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世间风云激荡,峡谷都用最大的包容,滋养生灵。
天降噩耗,可观芸芸众生。
古伐传奇之中,若冷雨交割,若天狗食月,若剑指星河,若握刃称雄。
时堪今日,又有何人能悍拒破天,无畏生死。
大江大河中,否极泰来披荆斩棘的永远是那些愿意逆天而行,奋然改命之人。
将谢元聪的尸体翻过来,任天龙他们发现,谢元聪在刚进天阴山的时候已经是身负重伤,那被蛟蟒震碎的肋骨还有腰的位置被毒侵染坏死的皮肉已经腐烂。
众人震惊。
谢元聪知道无药可救,硬是跟着众人撑着进入峡谷,而且从他所遭受的刀箭伤痕来看,只有面对了浩瀚的战场,遭遇了最强悍的冲刺才会有。
回过头来,众人眺望峡谷,恐惧占满双眼。
这里每一个人,都遭受了这世间最恐怖最强大的肃杀。
黑甲巨兽,美人蛟,幽梦。
身长百尺,银铃怒啸的九尾银狐;会吐泡泡将人冰封的飞鱼;比山还高,手拿锁链的黄金奴仆……
当然,还有手握铁棍,抗拒数百玄冰重甲刀剑与弓弩的厮杀……
他们面对的是这世间根本无法匹敌的存在,随着远离峡谷去往又一处深林,众人已经明白,在峡谷中所承受的一切是烟雾瘴气至幻的结果。
否则,真正的恶魔亲临,仅是凡人之躯,已经够死上百回。
这种幻觉真假难分,与任天龙在无名岛误食的红果相得益彰,细思极恐。
任天龙他们身上所遭受的伤痕与疼痛感,在离开峡谷时轻慢地退散,而英勇无畏的兄弟谢元聪则永远的留在那里……
世间神秘而难以揣度的事物太多,大自然更是玄奥无穷,世纪轮转,日月更替都不曾改变它的真谛。
中东阳城。
位于中区以北的八大胡同是阳城首屈一指,令人敬而远之之地。
且不说叶纪两大家族跟陈顶天,就充斥华夏滋生阳城的组织血夜联盟而言,对此地多有避敌迎和之意。
八大胡同里西有祠堂,中有中和堂,北卧静心院,三地古邸落成悠久,居地阔博,守卫森严。
静心院一处小楼。
“永辉哥,您可别为难我们了,三哥说了等他发话你才能出去。”
二楼正厅,三两男子阻挡着一个中年走出门去,阻拦的几个人虽然说话客气但倔强得不退一步。
“你们最好给我让开。”
中年男子神情冷漠,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动手。
“哪来那么大脾气啊。”
僵持的局面被一个孱弱的声音打破,闻声众人向楼道看去,见一个看似瘦弱的男人缓步上来。
“三哥……”
把守的人见是此人前来,便与其身后随从规矩的站在一旁,不敢说话,连他们口中叫“永辉哥”的男人都畏惧的退却一步。
这个退步的男人,正是数月前被穆粱辰和仇重九叫去,鼓动叶伟民与纪正郎开战的李永辉。
如果说叶纪两大家族因积怨开战,那李永辉便是导火索之一。
私自带去参战的十几个兄弟无一活口,本来按照祠堂训诫与八大胡同的规矩是要被处死的,后被“三哥”许天求情,最后以“酒鞭”四十,禁足一年才捡回一条命。
酒鞭,浸泡过酒的麻绳鞭子,多用来惩戒,一鞭下去就是皮开肉绽。
“三哥。”
李永辉恭敬的请恩人许天入坐,自己则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规规矩矩得站着。
“永辉啊,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心浮气躁。”
许天对李永辉说话柔和。
见李永辉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许天用手轻慢的在杯子边缘敲触。
“三哥,对不起。”
李永辉不敢多言,他深知没有许天,自己坟头草都能长过一米。
“想老婆孩子了?”
许天一语中的。
李永辉不接话,意是默许。
“安安心心的在这里思过吧,还有一个多月一年禁足期就满了,不要再七想八想。”
许天苦口婆心。
八大胡同三当家,这样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能对一个人如此亲切,足见李永辉在其心中的份量。
“是,三哥,我也是无心的,乱了方寸让三哥费心了。”
李永辉恭敬道,他没想到会惊动许天。
“你兄弟李泳豪死在纪家击杀令下,你想复仇我都能理解,可是我们八大胡同有我们自己的规矩,不要理世俗纷争,做好我们自己的事。”
说到这,许天喝了一口茶深深的看了许天一眼。
“况且我为你不值,折了兄弟不说,还倒成了别人的嫁衣,血夜联盟占了便宜,李顶天也占了便宜,你自己呢?可有报仇?”
