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欣看着他眼里的笑意,对自己刚刚严肃的语气后知后觉,这人发烧又是因为自己给他喝了汤还大晚上带他去健身房运动,心里更加愧疚,声音柔和道:“我的意思就是身体好了工作才能更有效率。”
傅司砚笑了下,点头表示赞同。
阮欣抿了抿唇,不知道说什么了,坐回沙发上,打开保温盒的盖子说:“这是黄姨给你熬的补汤,你喝一点。”
她把鸡汤倒在保温盒自带的小碗里端到傅司砚面前。
傅司砚掀起眼皮,身体向她靠过来,深邃的眼眸凝着她的脸,结实的手臂搂住她的细腰,嗓音沙哑干燥,“又要喝补汤?这里是办公室。”
阮欣:“……”
阮欣听懂了他话里暧昧的意思,脸颊微烫,把汤放到茶几上,解释道:“这是鸡汤,和昨晚的汤不一样,我检查了好几遍,就放了虫草花和鸡,没有其他食材,我昨晚是真不知道。”
她头往另一边转,不看他。
傅司砚搭在她腰上的手轻轻捏了一下,低声道:“我尝尝。”
他说完这话,眼睛盯着她,没动,呼出的气息拂过她的脖颈,带着明显的烫意。
阮欣往旁边挪了一点,端起碗给他,他收紧手臂拦腰把她抱到自己腿上。
阮欣吃惊的看着他,他刚刚,是单手就把自己抱过来了?
“你干嘛?”
她手里端着汤,怕汤撒了,不敢乱动,掀起眼睫睨了他一眼。
傅司砚眼底浮现笑意,脸凑近了些,“你喂我。”
“自己喝。”
他眼睫低垂,声音有些虚弱,“我发烧了。”
发烧了又不是手断了,怎么就不能自己喝鸡汤了。
他抿着唇角,黑眸直勾勾地看着她。
两人对视片刻,阮欣还是无法忽略自己的愧疚感,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晾了十几秒估摸着不烫嘴了才递到他唇边。
傅司砚低头喝汤,眼角却上扬着,眼底带着似笑非笑的兴味。
“快喝吧。”
阮欣手臂微微抬起,把汤全部送入他的嘴里。
一碗汤很快就见了底,万祺烧好开水,提着热水壶过来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阮欣想从傅司砚腿上下来,傅司砚按住她的腰不让她动。
阮欣把碗放下,推着她的肩膀,小声道:“有人来了,让我下去。”
“没有人。”
阮欣没好气道:“都敲门了。”
傅司砚抬起头,对着门口沉声问,“谁?”
站在门外的万祺听到老板这略带不满的声音,明白现在不是进去的时候,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热水壶,烧开水又是老板娘的吩咐,斟酌片刻,他声音不高不低的回道:“没人。”
傅司砚微微偏头,眼梢轻扬,“听,没人。”
阮欣:“......”
万祺不愧是傅司砚最得力的助手,可真是个人才。
阮欣无奈道:“你这不是掩耳盗铃吗?再说了,就算没人我也不能一直坐你腿上啊,你都生病了。”
“怎么,心疼我?”
“少自恋,谁心疼你了。”阮欣垂着眸子不看他,脸颊烫的更厉害。
傅司砚翘了翘唇角,凑到她的颈边,亲了口她圆润的耳垂,“放心,你男人没那么弱。”
他嘴唇的温度烫的她缩了下脖子,傅司砚饶有兴致的沿着她的耳廓亲吻,她想伸手阻止他,被他在空中拦下,十指紧扣放在大腿上。
他看着她缩着半边身子,像小鹿一样,只能往自己怀里躲,笑着轻咬了一口她的耳尖。
与他交握的五指突然收紧,她颤着声喊了一句他的名字,“傅司砚。”
“嗯,我在。”
她转过脸,盯着他因为发烧有些泛红的脸,问道:“你工作不着急吗?”
