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用力,“咵”的一声,只觉手里一松,坐倒在地,竟然一扇小暗门被拉了出来。
他欣喜若狂,大脑一片空白,呆了一会,再次爬过去。只见小门边的漆刚被剥离,难怪很难发现,门缝被掩盖上几层油漆了,若非有那只蝙蝠眼的孔被挖开,恐怕难见天日。
他忙转头倾听一下四周,没有其他动静,他跑去房门后侧耳,女仆应该不在门外。
强抑制住兴奋的心跳,转过身轻步来到那扇暗门前跪下,好期待能有让他们一家度过难关的小财富啊!
巴尔克将小烛台的蜡烛重新点燃,竟发现手哆嗦个不停,这是希望之光!上帝保佑!他狠狠地想。
烛光映照到了里面,怎么是一团棉絮?
棉絮?不可能的,命运怎会如此残酷?强烈的反差让巴尔克差点愤怒起来。他不甘心,一把掏出那团牢牢挤满空间的破棉絮。它是如此紧实,只能将其一小团一小团才能扯出来。
是吧,难道是我的苦难还不够多么?命运接着还要用这个来嘲笑我?
他一边扯,一边嘀咕,随着棉絮的减少,巴尔克开始宣泄出愤恨,“真是见鬼,受够了!”
“我受够了!”
嗯,有布?
当他感觉手里的棉絮还带出一卷东西时,已来不及收手,它已被摔出老远,“咚”地撞在门上弹回到地板上同样发出“咚!”
他急忙循声望去,地上躺着的是个布卷。
突然门外好像有点响动,“美莱达?美莱达吗?你在外面吗?”
却没人回答,他疾步过去,侧耳倾听,接着把自己堵住门口,又猛拉开一条门缝。
外面空无一人,楼下传来一阵锅盘清洗的声音。他放下心,舒了口气,再度轻轻掩上房门。
他捡起布卷,包得很紧实,找来剪刀,小心剪开,棉絮里居然出现一个精巧的小手镯。此刻它在手心躺着,散放出金色和白色的微茫,那是黄金和钻石在他眼里的光华。
天哪!
手心一把将它抓紧,是梦吗?犹自不敢确信眼前这一幕。
是,是真的!因为感觉到整个手掌都在享受着几十颗钻石棱角的美妙触感,那种沉甸甸的份量。
“上帝啊!幸好没有摔坏?我真是个蠢东西!”
他对着它轻声低语,仿佛对着某种有生命力的东西。忙把它用棉絮和布再次包好,又折身爬回去,手指又触到里面有大概十几个这样的布卷。
“哦,我的宝藏!我的,这下我们有救了!”
巴尔克把它们一个一个抽出来,轻轻放在地板上,从没想到父亲会留给自己这么多值钱的东西。
十几分钟后,地板上出现了一堆金饰品,有手镯、项链和头饰。上面有龙、海马、魔鬼、动植物,都是黄金,有些是涂上珐琅制成,有的还镶着珍珠,并有宝石或钻石镶边。
还会有什么?
尽管灯光照进去,里面已经空了,但手还在四处摸索,在他快够不着的地方,那个最深的隐秘处,触摸到一块有些像瓷器的地方,还有间隙。
什么东西需要这样谨慎?
他胳膊实在有些酸痛,于是休息一下。
巴尔克想起了那个钩子。
“咚,咚,”是门外女仆在敲门,“先生,您怎么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这是一个临时雇佣的女仆,做事确实尽责尽职,她只在晚上来,过夜则住在隔壁房间。
“哦,我没事,我们在谈一些事情。”
他现在还不敢对她说父亲去世,怕她要进来,露财在这个年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啊!
“那好的,先生,我先休息一会,您有事吩咐我吧。”
“好!”
巴尔克抑制住兴奋,努力镇静地回答女仆的每一个问题。他已经拿到钩子,正在捣鼓着,不一会,他就顺利的取出小瓷盒,形状那个类似放钩子的木盒,有些份量。
这里面的东西,值得父亲藏这么深?他很疑惑,盒子盖的很紧居然一下翻不开。研究一下后不禁哑然失笑,原来是滑槽式的。
于是他看到了里面躺着的一卷发黄的羊皮纸,难道是债券?或者什么值钱的契约?这年头契约还有用吗?他摇摇头,想要甩掉涌出的困扰。
不过他现在心情非常好,一切都显得如此温馨,父亲遗体在旁边也没再让他困扰。
他把它倒在手心,有一条泛白的红丝带捆在上面打了一个双蝴蝶小扣,他小心地拎着蝴蝶扣把纸卷放到地板上,接着按着纸卷拉开那个扣子。
巴尔克慢慢拉开它,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吊在嗓子眼那里,不过对于下辈子已经有了一半着落的人来说,没有这些也不会让他沮丧,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而手却在微微发抖,谁都不会嫌财多,正如谁都不会怨命长。
但他看到的不是债券或者契约,而是一段文字,他看不明白的奇怪文字符号。
只有最后几行写的较为随意,也是用英文写的,他看得明白。
“《结界秘境》
九分之一。
灵体,打开,真实世界。
肉身复原。
备注:凡吾子孙辈得之者,慎行!切记!切记!”
旁边有朵白色玫瑰,署名,是龙飞凤舞的花式签名,只能看出前两个是ED。
白色玫瑰他认识,那是约克王朝的标志,ED?莫非是爱德华三世的名字?不太可能的,那是皇族。他们的东西怎么会落到这里?
他看了几十遍,直到脑子里成为一团浆糊,也没有琢磨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这算什么?预言?
巴尔克拿着这张皱巴巴的羊皮卷,眼皮猛地下沉,他意识到自己困了,好吧,今天到此为止,谢谢父亲大人!您给予的实在是太多了!
他随手把羊皮卷又卷起来按照原样把它藏到了那个地方,然后把所有的金饰品也依次放了进去,所有棉絮和布条都填塞回去。
只留下了那个小镯子准备出手换钱,以度过这段难捱的日子。
待把所有痕迹都掩饰好,只有那扇暗门剥离的油漆暂时没办法复原。随后他整理一下思绪和平复心情,开门唤进还未休息的女仆,告知父亲已然离世,商量好如何一起操持后事。
虽然自己刚有了一笔不菲的遗产,但也不能在父亲葬礼上花费很多,那样会惹人怀疑。
只是必要的葬礼和棺木都是需要制备的,那样自己也会好受些。
尔后,他心满意足地住进另一个卧房,毕竟在这种乱世获得一笔不菲的安家费用,是非常愉悦的事情。
但他第二天就没爬起来,开始时是头疼发烧,第三天说起胡话,一个星期后和他父亲那样身上出现了紫黑色的斑点。
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忙把妻子叫到身边,儿子也快8岁,虽然苦难岁月常常让孩子们思维早熟,但这些事情却还不能让儿子知道,小孩的口风毕竟不紧。
他把那个暗门宝藏告诉给妻子,嘱咐一定要抚养好儿子,至于那个盒子留给儿子,务必让他长大后才能看,切记。
过了几日,他就和父亲一样撒手人寰,留下那一堆来不及享受的财宝和无穷遗憾。
没多久,这幢房子只剩下儿子和那一堆财宝,母亲在开始发烧时就知道自己也已活不久,于是她马上教会儿子用钩子打开暗门。
但却忘记告诉他那个瓷盒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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