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锦第二日,带着亦阳良衍还有雁哨走了,把平安和蒋子屹两个人留下,结果两个人一眨眼的功夫竟然偷偷跟了过去。
只给叶晚瑶留下一封信说:保证不捣乱,只在后方照顾将军的饮食起居。
叶晚瑶有些担忧,毕竟两个人还小。
“少主,他们两个人有雁哨看着,不会有事儿的,这次我们直接回去,还是把这边的两个铺子交代好再走。”
“交代完吧,免得再跑一趟。”
原本这一次蒲荣和张元也可以回去了。
就因为古沅清跟着太医们去了东临的东郡沿海治疗病毒,蒲荣执意要跟着过去给古沅清打下手,张元见此,舍不得,自然也跟了过去。
叶晚瑶知道的时候,轻叹了一声,随了他们。
县城那边的两个铺子,直接找不认识的人,他们不放心,叶晚瑶想要找二哥祁裕帮忙,但也知道现在军中事务多,没敢去打扰。
索性先找一些人帮着把地窖给挖了。
还有张老大说的那个湖,她问过里正,不过里正说是公家的,不租也不卖。
当然里面的东西,附近的百姓是可以随便拿的。
叶晚瑶想着过些时日,海面上平静了后,她专门找人在这里打捞珍珠。
“兵器铺子的手续已经齐全了,有了文书,官家给咱们的价格是一斤二十文钱,这次办文书,属下还知道了一个盈利的地方。”
“那个地方能盈利?”
“大的州城一斤生铁二十五文或者三十文,到了这样的小县,官家的报价一斤二十文,有些人办了铁器售卖文书后,并不开铺子,而是倒卖铁。从小县城倒卖到大的州城,一斤的差价在五文钱到八文钱价格不等,更何况能制兵器的精铁,差价更高。”
“这么多。”虽然是几文钱,但铁器比较重,稍微倒卖一下,就能挣不少银钱。
“是的。”
叶晚瑶感慨了一番,不管什么时候,许多商人都会抓住各种行业的漏洞,赚钱。
因为着急,一时间想要找个带卖身契的掌柜的和打铁匠,还真不容易,叶晚瑶就让南莲在门口张贴了个招募打铁匠得消息,不行就先租出去。
他们有文书,也方便他们做生意。
粮库那边,先放着,找个有能力的管理者,并不是一下子就能找到的。
因为要回去了,叶晚瑶带着南莲在街上逛了一圈,买些好玩的玩意儿回去给溯儿。
...
“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
“不要叫我将军,叫我大哥。别忘了,咱们的任务。”
“大哥,你说咱们现在去都城,这么多年都不说,皇上能相信咱们的话么。”
“咱们有证据怕什么,皇上本来就对东临王有戒备,如果这些证据递上去,就算咱们原先有错,但先下手文强,总不至于弄个诛九族。”
漳西的市井间,有三个打扮普通的汉子,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时不时的还警惕的看着周围的动向。
“老三回来了没有。”
“还没有,现在漳西沿海驻守很严格,估计不好打听。”
“打听不出来,咱们就连夜上都城。”
“大哥,我觉得,咱们还是慎重,你前些年回都城去述职,都没有说,现在突然跑回去说矿山的事儿,皇上会不会连罪咱们还真不好说。”
“是呀大哥,听说现在老皇帝阴晴不定的,咱们本来是去找皇上要出路的,如果弄不好,咱们几个丢了性命就算了,那些家眷也都在山上呢。还有,杨志那小子竟然关键时候背叛咱们,真是小看他了。”
为首的老大,听着两个兄弟的分析,顿时犹豫了:“那你们说该怎么办,咱们现在是走投无路了,这次不是因为大乾兵来犯,让东临王分了神,才让咱们逃了出来,不然咱们早命丧昌邑了。”
“大哥,不如我们先在漳西停留些时日,听说祁连大将军一向刚正不阿,对待手下的兵也即为照顾,我们先看看能不能联络上祁将军,和他说明咱们的情况,让他帮着咱们把证据递上去,只要祁将军答应,咱们立马就返回昌邑誓死抵抗大敌,反正昌邑失守咱们不能背。”
“现在大乾来犯,咱们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逃出来,被人发现直接当咱们是逃兵,东郡那边又发生了病毒,东临王自顾不暇,才让我给跑了,东临王一时找不到咱们,不代表一直找不到,更何况咱们有那么多人呢,根本隐没不了多久,还有那些跟着咱们的兄弟们在等着我们呢。不过你说的对,可以见见这个祁将军,然后在另做打算,总之,咱们不能再让东临王掌控。”
