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欣翌日睡醒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床的另一边早没了人影,打开手机,屏幕上就显示傅司砚给自己发的消息。
【早安,厨房里有早饭,记得吃。】
黄姨每天都会做早饭,他这么提醒,早饭应该是他亲手做的,阮欣点到编辑栏打了谢谢两个字,想了想,又改成了好的。
回完消息,到卫生间洗漱,下楼就见黄姨一脸哀愁的站在客厅。
“黄姨,你怎么了?”
黄姨听见动静,抬起头,挤了一个笑脸说:“欣欣起来了,司砚早上给你做了早饭,我去帮你端出来。”
阮欣嗯了一声,坐在餐桌上等着早饭。
早餐份量不算多,刚好够阮欣吃,她拿着手机对着餐盘拍了几张照片,正准备吃的时候,余光刚好瞥到黄姨,她双手卷着围裙,面色愧疚,在阮欣的再三追问下,她才忧伤的表示,是不是她做的早餐不好吃,大少爷嫌弃,才会自己动手做早餐。
连大少爷都喊出来了,自责她辜负了傅老爷子的嘱托,没照顾好大少爷和太太,还说她做的早餐不好看,每天都是包子鸡蛋这些东西,阮欣都不好拍照发朋友圈。
阮欣看她眼眶里泪珠不停打转,哭笑不得,连忙起身安慰。
“黄姨,您别这么说,您做的早餐很好吃,您都做了几十年的饭了,司砚的手艺哪里比的上您,不过是我看别人的老公有时候会给老婆做早餐,才缠着他给我做的。”
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黄姨听了破涕为笑,“对对对,你们年轻人是不是管这个叫爱心早餐?”
阮欣羞涩的点了下头,黄姨知道傅司砚做早餐不是因为嫌弃自己,是和阮欣夫妻感情好,整个人脚步轻快了许多。
阮欣吃完早餐,给傅司砚发了个空盘子的图片,然后才背着包去公司。
阮欣看到自己的工位时,愣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她的椅子上铺了一条纯白色的毛绒垫子,办公桌上摆了两个陶瓷花瓶,里面插了两束鲜花,还有一个樱桃芝士小蛋糕。
看到小蛋糕阮欣就知道是谁的杰作了,她把包放下,对着王莉喊,“莉莉。”
王莉笔直的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欣欣姐。”
“这些都是你弄的?”
王莉一脸谄媚的说:“是啊,欣欣姐,天气越来越冷,这沙发太硬太凉,我怕您坐着不舒服,这两瓶花是我昨晚和花店订的,都是最新鲜的,如果您不喜欢,我可以再给您重新订两束,您喜欢什么花,我就给您订什么花。”
阮欣:“......”
这姑娘吃错药了?
“这些多少钱,我转账给你。”
“不用不用,您千万不要给我转账,这都是我自愿的,是我的荣幸。”
“......”
旁边的李秋曼看到这一幕,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有些人表面上冰清玉洁,背地里也不知收了多少礼。”
这话明眼人都知道说的是阮欣,她最近因为巴结阮书雅那事成了整个公司的笑柄,整个人说话尖酸刻薄了许多,阮欣低头给傅司砚发消息,没功夫搭理她。
王莉突然指着李秋曼道:“大早上,你阴阳怪气说谁呢?”
李秋曼被她骂的一愣,办公室里人也不可思议的看着王莉。
这小实习生,胆子肥了?
