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被炮灰的赔钱货（二）
晏姬靠着后山的野味不需要去镇上买肉类省下了一大笔的钱，第一天开张，晏姬不太确定效果如何，便只蒸了三笼包子肉包和馒头各一半，卖面条也得有哨子，她就逮了两只野鸡打理干净，把野鸡肉剁碎放进生姜葱蒜做了小半盆的肉糜。
次日天还不亮，晏姬就推着自个儿的小摊车朝着镇子走去，她挑了个人比较多的位置，出声哟呵着：“卖肉包馒头面条了――”
一缕缕白烟从摊位升起，食物的香味顺着飘出去老远，勾的人肚子里的馋虫都出来了。
从家里出来的人纷纷把视线落在晏姬的摊位上，晏姬掀开蒸笼看了两眼，一个个白面包子份量十足，包子里的肉香都掩盖不住争先恐后的钻了出去。
镇上还没有卖早餐摆摊的，晏姬的摊子很快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有个二十多岁看上去异常年轻的女人最先受不了这香味，走上来问道：“小姑娘，你卖这些？”
“是啊姐姐，你要不要尝尝？
肉包一毛钱一个，馒头五分钱，面条素的五分钱，荤的一毛钱一碗。”
晏姬笑着说道。
“这么贵啊？”
女人一听就有些犹豫了，一毛钱一个肉包？
咋这么贵呢！
晏姬又笑了笑：“不贵了姐，你看我这肉包个儿又大里面的肉又多，味道还好。”
她说着，顺手捞起一个肉包掰开，里面的油水顺着滴落出来，一大坨肉暴露在众人面前。
“是挺多的。”
香气一直缭绕在鼻尖，女人咽了咽口水，咬牙买了一个：“给我拿个肉包吧。”
“好嘞姐，您拿好小心着烫手。”
女人付了钱接过肉包，近乎虔诚的咬了一口，白面味道很好，还带着肉香的味道，再咬一口，油水合着瘦肉再加上白面，味道好的让人恨不得连着舌头一块儿吞下去。
好吃！太好吃了！怎么这么好吃！
一个肉包吃完，女人摸摸自个儿的肚子，居然已经饱了，足以证明这肉包的份量究竟有多足。
“在……在给我拿三个吧，回去给我老公还有婆婆他们尝尝。”
女人有些肉疼的从口袋里又掏出三毛钱，她接过肉包，闻着那香味觉得自己好像又饿了……她吸溜着口水，拿着肉包飞快的往回走。
四个肉包就是四毛钱，晏姬把收到的钱放进摊子下面的钱罐子里，继续哟呵，很快又有人上来问价格了。
“给……给我来碗面条吧，素的。”
那人纠结着说道。
“行，叔您等等啊。”
晏姬麻溜儿的掀开一旁的锅盖，抓了一把面条和几片菜叶子扔进了滚烫的开水里，她从摊位底下拿出白碗，放了点盐姜蒜水，“叔您吃辣不？”
晏姬的态度温和有礼貌，脸上带着明媚又灿烂的笑容，比那些国营饭店的服务员态度好了几百倍。
男人也露出一抹笑容，说道：“能吃。”
晏姬闻言又放了点辣椒水进去，动作熟练的把面条从锅里捞出来，抽了双筷子递过去：“叔您吃完了碗放旁边就成。”
“诶！”
男人接过面，碗里面条的份量很足，面汤上飘着一层油光和小葱，他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眼睛发亮：“小姑娘，你这手艺不错啊！”
晏姬笑了笑。
“要不你给我加点儿肉吧。”
面条里有一股肉味，男人越吃越馋，忍不住说道。
晏姬应了一声，打开旁边的坛子舀了一大勺肉糜放在男人碗里，金灿灿的肉糜油光满面的格外诱人，还散发着阵阵香味儿。
男人大口大口的吃着，最后连汤都喝完了，一滴不剩，他抹了把嘴，油滋滋的，心里却想着一毛钱吃了这么大一碗面还有那么多肉，值了！
“小姑娘，你明个儿还来不？”
“来的。”
“行！”
随着天色渐渐亮起，人也慢慢的多了起来，晏姬的早餐摊子受到了不少人的欢迎，其中肉包和荤面条是最受欢迎的，很快就买了个精光。
后面的人只能买剩下的馒头吃，味道同样也很好，个头儿又大，普通人一个下去就饱了。
“小姑娘，你就只卖早上啊？
中午不卖？”
有人问道，“你这味道比国营饭店好多了，你要是中午卖，我就不去国营饭店吃了。”
晏姬思考了片刻，很快回道：“今天就不卖了，第一天没准备多少，明个儿我来。”
“好嘞！”
把东西都卖的精光，晏姬才推着自己的小摊车往回走，她走的山路没叫人看见，把小摊车找了个地方藏着，随便儿找了个地儿坐着就开始数今天赚的钱。
除去面粉和炭火的钱，纯利润大概有十来块，这还是因为晏姬没准备多少的缘故，等明天多准备一些，早上和中午一块儿卖，一天怎么着也能赚个几十块，比正式工一个月的工资还多。
