叫一声,看着枝儿,枝儿吓的一下子就跪在地上。
“夫人饶命。”枝儿不住的磕头,不是她不自爱,而是她都已经二十三岁了,夫人一直不把她配人,有次她轮休出去不小心受伤,就认识了现在的情郎,她只是想给自己寻个好人家而已,谁知道会牵扯进朱夫人的事情里。
“就算如此我顶多有失察的责任罢了。”苏柔瞪着枝儿,这个贱人居然敢和外男私相授受,这是毁她的名声啊,等着,回去她就把枝儿给卖了。
“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钟离景给钟管家一个眼色,钟管家很快带来一个男子上了,就是朱曼清常用的医馆的大夫。
“饶命啊,小人真的什么都没做?”
这个大夫名叫黄忠,今年将近三十岁,前几年丧妻,有个女儿,和枝儿认识后两人相交不错,枝儿总借机会出来和他相会,他也知道枝儿主家的一些事。
“没做?那曼清让你验的药材有问题你为什么不说?”钟离景目光冷厉,如果眼神能够杀人,黄忠早就死八百遍了。
“小人,小人觉得那药材问题不大,而且药材品相都很好才没说的。”听黄忠这么说,苏柔和钟离夙都感觉有些眼晕。
“胡说,我那药材是我娘家给我的陪嫁,哪里能有什么问题。”苏柔不敢置信的叫道,一定是这个大夫污蔑她。钟离夙看着自己娘亲,感觉她真的不像在说谎。
“父亲,也许是真的有什么误会。”
“误会?你母亲刚从库房里拿出药材曼清就让人查了,途中除了枝儿外没人接触过药材,我问过了,枝儿离开的时候和黄忠打了个照面。
夙儿,你说有什么误会?哪里的误会?你娘的大丫鬟处心积虑接近曼清常用医管的大夫是误会?还是药材有问题是误会?”
钟离夙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事情太巧了,就是他都有些怀疑娘亲,尤其是娘亲和朱曼清之间关系实在是紧张,不,或者应该说有仇。
“黄忠,你想想你的女儿,谋害官家女眷的罪名你能不能抗的起。”钟离景的话让黄忠脸色越发难看。
“小人真的不是故意的,小人是听枝儿说过她家夫人不喜朱夫人,也经常私下里咒朱夫人生不下小少爷一尸两命,但小人真的没有想害朱夫人。
那天小人在院子里碰见枝儿,之后朱夫人让小人验药材,其实朱夫人平时都是小人的师父看诊的,小人的师父最近身体不适才换的小人,小人的确发现药材里有一些药被人用益母草汁泡过,但这顶多让朱夫人和孩子虚弱一些罢了,并不会要朱夫人和孩子的命。
小人当时猪油蒙心,想着枝儿,害怕她被主子罚那时就没有说出来,求侯爷饶命啊。”黄忠后悔死了,早知道当时就说出来好了。
钟离景摆手让人把黄忠带下去,看着枝儿问道,“你有什么想说的。”
“侯爷饶命,奴婢真的没有动手脚,和黄忠私下联系也是因为奴婢年岁大了,因为夫人一直没有提放奴婢婚配的意思,所以奴婢急了才会这样,奴婢真的只是想要婚配而已。
侯爷,奴婢发誓,夫人除了私下腹诽过朱夫人外真的没有让奴婢做什么。”
枝儿吓坏了,她说的是实话,可是这一起都太巧了,换她她都不相信,难不成是夫人让别人做的而她是被夫人扔出来的弃子?是谁?是蔓儿还是马嬷嬷?
“侯爷,夫人给朱夫人送药材是老奴的主意,是老奴被人钻了空子,药材没有让人检查就送给了朱夫人以至于有这场误会,都是老奴的错。
但老奴保证,夫人现在做一切都是为了挽回和侯爷的夫妻之情,所以哪里会去害朱夫人和其孩子,这里面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误会。
老奴再多嘴一句,别说朱夫人生男生女都不知道,就是真的生出个小少爷,他和世子年岁差别太大,世子才华横溢,精彩绝艳,而且是侯爷的嫡长子地位稳固,夫人哪里需要害她们。”
容嬷嬷不愧是齐老夫人派来帮助苏柔的,说话条理清楚,钟离夙在旁边连连点头,的确,母亲害朱夫人母子真的不值个。
“对啊,容嬷嬷说的对,不过是黄忠那小人自作聪明,画蛇添足罢了。另外,我会让人查查看是谁在我的库房动的手脚,这些都是巧合,我什么都没做。”
苏柔此时也有了底气,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证据,不过没证据她也要弄出个证据。
“巧合?你的私库里的药材有问题是巧合,你的大丫鬟和黄忠是巧合,你私下里咒曼清和孩子是巧合,什么都是巧合,那你让人在曼清常散步的地方洒干冰珠也是巧合了?”
钟离景说着自己都笑了,钟离夙看着父亲的笑容身体一颤,又看着母亲,有些不知所措。就是容嬷嬷都有些愣神明显不知道的样子,甚至失态的看看苏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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