“是,三哥,永辉很羞愧,也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八大胡同的兄弟,在这里反省这么久,我已经知道错了。”
李永辉带着愧疚的唏嘘道。
“阳城水深,势力错综复杂,或许用不了多久又会来一次大洗牌,我们八大胡同的人必须谨遵祠堂训诫,这样才能有我们的一方安稳,明白吗?”
许天意味深长得起身拍了拍李永辉的肩膀。
“三哥,永辉明白。”
见李永辉很虚心,许天欣慰的点了点头。
这时,门外走进一个青年朝许天耳语一句。
“先带去中和堂。”
许天说道。
“是,三哥。”
青年恭敬的退去。
“想吃什么喝什么就跟他们讲。”
许天看向李永辉微微一笑。
“谢谢三哥,三哥您慢走。”
李永辉殷勤的目送许天离开。
中和堂前厅。
绿杨庭院,暖风帘幕;茅檐长扫净无苔,花木成畦手自栽。
宅厅古朴而卓雅,岁月交割,能保持百年不被损伤,可歌可泣。
厅中有人把守,桌椅陈列的规矩,座列末端坐着一个男人。
当日任天龙冀州大转盘厮杀中,有一个用锁刀的中年高手叫乌睦童,正是此人麾下。
喝了一口茶望着墙上有些文人字画,看似儒雅却又有几分古涩,苋为水欣赏不来,于是便将目光放在墙侧几处摆有古玩的木架上。
“人说七月流火,九月授衣,都快月末了,这花还是这样鲜嫩。”
步在庭院,许天单手踹兜,另一只手去捏蔷薇的花瓣。
他用手掌遮挡阳光,从指缝里瞧见耀眼的光芒。
“呵呵三哥,今年水分好,阳光也充沛。”
许天身后中年男人恭敬的附和道。
这时手机声响,中年男人接过电话,随后对着电话那头冷冷的说道:“等着。”
“三哥,冲子电话。”
中年男人将手机交给许天。
“是我,怎么做还需要我教你?”
简单几句说完,许天将电话递回给中年男人。
这时,从走廊那头走来一名男子,他走近许天恭敬道:“三哥,他已经喝了第二杯茶了。”
“让他继续等着。”
许天头也不回的冷冷道。
“是,三哥。”
闻言,来人有丝迟疑,在中年男人一挥手后,便很快恭敬的答应着原路退了回去。
深谙的弄堂里面,一个瘦高青年挂完电话面色难看,很快他似艰难地转身推开一间房门。
房间里一个青年被打的遍体鳞伤,面庞满目疮痍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
他的身旁,两名男子手拿铁棍的双手早已被鲜血浸染。
“阿琼,对不起,我尽力了。”
被唤“冲子”的青年何冲说完便走了出来,很快身后响起棍棒沉闷的敲击声跟微弱的叫喊声。
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点燃然后递进嘴里猛吸一口,何冲嘴角轻颤,话音很低:“放心,以后你父母就是我父母。”
中和堂前厅里,架上的古玩瓷器陈列的有十几个,其中有三样东西苋为水看的兴致。
分别是左架上的一个香炉,右架上的青花瓷器跟一枚双旗币。
双耳三足,柚蓝色花纹的香炉,是有名的海水江崖纹香炉,品像完整,出自明清。
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罐,出自元代,主体纹饰为“鬼谷子下山图”,2005年在伦敦拍卖2.3亿元,是华夏艺术品在世界上最高拍卖的记录。
双旗币有银币大小,两个旗子交叉着,图案与字迹不清且磨损严重。
这三样东西虽知有仿品,但苋为水认为收藏价值依然很高。
“苋老大,您喝茶。”
苋为水正看得兴致,这时有人上前为他换上茶水。
苋为水微微一笑,他并没有因为等了三盏茶显得急躁,或出言请来人催促八大胡同的三当家许天,反而坦然沉着得这么一直正襟危坐着。
一旁奉茶的人也觉得奇怪,因为许天从未怠慢过客人。当然,他也未曾见过耐心这么好的客人。
“三哥。”
没多久,许天终于出现。
“哎哟,三哥。”
闻声,苋为水连忙起身,迎上这个比自己岁数小的男人,亲切的将双手递过去。
“不好意思苋老大,怠慢了,身边事情太多招呼不周啊。”
许天略显和气道。
说起和气,那自然是苋为水表现的更为热切一些。
“哪里,是我来打扰到您才是。”
“来请坐。”
许天坐在主坐,他请苋为水在靠近自己右手一排的首位入坐。
二人再寒暄了几句,便直奔主题。
“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请三哥您帮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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