一个月下来也就有千把块钱，等攒够了钱，自个儿的年纪也能拿到身份证了，就去大城市里边儿打拼。
晏姬的算盘打的劈啪作响。
她从地上蹭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又开始为明天做准备。
晏姬的手艺和味道都没话说，第二天去镇上的时候已经有好些人在等着了，几乎大部分的人都买的肉包荤面条来吃，晏姬动作麻溜儿的下锅打底，很快香味就飘出去老远。
今天她准备很充分，把发酵的面粉和野味都给带来了，空闲的时候就开始包包子蒸包子，一边做一边卖，一天下来居然卖出了五十多块钱！
摊子还是小了些，放不了太多东西，晏姬本来打算盘个店铺下来的，又想到自己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成年了，干不了多久，于是只把摊子扩大了一些，蒸笼也多准备了几个。
……
就在晏姬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晏家发生了一件大事儿，晏青华的成绩下来了，他被A省的一所重点大学给录取了！
晏家出了个大学生！
这可把晏山国和林翠花激动的够呛，纷纷感慨晏家的祖坟怕是冒青烟了，他们老晏家还出了个大学生呢！
“华子，你说啥时候去学校报名啊？
要不要妈陪你一块儿去？”
林翠花这几天高兴的不行，只要一想到自个儿的宝贝儿子出息了，走出去都感觉腰杆挺直了不少，别人见着她就是一脸的羡慕。
晏青华眼里带着几分嫌弃，那可是大城市，他妈这模样去了不是给自己丢人吗？
他心里这么想着，可面上却半点不显：“妈，我自个儿能去，咱们这去A省来回就得一个多星期了，您哪里受得了。”
林翠花被贴心的儿子感动的眼泪汪汪：“我这几个娃儿就数华子最贴心最孝顺了，不像晏姬这个赔钱的死丫头，就是专门生下来克我的！那个算命师父说的没错，晏姬跟我就是八字相冲，要克死我！”
“妈，去了省城就得花不少钱，家里还有钱吗。”
晏青华不耐烦听这些事儿，打断了林翠花的话，问道：“要是没那么多，我就去镇子上找个活儿先做着，不给您和爸增添负担。”
林翠花闻言说道：“有有有，妈这几年还是攒了百来块钱的，妈先给你二十块钱用着！”
她觉得百来块钱已经能用很久了，毕竟上大学不需要交学费，一个月生活费顶了天也就十块钱左右。
晏青华却很不满意，他说道：“妈，坐火车去A省都得花七八块钱，来回就是十多块了，我得在学校待很长一段时间，二十块钱哪里够我花的，这不是要饿死我吗？”
林翠花一听就有些懵了，她倒是没想到这一点，她思索了片刻说道：“那妈把这一百块钱都给你，要是不够你再来跟妈说。”
晏青华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他嘴跟抹了蜜似的说着好听的话：“妈您放心，等我大学毕业赚了钱，就都孝敬给您。”
“诶！不愧是妈的乖儿子。”
林翠花刚刚还在愁着钱的事情，一听晏青华这话，立马笑的比那菊花儿还灿烂。
当天晚上，林翠花对躺在床上的晏山国说道：“华子这读书得花不少钱，咱家现在还有多少积蓄啊？”
“哪有多少，也就一百多块钱两百，还是当初分家和前两年卖粮食攒下来的。”
晏山国闷闷的回着。
这兴奋劲儿过去了之后就得想着华子生活费的事情，他们晏家都是根正苗红的农民泥腿子，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几个钱，最多也就几十来块吧，还得等到粮食熟了卖掉才行。
林翠花当然也知道，她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躺上了床：“不管咋样，咱都得供着华子把大学读完！”
离晏青华去学校报道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林翠花天天都在为钱的事情发愁，虽然今年的搞定了，可明年后年大后年咋个办啊？
听说这大学得上四年才能毕业呢！
林翠花愁的嘴上都起了燎泡。
她一边儿在地里干活一边儿思考着钱的问题，余光瞟到一名身材微胖的妇人匆匆忙忙的从旁边走过去，这人她认识，是个媒婆。
林翠花嚷嚷道：“高媒婆，这么急往哪儿去啊？”
微胖妇人头也不回的说道：“还能干啥啊，说亲去呗，隔壁村的刘友想娶个婆娘传宗接代，让我去给他瞅瞅。”
高媒婆话音刚落下，人已经走出去老远了。
刘友要说婆娘？
