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那样疯一场,可以说把她很多苦闷给疯没了。今天一听林笑儿这样说,却有些尴尬,“妈,你看了?”
“哈哈,看了一点儿。”林笑儿先跟陈庆廖夕打招呼,接着拉着陈依的手,往后院走去,边走边说:“你就应该活泼点。”
陈依垂下眼眸,笑了笑。
这一年多来陷在混沌里,其实一开始婚前协议的时候,她如果不抱希望就好。她抬起头看一眼林笑儿,突地问道:“妈,除了跳舞的视频,你……”
林笑儿看着她眼眸含笑,挽住她的手拍了拍问道:“昨晚除了跳舞,还发生什么吗?”
陈依眼眶突然有些红。
她偏头笑道:“没有,就只有跳舞。”
林笑儿肯定是知道昨晚发生的其他事情的,陈依脑海里闪过闻泽辛那一只端着酒杯的手,所以说,人活着想要不背负些什么,是很难的,只能努力找个平衡点。
后院被布置得像郊外野餐一样,还上了很多灯饰。
“喜欢吗?”林笑儿微笑问道。
陈依脚步一顿,仰头看着,随即挽紧林笑儿的手臂,“非常喜欢,谢谢妈。”
“哎呀,不要客气,依依,妈跟你说,人这一生开心最重要,没有什么比得上自己开开心心的了。”
陈依笑:“嗯。”
陈依跟林笑儿去后院后,客厅的气氛不如一开始那么好,闻颂先看着儿子,欲言又止,陈庆跟廖夕因闻泽辛叮那一下,两个人彼此对视,面面相觑。
几秒后。
三个人才看到闻泽辛修长的手指动了,泛着热气的茶杯来到跟前,陈庆挤出笑容道:“谢谢。”
随后端了一杯给自家老婆。
闻颂先那一杯也来到跟前,闻颂先没立即接,他抬手按着儿子的肩膀,闻泽辛神色略显不耐,却还是微微俯身,修长的手指懒懒地拨弄着桌面上的茶叶。
“爸,有话就说。”
闻颂先却临时没了话说,他轻轻地拍了拍闻泽辛的肩膀,变相地安慰。昨晚两个视频,他都看了。
闻颂先不是要偏袒谁。
而是这些事情,至此,都是闻泽辛逼出来的,苦果也只能自己尝。
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不一会儿,保姆过来通知,后院准备好了。闻颂先笑着起身招呼陈庆跟廖夕,“亲家公,亲家母,请。”
陈庆笑道:“麻烦你们了。”
“说的什么话,一家人嘛。”
三位父母走在前面,闻泽辛才从椅子上起来,整理着袖口走去,一抵达后院便看到站在一旁帮母亲挤奶油的女人。
远远的,她发丝被风吹得有点凌乱,尾指一直勾着发丝,母亲不知说了什么,她低头轻笑,漂亮的眼眸里似有星星。
这时,她抬起头看过来,唇角还带着一丝笑容,美得动人。闻泽辛站在廊下,靠着廊门,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深深地看着她。
这样的她,他怎么可能放手。
即使她在看到他时,眼里的笑意淡了很多,他也不可能放手的,走下台阶,手机正在这时响起。
闻泽辛停住脚步,拿出来看一眼。
随即走到一旁接起来。
“嗯?”
江助理的声音传来:“老板,人联系上了,我这边正前往私人机场去接,你今晚?”
