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这天,不仅没能从薄上远的口袋里掏出一分钱,还白白的输了二十二万,让段纶很是气结。
段纶气的心肝肺疼,心下直感叹薄上远难怪会瞧上顾咎。
操,俩人简直是天作之合啊!
虽然俩人外形不搭,但里面的,完全就是一模一样啊!
一模一样的黑!
而顾咎虽然的确是足足赢了段纶二十二万,但因为这并不是他的钱,所以他并不觉得开心,反而还因为这些钱而惶惶不安了起来。
这要是赢个几百几千块也就算了,可是一下子赢几十万,这让顾咎完全没法心安理得的装进口袋。
对于薄上远而言,可能并不算什么。但顾咎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
而且要知道,顾父一年的工资都没这么多。
顾咎瞅着眼前的二十二万现金,犹豫着回头朝薄上远的方向看了眼。
就好似有心电感应一般,顾咎分明一个字都没说,不过只是轻轻的一个眼神,薄上远便就能瞬间意会他的意思了。
在顾咎这种普通人家的眼里,二十二万,无疑为一笔巨款。
但在薄上远他们这种富二代的眼中,就跟一点零花钱差不多了。
于是,便只听薄上远轻描淡写道:“自己拿着。”
顾咎蹙眉,有些犹疑:“可是……”
不等顾咎说完,只听薄上远又轻飘飘的丢出一句:“他钱多。”
顾咎:“……哦。”
段纶:“……”
段纶开始怀疑他当初为什么要和姓薄的当朋友。
他是傻逼吗?
……
晚。
按照以往,段纶生日这天,一般都会玩闹上一个通宵。
但今天,因为段纶心情不济的缘故,所以还没到凌晨,场子便就散了。
至于为何会心情不济……不言而喻。
生日聚会散场,那些富二代和嫩模们也便自觉的做鸟兽散。有的要么换个地方继续浪,有的则无趣的开车回了家。
其它人陆续的驱车离开,薄上远因为从来不开车,所以便等着段纶的司机来送。
一般的富二代仗着家世,不把法规看在眼里,即便没驾照,但还是飙车的飙车,开车上路的开车上路。就算被抓到,也俨然不怕。
因为就算是被抓住,不过半天的功夫,就能被放出来。
而薄上远就像是富二代里的奇葩一般。
也不是没钱买车,但薄上远就是不开车。
凭薄上远的家世,就是进了局子,保证不过两个小时,就会被放出来。
但薄上远就是不开。
至于原因……还是那句话。
——未成年不得开车上路。
等了好一会,都没等到司机过来,薄上远和顾咎倒还没说什么,段纶就已经觉得不耐烦了。
段纶把钥匙一抓,扭头看向两人,说:“走走走,我送你们回去。”
薄上远并无异议,但顾咎一下子皱起了眉。
顾咎拧眉看着段纶,迟疑道:“可是未成年不能开车……”
段纶眼角一抽。
段纶眼角抽了抽:“你就当我今天过的是十八岁的生日ok?”
顾咎:“……哦。”
二十分钟后,段纶如约将两人送回小区。
此时已经是半夜,夜深人静。
生怕顾父顾母在家里等着自己,顾咎急急忙忙的下车,赶忙朝电梯的方向跑去。
因为跑的太急,顾咎脚下一歪,差点不慎摔倒。
好在身后的薄上远眼疾手快,一把将顾咎搂住。
修长有力的手臂牢牢地圈着顾咎的腰,薄上远那冰凉的体温也跟着透过那层薄薄的衣料传了过来。顾咎小脸滚烫,低声说了句谢谢。
薄上远轻描淡写的嗯了声,神色淡然。
虽然夜色漆黑,但在这浓重的夜色里,还没来得及驱车离开的段纶仿佛在空气里看到了无数的爱心泡泡,在薄上远与顾咎的周身弥漫。
暧昧又甜腻的气氛好似从两人那一直蔓延到了段纶这边。
段纶忍不住抬手捂住了牙。
……妈的,酸的牙疼。
不想再看这一对奸夫淫夫再继续在自己的眼前秀恩爱,段纶眼角抽了抽,踩了油门驱车离开。
段纶眼角抽搐的驱车离开,一下子,现在便就又只剩下了两人。
……
夜色朦胧,气温薄凉。
周围一片寂静。
电梯缓缓上升,电梯内的顾咎,神色略有些僵硬。
之前人多,而且还有段纶在一边分散他的注意力,所以早上他和薄上远……表白的那件事情,他便就微微的淡忘了许多。
而现在,逼仄的电梯内,只剩下了他与薄上远二人。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所有的声音和触感就好似一下子被放大了数倍。
与此同时,早上那令人羞耻的记忆,开始慢慢的回拢。
一想到自己竟误将段纶当成谢云研,还拦着薄上远不准他去,顾咎便就不由羞耻的面红耳赤。
顾咎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只觉得自己已经无颜见人了。
电梯层数一层层的上升,顾咎盯着显示屏上不断升高的电梯数字,紧绷的身子一点一点的跟着放松。
顾咎以为,薄上远会在电梯里说些什么,但出乎意料的是,薄上远一句话都没说。
之前还在一直催他表白,这会竟然只字未提。
他猜,薄上远应该是……忘了?
