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她身子渐渐放松了下来,到彻底占据了她的心扉,到她不受控制的开始回应他的吻……
月色越渐朦胧,晚风轻拂。
也不知是谁呼吸先乱了节奏,到最后,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喘息声在黑夜里弥漫,等慕容恒放开她的时候,她面色绯红,眸光盈盈,似一汪秋水,慕容恒垂眸凝视着她,眼眸越发深邃,“你不知道没关系,我自会让你知道,你是我慕容恒的妻。”
慕容兰心身子狠狠地一震,抬起氤氲的眸光望着他,“可是阿爹阿娘他们……”
“你点头了,他们便会同意。”慕容恒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为她拿去掉落在发丝上的落叶。
“可是旁人……”慕容兰心有些踌躇,“若有拿不知晓我们身份的人,会不会以为我们是……”
“傻丫头。”听出了她的犹豫,慕容恒唇角一勾,“有哥哥在,这些你无须担忧。”
昭华公主闲来无事,耍点小心机,顺手料理了慕容家兄妹之间的纠葛,倒是成全了一桩美事。
眼看着安宁郡主与张澄泓越闹情越深,慕容兰心每日里也是眉目含情,偏生她一人,至今都未能将秦默彻底拿下,昭华公主备受打击,消沉了两日后,大手一挥:园子你们自己修去,本宫不陪你们玩了,回京!
在这别院,秦默每日里被司马成玉拉过去当苦力也就罢了,她就不信到了京城,孤男寡欲共处一室,他还能逃到哪里去。
一路上,她白日里与安宁,兰心闲聊,傍晚独自带着天冬和素衣散心,夜晚一个人独坐软榻看书入眠,醒来之后皆是到了床上,身旁已经没了人影,一连几日,无一例外。
秦默刻意躲着她,她也不会主动去寻他。
就这样,两个人默契十足的,你不来找我,我便不会去寻你,看谁熬得过谁。
回京之日正赶上了观莲节。
每逢观莲节,民间的庆祝历来喜庆热闹,百姓们纷纷出来泛舟赏荷,笙歌如沸,街道上人来人往,各式各样的莲花灯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夜明珠飘飘荡荡在河水中,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带着百姓们美好的祝福和心愿顺着河水缓缓流淌着。
河岸两边,商贩的叫卖声,人们的欢声笑语,以及丝竹管乐之声绵延不断,百姓们一边购买零嘴小玩意儿,一边观看着河中的莲花灯,听着亭台阁楼上传来的丝丝悦耳的歌声,好不欢闹。
昭华公主多年未曾过节,听说有热闹可瞧,在安宁郡主和慕容兰心的怂恿下,也动了贪玩之心,一行人坐着马车向着闹街赶去,中途,安宁郡主耐不住自行下了马车就往人群中窜,张澄泓紧随其后。
街道上人群拥挤,马车行的很慢,昭华公主推开车帘打量着车外的情景,街道上,时不时瞧见嘻嘻笑笑,三五一群的少男少女,很多少女偷偷指着某位俊俏少男羞红着脸讨论,甚至有大胆的拿着莲花灯送了过去,昭华公主挑起眉头,回过头询问道:“京城的风气已如此开放了?”
慕容兰心闻言抿嘴一笑,解说道:“公主有所不知,这莲花节是荷诞日,这其中还有一个传说,好似在唐朝大历年间,江南吴郡有个才女,名叫晁采,在二十四日这天,与她的丈夫,各以莲子互相馈赠。”
“哦,这是为何?”昭华公主来了兴致。
马车外,跟着的秦默与慕容恒相视一眼,皆不由自主的竖起了耳朵。
“有人就问晁采,此举究竟是为何由?她引诗答曰:‘闲说芙蕖初度日,不知降种在何年?’,此后,这观莲节,也成了民间男女表述衷肠的节日,女子若是对男子有意,便会在今夜将莲花灯赠送,意为倾慕……”
“原来如此。”昭华公主了然点了点头,见马车不走了,掀开车帘见人群熙攘,实在是难以行走,便提议一同下车游玩。
车帘掀开,昭华公主一脚踏出,迎面而来了一黑衣青年,她抬眸,见他伸出了手,犹豫了几分,将手搭了上去,顺着他的搀扶下了马车,慕容恒则直接上前,在兰心的惊呼声中,将她抱了下来。
“哥哥,公主还在呢。”盯着昭华公主投来的戏谑的眼神,慕容兰心羞红了脸,轻轻的锤着慕容恒的胸口,被他紧紧地抓住,拉入了怀中,慕容兰心羞意更甚,躲在他怀中不肯出来了。
慕容恒抬眸,对着公主和秦默点了点头,拥着怀中的人匆匆离去。
昭华公主和秦默四目相对,一个满含怨气,一个眸色温润,两个人都不曾言语,一前一后的在街道上走着,天冬和素衣远远的跟着。
花灯摇曳,人群鼎沸,昭华公主难得遇见这样的场景,很是兴奋。
秦默相貌出众,身材颀长,处众人中,似珠玉落在瓦石间,又是独自一人走在人群之中,很快便吸引了不少女子的关注。
“天哪,你快瞧,那位青年好生俊美——”
“呀,是那位黑衣裳的吗?”
