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之轩想见望舒,这纯属邪王的个人意愿。
当然了邪王他老人家是可以直接去见望舒,可这其中涉及到很多方面,便是邪王他老人家‘德高望重’,这么单方面强迫去见个后辈,似乎不太好。
这样说就只是想说,一时半会儿的石之轩并没有见到望舒,但幸运的是他在见到望舒前,见到了祝长生,且这里的“见”也是单方面的。
事情是这样的:
石之轩从张掖郡经陇西来到长安,因是想要见一见望舒,所以就在长安稍作停留。
说来长安城本是本朝的旧都城,再加上还有太子昭坐镇,又近几个月来因为水泥配方一事和其相关衍生事件,导致长安城已从原先的颓废中再度苏醒起来,变得更加繁华。虽说比不上作为新都城的洛阳,可因为商贾如云,使得四面八方的人士渐渐朝着长安城涌入进来,甚至于还能在街道上见到从西域来的商队。
在这种多元化下,做侠客打扮的江湖中人分毫不显眼。
殊不知江湖中人不一定都是泛泛之辈,他们可能出身士族,更可能还是名门望族。
这里并不专门在影射石之轩,而是在这群涌入到长安的武林人士中还有其他来自不凡的。比如说从岭南过来的宋阀中人,宋阀阀主“天刀”宋缺的弟弟“地剑”宋智;再比如说巴蜀独尊堡的堡主“武林判官”解晖等,这两人光是看他们的名号,就知道他们在江湖中的地位,只论起在朝野上的地位更是不差的。
不说身为巴蜀大豪的后者,单就是“地剑”宋智,他所在的宋阀就是所谓的四大门阀之一。而宋阀可以说是占据着岭南,便是朝廷都没法涉足,当年隋文帝扫荡南方时,想以十万大军征定岭南时,“天刀”宋缺率精兵对阵,最终大败于隋文帝,隋文帝值得采取怀柔政策,册封宋缺为镇南公,可以说岭南虽在本朝的治辖下,可它很大程度来讲是宋阀的地界。
这是其他门阀所不能比拟的。
至于他们为何结伴来长安?
症结仍在那水泥配方上,当初太子昭按照地域兜售水泥配方时,岭南和巴蜀这一地自是宋阀和独尊堡“一枝独秀”,而他们似并不知道此事,又或者在知道此事后不屑于和朝廷牵扯上什么关系,要知道“天刀”宋缺在接收了镇南公封号后,从没有上过朝,实际上不过是假装接受但心里一直都不屑罢。
因而水泥配方兜售出去的地域,并不包括宋阀所在的岭南和解晖所在的巴蜀。等几个月过去,其他地域官道统统修成,且除官道外的其他道路,比如说商道都在陆陆续续修成中,可以说水泥路的修成,极大的缩短了商人行商在路上的时间。这么一来,哪个商行不愿意走水泥铺就的商道呢?
没有修水泥商道的岭南和巴蜀,就很格格不入了,虽说他们本就有相熟的商行,可他们的劣势已然存在,且不过是短短数月时间,他们就深刻意识到这一问题。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地剑”宋智就提议按下他们宋阀对朝廷的不喜,去和太子昭虚以委蛇,争取尽早将水泥配方拿到手,不能叫他们治下的经济水平倒退。
所以才有了他们的长安之行。
石之轩在到长安前,就已得到门人传来的消息,所以就悄然来到“地剑”宋智和“武林判官”解晖一行人下榻的客栈附近,选了客栈斜对面的一家酒肆,从二楼临窗处静静的观察他们。
说来也是巧了,石之轩过来时正赶上一场好戏。
“武林判官”解晖和一个年轻人,似是一言不合就比试了起来。
说起解晖来,他在江湖中有赫赫威名的时间,虽比不上石之轩,阴后祝玉妍等人早,可他到底在武林中被人说起来时,都是和打败了“霸刀”岳山而得到“天刀”称号的宋缺,被放在一起相提并论的。由此可见他在江湖中已超出了一流高手的境界,在三位大宗师之下,而在这一境界的武林高手可并不太多。
现在他和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余岁的年轻人打了起来,怎么看都像是解晖这个武林前辈,在用招数指点年轻后辈吧,最起码在知道“武林判官”解晖其人的江湖中人看来,就是这样没错。
“地剑”宋智起先皱了下眉,后来一想解晖愿意放下身段,去和个后辈斤斤计较,那是解晖个人的事,他若是上前调解就有点显得自己是多管闲事了。
可“地剑”宋智很快就不这么想了,他原本不觉得解晖会落于下成,然而事实是解晖竟在短短几招下,就似是招架不住了。
这很出乎宋智意料,他不由得端正心态去看和解晖对招的年轻人。他确实是很年轻,不过二十余岁,手中所拿的那把乌鞘剑,也并非什么名剑,可他的剑招,宋智并不曾见过江湖中哪位用剑高手使过,更有宋智竟在他使出一招时,下意识的想若是自己站在解晖的位置上,该用什么破解之法,又该在破解之后再送出自己的招数,越是想越是脸色凝重。
而身临其境的解晖,他的脸色则是越来越难看,正如宋智所想的,他现在已是力不从心,换言之他的武功并不敌本该被他这么个前辈指点的年轻人。
高手过招,有时候并不需要几百几千招,有时候一招就够了,像现在这样都过了将近十招,也差不多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然而在那制胜一招来到前,一把剑在千钧一发时刻阻了它的去势,才没让“武林判官”解晖在大庭广众下被刺伤,落个颜面扫地的下场,虽然现在也差不多了。
被横插一剑的年轻人,他有着灼烁生辉的丹凤眼,在“地剑”宋智插手进来后,他就趁势收了他给予解晖会心一击的剑招,转而把手中的乌鞘剑对上了宋智,在重新起招前,他带着几分好奇的问道:“你也是慈航静斋的信众?”