就他那跛脚又丑又矮还穷的人，哪个女的瞎了眼才会瞅上他呢！
林翠花啧啧两声，埋头继续干活，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因着晏青华考上了大学急需用钱，林翠花和晏山国的活儿又加重了不少。
两个人每天累死累活的下地干活，回了家累的不行，只想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没了晏姬，家里的一些琐事都落在了林翠花头上，她每天摸着腰酸背痛的身子做家务活的时候总会把晏姬骂的狗血淋头，最后还是让晏爱刚和晏莲花没事儿来搭把手才好过了些。
随着日子一点点流逝，到了晏青华去省城报名的时间，林翠花和晏山国特地空了一天时间出来把他送上了火车。
从市里回来林翠花又碰到了高媒婆，两个人凑在一起聊了聊天。
林翠花问道：“那刘跛脚找到婆娘没有？”
“嗨！难呐，他的情况咱这几个村子都了解，哪家肯把自个儿的女儿嫁过去？
他就算肯出二十块钱的聘礼，也没人嫁啊，我这嘴皮儿都说破了也不行，真是急死人了。”
“啥？
二十块钱的聘礼？”
林翠花惊了，她立马想着这五十块钱应该能让华子用上一段时间了吧？
“是啊，二十块钱这么多，不过我问了好几户人家，没人肯答应！”
高媒婆说着。
林翠花眼神闪了闪，她忍不住小声的说着：“你去问问那刘跛脚，出五十块钱，我就把我闺女儿嫁给她！”
高媒婆：“啥？
五十块钱？
你做梦呢吧？
你哪个女儿？
晏姬？
她不是才十七岁？”
“前两天就十八了，够大的了，你去问问，不成的话再来告诉我。”
林翠花想着，反正晏姬也不是个听话的，要是能换五十块钱把华子供出来，也算是她的用处了。
高媒婆没想到这个时候还真有人会卖女儿，她上上下下打量着林翠花，一撇嘴说道：“那成吧，我去给你问问刘友。”
“谢了啊。”
……
晏姬并不知道林翠花要把自己卖掉的事情，她摆了一个多月的摊子，挣了差不多快两千块钱，因为她的味道好服务态度好份量又足，不少回头客都会叫上自个儿的朋友同事一块儿来吃。
也因为晏姬生意红火，也有不少人动了心思，想跟她一样开个早餐摊位来挣钱，一个月之后晏姬周围就多了两个摊位。
不过他们没有晏姬利润那么高，肉和面粉这些可不便宜，他们定的价格虽然便宜，但是份量和味道却跟晏姬有着天差地别，毕竟物价摆在那儿，他们要是份量多可就挣不到钱了。
晏姬就不会有这种烦恼，毕竟她的肉都是从山上打来的，成本低的很，利润自然也就高了。
一个半月之后，晏姬也过了十八岁生日，她数着自个儿挣得钱觉得差不多了，回去把户口本拿出来办了身份证就可以换地方了。
于是晏姬卖完了最后一天，告诉这些老客户她以后不来这里摆摊了，要去其他地方闯闯，在这些人挽留不舍的目光下把摊子蒸笼啥的低价卖出去，收拾东西回了晏家。
她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回村子了，回到晏家正好瞧见她的小妹晏莲花正拿着扫把扫地，一看到晏姬，后者立马扔下了扫把跑进了屋里：“妈，妈，二姐回来了！”
林翠花闻声飞快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瞧着晏姬，后者因为这一个月来伙食好的缘故，身上肉渐渐多了起来，皮肤也好了不少，整体看着居然格外的顺眼。
“总算知道回来了？
有啥事儿进来再说。”
林翠花抬眸睨了她一眼，也没有破口大骂，语气平静的说着，转身进了屋里。
晏姬略微诧异的挑了挑眉，林翠花居然没有冲她发脾气？
真是让人惊讶，她默不作声的想着，脑子里飞快想到了一个关键的地方。
这个时间点晏青华应该已经去学校报道了，也就是说，她这个妈或许已经打定主意要把她卖给隔壁村的跛脚男人。
晏姬眸子冷了冷，默不作声的进了屋子。
“饿不，要不吃点东西？”
林翠花说着。
晏姬说道：“不饿，这次我回来是来拿户口本的，把户口本给我就行了。”
“户口本？
你要户口本干啥！”
林翠花闻言大声嚷嚷着，“你想拿着户口本走？
门都没有，我给你定了门亲事，对方给了十块钱聘礼，你嫁过去，妈给你三块钱的嫁妆好好去过日子。”
晏姬差点被林翠花这厚脸皮给逗笑了：“我不嫁，你答应的你自己嫁过去，不给我户口本那我就自己去翻了。”
她说着，转身就朝林翠花和晏山国的房间走了过去。
林翠花没想到这才一个多月不见，晏姬的胆子居然就这么大了，反驳她不说，居然还敢自己去做主，可真是能耐了！