“除了他,还能有谁?”
“也不知是哪家的少年郎,以往怎么不曾见过,玲儿你莫不是瞧上他了?”
“瞧着确实英俊不凡,看起来像是个练家子,这气质,便是比起京城四大美男也不曾多让,哪家女子不喜欢?”
“这般气韵,怕是出身名门,哎……我是没戏了……”
……
秦默一心只关注着昭华公主,时不时伸手,为她挡去嘈杂的人群,便是听到了,也未曾往自己身上去想,昭华公主却是将这一切听的清清楚楚,自然也知晓,自己的冷面大统领被无数女子惦记了,心中竟升起一抹得意之情:这群姑娘们眼光倒是不错!
她家秦默当然好了,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儿!
在她心中,谁也比不上!
她心中得意,未曾留意到脚下,突然一个人影撞了过来,昭华公主脚下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被撞倒,一个黑影冲了过来,将她牢牢搂入怀中,“小心——”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靠在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袭来,感受到他身上淡淡的体温,昭华公主唇角一勾,绽放出一个愉悦的笑容,伸出小手指勾住了他的手,被他回握住了。
十指相扣,气氛有些暧昧。
两个人谁都不曾再开口说话,之间的隔阂却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街道边一家酒楼二楼的雅间。
“你看清楚了,那人一直跟着公主?”朝阳郡主紧紧得盯着地上跪着的人影。
“属下确定,他似有同伙,公主身边有秦统领护着,他未能得手。”
“继续跟着,一旦有任何情况,立即来报。”朝阳郡主一挥手,眼见那人无声无息的退了下去,她眯了眯眼睛,来至窗前,看着楼下嘈杂的人群,眼中闪过一道狠戾。
昭华啊昭华,真想去看看你受难的情景,你痛苦的神情,一定很好看……
昭华公主拉着他在各个小摊前流连,瞧中了一个别致的花灯,凑了过去,见那花灯做成了莲花形状,花瓣微微卷缩着,上面画着精致的纹理,莲心也不知是用什么做出来的,淡淡的黄色闪闪,很是好看。
“这位姑娘可真是好眼力,这可是小店最好看的莲花灯。”小店老板见二人衣裳华贵,连忙堆着笑容凑了上来,眸光一转,落在她发上,笑道:“哟,姑娘头上这发簪可真是别致,不知是从何处买来?”
昭华公主伸手,摸了摸手上的凤尾木簪,扭头与秦默对视了一眼,浅笑道:“这是我夫君为我做的。”
“姑娘真是幸福。”小老板笑的越发和善,其实木簪手工简单,一看便是人工制作,并未加工,面前的女子衣裳华贵无比,什么样好看贵重的簪子买不到,偏生带了一个不合时宜的木簪,很显然,这是心爱之人所赠,“买一个送给你的夫君,莲花仙子会保佑你们恩爱一生,白头偕老。”
他的话取悦了昭华公主,她放开了秦默的手,兴高采烈的从他手中接过莲花灯,在手中端详了许久,越看越喜欢,“真好看,买了。”
秦默点了点头,掏出银子,正在询问店家多少钱,人群突然暴动了起来,也不知是谁推了一把,一名灰衣女子骤然向着小摊扑过来,倒在摊桌上,横在了秦默与昭华公主中间,将小摊上的莲花灯都压扁了。
秦默将银子递过去之时,垂眼一瞧,顿时头皮发麻,这灰衣人虽是女子装扮,却是个满脸皱纹的男人面容,此时正眯着眼睛,张开丑陋的大嘴对着他嘿嘿嘿的笑着,那笑容说不出来的诡异和恶心。
他察觉到不妙,第一时间去抓昭华公主的手,可终究是晚了一步,手还未够得着公主,那灰衣男子已然五指一扬,手中的白色粉末对着秦默的脸尽数扬去。
顿时,眼前一片黑暗,全然看不见任何东西。
变故只在一瞬间。
秦默的心猛然一沉,待他恢复了视觉,面前哪里还有昭华公主的身影。
地上,一个被踩烂的莲花灯孤零零地落在那里,很显然公主被人掳走了……
一支利箭从高处斜射了过来,正打在莲花灯上,秦默连忙上前,拿下箭上的纸条一看,冰冷的脸色倏变,阴沉地似能滴出水来。
“拿着我的令牌,速去宫中通知皇上。”秦默来不及多做解释,将纸条往赶过来的天冬手里一送,自己则率先向着东南方向赶去。
昭华公主是被冷水泼醒的。
她手指动了动,湿湿滑滑的地面让她浑身都难受,恢复意识后她没有立即睁开眼睛,而是躺在原地一动不动,昏迷之前的那一幕闪现在脑海中:她拿到了莲花灯,正垂首观赏,突然脑后一痛,接着便不省人事了,醒来之后躺在冰冷的地上。
她被人抓走了?是谁抓她的?在京城中,厌恶她的人有很多,不过厌恶到敢出手对付她的人却没有几个,朝阳郡主?司马蓁蓁?还是严如是?
