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屏幕上的小红点一个一个的消失,苏婧婧侧目看着温黎,支着下巴盯着她。
这一看就知道是谁做的。
他们只身到的帝都,无论是Evans总部还是帝都这边的组织首领,都没有收到任何的讯息。
也就只有一个夏宸从宁洲城就陪着温黎到了现在。
身边再无其他人,要说能帮他们处理这些人的,要说能保护温黎安全的,也就只有傅禹修了。
“我觉得你是不是要出去看一眼。”苏婧婧看了眼门口。
那么多电话砸过来,估计那男人也快没耐心了。
“用个美人计什么的,你想知道什么不就知道了?”苏婧婧说着暧昧的眨眨眼睛。
温黎揉揉眼睛,看了眼沙发上躺着的男人,“好好看着他,夏宸,检查一下他身上是不是有伤口。”
“好。”
这边夏宸说着就当着苏婧婧的面要开始扒陆之洲的衣服,苏婧婧急忙捂着眼睛别过脸去。
这臭小子,是把她和温黎都当成是男的了。
这么肆无忌惮的就开始脱人家衣服,她可还是个小姑娘呢。
“你最好今晚上就别回来了。”
苏静静看着门口的人叫了声。
客厅门打开,温黎看到等在门口的鹿闵,以往都是斐然过来,今天居然是鹿闵这小子。
“温黎小姐,请上车。”
温黎往车上落座,鹿闵按下按钮,座椅旁边的升降台升上来,一杯热可可,一碟小点心。
“少爷说您肯定还没吃东西,让您先吃点。”鹿闵回头看了眼。
“他在哪儿?”温黎看着鹿闵。
好像听斐然说,这人这两天都挺忙的。
“骊山豪庭。”
果然,他自己也不喜欢待在傅家,哪怕选择将水晶宫建在傅家,他也还是喜欢待在外面。
骊山豪庭距离温黎他们住的这个地方倒是不远,也就十五分钟的路程,不过价钱可是天差地别。
纯现代的简约风格设计,每栋楼都是小院的设计,宽阔贵气。
温黎推开门进去,入目便是波光粼粼的水面,泳池内还浮动着一个漂浮垫。
这儿的别墅都是两层小楼,现代简约风格设计,灰白两色交错,大方简约。
温黎越过院子里装饰的圆形拱门,看到了大厅内书桌前正在写字的男人。
他倒是挺悠闲的,温黎看着他身后挂着的字体,苍劲有力,自成一派。
“看了半天也没见你扑上来,是我魅力不行吗?”男人放下笔,抬头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温黎走到书桌前,低头看着他写的东西,“我也不是光看脸的。”
要是真的只看脸,刚才见到这男人的样子就已经扑上去了。
“过来。”傅禹修勾唇轻笑,拉着她的手让人绕到书桌后面,“你多长时间没练字了?”
温黎仔细想了想,也没有太长时间,在苏婧婧的别墅里她也是放了文房四宝的,只不过这两天有些忙碌,就一直没有练字。
“写两个我看看,到什么程度了。”男人低头咬着她的耳朵。
一股酥麻直接到了心底,女孩子动了动身体,有些不习惯这样的亲昵。
“别动。”傅禹修抬手扣住,单手扶着女孩子纤细的腰肢,从后看着她。
“你先放开我,你这样我不好写。”温黎动动肩膀。
男人笑笑,吻着她的耳朵迷糊不清的开口,“我哪样?”
