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淡淡的挑眉,庄河拒绝冉重八等于是在君陌离的招揽。
“他倒真是不想趟这摊浑水。”
“庄国公也早就在家休养不问世事。”君陌离接着说道,“父皇在位的时候对庄国公颇为仰仗,之后,朕即位之前的党派纷争,老爷子一下看透了,朕一登基他立刻回家养老。”
“宛瑜贵妃当年的势力不简单,庄国公很聪明,不想夹在你们中间,干脆什么都不管,过些闲云野鹤的生活,其实也不错,至少可以安稳度日,落得富贵自在,总好过朝不保夕。”向晚眯着眸子分析道。
“是,朕也如此想,既然他有心休养,朕就成全。”君陌离环着向晚说道。
“阿离,你可相信我?”向晚忽然问道。
“信。”君陌离坚定的吐出一个字。
向晚眉眼弯弯笑的幸福,有个人无条件的相信自己总是好的,“我其实用些手段就能让庄河入朝为官。”
“嗯?”君陌离本能的觉得向晚每次笑的如此甜美的时候,就是有了坏主意。
“我让他做的我的人,他就自然会入朝。”向晚笑着说道。
君陌离顿了一下,向晚意思是让庄河以为向晚要培养自己的势力……
“这样说不行啊?”向晚见君陌离神色未动,问道。
“行。”君陌离答道,他看着向晚,“庄河是聪明人,别被他识破。”
“本姑娘不聪明嘛,本姑娘是聪明绝顶。”向晚眨眨眼,自信满满。
“朕等着看你怎么绝顶。”君陌离轻轻的扯了扯向晚的头发。
“哎呀,你怎么那么坏!”向晚嬉笑着扑倒君陌离,两个人闹在一起。
“好了,不闹了,该用晚膳了,我饿了。”向晚被君陌离压在身下,笑着求饶。
君陌离亲了亲向晚的小脸蛋,起身,他现在有种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每次和向晚亲近,他都很想……
“怎么了,看我干嘛?”向晚眨眨眼问道。
“在想怎么吃了你,比较好。”君陌离声音微微有几抹暗哑,在满是暖黄色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温柔。
向晚眸光微微闪烁了下,小脸滚烫,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回应君陌离的热情,在他看来他们是夫妻,他们相爱,他是个成年男人,自然会想床笫之事……而自己。
“晚晚,朕知道你顾及朕的身体,我们有一辈子,等解毒。”君陌离以为向晚是在为自己的要求而感到为难,柔声安抚道。
向晚唇角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告诉君陌离真正的原因,“吃饭吧。”
“嗯。”
两个人一起用了晚膳。
入夜,向晚睡得并不踏实,她梦中一直回响着君陌离的质问,问她为什么不说自己是灵介女……
“阿离,我没有……我没有。”向晚摇着头,低声呢喃。
向晚睡得不安稳,君陌离比她先醒过来,“晚晚。”
“啊!”向晚惊醒。
“怎么了?”君陌离抱着向晚柔声安抚。
向晚好一会才冷静下来,是个梦,只是个梦。
“做噩梦了?”君陌离问道。
向晚点点头。
“梦见朕了,让你不开心了?”君陌离给向晚擦了擦汗。
“阿离……我不想说。”向晚靠在君陌离怀里,这个梦,她不能告诉他。
“不想说就不说,朕不会让你为难。”君陌离轻轻的应声。
向晚靠在君陌离怀里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很快睡着。
这次,她终于睡安稳了。
翌日清晨,昨晚睡得不好,早上向晚睡得特别香。
君陌离小心翼翼的起身,自己换了衣服出门。
“奴婢拜见皇上。”海棠等人急忙行礼。
“都小声点,不要吵到皇后睡觉,也不许任何人打扰。”君陌离吩咐道。
“是,奴婢遵命。”众人应声。
君陌离回头看了一眼关着的房门,独自用了早膳之后上朝。
向晚一直睡到午时才晕乎乎的醒过来。
“娘娘,您醒了。”莲亚上前,满眼都是打趣。
“嗯,什么时辰了?”向晚撑着胳膊起身,忽然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许多年没有过了。
“已经午时了。”
“午时!怎么不早点叫醒本宫,今日还要去给庄河施针。”向晚拧眉。
“皇上出门前,特地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娘娘睡觉,奴婢想,许是昨晚皇上累坏了娘娘。”莲亚打趣道。
向晚小脸绯红,白了她一眼,“准备一下,出宫去庄国公府。”
“是,娘娘先用膳再去吧。”
“先去给庄河解毒之后,再去,过了午时就要重新施针,前面两天时间浪费了。”向晚说道。
“那奴婢先去准备。”莲亚急忙应声出去准备。
向晚起身,一阵眩晕,她单手扶着床才站稳,稳了稳心神,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滚烫,发烧了?
