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对面喝茶的帝褚玦,冷不丁一个转头,差点把茶水喷出来。
北潼也是一惊:“这……这是夜九姑娘?”
行走在街道上的少女,一袭鲜艳红衣,墨发飞扬。妖冶如曼珠沙华,透着致命的蛊惑。
“以前都没发现夜九姑娘这么漂亮呢。”北潼伸长了脖子,想要看得更清楚。
忽然,察觉到空气阵阵发寒。
他讪讪地转头,果然对上了殿下冰凉的目光,立马捂住眼睛:“我什么都没看见……”
帝褚玦警惕地眯起狭眸。
谁把她打扮成这副样子的?这要是被别人……
某人心头警铃大作,有一种自己珍藏的宝贝被人看光了的感觉。
带着火气消失在原地。
北潼从手指缝间看到殿下已经离开,立马放下手:“加油呀殿下,别让别人把夜九姑娘抢走了!”
街道上,更多人侧目,逐渐发现了更了不得的事。
“她的孕肚呢?”
“对啊,她不是怀孕了吗?这才半个多月吧?就生了?”
“该不会是小产了吧……”
“你见过刚小产,就如此精神的吗?”
“那你见过挺着大肚子杀灵兽,还把同学打得哇哇叫的吗?”
“啊这……”
人们说着说着就噤了声,愈发觉得夜九是个奇怪的人。千万别被她听到,惹上麻烦。
冥琊神情微怔。
忽然反应过来,在人界,女子未婚先孕,会遭到多少白眼。
母上大人一定受了许多委屈,可她什么都没说……
想着想着,冥琊的一双血眸就挂上了水盈盈的泪珠,泫然欲泣,巴巴地望着夜九。
夜九冷不丁一个回头,一巴掌呼过去。
“吓死爷了。”
“哎呀!”
羽毛横飞,冥琊带着两行清泪从墙上滑下去,“呜呜呜……母上大人再打重点儿!”
“快走快走。”小汤圆抖抖鸡皮疙瘩。
这死乌鸦的脑子指定是有点问题!
夜府。
夜九大摇大摆走进去,看呆了一片家仆,恍然间还以为谁家小姐走错了地方。
但那匪气冲天的样子,除了九小姐,还真就没谁了……
“九小姐好像变漂亮了。”
“肚子也没了……”
家仆们面面相觑。
九小姐去了一趟百里山,是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吗?
夜如凤的双目喷火,阴厉之色遍布,扭曲狰狞。
“凤儿。”窦月兰按住女儿的手,安慰道,“专心比赛,这些无关人等,日后还不任由你拿捏?”
“嗯。”夜如凤冷哼颔首,转身离去。
不仅是夜如凤,夜庚也摩拳擦掌,等着比赛时好好教训夜九。
夜庚双拳紧握:“雪柔,大哥会为你报仇的!”
“大哥,荣荣也会努力的。”夜思荣抿了抿嘴唇,出声抚慰大哥。
九妹妹的确有些任意妄为,学着收敛点是好事。
不然日后的路会很难走的。
“呸,她那个叫漂亮吗?在姐姐面前根本不够看!”夜星宇呸了一声,“姐姐已经是青灵了,一定打得她半死不活!”
整个夜家的人,都在想着如何整治夜九。
“花花,土土觉得这些人的脑子浇水过度了,一定会输得很惨的。”
“土土,花花也这么觉得。”
兽宠空间里,土土和花花幸福地抱在一起。
冥琊的血瞳冰冷幽寒。
母上大人这是找了个什么破躯壳?怪不得她会认为阎王夹带私货。
不行。
这委屈母上大人受不得!
小汤圆歪头,这死乌鸦在想什么呢?杀气这么重?
夜幕降临。
夜九吃完晚饭回到卧房,把土土和花花挪进自己的异空间内。
一望无垠的空间看呆了两个小家伙。
“花花,这太可怕了!”
“土土,花花也这么觉得。”
这时候它们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在这里被压榨被剥削。
“来,能变多大变多大。”夜九咧嘴一笑,掏出一堆灵药的种子,“爷要开始种田了。”
嗐,她真是太朴实了,一心只想种田。
什么打打杀杀,都与她无关。
“呜呜呜,花花,土土不是你一朵花的土土了……”
“呜呜呜,土土,花花好伤心!”
花花和土土抱头痛哭。
夜九嘴角抽搐:“……”
“啰嗦什么?”她凶神恶煞地掏出铲子,“这里头不就它一个会说话的花吗?其他花只是装饰品罢了,还怕出轨不成?”
“对哦,土土,花花觉得主人说得对。”
“花花,土土也这么觉得。”
两个小家伙又一次幸福地抱在一起。
夜九扛起铲子恐吓:“你们够了,还不快去干活!”
“土土,花花觉得那个男人能喜欢主人,应该很喜欢被打吧?”
“花花,土土也这么觉得!”
土土和花花一边说,一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挪走,土壤瞬间铺开。
夜九瞬移过去,把种子塞给花花,特意道:“给它头顶上种下一片绿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花花:“???”
“呜呜呜……”土土悲伤地挪过去,干土瞬间变成淤泥。
“土土,你听花花解释啊!”花花一边撒种子,一边飞快移动,试图追上土土。
它越追,土土就挪得越快,土壤越铺越大。
种子落下去,很快便开始萌芽,一片绿油油生机盎然!
“哼。”
夜九满意地点头,“小样儿,敢跟爷斗,可劲儿干活吧你俩。”
不榨干它们,算她输!
夜九刚出异空间准备睡觉,帝褚玦就瞬移了进来,毫不客气地坐在椅子上。
昏黄的烛火下,她一袭红衣慵懒绮丽,勾人心神。
某人的眸光微凝,近距离欣赏这美色,竟有些移不开视线。
“你干嘛呢?”
夜九上下打量他,这厮怎么呆呆的,傻啦吧唧的?
小汤圆哼哼,他这是开始垂涎你的美色了!死乌鸦呢?死乌鸦怎么还不来?
它还想看打架呢!
“不干嘛。”帝褚玦强行移开目光,长袖一拂,变出一堆灵药和书籍,“教你炼丹。”
“不是。”夜九嘴角抽搐,“这大半夜的,我不需要休息的吗?”
周扒皮都不带这么压榨人的。
北潼狠狠地抹了把脸,殿下这是什么直男行为啊。
“好。”
帝褚玦召唤出葡萄,薄唇微启,“让它陪你睡。”
葡萄无语:“……”
它只是一只平平无奇的工具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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