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N——”赵咸余转头,然后生生将“娘”字咽进了肚子里,老老实实叫了声:“夫子。”
宗太傅来了!
他却并未管赵咸余,而是定定地看着温黄写的那首诗,念道:“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轻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这是谁写的?”
大家都看向温黄。
宗太傅也看向她,诧异问:“咦?这位是?”
“祖父,她是李禛的娘子,温娘子。”宗扬介绍说:“这首诗,就是她写的。”
温黄冲宗太傅行礼:“晚辈见过太傅大人。”
宗太傅诧异地打量了她几眼,说了句“竟会写诗?”,然后拿过所有的诗卷,挨个翻看。
翻完了,他看向王淮南说:“有点进步,不错。”
王淮南从来没得过宗太傅半句夸奖,闻言捂着嘴,满眼惊喜。
然后宗太傅没再点评其他,而是将手里的一摞纸随手一丢,只拿了温黄的那首桂花,举着说:“满屋的举子,居然没有一首及得上一个妇人之作!你们羞愧不羞愧?”
大家都低着头,不说话。
只赵咸余很不服气,说:“怎么可能!她一定是作弊了!是李禛趁我们不注意,帮她写的吧!”
李禛说:“你没注意,其他人都注意到了,是她自己写的。”
赵咸余:“我不信!”
他蹬蹬又拿来纸笔,摆在温黄面前:“有本事你再写一首!当着我的面再写一首,我才信!”
温黄肚子里装着几百首唐诗宋词,那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文萃精华,她其实真不怕这个。
她只是不愿意拿别人的诗句冒充成自己的。
不过逼急了,她也就毫不犹豫地抡起大锤,锤向五皇子这条咸鱼。
温黄不再推辞,执笔快速书写:
秋夜望月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写完,就听到宗扬叫了一声:“好!诗好,字也非常不错!大气!”
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充满着巨大的惊讶和不敢置信。
赵咸余眼见为实,彻底熄火了,鼓着腮帮子,牙疼一般哼哼:“也就……也就一般般啊!不怎么好!”
“她的不怎么好,你的好?”宗太傅从纸堆里抽出赵咸余的来,没好气地念道:“屋后一棵树,还有一丛草,树是桂花树,草是什么草?”
他把那纸扔到赵咸余脸上:“你这叫诗?你还好意思说别人的不好?还什么草!我看你就是金枝玉叶中的狗尾巴草!”
大家哄堂大笑。
温黄也忍不住笑。
这大概是小学三年级的水平吧?
李禛要带他……怕是带不动。
赵咸余被群嘲得低下头,转动眼珠子,又委屈又恨地瞪向李禛。
你这是弄了个什么女人来?不是说是个种茶的吗?这年头,连种茶的也这么会写诗吗?
这一瞪,他发现李禛在看温黄,嘴角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温柔笑意。
这一笑,李禛整个人都流转着一种气场,一种能把女人融化掉的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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