李秋曼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小实习生骂,脸色阴沉的瞪着王莉,王莉毫不畏惧的翻了个白眼。
阮欣见她这反常的样子,三两句就从她嘴里套出昨晚她看到自己和傅司砚手牵手过马路的事。
一整天,阮欣都在听着王莉的花式彩虹屁,提醒了好几遍都没用。
临近下班的时候夏依彤约阮欣晚上出去玩,她给傅司砚发了条消息,得知傅司砚晚上不在公司加班,就拒绝了夏依彤。
夏依彤:【见色忘友。】
阮欣回了个笑脸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到家的时候,傅司砚还没回来,黄姨向她请假说晚上她家里有些事,要早点回家,阮欣也没问她什么事就答应了。
半个多小时后,傅司砚回家,两人一起去厨房吃了饭,傅司砚去他的书房办公,阮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用手机和夏依彤聊天,黄姨还没走,刷完碗以后又开始打扫生,说她锅里给傅司砚熬了汤,等汤好了再走。
傅司砚工作忙,有时候连吃饭都来不及,黄姨经常会为他熬一些养胃的汤。
八点多的时候,黄姨端着汤出来,正准备上楼给傅司砚送过去,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突然转身看着阮欣道:“欣欣,你能不能帮我把汤给司砚送上去?”
阮欣应了一声,走过去接过汤碗,黄姨连声道谢,迅速把围裙脱下,叮嘱道:“这个一定要让司砚趁热喝,司砚这几个月经常出差,好容易回来一次,你可要看着他喝下去啊,对身体好,不然过两天他又要出差了。”
阮欣听了她的话便理解为黄姨是担心傅司砚出差在外不好好照顾自己,想趁着他在家的时候好好给他补一补。
“好,我会看着他喝的。”
书房里,傅司砚正在批阅文件,阮欣端着汤站在门前敲了敲门。
傅司砚以为是黄姨,头都没抬,说了声进。
阮欣端着碗进去,书桌前,傅司砚一身白色衬衫,低着头,微垂着眼睫,浓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道阴影,全神贯注的工作,阮欣走到她身边,傅司砚闻到她身上的味道,把头从文件中抬起来看她。
阮欣把汤递到他跟前,说:“黄姨家里有事急着回去,让我帮你把汤带上来。”
傅司砚把汤碗接过去放在一边。
阮欣问,“不喝吗?”
“等会喝。”
他骨节修长的手指在资料上翻动,手里捏了支钢笔在文件上批注,阮欣本来不想打扰他工作,想到黄姨的叮嘱,把碗端起来,“还是趁热喝吧,凉了对胃不好。”
傅司砚似乎很忙,没空喝那碗补汤,说道:“放着吧。”
“不行,我要看着你喝掉,你喝完我就出去,就一分钟的事。”
阮欣见他没动,干脆直接把碗凑到他唇边,“快,黄姨熬了几个小时,不能辜负她的一番心意,不用你动手,张嘴就好了。”
傅司砚抬头看了她一眼,阮欣眼角弯弯,“喝呀。”
阮欣五官很精致,化了妆明艳动人,素颜时皮肤白皙,水汪汪的眼睛,脸颊一对小酒窝,淡雅的气质里带了点活泼的俏皮。
傅司砚在她的催促下薄唇轻启,阮欣抬起手臂让汤顺利的灌入他嘴里,眨眼的功夫,一碗汤喝个精光,阮欣顺手抽了一张纸塞到他手里,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好了,擦擦嘴,黄姨交代的任务完成了,你继续工作吧。”
傅司砚眉头微皱,抿了下唇,“这是什么汤?”
“养胃汤啊,黄姨给的,说是你经常出差,趁着这两天在家,要好好给你补身体。”
傅司砚听了她的话,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向外走。
阮欣一脸莫名的跟在他后面,“怎么了?汤的味道不好吗?”不至于啊,黄姨煲汤的手艺一向很好。
傅司砚下楼直奔厨房,打开煲汤的锅,黄姨着急走,锅里剩下的食材还没有处理,傅司砚用漏勺舀了一下,就看到勺底的人参和鹿茸。
傅司砚举着勺子正对阮欣,声音低沉,“阮阮,这就是你说的养胃汤?”
