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谨躺在床上,等待着新的一夜的降临。
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再被鬼压床了。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他一睁眼,就看到抱着他啃他嘴的丁鹤。
丁鹤嘴边的獠牙并没有收进去,所以磕得他嘴角有点破皮。他慢悠悠地回想着,大概他第一夜起来嘴角破就是被啃的。
当时丁鹤还一本正经地说他是上火了不该吃辣。
丁鹤直起身,让他从床上坐起来,看他抬手抹嘴角,掩饰性地帮他揉了揉:“把你吵醒了?”
“我本来就该现在醒。”郁谨环视了房间一圈,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
丁鹤坐在他旁边,托腮看着他工作。
郁谨对待工作十分敷衍,根本没有任何思考,三分钟了事。但丁鹤看他看得有些入迷,觉得这些简单的步骤他坐起来就有一种格外优雅的感觉。
郁谨转头看到丁鹤还坐在一边,问:“天快亮了,你还不回去吗?”
“还没亮。等真亮了……”他不在意地笑了笑,“我也没必要回去。”
“尊重一下游戏规则。”
丁鹤理直气壮地道:“我今晚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任何伤害不仅包括吸血鬼的伤害和毒药,还有不遵守规则所得到的惩罚。
看起来游戏裁判对他十分宽容。
房间里并没有开灯,但他猩红的眼睛却发着光。郁谨坐到他旁边,抬起胳膊问他:“吃饱了吗?”
深青色的血管对于一名血族来说明显具有着难以抗拒的诱惑力。
特别当它属于一名本身就非常可口的人类的时候。
丁鹤握住他的手,低头在他指尖亲了亲,尖锐的獠牙刺入他的指尖,吸吮着鲜血。
这种感觉有些熟悉。郁谨现在已经可以百分百确定第一晚把他手指伤口又啃了一遍的是谁了。
不过那一晚丁鹤是在吸血鬼统一活动时间行动的,他睁不了眼。
丁鹤只象征性地吸了点血,就拿舌尖封住他指尖的伤口。
“不好喝吗?”
“好东西要留着慢慢享用。”丁鹤又在他伤口上亲了亲,“克制是一项美德。”
郁谨收回手,忍不住自己摸了摸那两个小孔:“画里的那个……他现在能记起那些事吗?”
“他疯了很久了,很多事记不清楚,但我觉得他应该很快就能想起来。”丁鹤沉吟片刻,“两天的时间应该够了。”
两天之内,游戏就要结束了。
郁谨和丁鹤不一样,规定的行动时间结束就昏昏欲睡,靠着丁鹤的肩闭上眼。
他再醒来,已经又是早上六点。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丁鹤已经不知所踪。
床头的画彻底毁了,歪歪斜斜地挂在墙上,下一秒就会掉下来的样子。
他收拾好,来到了客厅。
他经过二楼的时候瞟了一眼,二楼的画像也全部被毁,画上的人脸被刀具划得面目全非。
丁鹤已经在座位上等候了,像是不知道前一晚发生了什么一样,跟他打招呼。
郁谨点点头,沉默地入座。
其他人也陆续到了。
前一夜走了两个人,秦扬和刘问。
游戏并没有结束,这让李成觉得很绝望。
而且他一直地好伙伴刘问居然死了。他觉得自己仿佛被世界抛弃。
除了他,其他人的神态并没有太大变化,似乎对现在的场景早有预知。
没有秦扬的早餐时光变得十分和谐,霍初安吃得津津有味:“那个烦人的终于死了。”
但这天的早餐比前一日又少了很多。好在郁谨前一天赚了不少礼物钱,现在桌前零食堆得满满当当。
人气差距很明显地显露了出来。郁谨和丁鹤面前两座小山,顾心裁面前有个小土坡,其他人则惨得只有三四样——甚至像李成这种,根本没有。
丁鹤友好地分了一点零食给他。
李成感激地看着他。
霍初安按按肚子不好意思地跟郁谨要吃的。
郁谨还没反应,丁鹤的关照又飞了过来。
霍初安看着丁鹤和煦的笑容,缩缩脖子,多吃少说。