她现在已经能够容许自己的亲近了,若是换作从前,这样的动作,怕是他早就被撂倒在地了。
这丫头狠心起来是真的狠。
“傅禹修。”温黎喊了声。
沉浸在温香软玉怀里的男人回过神来,听出来他的小姑娘生气了,抬起头,松开手。
“好。”他给她理理头发,“我保证不碰你,乖乖写。”
之前在宁洲的时候温黎和傅禹修学写字,这男人是临摹了字帖让她带回去跟着练的。
从前她为了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戾气,陪着靳芫华进山采药,乡野生活过了很多年的时间。
田园风光,诗意盎然,喜欢的人能寻到自己心底的一方天地,也的确只有在潜心研究医学的时候她的内心能够得到片刻的安稳。
可是后来发生了那件事情,一切骤变,她看到了原本纯粹的东西也能够成为伤人的戾气。
她也很长时间没有再从采药开始治病救人,几乎是已经放弃了曾经靳芫华教过她的东西。
前段时间跟着傅禹修练字,平心静气,的确能够让人浮躁的心神归寂。
“不错,写的越来越好了。”男人满意的点头,奖励般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虽然不及你,但我相信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温黎开口。
男人轻笑,小姑娘的字写得也是的越来越好了。
不过因为临摹的字帖是他的字,写出来的东西,字迹也逐渐和他也有三分相似。
“换这个看看。”男人将准备好的钢笔递给她。
温黎眨眨眼,看看手上的毛笔,再看看男人手里那只金光灿灿的钢笔。
“我不要。”她拒绝。
“听话。”男人低头哄着她,硬生生将人的笔给夺过来换成了钢笔。
温黎摆弄手上的笔,随便写了两个字,硬笔字和毛笔字,一个讲究实用性,一个讲究艺术性,就不是一回事儿。
“不错,我们黎宝写的很好。”傅禹修看着跃然纸上的几个字。
温黎的硬笔字也是自成一派的,虽然是个女孩子,可是笔迹却不似寻常女孩子一样的娟秀,反倒是多了几分洋洋飒飒的大气。
“我还是练这个。”温黎将旁边的毛笔抓起来。
男人挑眉,没有反驳她的动作,单手握着她的手掌,扶着她的腰。
“这样,下笔不能迟疑,也不能有刻意的拖延。”
女孩子听的很认真,傅禹修的大手包裹住她的手,引导笔尖在洁白的宣纸上书写字形。
“这样是不是行了?”男人低头,亲亲她的脸颊。
小姑娘脸颊软软的,身上带了清甜的气息,开口间淡淡的奶油味浮出。
“来之前是不是吃了东西了?”男人会呼吸急促,在她耳边一些接着一下的吻着。
“吃了点蛋糕。”温黎老老实实的回答,这还是在车上他准备的。
砚台顷刻间被推倒,女孩子手上的毛笔掉落,在宣纸上晕染出浓厚的黑色印迹。
微风拂动,卷动了门边的浅蓝色沙帘,和书桌边上未被镇纸镇压的纸张。
她被男人单手拎起来坐到了书桌上,仰着头,被迫承受男人的索取。
湿热的气息在她口腔中一扫而过,裹挟着一股冷冽的薄荷味和淡淡的烟草味,骨节分明的大手控制住女孩子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紧紧的抱着她纤细的腰际。
两道躯体紧贴,男人的气息浑厚,带着铺天盖地的压迫感和浅浅的温柔。
温黎闭着眼睛被迫承受,最终在气息不紊的时候,男人松开她,轻轻咬在她的唇角。
“我给你打了二十个电话。”他嘶哑的嗓音里带着委屈。
原本打算发火的温黎冷不丁的咽下了这口气,这事儿好像的确是她不对。
看到她软下来的态度,男人眸中一亮,就着这个姿势抱着她往客厅沙发上过去。
将人放置在腿上,两人面对面的说话。
“去哪儿了今天?”傅禹修懒懒散散的玩着她的头发。
温黎想要起身,却被死死的按住,此刻她的动作略微有些羞耻,两腿放置在他身体的两边,两人几乎是严丝合缝的紧贴在一起。
纵使现在他们的关系有了变化,温黎也还是不太习惯这样的相处方式。
“听话,别动,不然我忍不住。”傅禹修凑过来,妖孽邪肆的面容紧贴温黎的,眼中满是认真。
身体紧挨着,温黎当然也知道他说的忍不住是什么意思,她再不济也是个医生,当然知道他这会儿是什么情况。
看到被自己恐吓住的小姑娘,他笑了,能清晰的看得到那张清冷的小脸上发生的变化,两颊的一抹绯红。
“害羞了?”他凑过去,看着女孩子脸上生动的表情,“我保证,你还太小,现在是不会碰你,等到我们能结婚的时候才动你。”
温黎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男人不要脸的话,只能保持沉默。
“今天开赛了,感觉怎么样了?”傅禹修低头,抓着小姑娘的手掌细心把玩。
“不就是那个样子。”温黎想了想,忽然抓着他的手,“傅家是不是有很多黎家的资料?”