他有些为难。
毕竟今晚是老板娘的生日,下午老板就推掉一切工作,只为了给老板娘过生日。闻泽辛抬起头,往那边看去。
眼眸落在陈依的脸上,她挤了满手的奶油。闻泽辛看了几秒,随即偏头,说:“我出去,你把人接到公馆,他之前点的几个人一块带上。”
“好的。”
那头挂了电话。闻泽辛把手机放回裤袋里,走向那边,穿插过几个人,从身后搂住陈依的腰,陈依手里的奶油一用力,挤到桌面上。
全场安静。
陈依垂眸,动了下身子,“闻泽辛。”
“嗯。”
他的声音很低,从头顶砸下来。两家父母纷纷都看着,保姆也看着,闻颂先跟林笑儿也非常惊讶,彼此对视。
陈依默不作声地又开始挣扎,闻泽辛按住她的腰,低声道:“生日快乐,礼物我放你家里了,就在柜子里。”
“你什么时候放……”话没说完,陈依想起昨晚他确实进了家里。
“今晚临时有点事,没法陪你,不要生气。”
陈依挣扎的动作停顿下,随即,她垂眸笑了笑:“不会生气的,你去忙吧。”
她哪儿需要他陪。
不需要。
他的手掌抬起来,从身后捏住她的脸,转了过去。他垂眸看着她,陈依微笑,说:“赶快走。”
闻泽辛眯眼。
几秒后,他低头亲吻了下她鼻子,又往下,亲住她嘴唇。这是第几次亲她的嘴唇了,陈依倒是给忘记了。
可是原本猜测他不爱接吻,似乎也不太对。
陈依不肯张嘴,他轻卡了一下,陈依争不过他的力气,让他趁虚而入,不知是不是想开了些,他舌尖压着她舌尖那一刻。
陈依犟着的那点儿情绪,垮了一些。
之前是怕他碰自己,每次都惊慌不已,挣扎,想着跟条死鱼一样让他折腾。这次抛开那些,感受一下,却觉得也还行。他挺会的。
这时,脑海里想起林筱笙等人的脸。
陈依心想,果然是技巧太好了吗。
所以那么多女人对他念念不忘……
咬住她唇角,陈依被迫使回了神,闻泽辛松开她,盯着她看:“想什么?”
接吻都不专心。
陈依眼眸一弯,说:“想我们二少的技巧……”
闻泽辛挑眉。
陈依却住了嘴,因为有父母在,剩下的话她也说不出,脸烧得通红。她拿起袖子擦擦唇角,闻泽辛脸色沉了几分,但是时间也急了,他松开她,朝两家父母点了下头,“临时有事,爸妈,你们玩得开心。”
说完,他就扬长而去。
陈依又擦了下嘴唇。
舌尖却麻麻的,林笑儿咳了一声,抽了张纸巾给陈依,凑过来道:“唇角好像流血了。”
陈依:“………”
她躲到一旁,两家父母都看着她,一时这里都有些安静,陈庆跟廖夕对视一眼,闻颂先却拧起眉。
林笑儿看着陈依好几眼,说:“他…他最近是不是变了些?”
陈依看向林笑儿,不知她问的是什么,她摇摇头说:“没有,他还是那样。”
林笑儿:“……狗改不了吃屎。”
陈庆&廖夕:“………”
闻颂先:“………”
闻家公馆亮起了灯。
迈巴赫停在门口,闻泽辛打开车门下车,将西装外套脱下,搭在手臂上,解了点儿领口,走进院子。
保姆把门推开。
屋里坐着的一个额头有条疤的男人,他笑着看过来,挑眉,“好久不见。”
闻泽辛走进去,门在身后关上。闻泽辛把外套递给保姆,说:“好久不见。”他挽了袖子在沙发上落座,端起酒瓶,往男人的杯子里倒酒,“约你一次很难啊。”
“那儿?不难不难,端看诚意。”
闻泽辛点点头,顺手抽了烟,点燃。
打火机把玩着,他说:“那这次希望你能玩得开心。”
“二少这么大排场,我肯定玩得开心。”他视线往旁边扫了扫,江助理往后院扫一眼,三个女生端着酒出来,往沙发走去。那人一看笑了,接着拉了一个扔闻泽辛的怀里塞,闻泽辛脸色微变。
那一刻,他眼眸里有着戾气,但很快消散下去。
他侧过身子。
看着那女生坐沙发上。
那男人见状,顿时一笑:“你刚刚那是在害怕吗?你害怕什么?”