阮欣看清勺子里的东西,惊愕道:“这......这是......”补肾壮阳的。
暖黄的灯光下,傅司砚垂眸看她,目光晦暗不明。
阮欣觉得他这种眼神肯定以为自己是故意整他的,急忙解释道:“黄......黄姨给我的时候说是补身体的,我没多想。”闹了这么个乌龙,阮欣垂头捂着额头,不敢看他。
傅司砚把勺子丢回锅里,扯了下衬衫领口的纽扣,目光盯着她白净的脸,一步步走向她。
阮欣被他灼热的目光燎的心口发慌,身体僵硬的向后倒退,直到后腰撞上料理台,退无可退,傅司砚站在她的面前,伸着胳膊搭在料理台上,把她整个人笼罩在身前,俯身凑到她的脸前,闷笑着说:“你给我喝这种汤,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暗示什么?
听懂了他的意思,阮欣大窘,红着脸说:“我没有。”
鼻尖萦绕着男人身上浓烈的气息,阮欣睫毛颤了颤,心跳如雷,傅司砚的脸突然向下压低,眼看着唇就要落到她的脸上,阮欣顺手摸了一个锅盖挡在身前,可怜兮兮的说:“傅司砚,我真不知道黄姨给你熬的是那种汤,我以为就是普通的养胃汤才会端给你喝的。”
两人对视片刻,傅司砚松开她的左手腕,在她脸上捏了捏,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厨房。
阮欣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放过了自己,有些意外,盯着他的背影,把锅盖放回去,挠了挠头,跟在他身后,讪讪地说:“那个……你还好吗?身体有没有什么反应,热不热?”
傅司砚停在书房门口,说:“没事,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回房休息吧。”
他又伸手解了两颗纽扣,露出性感的锁骨。
阮欣咬了咬唇,提议道:“要不我去看看外卖上有没有绿豆汤吧,我听说绿豆汤可以败火。”阮欣试图挽救。
“不想发生点什么,就回房间。”
“……?”
阮欣用两秒的时间弄懂了傅司砚话里的意思,脚底抹了油一样跑回卧室。
【紧急情况,紧急情况,我错把补肾壮阳汤当成养胃汤给傅司砚喝下去了。】
阮欣回到卧室就拿起手机给夏依彤发消息。
三秒后,夏依彤直接发了语音通话过来。
阮欣按了接通,那边就传来夏依彤疑惑不解的声音,“什么叫错把补肾壮阳当成养胃汤啊?”
阮欣把刚刚发生的事跟夏依彤说了一遍,夏依彤听完发出杠铃般的嘲笑声,“你们家保姆有毒吧,男人三十猛如虎,你老公这还不到三十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怎么想的啊,给他熬那种汤。”
阮欣解释道:“补品都是老爷子送的,估计是老爷子急着抱重孙子,跟黄姨说了什么,也是我大意了,黄姨说趁着傅司砚在家这两天赶紧让他补补的时候就该想到老爷子之前送的那些补肾益气的东西,不过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点是这种补汤喝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她现在就希望人参鹿茸的功效都是外界吹出来的,实际上没什么效果。
夏依彤:“出事倒是不至于,顶多就是兽性大发,床上多做几回呗。”
阮欣自我安慰道:“只是一碗补汤而已,没到非得上床才能解决吧。”
夏依彤冷笑一声,“你老公十天半个月才回来这么一次,又被他的新婚娇妻亲手喂下滋肾生精,大补元气的汤,哪个男人能忍得住啊,如果这样他都不把你按到床上弄哭的话,我都要怀疑他不行了。”
阮欣大脑一片空白。
夏依彤给她打气,“去吧,皮卡丘。”
阮欣欲哭无泪,“你说我把卧室的门锁上不让他进来怎么样?”