傅司砚亲了亲她的脸颊,呼吸有些急切,“工作可以往后推。”
阮欣点了下头,说:“好,那你现在把工作往后推,我陪你去趟医院。”
“不用去医院,吃了药,很快就会退热。”
阮欣伸手到后面摸起刚刚的体温枪,又给他测了一遍。
“38.6度,比刚刚还高了0.2度,越烧越高,快点起来去医院,傅司砚,别让我担心。”
这是她第一次承认担心他。
两人齐齐一愣,阮欣咬了咬唇瓣,红着脸推开他的手臂,站起来,眼神有些飘忽,欲盖弥彰道:“毕竟你会发烧我也有责任,让你带病工作,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傅司砚凝着她的脸,骗她说:“不是你的责任,我昨天回家的时候就有些烧了。”
阮欣道:“那你昨晚怎么不说?算了,先不说这个了,你跟万祺把工作安排一下,我们去医院。”
傅司砚的工作行程万祺都知道,他跟在傅司砚身边好几年,两人配合默契,也没有什么需要安排的。
万祺陪着一起把傅司砚送下楼,楼下司机已经站在车前等着了,阮欣和傅司砚上车以后,听到万祺对司机交代去哪个医院,医生他已经预约好了。
到了医院后,司机联系好病房就出去了,阮欣陪着傅司砚在病房里打点滴。
过了会,司机又上来,手里提了个大果篮。
阮欣想削个苹果给傅司砚吃,但她长这么大都没自己动手削过苹果皮,考虑到技术难度,最后从里面挑了根香蕉,给他吃之前还特意百度了一下,发烧的人可以吃香蕉。
傅司砚吃了根香蕉,阮欣在刚刚百度的问题底下看到专家提的意见说发烧了要多和热水,刚刚在公司让万祺烧的开水后来也没想起来喝,病房里装了净水机,没开,阮欣走过去把烧水的开关打开,余光瞥见病床上的傅司砚阖了下眼睛,感觉到她转身,又睁开了,朝她勾了勾唇角。
阮欣胸口一窒,说不出的滋味。
她伸手进上衣的口袋里把手机摸出来,摁亮屏幕,眼睛盯着屏幕停顿了几秒,抬起头对傅司砚说:“我领导刚给我发消息了,有个工作需要跟我沟通一下,我出去给她打个电话。”
傅司砚眼睛半虚着,嗯了一声。
阮欣拿着手机,转身出去,刚走到走廊上,手机就真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是夏依彤打过来的。
“彤彤。”
夏依彤的声音透漏着暴躁,“欣儿,刚我在南城长宁医院妇产科,你猜我看到谁了?”
“你在妇产科干什么?”
夏依彤噎了一声,“我就有点月经不调,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在妇产科看到了你爸和你后妈,还有那个阮书雅,她也在,我就知道,你那个后妈上位以后肯定会想方设法的生孩子争你的家产,真是难为她了,都四十好几的人了,还不顾身体拼着生二胎。”
阮欣听完她的话,淡淡的哦了一声。
夏依彤接着道:“欣欣,你别难过啊,阮叔叔他已经变了,他不值得你为了他难过。”
阮欣以前和她爸父女关系有多亲密夏依彤是知道的,她也知道阮欣听到她爸和别的女人生孩子心里肯定很难过,但她还是觉得这种事不能瞒着阮欣,免得到时候人家直接抱了个刚出生的小崽子到阮欣面前告诉她,这是你弟弟,阮家新的继承人。
“我还拍了张他们一起进妇产科的照片,要不要我给你发过去。”
阮欣道:“不用了,他们婚都结了,想生孩子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夏依彤觉得阮欣的声音过于平静了,担忧道:“欣欣,你不会想不开吧?”
阮欣扯着嘴角说:“我为什么要想不开?”
夏依彤没敢戳她的痛处,反而是阮欣主动说了,“你是觉得我很依赖我爸,做了阮家二十多年的独生女,突然之间父母离婚,父亲马上就要有新的孩子,这个孩子还有一个让我讨厌的同母异父的姐姐等着利用他,分阮家的家产,所以我肯定会非常难过对吗?”
夏依彤坦诚道:“我是这么想的。”
阮欣道:“在今天之前,我觉得我肯定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但刚刚你跟我说的时候,我发现我也没有很难过,如果他与他的新任妻子有了爱的结晶能让他开心的话,我又为什么一定要阻止他的幸福。”
夏依彤听她是真的很心平气和的说出这番话,松了口气说:“你不难过就好,我还想着,你要是难过,我就去找你,肩膀借你靠着哭呢。”
“现在不想哭,也可能是我还没缓过劲,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想哭了吧,不过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去妇产科,别说什么月经不调,这家医院月经不调和怀孕挂的不是一个科室,月经不调看的是妇科,怀孕看的是产科,你那么笃定李瑛华怀孕了,应该是看到她从产科里出来了吧,所以你看的也是产科。”
夏依彤嘴唇抖了抖。
这是什么神仙推理逻辑。
“别胡说,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阮欣呵一声,“看产科的黄花大闺女,夏依彤小姐,看来是我这个做闺蜜的对你关心不够啊,你是不是还在医院,几楼。”
夏依彤讪讪道:“你问这个干嘛,我马上就要走了。”
阮欣:“我刚好也在这家医院,坐着别动,我马上就来。”
夏依彤:“你怎么也在医院,生病了吗?”
“没,是傅司砚......”阮欣准备按电梯的手顿了一下,忽然想起来傅司砚还在病房,也不知有没有睡着。
“傅司砚发烧了,我陪他来打点滴,不想让我一边照顾病人,一边担心闺蜜到底有没有怀孕,就别乱跑,我去看看傅司砚有没有睡着,找个护士帮忙看着他及时给他换水,等会就去找你。”
夏依彤:“我真的不用,你照顾傅司砚吧。”
阮欣:“他等会睡着了不需要照顾。”
夏依彤:“那行吧,不过你别跟傅司砚说我来医院挂妇产科这事啊。”
阮欣嗯了一声,暂时把手机挂断,回到病房站在门口见傅司砚闭着双眼,正在吊的那瓶水还有一大半,按了下铃,叫来负责护士,让她留心傅司砚这边的水,然后匆匆忙忙赶去楼下妇产科。
作者有话要说:傅司砚:这就把我给丢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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