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格外寒冷。
陈放和张晨给水槽装上竹排。
用竹排将水槽隔离开，房子里面的鱼儿扎堆，或顺着水流往上跑……也防止涨大水的时候鱼儿跳水。
在云山，陈放好几天没看到太阳了，一直是阴沉沉的……
傍晚，下起了小雨。细雨蒙蒙，雨中夹杂着冰渣子。
小瓦房，周柏在屋檐下烤着火。
大铁盆，里面是烧烤炭。炭火里面丢着水芋头，已经能闻到水芋头的香味了。
“土地测量好了没有？”陈放和张晨走了上去，问。
“测量好了。明天去办理林木采伐许可证，还要办理些别的手续。估计二十几号才能动工……”周柏搓着手，夹了个水芋头出来。
烤水芋头，又香又糯，滋味浓郁。
水芋头，他们这边也叫野芋头，主要长在浅水沟，或者小河边。用来烧烤，或者放些盐巴水煮，味道要比普通芋头好很多。
天快黑了。
赵吉阳她们开着车子回来，下车，一个个缩着身子：“下雪了。”赵吉阳喊道。
陈放耸耸肩：“云山这边每年都下雪。”
“这里的雪大么？”赵吉阳兴奋的问道。
“明天早上出来看，竹林叶子上，松树叶子上，就是白色一片了。”
云山每年下雪，都是小雪。通常，雪会积在树上。落到地上的雪，很快就融化的。有时候积雪会持续几天，有时候早上有雪，到中午下午，就融化了。现在的雪，应该不大……
最大的雪，应该在小寒到大寒的时间。那段时间只要下雪，云山会被染成白色，特别美丽。
“好香的芋头。”李雪从火盆子里夹了几个水芋头出来。
几人尝了尝味道……
这些水芋头是周柏从山谷里面水塘子边弄来的。他之前听陈放说水芋头好吃，今天从那边过来，就拔了几颗。
这个季节的水芋头已经老了，但味道还是很不错。就是不多一点……
“弄条大鲤鱼烤着吃。”芋头吃完，周柏烤着火，看着陈放。
“走嘛。”陈放笑道。
“我弄火盆，你们去抓鱼。”周柏道。
气温低了，鱼不怎么活动。
陈放回去拿了抄网，到大塘的杂鱼池，抄了条十二三斤的大鲤鱼。
这条鲤鱼是陈爸他们在水库里钓的，养着有几个月了，没有养瘦，反而更肥了一些。
杂鱼池在大塘生态池最后一格，从上面冲来的饲料残渣，是鲤鱼等底层鱼最喜欢的食物。这条大鲤鱼的后背原本发青，肚皮黄灿灿……养到现在，鲤鱼后背发黑，身体两侧的鱼鳞纹更明显了，橙金的颜色，特别漂亮。
带着大鲤鱼回家处理了，只用盐巴简单清洁鱼身表面，不用腌制，直接放铁丝网上烤。
铁丝网上烤着鱼。
陈放到厨房里准备配菜，炒制铁板烤鱼的配料。
外面的雨停歇了，变成白色小雪花，慢慢悠悠飘荡下来。
院子里摆不开，厢房的客厅也比较小。
周柏和张晨将烧烤架抬到了前院和后院中间的大客厅。
四进的四合院，倒座房外面应该叫前院。前院通过重花门，到中院……中院和后院中间是客厅，也叫厅房。
厅房之前有简单收拾过，那边摆着一张茶具，几张竹艺，就没有别的装饰了，前后通透。
四合院，抄手游廊连接所有房间。
张晨和周柏过去将厅房的大灯打开，在开了抄手游廊的灯。在厅房腾出位置摆上大烧烤架……
后天就是冬至了。
冬至如小年，杀猪宰羊过大年……
冬至了，就能杀猪做腊肉了。
陈放准备好配菜，烤鱼料。今天没有豆腐，不过家里面有豆腐干。陈放再多炸了一些土豆丝……最后到外面的薄膜棚里摘几颗小葱，香菜……
陈放端着烤盘来到厅房，烤着的鱼，已经能闻到鱼香味了。有一股淡淡的腥味……
这股鱼腥味，之后会变成鲜味。
“别坐着啊，回去帮我拿碗筷。”陈放拍了下张晨的肩膀。
张晨笑着站起来，跟陈放回去拿东西过来。
碗筷，酒杯，打一桶梨子酒，再拿一个烧水壶。烧水壶里面也装满了梨子酒……
冬季，直接喝梨子酒太凉了。可以汤温了喝，更舒服。
“来来来，给我倒上一碗。”周柏拿了一个大碗，闻着了酒香味，兴奋说道。
“汤一下再喝。”陈放将烧水壶放在了烧烤架的边缘位置，用炭火的余温慢慢加热。
梨子酒的酒精度数低，如果放在火上煮开了，反而不美味。除非是做醪糟酒……
用梨子酒做的醪糟酒，那是相当的巴适。
“有醪糟就好了，可以煮醪糟酒。”张晨也想喝醪糟酒，有些可惜的说道。
天寒地冻，小白，大黄，小黑，全都围在了烧烤架周围。其中小白在赵吉阳的大腿上，舒服的发出了呼噜声。
酒遇到热，淡淡的甜酸梨气味散发出来。
“还没好。”陈放摸了一下温度，起身将就被拿了过来。一两小酒杯，今天要喝个情调出来。
周柏用夹子翻转了鲤鱼，往鱼肉上面涂抹了一些猪油。用猪油烤出的来鲤鱼肉，味道更好。
周柏现在烤鱼是一把好手了。鲤鱼不断反转慢烤，涂抹上油，要烤道鱼肉发干。最后给鲤鱼涂抹生抽老抽这些的，给鲤鱼上色……再烤一会儿，就能装盘了。
一条十斤多的大鲤鱼，慢慢烤，要烤大半个小时。
烧水壶里的酒，温度接近四十了。摸着水壶上面有些发烫即可……
烧水壶里的酒越热，香味就越浓郁。
在赵吉阳大腿上睡着的小白闻着香味醒了过来，深处它粉红色小舌头舔了一下赵吉阳的手背。这小家伙，天天跟狗子们玩在一起，也学会了舔人。
小白在赵吉阳怀里撒娇，想喝酒。
赵吉阳笑着摸着它的脑袋：“好，有你的酒喝。”
陈放先给小白倒了一小碗，轻轻拍了下小白的脑袋：“你慢些喝。”
李雪和张瑶偏着头，看小白舔酒喝。小东西美滋滋的模样，看它喝酒，就会觉得这个酒特别好喝。其实也是真的好喝……
梨子酒，微甜，甜中带些酸味。酒里面还有老梨子特有的梨香味。
陈放在茶几上摆在小酒杯，每个杯子倒满：“明天都没什么事情吧？今晚咱们敞开了喝。”
“我有事……”周柏一口喝掉杯子里的酒，吐了口白气：“爽。明天有事，也能敞开了喝，不耽搁事。这个酒，热一下真的更舒服，梨子香味更明显了。”
陈放也喝了一口，一两小杯，一口入喉，口中停留着酒香味和果香味。滚烫的酒顺着喉咙进入肚皮里面，一瞬间，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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