秦默呢,他哪里去了?
种种问题在脑海中冲撞。
“怎么还没醒?”一个粗犷的男声传来。
“怕是敲晕的时候出手太重了,这小娘们身子骨可真弱。”
“小姐交代了,一定要当着她姘|夫的面好生折磨她一番……没想到,小姐那般和善的人,心肠竟然如此歹毒。”
“好了,陈二你少说两句,别忘了我们的身份。”一个似是领头的人压低了声音呵斥道:“早就跟你说了,少惹这些是非,这件事就不该掺和,你非要将这混事领了,好端端的,跟一个小丫头有什么过不去的,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太对劲,一个寻常姑娘,为何需要这般在意,若不是看在我们多年的兄弟情分上……罢了,等办完这件事情,我们还是回后院安分守己的过日子。”
“知道了头儿,我这不也是为了咱们好吗,那可是五千两银票啊!这些年我们过的够窝囊了,也该出来潇洒潇洒,整日呆在那小地方,我都快闷出病来……”眼瞧着刀疤男射来冰冷的眼神,陈二怏怏然一笑,连忙住了嘴,“放心吧头儿,小的知道了,放心,我们也就是吓唬吓唬她,绝对不会伤到人,吓唬完了我们就放人,不就是个小丫头片子吗?谁让她得罪了小姐呢,头儿放心,绝对不会捅出大篓子……”
“行了,你们两先看守着她,我先回府了。”那领头的人沉声道:“记住,见好就收,赶紧回来,稍微教训一顿就好了,莫要招惹是非。”
……
小姐?他们是一个女子派来的?
能这么仇恨她的女子并不多……昭华公主在心中盘算了一番,也未能想出是谁,身下的地板冰冷坚硬,尘土的气息袭来,即便是闭着眼睛,眼睛也未曾感觉到不适,看来,此处是一个封闭,无人居住的小破屋……
耳边传来关门的声音,紧接着,那个叫陈二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头儿是越过越胆小了,当年我们杀人放火,什么样的事情没有干过?别说是这样一个小丫头片子了,就是老少妇孺,那些七八岁大的孩子,我们不都杀过吗?如今不过是对付一个小姑娘,头儿竟然心软了,妈|的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可不是,咱们在这也待了七八年了,当初的事情早就风平浪静了,也没见有人再来追杀我们,难不成,我们要在这里躲上一辈子?还真怀念当初在山寨上的日子!”另一个声音响起,似是对那个领头的很不满:“依我看,咱们一不做,二不休,干一票大的!”
那男的伸手,做了一个斩杀的动作,声音压低了,指着倒在泥水中的公主道:“这不正好是个把柄,等将她解决了,再拿着此事去威胁她一番,多拿些银子,咱们兄弟改头换面,浪迹天涯去,何愁不潇洒?”
“可不是……”
……
他们还说了什么,昭华公主听不太清,她手动了动,发现手脚都被捆绑住了,早就麻木了,尤其是双手背在身后,被绳子捆绑了起来,她轻微的扭动了几下,绑缚得很近,根本挣脱不开,迷迷糊糊中似有一人走了出去,她咬着牙,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脱身,一个阴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既然都醒了,为何不睁开眼睛,你偷听了多少?我的小公主?”