忽然被问到这个问题,傅禹修点头,四大家族都受傅家的管束,自然的傅家手上会有很多的资料。
毫不夸张的说,四大家族的家族史,每任家主的家庭成员,再到每一年公司的报表,傅家都有。
“我能看看吗?”温黎两只手按在男人的肩膀上,忽然凑过去的眸中十分认真。
傅禹修抬手,指腹勾过她的鼻尖,带着宠溺,“好。”
他话音刚落,斐然就抱着一堆厚厚的文件从门口走进来,他忽视了两人亲昵的姿态和动作,将文件放在了茶几上。
“这是黎家近七十年来的所有资料,那个年代的资料多以纸质的为主,如果需要电子版的,电脑里也有。”斐然尽心尽责的将电脑打开。
目不斜视的走出了客厅,只剩下两人。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温黎好奇的看着他。
男人轻笑,眸中暗含着不可一世的猖狂,“你当你男人是吃素的?”
如果连她想要什么都不知道,他也不配守着她这么多年。
从第一次在温泉会所见到她,后续他便着手从“知”开始调查,所有“知”给出的资料,他也复制得到了一份。
再加上今天她已经去了黎家,按照这丫头的性子,在黎家发生了什么他大概也能猜到。
温黎动了一下就要从男人身上起身,却被人死死的扣住了。
“快放开。”温黎推着他的胸口。
男人扣着她腰的手紧了紧,满脸的笑意,“你是不是应该谢谢我?在被你忽视了一整天之后,我可还是尽心尽力的安排了人给你取来了资料。”
温黎点头,态度诚恳,“谢谢。”
傅禹修摇头,也说的认真,“不够。”
温黎眼睁睁地看着他凑过来的脸,顷刻间明白了男人的意思。
“嗯?”他动了动抱着女孩的手。
温黎凑过去,湿软的吻落在了男人唇角,依样画葫芦,和他一样的。
男人眼中溢满笑意,松开了扣着她的手,看着小姑娘到了茶几前面。
不过这些资料实在也是挺多的,从黎家的第一任家主开始到现在的黎琅华,每一任家主的生平都写得及其详尽。
翻看完了黎琅华的相关消息,整个脉络也差不多理清楚了。
黎琅华是黎家嫡系一脉的独生女,也就是说是黎家的唯一继承人可总归也是个女流之辈。
早些年黎老爷子想过给女儿找一个德才兼备能力出众的丈夫,让他辅助女儿,撑起整个黎家。
黎氏祖上曾经有过继旁系的孩子入嫡系,结果那孩子险些灭了嫡系满门的情况出现。
有了这个前车之鉴,后来的各家主都引以为戒。
所以哪怕只有一个女儿,黎家这家主之位,也没有外传的意思。
黎琅华的丈夫不详,成婚之后那个男人也从来没有出现在各大宴会之中。
甚至黎琅华连婚礼都没办,也从来没让那个男人在任何公开场合露过面。
没有人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子,擅长什么,性子如何。
成婚五年,黎琅华诞下了两个儿子。
结果在成婚之后的第七年,黎老爷子去世,黎琅华坐上了黎家家主的位置。
她坐上家主位置的第三年,对外宣布丈夫病逝,独自抚养两个儿子,二十年前大儿子也去世了,留下了黎漓这么个女儿。
如此精简的资料,温黎眯眼,说是没有问题都不可能。
“四十年前曾经有传闻,说黎家病死了一个男孩,黎琅华因此不吃不喝三天,可是黎琅华只有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都活得好好的,这传闻也就不了了之了。”傅禹修坐在她身边开口。
“傅家只有这些消息吗?如果当年黎琅华结婚,她的丈夫,不可能没人见过。”温黎侧目看着男人。
傅禹修摇头,“黎家对于这个赘婿保护的很好,听说是个醉心学术研究的,研究的是哪个方向就不清楚了,左不过也是几十年前的旧案,影响不到傅家,傅家也不会多管。”
各家有各家的秘密,傅家名下势力庞大,各家各族也是错综复杂纵横交错,不可能什么都管。
人家的婚丧嫁娶,也无所谓干涉。
“其实有些东西是可以推导出来的,你爷爷曾经在帝都大学任教,你的父亲曾经也是小有名气的药剂师,他们的传闻都是从帝都而出,来到了帝都,自然一切也能够顺藤摸瓜查出来。”
温言兴至死都还是帝都大学的名誉教授,只不过有一点,关于温言兴儿子的事情,却是没有详细的报道。
只有人知道他是个极其厉害的药剂师。
况且外界诸多传闻,当年温旭谦是带着妻子隐居,从此销声匿迹。
对于温旭谦这个曾经出色的药剂师,很多人也只是知道他离开了帝都。
至今没人知道他们的死讯,只当是人已经隐居山野,不问世事。
这样一个战乱纷扰的时代,身怀潜能的人,为自保这么做无可厚非。
“或许,只有杀了我父母的人,才知道他们的死讯。”温黎开口。
如果当年温旭谦夫妇真的是为了躲避来自帝都的杀意才到了方溪镇的话。
以温黎这个温家后代的身份,就是最能够吸引人的。
“想什么呢。”傅禹修敲敲女孩子的脑门,“那些有的没的给我别想。”
若是她要以身犯险,这男人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我不过是想出了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好方法。”女孩子盯着远处开口。
“二十年前的案子,想重翻说容易也不容易,既然他们都在帝都生活过,就不可能一点东西都没留下,慢慢来,你素来是最沉得住气的,怎么今天这么浮躁。”傅禹修点破。
如果说冷静自持,这小姑娘是绝对修的比任何人都要厉害,正二八经的做到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今天这么心浮气躁的,不正常。
“好,我先回去了。”温黎收拾了资料就要走。
男人扣着手腕将人给拉回来,张扬邪肆的笑容分明,“就这么走了?利用完了我就走?”