向晚坐在床边给自己按了按脉,急火攻心……
向晚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人带着秘密活着多么不容易,她面对君陌离的时候,既想跟他说清楚自己的一切,又不敢说清,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到底能待多久,是永远还是过了一段时间就会被卷回去,她面对回去举棋不定,患得患失,总算是把自己给熬病了,这就是活该。
向晚嗓子微微有些痒,轻咳了两声。
莲亚准备好进门,“娘娘准备好了。”
“更衣。”向晚吩咐道。
“是。”莲亚伺候向晚更衣之后,跟着向晚一起出门。
向晚要去庄国公府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向晚光明正大的从宫门走出去。
庄国公府。
庄国公一上午都在忐忑中度过,他心焦的很,一方面怕牵扯进朝堂的争斗中,另一方面又担心向晚不来,她若不来,自己乖孙的性命堪忧。
“祖父,您已经转了一个上午了,快坐下休息一会。”庄河无奈的说道。
“不累,一点都不累,你说这皇后娘娘,到底是来还是不来了?”庄国公问道。
“会来,皇后娘娘是一言九鼎之人。”庄河答道,语气淡漠,但对向晚尊崇不加掩饰。
庄国公微微顿了一下,庄河性子高傲的很,从来没见过他对任何人赞誉有加,即使是年轻有为的离帝,他也没有半分的推崇,倒是对皇后……
庄国公心里浮上一抹隐忧,尽管,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想多了,但还是莫名的担心。
“启禀庄国公,公子,皇后娘娘驾到。”管家急匆匆的进门禀告。
庄国公立刻大步往外走,不管怎样,先把庄河的命救下来是关键。
庄河也跟着起身。
众人一起到门口迎接。
“老臣拜见皇后娘娘。”庄国公躬身行礼。
“庄国公无需多礼请起。”向晚应声。
庄河跟着行礼。
“庄公子,咱们快去施针,过了午时,就麻烦了。”向晚看着庄河说道。
“皇后娘娘请。”庄河在前面带路,直接把向晚带到了自己的房里。
莲亚等人守在门口。
这次,庄河一点都没扭捏直接退下长衫趴在床上。
向晚上前利落的施针,十根针都落下,向晚微微松了一口气,眩晕的感觉越发的清晰,她轻轻的晃了晃头。
“娘娘,您怎么了?”庄河看出向晚的异样,关心的问道。
“无妨。”向晚稳了稳神,“莲亚给本宫准备些冰块。”
“是,奴婢遵命。”莲亚应声去准备,很快回来,一起带回来的还有一份向晚喜欢吃的馄饨。
“娘娘您还没用早膳,奴婢去拿冰块路过厨房,觉得馅还不错,就要了一碗。”莲亚放下冰块和馄饨说道。
“好,你先退下。”向晚说道,强打着精神,若是让莲亚知道她不舒服,一定闹得尽人皆知,向晚不想如此。
“娘娘尚未用膳,草民……”
“你乖乖的闭目养神,不要让本宫的心血白费才好。”向晚说道,声音拉的有些长,轻咳了几声。
“娘娘……”
“乖,闭眼睛。”向晚打断了庄河的话。
庄河心跳猛地加快了几拍,顺从的闭上了眼睛。
向晚看了看馄饨,又看了看冰块,用帕子包着冰块,给自己物理降温,一边吃馄饨,生病的时候,人大多不爱吃东西,向晚也一样,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坐在一旁摆弄冰块。
到起针的时候,向晚过去起针。
房间还是他们两个人,这次小童也不在。
“小童今日怎么没来伺候?”向晚有些好奇的问道。
“草民以为娘娘可能有话要单独跟草民说,所以没让他过来。”庄河穿好衣服,说道。
向晚笑笑,有几分虚弱。
“娘娘看起来身体微恙,可需要请个大夫?”庄河看着向晚泛白的脸,莫名的有些不舒爽。
“不用,本宫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回去吃两贴药就无事了,你既然猜到本宫有话跟你说,可知道是什么话?”向晚问道。
庄河已经把话题挑了起来,她没道理不接下去。
“娘娘可是想让庄河入朝。”庄河问道。
“是。”向晚答道,一个字干脆利落。
庄河顿住,他没想到向晚这么直接,倒一下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公子怎么想?”向晚问道。
“这……”
“无妨直说就好。”向晚看着庄河,说道。
“草民习惯了自由。”庄河沉思了一下说道。
向晚微微有些失落,眸子里的光也有些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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