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我还以为,你又跑了!”宁辰羽急着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小的汗珠,看到万沐倾相安无事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万沐倾说:“帮希望拿点东西。”
“你这身子,能拿什么?”宁辰羽宠溺又责备的道。看到她不在房间里的那一刻,又急又气,目光忽而看到了竹林里的几人,暗黑的眸子沉了三沉,转过去,虚扶着万沐倾,低声道:“他们怎么在这?”
“不知。”万沐倾说。
“没对你做什么吧?”
万沐倾轻摇了一下头:“他们可能只是路过。”
这条山路可以绕开官道通往厝城。
希望一颗心都提在了嗓子口,直到出了竹林,看不到身后的那几人,才暗暗的吐了一口气,吓死他了,他还以为那几人是冲着他盒子来的呢。
“门主。”鬼阴看着那三人都已经消失在了视线里,江天龙还是看着那里不知在想什么。
“你上次跟我说,清妙投身到了一个没有名声的倾辰派?门主是谁,你可记得?”江天龙看着前面,开口问道。
“记得啊。”鬼阴说:“就刚才那位男子,估计,清妙可以也在附近,门主可是想见见清妙前辈?”
“刚才那位姑娘,可也去了?”
“不曾见到,他身边当时跟着一位蒙面女子,我看那女子状态,跟这位姑娘有些不像。”鬼阴想了想,说道。
“门主,你是不是觉得这病秧子知道些什么?要不我……”
“走吧。”江天龙冷淡的声音打断了狐魅的话。
转身离去。
狐魅撇了撇嘴,她一向猜不透江天龙的想法,感觉今日门主有些说不出的奇怪,可自己又不说出那奇怪的感觉从哪里出来的。
三人刚从山下下来,就听到清妙在找她的声音。
“阿倾!你在哪?”
“我在这。咳咳……”万沐倾大声的回了一声,不由引起气血不畅的又咳了两声,宁辰羽在她背后轻轻拍了拍。
眼中尽是忧虑。
“阿倾,你没事吧?”清妙闻声跑了过来,担忧的问道。
“没事,可是出事了?”万沐倾看她着急发白的脸色。
清妙余光看了一眼宁辰羽,这才说道:“我们回来时,马车上放了刻了一根羽毛,冰昙说,他不想回去。”
“我刚在竹林里,见到江天龙跟其他三主。”万沐倾表情凝重道:“他们好好的官道不走,为何要走荒山野岭的路?”
羽毛是夜罗门召唤的信物。
自夜煞接手夜罗门后,凡是加入夜罗门的弟子无需用服三个月一次的蛊毒解药。
但,凡是背叛夜罗门之人,或是看到召唤信物不回者,就会受到夜罗门最高级别的待遇——追杀!
谁杀了他,就能取代他的地位。
“或许是不想被人知道行踪。”宁辰羽在一边说道,那日罗曼就说了没见到夜罗门的人,是因为没人知晓他们的行踪,他们一直都藏在暗处。
万沐倾微点了一下头。看来厝城只怕是危机四伏了。
“对了,我们还见到了两个纹着“鬼车”的人。不过,被冰昙杀了。”清妙说。
“鬼车?那是什么?”万沐倾皱眉道,
“隶属暗庄武杀弟子的标志。”宁辰羽说。
“你怎么知道?”清妙比万沐倾更快的脱口而出,眼神之中透出对他的怀疑。
宁辰羽仰起一张无辜的脸,在两双聚精会神的眼睛下,默默的从衣袖之中掏出了一本小人书,翻了翻,翻到了其中一页:“这,这里,看到了的。”
万沐倾拿过书,低头看了起来,这不是宁辰羽前面给她看的那本武功秘秘笈排行榜吗?她纳闷道:“这,武将,武情,武杀,武影,是隶属暗庄的分派?”