“那你也太残忍了吧,怎么能把一个急需发泄的男人关在门外呢,不过你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我在卧室,他在书房工作。”
夏依彤噗嗤一笑,“既然他都没什么反应,那你还纠结什么,就当没事发生呗。”
阮欣叹了口气,夏依彤那边有人喊了她一声,随后就听她说有点事,要临时补拍一场夜戏。
阮欣挂了语音,在床上坐了会,拿着睡衣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阮欣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盯着紧闭的卧室门,外面如往常一样静悄悄的,她上下眼皮开始打颤,就在快要阖上的时候,突然从床上弹坐起来。
她还不能睡。
万一她睡着了,傅司砚体内的补肾壮阳汤起了效果,没忍住兽性大发怎么办。
她在床上坐了会,还是不太放心傅司砚,穿了拖鞋下床。
外面的灯没开,她用手机屏幕照着亮,轻手轻脚的走到傅司砚的书房外,书房的门没有关紧,从门缝里泄出几道昏暗的光线。
她慢慢靠过去,趴在门缝上往里看。
书桌前的椅子上没有人,视线范围内都看不见傅司砚的身影,她又把门缝推大些,才看见他站在书房左侧的书柜前,手里拿了本书,地上影子拉的很长。
他微垂着眸,衬衫袖子卷到手肘处,露出一截肌肉流畅的小臂,额前垂着几缕凌乱的湿发,比平时头发一丝不苟的样子多了抹不羁。
阮欣敏感的察觉到,他现在身上穿的衣服和刚刚的不一样,头发也是半干的,这是刚洗了澡出来没多久啊。
不会是冷水澡吧?这个天气洗冷水澡很容易就着凉了。
阮欣心乱如麻,有些内疚,目光不由自主的下移,看向他的裆部,看看他有没有消火。
傅司砚察觉到她的窥探,忽然偏过头,深邃的眼眸凝着她。
阮欣吓了一跳,急忙收回盯在他下面的目光,抬起头,尴尬一笑,耳根有些发烫。
“你在那里干什么?”
阮欣调整个姿势,靠在门框上:“睡不着,随便转转。”
傅司砚眯了眯眼,那双宛若深潭的眼睛落在她身上就像能把她看透一样。
“随便转到我书房来了?”
阮欣笑了下,信口胡诌,“是啊,别的地方灯都是关着的,只有这里灯是亮着的,我就转过来了,哎,你书房装修还挺好看的,我能进去看看吗?”
傅司砚把手中的书放回书柜上,抬腿走回书桌前坐下,淡淡道:“你书房的装修和这个一样。”
“……”
阮欣被他直接戳穿,厚着脸皮往里走,假装没有听出他话里赶客的意思。
傅司砚瞥了她一眼,垂头继续工作,没有搭理她。
阮欣在书房转了一圈,不时用余光偷看他,大概是她偷看的次数太过频繁,在她第二十次偷偷看向他的时候,发现椅子上没了人,头顶笼罩着一片阴影,傅司砚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深邃的眼眸看着她,晦暗不明。
“看好了吗?”
阮欣后背抵着书架,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灼热,大概是她总惦记着那碗汤,让她变得疑神疑鬼,总怕他下一刻就化身魔鬼,她舔了下唇角,仰着头,露出纤白的脖颈,问道:“你渴吗?我去帮你倒杯凉水吧?”
“不渴。”
“那你热不热,这个天气温度还挺高的。”
不等傅司砚回答,阮欣摸到空调遥控器,滴滴滴几声,温度调到二十二,这样,如果他燥热的话,也能缓解点吧。
她调好空调温度,转过身,一股寒气从空调出口涌入,阮欣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傅司砚还站在那里,表情一言难尽,从她手中拿过遥控器,把空调关了。
“哎,别关啊,你不热吗?”
阮欣想把遥控器拿回来,傅司砚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他的手掌温热有力,微微俯身贴近她,嗓音沙哑低沉,“你不睡觉,这么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是希望我热吗?”
他的呼吸洒在她的脖颈,像一股电流划过,阮欣背脊绷直,他身上淡淡的香味飘入她的鼻腔,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热了。
她深吸口气,斟酌道:“我今天失眠,所以睡不着觉。”
“哦?”傅司砚微微挑眉。
“听说运动有助于睡眠,你能陪我一起,运动一下吗?”