这丫头还真是有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潜能啊。
温黎低头看看文件,再看看这男人,“不然呢,入夜了,该休息了。”
她这有板有眼的样子看的男人轻笑出声,他指腹轻轻捏着小姑娘的脸,“你别忘记了,我们是男女朋友。”
“我知道啊。”温黎点头。
这又能证明什么,总不能不让人睡觉了。
傅禹修看到她一脸懵的样子,抓着人坐下来,耐心的说,“没有几个男女朋友是分开住的,你这两天都往白家庄园去了,留我一个人连接我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带了些可怜兮兮的表情。
这小东西吃软不吃硬,这点他拿捏的死死的。
温黎面色未动,听着他继续往下说。
“你比赛还要比多久?”
温黎老实开口,“七天。”
这还只是制作解毒剂的时间了,后续还有针灸和问诊人,需要花费的时间肯定更多。
“七天,白天人见不到,晚上我也见不到人,你说,我是不是这世界上最惨的男朋友,哪儿有人这么长时间都没见过自己男朋友的。”傅禹修这话说的,这样子挺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狗的。
说实话,温黎也从来没谈过恋爱,对于男女之间那点事情都是从书本上学来的。
到了宁洲之后也多了些时间看电视什么的,也算是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前几天被苏婧婧带着看了几部偶像剧,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男女情侣之间的相处模式。
好像热恋之中的情侣,都是如胶似漆分不开的。
看到女孩子有动摇的样子,他凑过去抓着温黎的手,“所以为解我的相思之苦,你搬过来住怎么样?”
温黎有种慢慢被带进坑里的感觉,开口拒绝,“不搬。”
预料之中的答案,傅禹修也看得出来这小姑娘眼中的动摇,其他方面她比任何人都要敏锐。
思绪清晰,理性的可怕。
可是在感情这方面,比初生的婴儿好不到哪儿去。
“你都答应了和我试试,你是我女朋友,将来就是我的妻子,可今天我打了那么多通电话,你可是一个都没接。”
这个的确是温黎理亏。
“你搬过来,我早上送你去庄园,晚上接你回来,既解了我的相思之苦,也不打扰你比赛。”
“况且你也说了是要同我试一试的,总不能不给我靠近你的机会。”
温黎心里斟酌,她也不是矫情的人,搬到一起只要不住在一个房间也没什么。
只不过她心里还有其他的考量。
注意到她态度的松动,男人接着发力,语气慵懒松散,可是听在温黎的耳朵里却多了些威胁的意思。
“我这个人吧,就是有点黏人,我喜欢的人自然是要时时刻刻都能见得到的,一天见不到已经是我的极限,闲着的时候我就能打电话……”
温黎抬手,“打住,我搬进来。”
男人的脸上绽放出灿烂明艳的笑意,把玩着她手指的手掌一紧,轻轻揉揉她的脑袋,“嗯,房间都准备好了,放心,我还有耐心能等着你长大,在你长大之前,不会碰你。”
这十五年都等过来了,现在人已经到怀里了,他的耐心爱心全都有。
温黎看着男人兴高采烈的样子,心里也跟着愉悦起来。
她答应了跟傅禹修试一试,便是他的女朋友,陆之洲缠了她很多年,现在又直接住在了苏婧婧那里。
这些天被苏婧婧的偶像剧熏陶的,男二和男一之间的势如水火是一点,女主角的摇摆不定也是造成误会的最主要缘故。
她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必须为这个选择负责。
想到这里,温黎无奈扶额,她这每天都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剧,都被那些男男女女情情爱爱的给耽误了正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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