诚实来讲,他问出这句话时,语气是再纯然不过,就像是他就是单纯好奇,所以自然而然的问出这么一个问题,并没有任何讽刺啊或是轻蔑等意味。可是吧,考虑到他现在刚碾压了“武林判官”解晖,又有着那么一副怎么看都像是高冷范儿的容貌,以至于听到其他人耳中,那是赤裸裸的讥诮。
解晖当下脸上就青一片红一片。
“地剑”宋智的神情也变得非常奇怪,他想也不想就矢口否认:“我不认识梵宗主!”
——这似乎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不是吗?
那年轻人眨了眨眼:“咦?”
宋智莫名的心虚:“怎么?”
“我只是好奇你为何称呼她为梵宗主,而不是称呼她为师太?我上一次误会她们后,还特意了解了下慈航静斋,知道它虽说是地尼成立的,只斋中比丘尼是可代发修行的,虽然有的比丘尼还涂抹胭脂水粉,可我听了江湖中对慈航静斋的评价后,认为那都是瑕不掩瑜的。”
宋智:“……”
宋智想反驳,可他转念一想他能怎么反驳,难不成说那梵清惠梵师太,在她还不是师太,只是刚入慈航静斋代发修行时,就在下山入世之际和他兄长宋缺有一场没有结果的感情吗?还是说“武林判官”解晖之所以会恼羞成怒,要抓着眼前这个名为祝长生的年轻后生比试,就是因为他好像也对梵师太情根深种吗?这种话,在人家那么严肃的将慈航静斋真的归于是正儿八经的尼姑庵的情况下,不是让他更瞧不上不伦不类的慈航静斋吗?
等等,他是不是用了不好的形容?
宋智再抬眼去看武功在解晖之上的祝长生,恍然间意识到一个更值得一提的问题:“你确是伤了梵…师太?”
“我是迫不得已,那时候还以为她在假冒慈航静斋的师太,后来我郑重向她道歉了,她也原谅了我,只不知道都过去了两年,为何这位前辈仍耿耿于怀?”祝长生说的“这位前辈”指得便是解晖,他说完想了想说,“若他是梵师太的信众,那我就能理解了。”
宋智:“……”他快要不认识“信众”这个词了。
他们俩这么悠闲惬意的边说话边比试,旁边被指名道姓提起的解晖,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周围的江湖中人这会儿早已想起两年前和慈航静斋相关的丑闻,只他们到时候都还不相信,现在看“武林判官”都输下阵来,而“地剑”宋智都跟人家打的难舍难分,所以说当时被他们认为是无稽之谈的事,竟然是真的吗?
梵…师太真的被打伤了?
解武林判官是梵…师太的忠实信众啊。
这祝长生到底是何方神圣?
哪些窃窃私语都一丝不漏的钻进了解晖的耳中,伴随它的还有解晖的尊严扫地,和理智如潮水般的退去,反正他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好像他真的经过缜密思考般的,朝着正和宋智打的如行云流水般的祝长生喊道:“莫非阁下是阴后祝玉妍的后人,因而使得这般拙劣的手段来抹黑慈航静斋和我等?”
宋智:“??”
众人:“??!”
以及避在酒肆中坐山观虎斗的石之轩,他神情莫测,只因他看出了祝长生所使的剑法,乃是祝玉妍所创的搜心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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