闻泽辛咬着烟,靠着沙发椅背,说:“我陪你喝酒。”
那男人:“以后连跟妹子聊天都不?那你还谈什么事?你这是断了自己的路,我之前听老秦说还不信。”
“人总要改变的。”闻泽辛偏头,笑了笑。那男人看着闻泽辛许久,随即笑起来,说:“四年前在缅甸碰见你的时候,你眼里可没有这些,人有弱点就麻烦了,喝酒是吧,好啊,让你们助理一起,我也好久没跟他聊聊天了。”
男人招了江助理。
江助理微微一笑,坐下去,倒酒。
二十分钟后,江助理看一眼自家老板,闻泽辛依旧面不改色,酒瓶里的酒渐少,那男人喝得却不多。
又过一个小时,闻泽辛吃一口水果,压下胃部不适。江助理起身拿了件外套给他搭上,说:“人已经送去酒店了,已经通知闻叔了。”
闻泽辛:“嗯。”
他起身。
江助理赶紧扶住他。
闻泽辛扯下外套扔江助理怀里,“没醉。”
说着,就走向门口。
陈依把父母送回陈家,这才驱车回了君悦,没有喝酒,但是吃了很多奶油,又是有些发胀,陈依开了一瓶益力多喝,随后去拿睡衣,一把拉开柜子,看到里面摆着的一个盒子,陈依打开盒子一看。
一个新的钻戒,一个对耳环,一条项链。
陈依看了几眼,合上盖子,随后把这个盒子推到一旁,拿出睡衣拐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陈依回到床上,开始看书。
微信群里,事务所的同事在聊天,似乎谈到开分所的消息。陈依看了几眼,很多人在群里问沈丽深,这事情是不是真的。
沈丽深:“是的。”
周燕:“哇,那是不是我们有机会去分所啊。”
沈丽深:“那边小得很,你要去?”
周燕:“那算了。”
陈依看着这几条信息发呆,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陈依放下书下床穿拖鞋,走出去,从猫眼看一眼。
门外,闻泽辛插着口袋懒懒地站在那里。
陈依一顿,想起屋里的盒子,于是将门打开。闻泽辛揉着眉心,看着她道:“有热水吗?”
扑面而来是浓郁的酒味,陈依拧眉,几秒后,说:“等着。”
说着,她转身走向餐厅,站在餐桌旁倒了一杯水,接着走向屋里,将那个盒子拿出来,端起那杯水,陈依走向门口。
闻泽辛其实半醉,酒精肆虐。他支着门框,眼眸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脸上,并且看着她手里的盒子。
陈依来到他面前,将水杯递给她。
闻泽辛面色沉静地接过杯子,仰头一口喝完。陈依接过他杯子,放在鞋柜上,随后,她把盒子递给他。
“还你。”
闻泽辛看她几秒,指尖撩开盖子,看着里面没有动过的礼物,他指尖一松,看向她,嗓音低哑:“你想要什么?”
陈依笑笑。
“我想要的,你就给吗?”
闻泽辛抿唇,“除了离婚,什么都可以给。”
陈依:“这不就得了。”
她把礼盒推到他怀里。闻泽辛垂眸,几秒后,接过盒子,顺手放回鞋柜上,鞋柜还不是她的鞋柜?
陈依伸手要去拿。
闻泽辛却突然揉了下额头,晃了下身子。下一秒,他俯身,一把抱住她,在接触到她身子的时候,闻泽辛的手臂忍不住收紧。
他一米九啊。
加上体重,陈依一下子就感觉到有点压顶,而且他是真有些醉的样子,她挣扎着说,“回去……”
话还没说完。
男人就低低地说道:“如果可以,我真想重来一次。”
陈依一顿。
他紧接着说:“没了你,我连觉都睡不好。”
陈依挑眉。
“那跟我什么关系呢?”她反问。
闻泽辛却没有回她的话,他把她往里推,单手将门拉上。砰,客厅本就昏暗,此时更暗,他把她抵在鞋柜上,抬起她下巴,抵着她额头,他沉沉地看着她,说道:“是不是床上的时候,我不够温柔?”