“昂……你该不会以为是武功吧?。”
“……”万沐倾硬着头皮道:“没有。”
她以为那图案是兵器标志,没想到是分派的标志。
宁辰羽不相信的看着她眨了眨眼睛,在万沐倾死亡的注视下,嘴角努力的没有让它上扬,眼睛无法控制的弯了起来。
这不怪她好嘛!一本武功秘笈排行榜怎么插入了门派的标志了?
“那两人武功一般,打扮成了无门无派的江湖人,不知为何会在这里。”清妙说道。
“也许是经过镇子去往厝城。”冰昙忽而出现在后山下,吊儿郎当的坐在一块石头上,扯着旁边的草叼在了嘴里。
万沐倾朝着他走了过去,问道:“当真想好不回去了?”
若说是按照她的意思,她倒是希望冰昙能够在夜罗门,至少,能够从夜罗门之中得到一些消息。
“嗯。主人在哪,我就在哪。”冰昙站了起来,无比认真的点了点头。
“冰……”清妙刚说出一个字。
万沐倾看着她微摇了一下头,江天龙这人不仅谨慎还很理智,还没弱点,以他的天赋,这些年,天魔圣手应该早到第八重了。
“那就让小葵给你换张脸吧。”万沐倾说:“不可单独行动。”
“嗯!”冰昙嘴角咧开一个笑,他知道夜罗门的规矩,被夜罗门追杀可真不是什么小事,你一个人在强,能够抵挡住夜罗门其他的小弟,要是门主出手?其他五主联合出手,那他真是招架不住。
“主人,你不打算把门主之位抢回来吗?我看那江天龙好……”
“我要那作甚?”万沐倾打断了他的话,当年身在夜罗门,那自是要当了门主才能快哉。
对着其他人沉思道:“或许,我们也要换张脸。”
“我觉得可以,这样,可以避免很多麻烦。”宁辰羽低沉道。
三人很快达成了一致,只不过小葵的换脸术,每隔三天就要重新画,为了避免前后画的不一样,每人都要保留一张换脸后的画像。
希望揉了揉发胀的眸子,放下了手中的盒子,躺在了床上,这盒子,他连着研究了好几天,都没找到半天头绪。
盒子上面是复杂的符文,别说看懂了,看久了都头晕。
其他人也看不懂,万沐倾说,她从未见过这种符文,这看似像符文,但又不是符文。
像是被拆开而来的字,又或许不是北兴字。
她说,他父亲一定跟他有说过什么,否则,他完全可以将这盒子毁了,而不是埋在了他娘的坟墓里。
可他真的想不起父亲跟他说过关于这些奇怪的符文的东西。
“啊!!”
“冰昙,你等下!我艹……我都还没准备好!…”
“三姑娘,你,轻,啊,疼疼疼………”
“公子,救命啊!”
一声声惨不忍睹的叫声从窗户之中传了进来,自从这个盒子被挖出来的那天,好像所有人都忙了起来。
只不过,别人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他们是,日出而息,日落而作。
每天晚上都能听到这样的惨叫声。
真的很难想象一个有病在身的人,教训人的时候,会这么又狠又猛,冰昙有一次被打的肋骨都断了两根。
现在,谁看到万沐倾都怕。
不过,有一次,他看到万姑娘被宁公子偷偷“教训”了。
这事他真是不小心偷看到的,那日万姑娘的房门未关,他本是想走过去把房门关上,透过缝隙,刚好看到宁公子偷吻了躺在了床上的万姑娘。
其实,宁公子喜欢万姑娘,谁都看的出,只有万姑娘不以为然。
希望翻了一个身,脑海里又想起万沐前几日问他要不要跟他们一起走。
如果跟着他们,他或许能够得知一些关于自己父母更多的事。
但,这样安稳的生活可能不会再有了。
生死或许就是在一夕之间。
希望又翻了一个身,他拿起耳塞塞了进去,绝心不再去想,叮叮当当的刀剑声绵绵不绝透过耳塞,成为了叮叮当当的打铁声。
一声接着一声,梦境尾随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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