不过,忘了就好。
顾咎的性子生来被动,早上的那次表白已经几乎是用了他这辈子的所有勇气,实在是没胆量再来第二次了。
顾咎一边盯着电梯层数,心下一边默默的想着。
五秒后,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应声而启。
随着电梯门开启,顾咎那紧绷了一路的身子算是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顾咎踏出电梯,转身回头,下意识的对薄上远说:“晚……”
安这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下一秒,刚才在电梯里一直都没说话的薄上远突然扣住了他的手腕。紧接着,那张精致的脸也跟着压低了下来。
薄上远气势极盛,即便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便就让他瞬间僵在了原地。
顾咎仰头看着薄上远,身形僵硬。
顾咎僵硬的开口:“……怎么了。”
薄上远意简言赅:“表白呢。”
顾咎沉默。
薄上远轻描淡写的开口:“不说就别想回去了。”
顾咎一怔,再次抬眼。
抬眼看去,只见薄上远目光深沉,眼也不眨。
很显然,薄上远是认真的。
顾咎动了动嘴,声音几不可闻。
薄上远耐性十足的看着他。
顾咎此时脸上的温度灼热滚烫,就算是不照镜子,顾咎也知道他现在脸究竟有多红了。
顾咎嗫嚅道:“……明天要上课。”
薄上远:“嗯。”
手还是没松。
顾咎声音变得更低:“现在已经十二点了……”
薄上远:“嗯。”
依旧无动于衷。
顾咎见薄上远全然无动于衷,毫不动摇,表情一时间不由变得愈发羞耻了起来。
顾咎抿了抿唇,结结巴巴的,几乎是有些求饶似的说:“……你、你就不能忘了这件事吗。”
薄上远毫不犹豫:“不能。”
薄上远一边说着,握着他手腕的那只手一边漫不经心的挑开了衣角,顺着袖口摸了进去。
薄上远慢条斯理,耐性十足。
冰凉的温度慢悠悠的从顾咎的手腕上的肌肤抚过,动作暧昧又令人遐想连翩。
之前薄上远为了某人的成绩,一直忍着,但没想到,却被误以为是‘移情别恋’,于是,薄上远索性便不准备再忍了。
薄上远忍了又忍,忍了足足数月,这回终于无需再忍,终于解禁的他动作很是缠绵又缱绻,他抓着某人的手腕,完全不舍得放手。
另一边的顾咎试着将手往回抽了抽,然而毫无用处。
时间慢慢的流逝,顾咎脸上的温度也跟着变得越来越红。
眼见着夜色愈发的浓重,时间越来越晚,顾咎的心下也跟着愈发的焦急。
再不回去,他妈肯定要骂他了。
顾咎瞅着薄上远脸上那淡定自若的神情,犹豫了下。
顾咎小声说:“你……你先松手。”
薄上远轻轻的扫了他一眼。
顾咎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把手先松了,我就……我就……说。”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薄上远一眼将顾咎看穿。
他要是真的松了手,恐怕到时候就不是表白,而是逃跑了。
薄上远的手一下子抓的更紧。
薄上远慢悠悠的说:“你说了我就松手。”
顾咎:“……”
他再次沉默。
顾咎沉默了少顷。
顾咎咬了咬下唇,就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他瞅着薄上远那张精致又出众的脸,略有些幽怨的开口说道:“那……那你把脸低下来。”
薄上远眉心微动,微微的低头。
接着,下一秒,顾咎踮起脚,在薄上远的脸上亲了下。
温热的唇一触即离。
完全没有料到顾咎会突然亲上来,薄上远一怔,抓着他手腕的那只手也不由的跟着一松。
