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上齐了,色香味俱全,勾得众人食指大动。
话不多言,先动一圈筷子再说。
宁毓初为自己满上一杯酒,敬众人:“诗会的事,多谢大家了,爷先干为敬。”
洛南卿回敬:“我们也没帮什么忙,恭顺伯本身不正,太子清明吏治,自然邪不胜正。”
楚子安也道:“没错,我也看不惯恭顺伯道貌岸然的样子,有辱斯文。”
众人一饮而尽后,刚放下杯子,便听到应怀忱好奇道:“我一进京就听说恭顺伯诗会上出糗的事,原来背后还有这隐情,只是我有一疑问,宁爷为何要冒着得罪恭顺公府的风险去帮太子?”
话音一落,洛南卿等人愣了下,他们都没想到这一层。
这里可是天子脚下,一砖头都可能砸到个达官贵人,不比紫琅镇,最大的只有县太爷,平时闯闯祸,还有书院做担保。
万一出了事,可是要掉脑袋的。
宁毓初收到同窗们的眼神询问,他面色不动,坦然回视应怀忱,理直气壮道:“恭顺伯身为皇亲国戚,没有以身作则就算了,一来就搅得帝京鸡犬不宁,而太子励精图治,勤政爱民,是未来一代明君,让这种渣渣去抹黑太子,身为读过圣贤书的文人,哪个看得过去?更别说咱们勤读诗书考功名,哪个不是冲着为百姓办实事去的,让爷放任这种人为祸民间,玷污太子的名声,爷是看不过去。”
若非唐黎知晓内情,恐怕也被他这一番慷慨陈词给蒙过去了。
宗锐附和道:“宁爷说得没错,你们是没看到恭顺伯欺负百姓的嚣张样,不然你们也想揍他。”
洛南卿知微见著,一下子就抓到关键点:“你们动手了?”
宗锐瞪大眼睛,立即捂住嘴巴:“我可什么都没说。”
他这副样子,大家还有什么不懂的?
柏前程笑道:“怀忱,宁爷在紫琅镇时一贯仗义执言,不畏权贵,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拆穿恭顺伯伪善的一面,避免学子们受蒙蔽,是他的行事风格,不足为奇。”
众人纷纷点头,没把这当回事。
应怀忱自是知道宁毓初的真实身份,会有这么一问,不过是见他与唐黎过分亲密,心里起了点妒意,忍不住出声。
他的回答,其实是有破绽的,只是洛南卿他们刚入帝京,不懂局势,所以才会这么容易被他给忽悠过去。
若是自己打破砂锅问到底,宁毓初肯定会露出马脚。
但应怀忱及时止住了自己的冲动,即使拆穿了他的身份又如何,不过是逞一时之气。
应怀忱拿起酒杯一口饮下,借着冰凉酒水压压自己的情绪。
孟觉文咦了声:“怀忱,今日酒兴不错啊,来,我陪你喝。”
刚放下酒杯的应怀忱,看着兴冲冲给自己倒酒的好友,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再斯文的文人,一旦沾了酒,也会露出几分狂放。
诗兴大发,就作诗一首。
灵感一来,现成的笔墨纸砚,一气呵成。
热闹非凡。
紧闭的房门,也拦不住满室的书生意气。
直到夕阳西下,聚会以楚子安一杯倒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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