她顺手拿起一旁的木棍，打算把晏姬狠狠的揍一顿，揍听话就乖乖的嫁过去了。
然而还没等她碰到晏姬，后者伸手轻飘飘的接下了木棍往后一拉，木棍直接脱手而出，林翠花也被这惯性带的差点摔在地上。
晏姬居高临下的看着林翠花，语气冷漠：“你再想对我动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林翠花愣了愣，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哀嚎着：“哎呀！不孝女白眼狼要打生她养她的老妈了，造孽啊……”
晏姬懒得理会她，拿着棍子走进房间，从他们睡得床底下找到了户口本，出来的时候林翠花还坐在地上撒泼。
晏姬也不急着走，就这么双手环胸冷眼看着林翠花扯开嗓子嚎，她眼神冰冷深邃，被这么瞧着，林翠花的声音渐渐就弱了下来。
“嚎啊，怎么不继续嚎了。”
林翠花瞪着晏姬：“我当初就该在你出生的时候就把你掐死！算命的早就说你克我，我想着怎么也是自个儿生下来的，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就这么对我！白眼狼啊，造孽哦――”
晏姬从她说的话里捕捉到了重点，算命的说自己克林翠花？
她仿佛知道为什么林翠花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了，毕竟这个年代，封建迷信的人，特别是农村的还是有很多。
“他们花了多少钱打动你的。”
晏姬不耐烦听林翠花哀嚎，冷着声音出声问道。
林翠花眼神闪烁：“什么，什么卖女儿，那是人家给的聘礼！你这个死丫头，说话咋这么难听啊！”
“问你多少钱。”
“五，五十块钱。”
林翠花对上晏姬气势莫名其妙的弱了下来，她从地上爬起来，正打算苦口婆心的让晏姬同意嫁过去，让她能拿到钱供华子读大学，就听到晏姬说――
“给你一百，把我自己买下来，从现在开始，我跟你们再没有关系。”
晏姬直接说道。
林翠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狐疑的看着晏姬：“你哪儿的一百块钱？”
“你别管哪儿来的，就算出去借我也会给你，怎么样，同不同意。”
林翠花眼珠子转了转，“才一百……”
“别想着跟我讨价还价，你不同意我立马带着户口本离开，只要不回来你也找不到我。”
晏姬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林翠花脑子里在想着什么东西，无非是想继续叫价。
一百块钱，算是还了林翠花的生养之恩。
“成成成。”
晏姬偏过头对门外的晏莲花说道：“给我拿张纸笔来。”
晏莲花瞧着林翠花，后者也不知道晏姬这是要干嘛，便说道：“去拿吧。”
晏姬拿着铅笔在纸上写了段话，然后念给林翠花听：“林翠花想用五十块钱卖掉晏姬……花了一百块把自己买下来……从今以后，林翠花和晏家不得再干扰插手晏姬的生活，晏姬同晏家再无关系，按个手印。”
她扯过林翠花的手，拿出小刀在她手指上划了一条小口子，挤出鲜血按在了纸条上。
这张纸条对林翠花来说或许没啥用，毕竟她脸皮够厚，以后若是有用得着晏姬的地方肯定还会巴巴的找上门。
但是晏姬有了这张纸条，做事就更加方便，能够理直气壮不用在意旁人的议论声，她得为以后做好打算。
林翠花很快抽回手放进嘴里吸了吸血，晏姬收好纸条，拿着户口本准备离开：“我去准备钱，户口本我先拿走，晚点儿跟钱一块儿给你送过来。”
“你可不能跑掉了！”
林翠花说道。
晏姬睨了她一眼：“别把我跟你这种人混为一谈。”
她拿着户口本去了镇上，到公安局去办理了身份证，然后公安局的人告诉她，至少得等几个月才能拿到身份证。
晏姬：“……”
合着她还得在这个地方待几个月才行？
晏姬的心情一下子就不太好了，她把自个儿的摊子都给卖掉了……
心情不爽归不爽，傍晚的时候她还是把户口本和一百块钱给了林翠花，看着后者欲言又止的模样，晏姬一点面子也不给直接转身走掉了。
她得好好想想这段时间里应该干点什么事情，早餐摊子都卖给人家了，也不好跟人抢生意……那不如，就去卖点零嘴啥的？
比如……烧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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