“东临王现在已经知道咱们几个有了证据,就算不会派大批的人来抓我们,也会偷偷的派一小队人来抓我们的,在咱们在这里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一旁的老二在观察周围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一个招租的门面,立马有了主意:“大哥,你看,那间铺子,专门招打铁匠。呵呵,这个咱们在行呀。不如咱们先伪装一番,做个打铁匠。”
老大看了那家不怎么大的铺子,不算很起眼,沉思了片刻,又看了看街上的行人,总觉得各个都有可能是东临王派来的:“行,去问问多少银钱,咱们只是做个伪装而已。”
“行。”
叶晚瑶和南锦在街上逛了一会儿,买了许多小玩意儿,临回驿站时,来铺子前看了一眼。
结果就看到三个壮汉偎依在门前蹲着,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你们是?”南莲上前问道。
“哦...请问是这房子的东家么,我们想租这个铺子,来问问价格。”老二见有人过来,连忙站起来笑嘻嘻道。
“是租铺子的呀,我们准备租一给一个铁匠,因为我们有铁器文书。”
一旁的老四一喜,忙道:“我们会,我们会,我们就是想找个铺子做打铁生意的,我们兄弟三人都会打铁,原来就有个铁器铺子,就在昌邑开的,不过那边一夜间被大乾的军队占领了,我们三个兄弟的铺子也被洗劫一空,好在人逃出来了。我们要生计,就想着在开个铺子。”
叶晚瑶和南莲一听从昌邑来的,立马来了兴致:“昌邑那边真的是一夜之间被大乾占领的?”
“可不是,夜里寅时的时候,城墙突然爬上来一行黑衣人,城楼上的驻守兵根本没有想到。”
“那些兵没有巡逻么,边塞要地,怎么能这般松懈?”
“...”叶晚瑶的反问让几个人心中一闷,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城楼上,根本不是他们的兵,而是这些年东临王在东临招募的士兵冒充的,目的就是为了冒领朝廷到的那些军饷和粮草。
东临王的私兵根本没有真正的打过杖,而且那边已经十几年没有开战过了,士兵也松懈,根本没有防备。
他们的那些兵,不听话或者没有把柄和家人在东临王手里的,都被他们杀了。
剩下的都是一些世世代代的军户,东临王拿着他们的家眷来威胁。后来被强制弄到了一个矿山上。
每月也有军饷,但寥寥数几,不过有饭吃,不会让你饿死。
这些年他们想过反抗,想过向朝廷偷偷报信,就因为报信,他们的家眷死了几十人。
孩子妻子被杀,就算是领着十几万精兵的将军,也不得不低头。
后来他们学老实了,老老实实开采铁矿,炼制铁。也暗自规划着,把家眷们偷偷的转移地方。
他们用了两年的时间,找到了一处隐蔽的大山谷。
先是把老人送过去,慢慢的把孩子送过去,用了三年的时间,让军中的女眷不是“死”,就是“失踪”,要么“嫁人”。
然后这期间也找了不少东临王私自养兵,私自开采铁矿,盐矿的证据。
没想还没来得及上交,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老大见老四还要开口乱说,赶紧起来用眼神制止了,对着他们道:“我们就是想要租个铺子,重新营生,您这儿的租金一月多少。”
南莲也不拖泥带水,直接报了价格:“一月二十两,而且我们是按年租,因为我们不是本地的。不想太麻烦。”
“二十两呀,太贵了些,我们也不想租一年。”
叶晚瑶一听他们不想租一年,微皱了下眉:“你们做生意,难道不讲究长久,只租一两个月我们不考虑。”
老大瞪了口无遮拦的老四一眼,道:“租,自然要长久考虑的,我们还希望自家声音红红火火呢,就是你们这租金也太贵了些。”
南莲摇摇头:“我们的租金很合理,你租了我们的铺子,我们给你提供铁器文书,想要开门做生意,你们只需要和我们签个协议,直接去铁务枢去领生铁就行了。你们既然是开铁器铺子的,应该知道办一张这样的文书得花费多少银钱吧。我们可以把房租降下来,但你们自己去办,不一定能办成不说,花费的那些银钱也比房租贵。”
几人哪真的开过铁器铺子,他们就是一个穷当兵的,现在还是个被困的到兵,弄个铺子,也是个权宜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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