审判如期开始。由于一直以来颇具争议性的人物秦扬走了,观众们一时不知道该讨论些什么。
好似完成目标之后突然对一切失去了兴趣。
也就是几条黑郁谨的弹幕飞过才稍微引起了一点波澜。
【但是游戏还没有结束,说明还有吸血鬼?】
观众们又反应过来。
这说明之前被推出去的人里面,有被冤枉的。
安栎的粉丝已经开始为他鸣不平了。
郁谨在心里否认。
不是还有一只吸血鬼,是两只。
他依旧选择从霍初安发言。
霍初安摸着下巴,把目光对向了冉洛,歉意地道:“那个……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数了一下,小顾和偶像是金水,我是平民,李成这个崩溃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他要是吸血鬼这演技也太好了。丁鹤……我觉得也不像。那就只有你了。你的匪面我想了一下,应该是第一天在先知都信了偶像是好人的情况下非要咬着他,然后……安栎也是你先提出来要出的吧。哦哦还有,头两天他们碰到机关的时候都是你在旁边吧,是不是你故意鼓动他们去碰机关的啊。我记得这个花吸血吸得也不快,第一天那个谁怎么死得那么快。”
李成恍惚地看了冉洛一眼,开始回忆。
难道当时真的是冉洛想害他?仔细想想冉洛似乎确实对救他很不积极。
弹幕上也开始讨论。
当然有人声称霍初安就是那个幸存的吸血鬼,毕竟他一开始的问题非常大。
冉洛的脸色有些紧绷,嘴角的弧度很僵硬。
他知道自己今天凶多吉少了,却还是准备搏一搏:“吸血鬼是9号。”
他的理由和安栎前一天说得差不多,声称丁鹤是那只链子里的吸血鬼,而郁谨是链子里的猎人。
越青霆是丘比特,先知可能被他埋了。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先知被郁谨埋了,不然不会一直没有掘墓人出来。
他开始跟霍初安、李成和顾心裁打情感牌。
“他们明显是第三方。如果今天不出他,晚上他们再杀一个人,明天就只剩四个人,他们手里有警徽,我们根本不可能赢。在这种时候,我们一定要团结起来。”
他专门看着霍初安,想敲打他。
现在每一票都至关重要。他只能寄希望于霍初安比起偶像更爱自己的命。
郁谨手中那张警徽太致命了。
他,丁鹤和谢蹊就是吸血鬼,丁鹤是那张王牌。
最开始丁鹤挑谢蹊的问题的时候,他只以为是谢蹊真的跳得太烂,他想倒钩。
那天晚上死的是越青霆,因为他是“先知”,问题也不大。
到了第二天,丁鹤和他一起推秦扬和安栎,他也乐得享受结果。但他确实开始考虑丁鹤是否在链子里。
其实他本来有点怀疑链子里的另一个人是顾心裁,毕竟身为一个牧师他居然到现在都没倒牌。但一想到牧师第一天救了人,就只能放弃这个猜测。
现在,他知道,他要做牺牲品了。
他想,如果丁鹤不在链子里,也一定是出他合算。
牧师应该是顾心裁。丁鹤出局后顺便把顾心裁带走,他晚上杀了郁谨,一切结束。
总比他死了好。他相信如果丁鹤不在链子里,会明白他的意思。
不然的话,把霍初安推出去也行。
如果丁鹤在链子里就更好了,他死的时候郁谨也会跟着死,而且不能开枪,那他晚上杀了顾心裁也就游戏结束。
哪怕链子的另一端不是郁谨也没关系,现在就剩下两神两民,哪个跟着走了,他们都赢。
除非丁鹤选择在出局时带他走。这就要看丁鹤的想法了。但大家好歹是同族,没必要做得那么绝吧。
怪只怪那个丘比特为什么要把两张枪牌连在一起,害得他根本不敢出郁谨。
虽然郁谨没公开点过他,但他知道,每次郁谨说别人的时候,总会看他两眼,让他觉得不寒而栗。
霍初安高深莫测地点点头,不知道听懂没有。
冉洛忐忑不安地过麦,紧紧盯着丁鹤。
丁鹤啃完手里的饼干,擦了擦手,和往常一样温和地道:“出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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