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挑了挑眉:“偏执?”
赵莹莹点了点头:“对啊,偏执,他这个人的感情非常简单,我之前借他五元钱买早餐,他就帮我打跑过好多次的小流氓,就像是不想欠这个世界一点东西一样的,别人对他好一点,他就拼了命的去用十倍百倍的还给别人。”
花语说:“你跟他的接触多吗?”
赵莹莹摇了摇头:“不多,就那么几次,话也就说了几句而已,他好像有点不爱说话。”
花语转头看了一眼,齐夏冉已经端着自己的套餐找了一个隐蔽的位置——那里被一盆绿萝遮的严严实实,旁边还有一个花架,旁人从那儿过估计都不会知道那里有人。
花语收回视线,正好听见赵莹莹若有所思的说:“不过我看他还是蛮喜欢你的,不然的话不刚刚坐到他怕旁边就会踹桌子了。”
花语说:“没有吧,他还让我早点伴搬走,我打算下周一的时候就跟老师说。”
赵莹莹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小葵,我知道这样说很不负责,但是我还是想求求你……齐夏冉其实挺可怜的,如果可以的话,你就跟他做同桌吧,我觉得他不讨厌你的。”
花语这下子倒是来了兴趣:“为什么?”
赵莹莹抿了抿嘴唇,喝了口可乐才低声说:“齐夏冉的家庭关系很复杂,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只是听我爸提起过,说他妈妈是妓女,以前在我们镇子上挺有名的,生了他之后也不管,就让他外公带着,之后他妈妈不知道为什么想要从良了,就把齐夏冉带着跟继父过了一段时间。”
赵莹莹露出一点怜悯的表情:“但是齐夏冉的继父根本就不是人,他酗酒赌博还吸毒,简直就是个五毒俱全的人渣,那段时间齐夏冉身上就没有一块好肉,经常都是被打的半死不活的……”
“最过分的是,齐夏冉他妈妈也不管得,说是从良了,其实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抽烟打牌不务正业,后来还在镇子上开了一家‘堂子’,齐夏冉十来岁的时候就帮他爸妈看‘堂子’。”
想起花语是外来的,听不懂这里的土话,赵莹莹便解释了一下“‘堂子’就跟古代的暗娼馆差不多,老板们有认识的小姐,会介绍给客人,然后在‘堂子’里开房。”
花语想象了一下才十来岁的齐夏冉,就要每天承受着继父的家暴和母亲的不闻不问,并且在这哥世间最肮脏的地方见识了人类最不堪入目的一面……
赵莹莹叹了口气,继续说:“不过后来还好,他们家那‘堂子’不知道怎么回事着火了,齐夏冉的妈妈继父,还有几个客人都烧死在里面了,警察说是因为消防没做到位,后来齐夏冉就被他外公接走了。”
花语摩挲了一下手上的玻璃杯,狄子音已经快人快语的道:“那这么说,齐夏冉还要感谢那场大火?不然不知道还要在里面熬多久,估计一辈子都得毁在里面了吧?”
“对啊。”赵莹莹唏嘘道,“不过齐夏冉也被他的父母毁的差不多了,后来性格就古古怪怪的,幸好遇到了康老师呀,不然他早就已经不读书,出去当小混混去了。”
“所以他就特别在乎康老师吧,康老师的二姨受欺负了他才会出去帮忙。”赵莹莹又说:“其实齐夏冉这个人听冷漠的,如果不是跟康老师有关,就算二姨被人杀了,他也不会多看一眼的。”
陈珮忽然说:“这种人,是天生的犯罪分子。”
赵莹莹被吓了一跳:“小雪你怎么这么说呢……”
陈珮闷头吃了一口平时白藏绝对不会允许她吃的炸鸡腿,发现其实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美味,丢下鸡腿擦了擦嘴才说:“我看过一点关于心理学方面的书,他这种人是真的很容易走错路。”
赵莹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道:“其实我也要这种想法,我总觉得他会走上歪路,康老师那么忙,肯定没时间教导他,所以我才想让小葵帮帮他。”
花语连忙摆手:“我可不行,我今年才十八岁,青春花季美少女诶,你竟然让我去带孩子?”
几个人都被逗笑了:“你十八岁人家也十八岁了啊,什么就叫带孩子了啊。”
赵莹莹说:“我就是觉得他太阴郁了,把这个世界想的很坏。”
花语:“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
“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赵莹莹握拳。
花语:“……”
果然她不是真正的高中生,跟人家真正的高中生还是有代沟的。
齐夏冉风卷残云一般的吃完了饭,然后火急火燎的提着自己的书包又离开了,像是有什么急事一般。
花语几人吃完了饭,在三岔路口分道扬镳,看着赵莹莹走远了,花语才说:“珮珮,你刚才不应该在赵莹莹面前说那种话。”
陈珮点了点头:“我知道,刚刚就是突然想到了。”
她又严肃的皱起了眉,像是一个刻板的小学究一般:“但是我说的是事实,不管齐夏冉的本性怎么样,他的生长环境都在逼他变态,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花语轻声说:“我现在很怀疑当年堂子里起的火,是人为。”
狄子音和陈珮都愣住了:“你是说……”
花语摇了摇头:“只是我的猜测而已,现在说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就算调查也没有什么结果,总而言之,我们还是注意一下齐夏冉吧,要是他跟胡广军有什么联系……”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叹了口气说:“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回到家的时候花语接到了方初一的消息,表示资料的事情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
……
“廖芷,你现在真的是胆大包天了。”
方初一脸色难看的将一份资料摔在了廖芷的面前,廖芷心里有点忐忑,但是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拿起资料看了看。
脸色立刻就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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