不够温柔?
不,有时是太温柔了。
温柔到她怕。
白天她有些胆颤地做他的妻子,晚上的时候最是肌肤相贴的时候,真是每一晚比每一晚都要沉沦。
傻傻的自己。
“嗯?”
他得不到答案,又问了句。
陈依突地抬高下巴,说道:“不是,很温柔,想必,很多人念念不忘。”
“你念念不忘吗?”他一只手突然按住她的腰,酒味更浓以及他身上的冷杉味,陈依甚至有一秒怀疑这个男人是在装醉。
不过,他什么时候不耍手段呢。
她手抓着他的手臂,“闻泽辛,你现在想做什么。”
“我服侍你。”
他说完,低头去寻找她的脖颈,刚刚碰到,他便狠狠吮着。陈依头往后靠,闭上眼睛,她想,过了这一关,她就能解开这个男人下的禁咒了。闻泽辛为她的不挣扎,有一瞬间是停顿下,他半眯眼。
心里难得地浮起一丝恐慌。
当她不害怕了,她以后还能做什么事情?
但是,此时此刻她在怀里,他又能想些什么,一只手解开衬衫纽扣,一只手按住她的腰。身后的鞋柜哐哐铛铛。昏暗中一丝月光投进来,隐约可见男人锁骨露出,汗珠顺着胸膛往下滑,衬衫大敞。
他半跪在地上。
一直纤细白皙的手抓着他肩头的衬衫,汗水没入陈依的领口。
这个夜长着。
半夜。
外头风大,已经入冬了。
陈依抓着领口,泛红的手臂用力地关上门。下一秒,门又开,一个盒子扔了出来,闻泽辛舔着唇角,眼眸里含着少许血光,他垂眸看着那脚下的盒子,酒已经醒一大半了,他眯眼拿起手机,拨打过去:“早点睡,晚安。”
那头,女人不置一语,有少许的呼吸。
隔着话筒,闻泽辛都觉得很香甜。
陈依放下手机,又进了浴室,脸上脖颈都泛着红,不比手臂上少。水珠从花洒上喷下来,陈依仰头,任由它们冲刷着肌肤。
大约十几分钟后,陈依出来,擦着头发,眉宇间带着一丝妩媚,她走到床边坐下,拉上被子躺下便睡。
一夜无梦。
没有因为一场昨晚那一场而跟之前一样时时刻刻地想着他,所以格外好眠。第二天,洗漱完出门已经十点了,陈依并没有在电梯里碰见闻泽辛,陈依踩着高跟鞋,低头把玩手机,并约沈璇中午出来,沈璇在回复道:“中午你过来沈氏?”
陈依:“不,到我们事务所楼下。”
沈璇:“嗯?好。”
发完消息,陈依下负一楼去开车,一路开往事务所,这两天又要准备出差了,但是今天事务所里不少人在议论那个分所,事务所里混得好的大多数不会想去,混得不好的都想去,但是又怕自己能力不足,去那边更惨,毕竟审计没有不可替代的,周燕存了心过完明年就不做这个行业了。
所以她是一会儿想去一会儿不想去的。
陈依看她纠结,都看笑了。
周燕看向陈依:“你笑什么哦,依依,你该不会想去吧?”
