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夫人咬牙道:“我娘家那边的生意出了点问题,他们答应我,只要我把那尊雕像移一下位置,再请薛小姐来家里吃个饭,就帮我娘家度过难关。我,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
孙先生气得脸涨得通红,怒骂道:“你真是糊涂啊!你娘家出了问题,你不能来找我吗?”
薛东篱道:“孙夫人娘家的生意,恐怕不是什么正经生意吧?”
孙夫人脸色一白,孙先生大怒:“你们又开始走私了?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们孙家之所以能屹立于桐光市不倒,就是因为我们从来都诚实守信,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你忘记了吗?”
孙夫人哭了:“老公我也是不得已呀!对方的势力太大了。如果我不帮他,他就要对我们孙家下手。”
“对方到底是谁?”孙先生问。
孙夫人低着头不敢说话。
薛东篱道:“不用问了。我知道对方是谁。”
她缓缓来到孙夫人面前,说:“我知道你也是受人所迫,但你帮助别人对付我,我也不能原谅你。”
说完,她手上用力,那只被她抓在手里的魍发出一声尖叫,化为黑气,逸散在四周的空气中。
然后,一张符纸从半空中轻轻飘落。
薛东篱捡起那张符纸,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孙先生觉得脸上无光,上前道:“薛小姐,对不起,真是家门不幸!”
薛东篱说:“孙先生,恕我直言,娶妻娶贤。不要让你一个偌大的孙家败在一个女人的手上。”
说完,她微微点了点头:“告辞。”
“薛小姐,等等我!”卢晓大叫着跟了上去。
而孙家俊却一脸的怅惘。
他母亲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和薛小姐以后恐怕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他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像被一只大手给紧紧揪住,痛得无法呼吸。
20几年了,他唯一喜欢上的女孩,却差点死在自己母亲的手里。
他没脸再见她。
孙夫人见他这副痛不欲生的模样,连忙抓住他的手,说:“家俊,不就是个女人吗?这个女人来路不明,还挑拨我和你父亲之间的关系。我看就是个搅家精,这样的人,怎么能够进我们孙家的门呢?”
“够了。”孙先生怒吼一声。
孙夫人和孙家俊都吓了一跳。
孙先生仿佛老了十岁,说:“你以为这位薛小姐真的看得上你儿子吗?”
孙夫人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在他的心中,自己的儿子又聪明又英俊,就是公主也配得上。
孙先生道:“时代已经变了,现在这样的能人异士越来越多,将来是他们的世界。何况这位薛小姐纪轻轻实力就这么强大,她的背后肯定有一个势力庞大的家族。”
“能够和这样的人打好关系,对我们孙家、对家俊都有天大的好处。”孙先生道,“我这边挖空了心思想要讨好她,而你那边却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就想害她。”
他无奈地叹息,一声又一声:“她说的没有错,娶妻娶鞋。妻不贤则家不宁。”
说罢,他转过头道:“明天我就叫李律师到家里来。”
孙夫人惊道:“你想干什么?”
孙先生道:“离婚。”
“什么?”孙夫人急了,上去拉扯他,“不!老公我不离婚。”
见孙先生不为所动,又对孙家俊道:“家俊,你快劝劝你爸爸啊!”
孙家俊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妈,对不起,我站在爸爸这边。”
说罢,他也甩开她,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死死地关上了房门,没有理会身后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
出了孙家的门,卢晓怒气冲冲地道:“俊子的母亲平时看起来那么善良随和,没想到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薛东篱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最难揣摩的就是人心。”
卢晓又问:“薛小姐,这个想对你下手的人到底是谁?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不是我吹,我在桐光市还是有些人脉的。”
“不必了。”薛东篱道,“一群宵小之辈,我能够解决。”
卢晓有些期盼,道:“薛小姐,你现在要去报仇吗?我和你一起去怎么样?也好给你助威。”
薛东篱侧过头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道:“也好。”
卢晓激动得双眼放光,薛小姐竟然愿意带他一起去复仇,这不正说明他在她的心中地位超然吗?
说不定她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家人。
卢晓已经开始盘算婚礼请几桌人、孩子生几个、都叫什么名字了。
自我脑补,最为致命。
两人来到不远处的一座别墅前,卢晓奇怪地问:“薛小姐,你怎么知道那人藏在这里?”
“操纵精怪的人不会离得太远。以这人的实力,离太远精怪会脱离他的控制。”薛东篱道,“术士与自己的精怪都有某种特殊的联系,就像一根线,顺着这根线就能找到他。”
薛东篱正要上前,卢晓却自告奋勇道:“我来。”
他冲上前去,取下自己的领带夹,在锁孔里鼓捣了一阵,咔嚓一声,门锁开了。
门内站着一个人。
卢晓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人竟是他自己。
屋内的墙上挂着一面古老的穿衣镜,正好对着大门。
“奇怪,怎么会有人把镜子安在这种地方?”他径直走到镜子前,伸手摸了摸,却突然感觉有些不对。
原本站在他身后的薛东篱低垂着头,一动也不动。
“薛小姐,你没事吧?”他奇怪地问。
镜子里的薛东篱忽然抬起头,原本美丽的五官扭曲,宛如恶鬼,手中拿着一把砍刀,朝着他的脑袋砍过来。
“啊!”他吓得惊叫一声,连忙转过头,奇怪的是,身后并没有人。
怎么回事?
“薛小姐?”他来到门边,却发现门外是黑漆漆的一片。
他想要出去,但脚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不对,有问题。
绝对不能轻易出去。
他再次看向那面镜子,却看到薛东篱正站在镜子前。
仿佛那不是一面镜子,而是一扇窗玻璃,他在这边,薛东篱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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