而顾咎便趁着这个时候立刻挣脱了薄上远的手,转身就跑。
就像是生怕薄上远会追上来似的,不肖一会,就不见人影了。
薄上远站在原地愣了许久。
半响,薄上远终于回神。
回神后,薄上远唇角微弯,忍不住低笑了声。
……
另一边。
顾咎心有余悸的跑回了家。
他刚才,其实本来只是想着试试看如果亲上去,薄上远会不会松手。
他只是想想。
结果不知道怎么,在薄上远将脸低下来后,他看着薄上远的那张俊美又帅气的面孔,心下一窒,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便就真的亲了上去。
回想起刚才的情景,顾咎便就忍不住羞耻的捂住了脸。
顾咎瘫坐在玄关处,只觉自己现在是真的无颜见人了。
顾母足足等了一天,终于等到顾咎回家,结果到家后,他却在玄关那呆了好半天,就是不进客厅。顾母觉得奇怪,便从客厅来到了玄关处。
顾母抬手将玄关处的灯按开,灯亮后,便见顾咎鞋也不脱的坐在玄关处,捂着脸,不知道在做什么。
顾母蹙眉:“咎咎,坐在那干嘛呢?”
顾母的声音突然猝不及防的从头顶响起,顾咎身子一震,迅速回神。
顾咎放下手,慢吞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站起身,一边换着鞋,一边不自然的开口说道:“……没什么。”
顾母拧眉,表情疑惑。
不过现在这并不是重点。
顾母看着顾咎,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知道几点了吗?”
顾咎抿了抿唇,镇定自若的回:“今天同学过生。”
顾母闻言,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不过,嘴上还是忍不住念叨道:“同学过生是得一块庆祝没错,但是也不能玩的太晚。现在晚上怪不安全的,你要是遇上了坏人怎么办?你一个小孩子,手无寸铁……”
顾母絮絮叨叨说着,顾咎平静的将顾母打断。
顾咎说:“我和薄上远一块回来的。”
顾母声音蓦地一顿。
顾母问:“隔壁家的上远也去了?”
顾咎:“……嗯。”
顾母这才放心了一二。
这时,顾咎突然像是又想起了什么。
顾咎说:“对了,我今天和他们打牌,赢了点钱。”
顾母听罢,想也不想的说:“一点钱,就不用交给我们了,你自己拿去花……”
不等顾母说完,顾咎又说了句:“我赢了二十二万。”
顾母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
然后,在顾母震惊的视线下,顾咎淡定自若的将二十二万从一个盒子里拿了出来,然后递到了顾母的面前。
顾母正要说话,只听顾咎接着又说:“我没打算要的……但是薄上远说他们钱多,让我拿着。”
顾母没了话。
顾母颤颤巍巍的将这二十二万接过,然后捧着这一大把钱,回去找顾父了。
顾母:“老公你快看看,咎咎带什么回来了……”
顾母离开后,顾咎穿过客厅,回到了卧室。
回到了卧室后,他一下子扑倒在床上,然后将滚烫的脸埋进了被子里。
……
隔日。
早。
一如往常,顾咎早起,然后跟着薄上远一块去学校。
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今天薄上远心情却要比以往多了许多。脸上的笑容也要比以往多了一点。
特别是在早上一见到顾咎的时候,薄上远便就不由自主的微微的勾了勾唇角,不自觉的露出了一抹笑意。
薄上远往来极少笑,所以这会的笑容,简直就是稀世奇景。
但顾咎想着并没有心情去欣赏薄上远的笑。
薄上远为什么要笑,他自然不会猜不到缘由。
顾咎瞅着薄上远脸上的笑容,昨晚好不容易淡忘了些许的羞耻记忆一下子再次复苏。
顾咎像是有些恼羞成怒似的,结巴道:“不……不许笑!”
