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
【弟弟不要有事啊!!!】
【好黑啊什么都看不到。弟弟还醒着吗?】
【TMD这个秦扬也太过分了吧,就这样还敢说自己不暗算人?】
【弟弟你在的话说句话啊。】
【我去丁鹤直播间问问情况弟弟你一定要撑住啊!】
在观众们的视角里,只有一片漆黑,偶尔能听到窸窸窣窣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和有规律的水滴声。
郁谨觉得自己正身处一个阴暗潮湿的狭窄的房间。他甚至不能完全直起身体,只能按照被拖进来时候的姿势躺在地上。
他知道秦扬不会让他好过,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松地让他把食物拿走。
他一定知道那只怪物正在向他们靠近。
其实怪物向他们冲过来的时候,郁谨是有防备的。奈何脚伤突然发作,后面那副画又扯了他一把,才和怪物一起跌进墙壁里。
这是一个封闭且黑暗的空间,他只能看到透明的弹幕在半空中飘。
他觉得自己的呼吸似乎都变得浑浊起来,每一次吸气都会吸进那种沾了水而变得格外沉重的灰尘。
他尝试着动了动手指,抬起来试探了一下房间的高度。
差不多正好一条手臂的高度。他应该勉强能坐起来。天花板就是很普通的水泥地的触感,没有机关或者拉环。
躺着移动实在是太过艰难,他用手臂测了一下周围的距离,准备翻个身趴着行动。
虽然这个姿势看起来和那只怪物一样,但是他总不能躺在地上只凭借腰腹力量蠕动。
他的左手却触到了什么东西。
不是冰冷的墙壁,而是一片柔软的花瓣。
这个触感有些熟悉。他轻轻捻了一下,把花瓣揪了下来。
花瓣在他的指尖化作一滩粘稠的鲜血。
郁谨嫌恶地皱皱眉,听到刚刚左手的方向传来轻微的响声,像是那些花瓣在地上摩挲的声音。
那个东西也在这里。
其实想也知道,郁谨是被他扑进来的,对方理所当然地也跟了进来。只是大概对方刚刚受了撞击,也受了伤,暂时没有对他发动攻击。
但是现在,那种东西醒了。
郁谨感到什么东西迅疾地向自己爬来,瞬间就压在了自己胸口,尖锐的指甲扣住他的喉咙。
他能感到对方身上那些粗糙的藤条隔着衣服在自己身上勒出深深的痕迹,尖锐的短刺勾破自己的衣服,挑破本就细腻的皮肤,缠绕在怪物身上的花朵因他的血液的滋养而越发具有活力。
他脖子上本来的伤口似乎被抓破了,伤口因为灰尘的飞入而格外疼痛。
那种东西明显习惯了这种环境,黑暗中的行动比他顺畅许多,抓他喉咙的动作准确而阴狠。
但对于郁谨来说,这种近距离的肉搏恰恰就是他最擅长的。
他的脖子、胸口、手臂,每个和怪物接触的地方都冒出火焰。他根本不需要看到对方的位置,就可以轻轻松松地施以还击。
空气中弥漫着植物被烧灼的气味。
怪物发出一种奇怪的、或许称得上是哀嚎的声音。
郁谨抓着怪物的手,咳嗽着开口:“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我暂时还不需要。”
怪物不住地挥舞着手臂,发出意义不明的低吼。
“我可以不杀你,但需要你以后的配合。”郁谨咳嗽完,声音又恢复了平常的冷清声调。
怪物呜呜地吼了几声,手脚都开始大幅度挣扎,一膝盖顶到他肋骨上。
郁谨:……平常丁鹤是怎么做的来着。
他不会收小弟。
他想直接把这个东西弄死。
【……弟弟在跟怪物说话吗?】
【弟弟不要被他骗了他不是好东西啊啊啊。】
【不对弟弟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活下去你再等等男神马上就来了。】
他忍着肋骨处的疼痛,继续和怪物对话:“你的目标是这个,对不对?”