她抬着下巴,水汪汪的眼睛真诚的看着他,她修长的脖颈之下,精致的锁骨,真丝睡衣包裹着她玲珑的曲线,凝脂般的脚踝裸露在外,眼睫微微上挑,像是在勾引他。
傅司砚眼眸一暗,呼吸渐重,喉结微动,手上力道加重几分,把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目光意味不明。
“你要我陪你运动?”
阮欣胳膊抵在他的胸口,姿势暧昧,猜到他应该是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勾着唇角,露出一个纯洁的微笑。
“对啊,跑一跑,出出汗,累了睡得就快了。”阮欣指着家里健身房的方向,催促道:“去吗去吗。”
傅司砚定定地看了她片刻,就在阮欣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他松开她的手腕,面无表情的转身向外走。
阮欣站在原地没动,走到门旁的傅司砚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不是要运动?”
运动?
他答应了?
阮欣眼眸一亮,应声道:“来了。”
健身房里各种健身器材都有,阮欣平时从来没有来过这边,她从小就不爱运动,上学时体测八百米是她最恐惧的事,今天为了让傅司砚把体力消耗掉,她也算是豁出去了。
在阮欣的提议下,两人开始在跑步机上跑步。
二十分钟后,阮欣汗如雨下,身旁的傅司砚悠然自得,跑得毫无压力。
阮欣停下来,捂着腰,整张脸泛红。
傅司砚道:“你累了,回去睡觉吗?”
阮欣见他精神抖擞的样子,咬了咬牙说:“我不累,我一点都不累,继续。”
阮欣强撑着,额角汗水不停的往外冒,跑步机的速度调到了最慢,她还是觉得太快了,不免哀怨的睨了眼在跑步机上神色如常的傅司砚。
真不愧是喝过补肾药的男人,跑了这么久都不累。
傅司砚瞥见她幽怨的小眼神,眸中划过一抹笑意。
他跑步机的速度是她调的,几乎是她的两倍,本来想把他累趴下,没想到他什么事都没有,她自己像是去了半条命。
她深吸口气,心里给自己打气。
我不累,我不累,我一定能坚持把傅司砚的体力消耗完。
阮欣抬高脚步,下意识跟着傅司砚抬腿的频率,忘了自己跑步机的速度慢,一个趔趄,差点打滑摔倒。
跑步机停了下来,腰间横过一条手臂,傅司砚把她从跑步机上抱下来放到坐榻上,阮欣整个人瘫在上面,筋疲力尽,觉得自己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
傅司砚站到她面前,问,“回卧室吗?”
她摇了下头,“不行,我现在不想动,歇会。”
傅司砚走到净水机旁倒了杯温水,走到坐榻前,便见阮欣闭着眼,呼吸均匀,脸上密密麻麻的汗珠,脸颊酡红,已经睡着了。
她丢在一边的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傅司砚见她眉心轻蹙,像是要被吵醒的样子,伸手把来电挂断。
一秒后,铃声又坚持不懈的响了起来,傅司砚看了眼来电显示。
彤彤。
是夏依彤。
他拿起手机走向门外,按了接听。
对面立马传来女人连珠炮似的声音,“喂,欣欣,我戏已经拍完了,你那边现在什么情况了,傅司砚他有没有兽性大发啊。”
说完她又猥琐一笑,“刚刚不接我电话,该不会是共度良宵了吧,喂,你怎么不说话,是信号不好,听不到我说话吗?”
傅司砚淡淡的自我介绍,“我是傅司砚。”
夏依彤叽叽喳喳的声音戛然而止,片刻后,她掐着嗓音说:“傅司砚......傅......傅先生,怎么是您,欣欣呢?”
傅司砚道:“她睡着了,没有急事的话,明天我让她给你回电话。”
睡着了?刚刚不是还在纠结给傅司砚喂了汤吗?这么快就睡着了?
傅司砚还替她接了电话。
“那她没事吧?”
“她刚和我一起做了运动,很累。”
夏依彤:“......”
对不起,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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