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黄袍修士仍旧伫立眺望之际,不远处蓦然出现了一席白衫,接着白衫身形一闪,再次现身已然到了近处,是一位中年文士,慢慢走了过来,
“周道友在想些什么呢?
莫非是有些近乡情怯,左右不过是明天就回去了,道友毋须心急。
再或者,道友难道是犹豫了不成,也是,面对自小长大的宗门,眼看明日就要陷入战火之中,有所不忍也是人之常情。”
白衫文士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道友现在如若后悔,倒也还来得及。”
感觉到白衫文士慢慢走近,黄袍修士纹丝不动,仍旧眺望远方,
“燕道友说笑了,对于你我这等来说,哪里还会有不忍这种事情。
对于紫阳宗而言,明日一役,既是毁灭,也是重生。
对了,道友既然到此,莫不是东西已经到手了?”
“这是自然。”
白衫文士取出了一枚玉简,递了过去,
“道友想要的一切都记录在玉简之内,这可是我辛苦跨越了三州之地,才从朋友之手拿到的,着实不易。
明日事成之后,还望道友莫要忘记许诺我的那样东西。”
黄袍修士这才转过身来,接过玉简,稍稍探查一番,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果然不错,如此一来,就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了,这还要多亏道友之力。
放心吧,明日事成之后,紫阳宗苍珞化身修行之法,我必然双手奉上。”
接着又想到了什么,有些不甘心的看向了白衫文士,
“明日之际,燕道友当真还是不愿意出手吗,以道友之能,只要愿意出手相助,事情几乎再无变数可言。
紫阳宗内除却苍珞化身外,另有玄妙术法无数,包括镇宗的紫耀蚀日大法在内,只要道友愿意出手,事成之后,也可任由道友观摩。
至于宗内珍藏的罕见材料,道友也可随意取用。”
白衫文士摇了摇头,
“此事我已经说过多次,我绝不会公然出手相助的。
再说,我对紫阳宗其他东西也根本不感兴趣,道友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接着轻笑了一声,
“此外,我出手相助意味着什么,道友不会不明白吧,难道就真的敢和我这个罗喉山魔宗修士公然为伍不成。
真要如此,明日即使道友顺利夺下紫阳宗,恐怕其余海州各门派也不会再坐视不理了。
我还有些其他事情,就不多留了,在此提前预祝道友明日顺利重掌紫阳宗吧。”
等到白衫文士离去,黄袍修士脸上的一丝不甘消失不见,望着其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这位罗喉山的燕轻圣道友,即使已经相交了数十年,他仍旧感觉有些看不透,明明结婴不过百年,只是元婴初期修为。
可自己一介中期修士,每次面对其之际,偏偏心下都会感到有一丝隐隐的忌惮,难道说三道宗,禅宗,儒门和魔宗这些顶级势力出身的修士,真就如此厉害不成。
还有刚刚自己出言请求,也不过试探而已,自己打算重返紫阳宗,自然不愿意和魔宗这种恶名远扬的势力扯上关系。
不过他实在不明白燕轻圣为何会煞费苦心相助自己,总不会真的就是冲着紫阳宗苍珞化身之法而来的吧。
要知道罗喉山燕家的玄牝双魂大法乃是世间一等一的化身之术,名气还远在紫阳宗的苍珞化身之上。
不过任由他百般试探,燕轻圣也始终未表现出任何异常,好像真如其所讲,就只是单纯想要借鉴一下紫阳宗化身秘术一般。
五阳山内,三位紫阳宗筑基弟子正在宗门内例行巡视,蓦然看到一道黄色遁光飞入了宗内,待到遁光停下,看到一位中年男修停在空中,赶忙躬身行礼,
“见过罗师叔,师叔可是刚刚巡视宗门周边归来?”
“不错。”
中年男修轻轻颔首,接着又严肃叮嘱到,
“明日乃是宗内庆礼之时,又邀请海州诸多修士至此,五阳山内万不可有任何差池。
你等巡视宗内,定要仔细慎重,不得有半点懈怠之处。”
“弟子知晓。”
接着中年男修就再度驾起遁光,消失在了山腰之中。
而在五阳山巅的一处宏伟大殿之内,两道身影静静的伫立在大殿之内,目光似乎能够透过宫墙一般,紧紧盯在了山间罗姓修士的身上。
直到其踏入了洞府之内,两位修士才慢慢收回了目光。
为首的是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头戴紫金冠,身披水合袍,在收回目光之后,直接坐在了大殿上首历代宗主专属的宝座之上。
老者正是紫阳宗宗主紫昀真人,他此刻神情肃穆,看向了一侧的青袍中年修士,缓缓出口,
“应该没错了,这就是那个叛徒在门内留下的暗子了,我们怀疑了这么久,也直到今日才真正能够确认下来。”
青袍修士点了点头,
“门内所有有嫌疑的弟子,我们近期内都安排前去宗门附近巡视,也唯有罗师侄一人,消失在了监控之外。
想必,应该就是前去见那位了。
如此一来,加上曾经对其的调查结果,那位留在宗门内的暗子就都一清二楚了。
也果然如师兄所料,他的确盯上了宗门法阵,打算先行破坏。”
听闻那位这两个字,紫昀真人眼眸内就是一阵压抑不住的悔恨之意,
“这么多年以来,没想到我那位好师弟竟然从未离开过海州,就一直藏在我们的眼皮底下。
要不是你前些年偶然间发现了些许端倪,我还不知晓其还一直在对我紫阳宗念念不忘。
明日,也是时候为我紫阳宗清理门户了。”
青袍修士点了点头,
“这是自然,我们为此准备了这么久,断然没有让其再次顺利从五阳山离开的道理。”
接着脸上流露出一丝犹豫之色,
“师兄,明日之际,要不要提前同几位镇守阵眼的弟子交代一声,让其有所准备,要知道一旦宗门那几位叛徒突然作乱,几十位弟子可就性命堪危了。”
紫昀真人摇了摇头,
“不可,你不知晓我这位师弟其人,生平最为谨慎,谋定而后动,稍有风吹草动,嗅到一丝危险气息,就会即刻逃离险境。
再者,我们也不确定是不是真就掌握了宗门内所有叛徒名单,还是要小心为上,这种时刻,万不可留下任何破绽。
至于那几位弟子,就当回报我紫阳宗这么长时间的培育之恩吧。”
青袍修士闻言有些不忍,不过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结婴不过百年,严格来讲,那位紫阳宗历史上最大的叛徒曾经是其师叔,叛逃之际自己还不过结丹修为,两人也没有过太多交集。
至于紫昀真人为何会如此痛恨其人,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要不是紫昀真人当初一时心软,碍于师兄弟之情,放过其一马,后来又怎么会给紫阳宗带来滔天大祸,几乎万劫不复。
原本有望称霸海州的宗门,也不得不自此沉寂下来。
明日,又要再次看到那位曾经的天才师叔,应当免不了是一场腥风血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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