薄上远淡淡的嗯了声,唇边笑容不改。
顾咎干脆直接别开了视线,装没看见。眼不见心不烦。
薄上远今天心情大好,不止是段纶,就连同班的同学也感觉到了。
a班的其它人好奇的侧目,至于段纶,则直接扭头,视而不见。
段纶一贯聪明,怎么可能会猜不到薄上远为什么今天的心情会这么好。
段纶一边忿忿的想着某个小矮子昨天赢了他足足二十来万的情景,一边恨恨的咬牙。
——呸,奸夫淫夫!
*
误会解开,薄上远的心情也好了许多,顾咎以为,薄上远应该就不会再像之前那样那么凶残了。
然而,现实告诉他,他是多想了。
眼下离期末考试只剩下一个星期。
补课依旧还在继续。
至于薄上远之前说放假一星期,因为他没表白,所以不作数。
中午一点半,顾咎拿着卷子来到薄上远的家中。
薄上远神色冷淡的将卷子上的答案扫了一遍,然后将卷子又递到了他的手中。
薄上远薄唇微掀:“第三题、十七题、二十五题、二十六题、第二大题的第一小题全错,抄三十遍。”
顾咎下意识的应下,然后拿着卷子乖乖的离开,走了两步,他突然觉察到了什么。
顾咎蓦地回头:“……三十遍?之前不是二十遍吗?”
薄上远表情平静,声音淡然:“我想了想。”
顾咎:“?”
薄上远:“你为什么会以为我会和别人谈恋爱,都是因为题抄的太少了,所以才有空胡思乱想。”
顾咎:“……”
下午到校时,顾咎的脸色难看。
沈滕三人见他脸色很不好看,不由忍不住好奇的问了句:“怎么了?”
顾咎木着脸开口:“我讨厌薄上远。”
三人:“???”
……
五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眨眼间,离期末考试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了。离期末考试越近,顾咎的心里便愈发没底起来。
虽然薄上远最近这几天愈发的凶残,但顾咎知道,这是因为薄上远对他的成绩极为看重的原因。而薄上远越看重,顾咎便就心下愈发没底。
于是在期末考试的前两天的中午,顾咎按照惯例,将做好的黄冈试卷拿给薄上远看的时候,他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了句:“……要是我期末考试考砸了怎么办?”
薄上远头也不抬:“模拟考正常发挥就好。”
顾咎于是又问了句:“……要是模拟考也考砸了呢?”
薄上远这回总算是抬了头。
薄上远抬眼看他,不语。
意味不言而喻。
顾咎瞅着薄上远脸上那严肃的神情,乖乖闭嘴。
两天后。
期末考正式到来。
期末考试这天,沈滕三人紧张的手指发凉,两腿打颤。
而顾咎,不知道怎的,前几天还在紧张兮兮,到了正式考试的这天,他反而放松了下来。
考试的时间一如既往,还是八点半。
早上到校后,顾咎抱着纸笔,一脸平静的踏进了考场内。
*
期末考试和月考不同,期末考试更为严格,题目也要比月考更难一点。
之前一般月考才结束,成绩就下来了,而期末考试则需要等上三天左右。
因为课程都结束了,所以这三天,学校并未安排上课,让学生们放了三天的假。
而这三天里……顾咎还是和往常一样,在薄上远那补课。
顾咎有些郁闷。
课程都结束了,他为什么还要补课。
他胸闷气结,完全不想写什么卷子。
一旁的薄上远见他停了笔,于是立刻抬手在他的笔杆上敲了敲,说:“快写。”
顾咎气闷,小声嘟囔:“……讨厌你。”
按照常理,在两人误会解开以及表白之后,对方都会要比以往温柔上些许。
结果薄上远不温柔也就算了,甚至还比以前更为的凶残了。
闻声,薄上远眸色微凝。
薄上远沉声问:“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顾咎委屈的闭上了嘴。
……
三天后。
成绩正式公布。
公布成绩的这天,顾咎自然照例是和薄上远一块去的。
成绩也和以往一样,在公布栏那公布。
此刻,两人站在公布栏前,看着成绩。
看完了成绩,顾咎望着公告板上的成绩,默默地扭头朝身侧的方向看去。
薄上远似早有所料,因此脸上的表情很是平静。
接着,在顾咎呆滞的视线下,只见薄上远薄唇微启,面无表情的丢出一句:“暑假过来补课。”
顾咎面色绝望。
……说出口的话现在还能收回来吗?他后悔了。
于是,别人暑假开开心心的玩了将近两个月。
而他,则在薄上远的家中补了将近两个月的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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