昭华公主心一惊,睁眼便与一个阴沉的脸庞对上,她吓得往后一缩,背后是冰冷的墙壁,她根本无处可逃。
面前的男子看上去三四十岁,面相阴柔,锐利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长长的鹰钩鼻下舌头一伸,舔舐着嘴唇,眼中的淫|光乍现。
这是一个亡命之徒!
之前听他们话音,还以为他们不知道她的身份,可如今看来,那个头儿或许不知,可是眼前之人却是知晓的。
他既然知道她是公主,却还是将她绑了过来,显然是根本就不在乎谋害公主之后会有怎样的后果。
得到了这个结论,昭华公主背脊发凉,心彻底沉了下去,若是他口中那个头儿在,或许她还能侥幸逃脱,只因那一位听上去像是打算安分过日子的,可是眼前之人,明显不是!
屋子内光线阴暗,昭华公主深呼吸了几口气,快速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封闭矮小的房屋,四周结满了蜘蛛网,朝南的方向开了一个小窗,淡淡的光线沿着窗纸的漏洞斜洒进来,给了屋子一丝丝的光亮。
屋子内摆设甚至简单,一张满是灰尘的床,上面堆放的被子已然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一张小破桌子,桌子上摆着脏兮兮的茶具,地上则零零碎碎的丢着一些破烂碎步和鞋子,在男子的脚旁,一个大水盆摆放在那里,空气中满是尘埃和久不住人的腐臭味。
她面上惊恐的神情皆落在了陈二眼中,他愉悦地眯起了阴鸷的眼睛,舔着嘴唇发出“嘶嘶——”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房屋里,听着让人心中发毛。
“小公主别怕,小姐可是特意交代过,一定要当着你姘|夫的面好好折磨你,让你知道,到底什么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欣赏着她面上的无助和惶恐,陈二欺近她,舔了她的耳朵一下,见她嫌弃的撇过头,露出几欲呕吐的神情,哈哈大笑着,道:“这就受不了了?待会儿,还有更受不了的,在你姘|夫未来之前,先让哥哥好好疼疼你,你姘|夫可未必有我这般粗暴狂野,其实你们女人,最喜欢的便是这般,那些温柔的小白脸,又哪里懂得女儿家的心思……”
忽略他口中淫|秽的话语,昭华公主瞥了眼闭着的房门,蹙眉道:“你口中的小姐是谁?”
“右相之女司马蓁蓁,公主应该很熟悉吧。”
果然是她!
昭华公主眯着眼,狐疑的眸光落在他面上,冷笑一声,道:“既是你的主子,岂有轻易出卖之道理,你莫不是在诓骗于我?”眼前的人,她根本对付不了,她必须要拖延时间,秦默一定会来救她的。
“主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言论,陈二仰起头发出尖锐癫狂的笑声,“那个贱人,算什么主子,不过是拿人钱财,□□罢了,我早就受够了他们司马府,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带着银两跑出来。”
陈二一把将昭华公主往自己身上一带,阴森森的笑着,道:“再说了,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若不是秋菊那丫头偷偷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我都不知道,她要我绑架的竟然是当朝公主,绑架公主是什么罪名我一清二楚,既然她不仁,我便不义!”
他受够了躲藏在后院枯燥无聊的日子,小姐让他做事,他若不做,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可若是做了,这可是杀头的罪过,既然已经逼到了这个份上,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彻底反了。
原本他只想随手教训一番眼前的小人过过瘾,毕竟欺凌公主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可没想到公主如此的国色天香,她闪躲的模样,嫌弃的神情还有恐惧的小眼神更是勾起了他征|服的欲|望。
等收拾了面前的小人儿,他再去司马府,好生调|教司马蓁蓁一番,叫她知道算计他人的下场,司马蓁蓁唇红齿白,那樱桃小嘴看着就让人忍不住亲上去,干起来一定比秋菊爽多了!
头儿软弱无能,他可不是怕事的主儿,等他卷走了钱财,就带着秋菊和兄弟们重新回到奇峰山,做他逍遥自在的土匪。
他声音极轻,说话的时候呵的气吐在昭华公主的耳朵边,她忍住呕吐的**,背在后头的手拼命的搅动着,想要脱离,咬着牙道:“你想要什么,金银财宝,良田美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既然知晓我的身份,自该明白,这些我都做得到——”
她话落,陈二却不屑地笑了起来,扣住她的下巴,仔细端详着她光滑好看的脸庞,伸手抚摸上她的小脸蛋,嘲弄道:“怪不得小姐如此的愤恨你,便是到了如今这般地步,你还想诓我?我若有了银子,什么东西买不到,放了你?呵,只怕放了你,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我吧!你当我是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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