陈依笑笑,没吭声,坐下后,支着额头看着笔记本。中午又开了一个会议,大约十一点半就可以提前下班吃午饭。
陈依拿起手机下楼,推开门进了楼下的中餐厅,坐下后,她发了一条信息,一个穿着套装戴着眼镜的女人跟着进门,她朝陈依挥手,陈依拉开椅子,笑道:“你们早上在楼上也好忙啊。”
“忙,两个团队都吵起来了。”这个美女叫陆佳佳,是楼上律师所事务所的律师。
门叮当响了下。
沈璇走进来,她看到陈依淡淡一笑,来到这边坐下,看到陆佳佳挑眉,看一眼陈依,陈依招服务员,给沈璇点了一杯咖啡。
沈璇看向陆佳佳,“家事律师?”
说完,她看向陈依。
陈依微微一笑说:“边吃边聊。”
餐厅这个时候人多,事务所楼下的餐厅一般以简餐为主,人人手里一杯咖啡,隔壁那栋大厦的电梯此时下行,闻泽辛身后跟着几个人,从电梯里出来,身侧不少人捧着饭盒匆匆而过,闻泽辛指尖撩开袖子,看一眼腕表。
正是中午。
他顿了顿,对江助理说:“去太太楼下的餐厅。”
江助理听罢,哎了一声,转头跟其他人说一声。闻泽辛长腿一迈,走向门口,一行人抵达隔壁大厦。
这栋大厦以事务所为主,不管是审计,还是律师,都不是好惹的。
闻泽辛站在餐厅门口,拿出手机,找到陈依的号码,正准备打,眼眸却看到餐厅里的三个人,陈依穿着高跟鞋,长腿交叠,A字裙略有些紧,腿笔直白皙。闻泽辛挑眉,顿了下,放下手机,按断了还没拨出去的号。
他插着裤袋,看着她。
江助理此时也看到了,他顿了顿,凑过去,低声问:“老板,要不要进去啊?”
这三个女人在吃午饭,老板一个男人突然插进去不太好吧。希望老板识相点,别惹太太生厌,好不容易这几天又缓和一些。
虽然他也看到老板那天晚上在俱乐部里那段悲惨的视频,以至于昨晚那么重要的场合,老板看到那些女人连一点点想做戏的意思都没有,直接拒了宴哥。以至于自己喝了那么多酒,只不过昨晚半夜打电话给老板,想问问他会不会胃不舒服。
对方却没搭理他。
看了一会儿,闻泽辛另外一只手也插进裤袋里,转身道:“回公司食堂吃。”
江助理:“哎…好的。”
随后,一行人去开车。回到公司,闻泽辛带着一行人大驾光临食堂,引起少许的骚动,不过老板吃完嘛,很快就带着人扬长而去。
食堂里的员工松一口气。
电梯抵达顶楼。
闻泽辛出电梯,往办公室走去。江助理则去自己的办公室里拿文件,闻泽辛脱下外套搭在衣架上,解着衬衫袖扣走到桌子后,坐下。
门开了。
江助理进来,将文件放在闻泽辛的桌面上,说:“就是这份。”
闻泽辛拿起来,刚翻开,却停顿了下。
想起刚刚餐厅里坐在陈依旁边的那个戴眼镜的女人,他突地掀起眼眸,看着江助理,“打个电话给鼎成事务所去问一下,太太中午找他们的家事律师干什么。”
江助理一愣。
哎了一声,立即拉开门出去,去询问。
闻泽辛目光看向跟前的文件。
一时有些没法集中,他揉了揉眉心,继续看。十分钟后,门打开,闻泽辛抬起头看去,江助理顿了顿,说道:“……咨询关于分居两年的离婚事宜。”
听罢。
闻泽辛没应,那一刻,江助理觉得他可能想说点儿什么。但是下一秒,闻泽辛面无表情地指尖挥了挥,让他出去。
江助理一顿,默默地关上门。
闻泽辛收回视线,看着眼前的文件。
昨晚半夜的画面闪过眼前。
下一秒,手中的文件扔在桌面上。闻泽辛低下头,手搭在后脖颈处,眼眸里泛着冷意,“依依,你到底想做什么……”
而门,再次被推开。江助理看到老板如困兽一般这样,他惊了下,老板,这是失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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