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石坚的意料,钟父钟母选择进入灵屋。
如果只有投胎转世一个选择,二老肯定坦然接受既定的命运。有了第二个选择,虽然未来都要待在灵屋里面,不能出来,但至少还活着,可以时常见到女儿、女婿、孙子、孙女,甚至重孙,他们已经很满足了。
在家待了几天,得到消息的风雨雷电四人登门拜访。十九年过去,他们都老了,病的病,伤的伤,尤其风、雨,没几年好活的了。
小聚过后,钟小云、映秋、恬恬她们在家收拾东西,石坚、白柔柔、白敏儿分头行动,一个回快乐镇看望师兄、师嫂、师弟,一个赶往九华莲生寺拜见白眉师太,石坚和白敏儿同路,在茅山附近分开,孤身上了茅山。
茅山之上已经面目全非,断壁残垣,一片狼藉,以三宫五观为主体的宫观道院毁了百分之九十,哪怕位置较为偏僻的华阳观也没逃过东夷人的毒手。
偌大的茅山派,南方灵界大派之一,没有毁在妖魔鬼怪手里,而是毁在人手里。
石坚进入拉哈伯神域的第二年,南方政府颁布《神祠存废标准》,对道教采取限制政策,规定道教“不是善教”,“应切废除”。
时任茅山派掌门始虚联络龙虎山、阁皂山等道门各派,希望通过协商等和平手段,劝说政府取消限制政策。
本来说得好好的,龙虎山忽然宣布退群,也不知道人家许诺了什么好处。然后五仙教肆意挑衅阁皂山,阁皂山分身乏术。南方政府组建由奇人异士构成的太平祈福会,其中似乎有龙虎山弟子的影子,进一步打压茅山派。
与一国政府对抗,茅山派没想过,也不愿意,只得忍气吞声。就这样过了几年,东夷入侵大华,当年侥幸逃生的阴阳师、忍者和残存的里高野法力僧在安倍晴子的率领下,卷土重来。
他们非常疯狂,用无数人的尸骸炼制出一个前所未见的忍兽巨骸怪,茅山派为免生灵涂炭,始虚、其蕴带人下山,虽然铲除了巨骸怪,但他们也身受重伤,相继死于东夷人之手。
失去两位宗师和过半阴神法师,茅山弟子人人自危,后来在东夷人大扫荡中作猢狲散,弃山逃走,堂堂上清宗坛竟被一帮蛮夷祸祸得不成样子。
那群死鬼祖师不心疼,石坚更不会心疼,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大不了再建就是了。
前不久,几个精字辈弟子返回茅山,发起组织大茅山道教整理会,企图重振茅山道教。几天后,其中一个精字辈弟子继任茅山派掌门。
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石坚不清楚,看其守、其蕴他们的模样,明显对新掌门不满,否则其蕴也不会说出‘始虚是最后一任茅山派掌门’这种话了。
新掌门的道号,石坚听都没听过,自然也没见过,发觉两个小道士向华阳观废墟这边走来,他施展遁术避开。
华阳洞周边有火烧过的痕迹,但华阳洞完好无损。这地方全靠故事吸引人,吹成茅山圣地,道教圣境,洞天福地,实际普通人来看一眼便会大失所望。或许正是这个原因,让华阳洞逃过一劫。又或许是元罗道长显灵,驱散了大火。
十九年未来,元罗道长仍然坐在华阳洞下,位置丝毫未变,道髻、背影一如既往的熟悉,只是身上的道袍更显黯淡,褶皱里堆积的灰尘变厚了一些。
石坚迈步走过去,离元罗道长一丈远时,再也前进不了了,左右走动也看不到元罗道长的脸庞。要知道他此时的修为与十九年前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竟还看不透元罗道长。
压下心中的震撼,石坚从乾坤袋里取出三支高级法事香,恭恭敬敬地行礼叩拜,插香于地,一时不知道该请教什么。
来之前,他有三个问题想问,一个问题是伊西斯是谁,一个问题是他自己是谁,一个问题是拉神和其道有什么关系。
现在又多了一个问题,元罗道长是谁。
左思右想后,他开口说道:“曾师叔祖,这十九年来,我认识了很多新朋友,也因此产生了很多的困惑,比如拉哈伯神域的生命女神伊西斯,她是谁,她和徐玲儿是什么关系,请曾师叔祖指点。”
一个厕纸团凭空滚出来,石坚行了一礼,抓起纸团打开,上面有两个字:
爽灵!
“爽灵?”石坚低低念着这两个字,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人有三魂七魄。
三魂者,胎光、爽灵、幽精。
七魄者,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
御鬼宗的百鬼噬魂大阵的阵基暗合三魂七魄之说,石坚见识过好几次,灵屋第二层鬼域中就炼了一座。布阵之法,他太熟悉不过了。提到‘爽灵’二字,第一时间想到了三魂七魄。
“如果我想的是事实,爽灵乃三魂之一,是伊西斯,还是徐玲儿?或者是一个魂?因为伊西斯说过,徐玲儿是她,她是徐玲儿。也有可能是两个魂?或者一魂一魄?”
那么问题来了,她们两个是谁的魂和魄?
拉神、其道是不是也是类似情况?
可惜,每年只能请教元罗道长一次,相同类型的问题三年才能问一次。
“不要紧,我有的是时间。”
地府布局完成,拨乱反正,阳间清洗应该快接近尾声了,下面的主角是盘古族、命运、马小玲、况天佑等人,五六十年时间,足够石坚弄明白很多事情了。
离开茅山,石坚操控灵屋向北方飞去,造访崂山派。崂山派比茅山派好一点,方明玉仙了,阿丑接任崂山派掌门。东夷人拉拢东北萨满教、出马仙、华北顶神派术士、全真道叛徒,在炮火掩护下袭击崂山派,崂山派损失不小。相同遭遇的还有纯阳派和佛门大寺。东夷人大军压境,哪怕是几万头猪,杀也要杀好一会儿,灵界各派被牵制,心也不齐,根本没法联合。
继续向北,石坚来到大盐山冰宫,也是此行的目的地,他想从冰山下接出彩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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