他抓着怪物的手碰到自己脖子上的颈饰。
怪物的动作停了一下,奇迹般地安静下来。
郁谨刚松了口气,准备和他和谐相处,怪物突然疯了一般打开他的手,掐住他的脖子。
郁谨喉咙一阵发紧,挤出几个字:“再动……我就杀了你。”
怪物发出奇怪的笑声,身上的花都跟着笑声颤抖起来。
缠绕在他手腕上的藤蔓慢慢向着郁谨的脖子上生长转移,仿佛一个新的精致的项圈。
郁谨能够感觉到,对方真正起了杀心。他抬起手,反手掐住对方的脖子,手中火花四溅。
“杀了你。”
怪物从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像是老旧生锈的器具被人掰折的声音。
“咚——”
上方传来重物敲击的声音,细细的粉末从上方泄露下来。
天花板要塌了。
郁谨拽着怪物向旁边滚了几滚,躲过上方掉落的细碎砖块。
怪物咯咯地笑着,趁着他注意力转移的时候夺取战斗的主动权。
郁谨稍微直起身体,抓住他的手腕,掌心稍微发热。
这和他刚刚下的狠手相比,算不了什么,但怪物却僵硬了一下,大力挣脱他的牵制,拼命地开始抓自己的喉咙。
郁谨借着从破掉的天花板漏下来的光线,看到他呆滞而又沉迷的双眼。
怪物一边呜咽着,一边痛苦地抓着自己的脖子。他本来脖子上就没有什么血肉,现在郁谨所能看到的只是簌簌飘落的花瓣和迅速长出来的新的花朵。
他咳嗽了几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摸到几丝血。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蹭到他身上的花瓣。
有人从上面跳下来,拎着怪物的后颈把他扔到一边,一把把郁谨捞进怀里。
郁谨咳嗽完,软软地趴在对方怀里,双手扒着对方的背,趁着光线不明在他肩头蹭了蹭:“我没事。”
丁鹤沉默不语,左手紧紧锁着他的腰,右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他不说话,但郁谨总觉得他生气了。
“我真的没事,他做不了什么。”他闭着眼睛,以一种很柔顺的姿态靠着丁鹤的肩,“你别担心。”
“你别说话。”丁鹤淡淡开口,一贯温和的语调似乎隐含着怒意。
他多数时候都是温和有礼的,即使在面对强敌的时候,也很少会把这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完全展露出来。
郁谨抿抿唇,一侧脸,随随便便亲了他一下。
反正地下黑灯瞎火的他又看不见哪是哪,亲到哪是哪,意思到了就行。
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妥协和示弱。
丁鹤怒极反笑,本来还在紧张他的伤势,现在却怎么都绷不起脸。
他身上的压迫感散了不少,温温柔柔地在郁谨身上试探:“哪受伤了?让我看看。”
郁谨也松了口气,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任他在自己伤口上摸,仗着观众看不见又听不清,偷偷跟他咬耳朵。
丁鹤看着他异常活跃的反常状态,在他后背轻轻拍了一下:“是你受伤还是我受伤?需要你安慰我吗?”
郁谨身上的伤不重,多数都是小伤口,看起来面积有点大,也就按到的时候会疼。
对于他来说,这确实不算什么——其实对他来说,死都没什么可怕的。
不过他觉得丁鹤会很担心。毕竟两个人视角里来看这件事,肯定会有不同的感觉。
所以他很努力地想把丁鹤安抚下来。
这是他安抚丁鹤的一贯方法。
“我不会死。”他轻轻吐出几个字,意外的有一种斩钉截铁的感觉。
“不会死不等于可以不在乎。”丁鹤按着他的后脑勺跟他接了个吻,“下次这种事我跟着你。”
两个人分开之后,郁谨习惯性地趴在他肩头听他指挥上面的人,突然反应过来,有点无措地掐了一下他的手背,压低声音:“他们可能会听见。”
丁鹤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听见什么?你受伤太重哼哼唧唧的声音?”
郁谨:“……你以为其他人都是傻子吗?”
“无所谓,早晚是要知道的。”丁鹤漫不经心地道,“那一天也快到了。”
郁谨看着弹幕上飘过的内容,不得不承认,在丁鹤面前,其他人真的可能会自动变成傻子。
丁鹤让上面的人扔了点东西进来,垫成一个小阶梯的样子,好让他们上去。
霍初安已经在上面哭天抢地好半天了,看到郁谨上来差点就要冲上来,被丁鹤礼貌地挡了回去。
关于那个画中的怪物,郁谨其实还是更倾向于让他活下来,以后还能利用。
反正有丁鹤在,这种东西一定会言听计从。
丁鹤淡淡道:“他死了。”
郁谨沉默片刻:“他还有用。”
“应该还没死绝。”丁鹤低头,从地面的空隙看着底下痛苦挣扎的怪物。
他说话的时候,正在自残的怪物突然停止了动作,虔诚的跪趴在地面,像是在跪拜自己的信仰。
“我希望他以后真的能发挥自己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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