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晏看大家一脸疑惑,也没什么表情,直接指着放在太师椅上的东西,一件一件介绍起来。
“这把剑是万年桃木所制,桃木是五木之精,阳气最盛,能压服邪气。桃木之精生在鬼门,制御百鬼。”
眼前的一幕着实有些打破这群大学生的唯物主义世界观,然而在这个时候却没有一人提出质问,而是完全都被杜晏冷淡的声音牵引着思绪。
“黑色瓷瓶里是黑狗血,属阳,对付厉鬼有奇效。红色瓷瓶是朱砂,画符专用。”
肖琅回过神来,他指的那个装着朱砂的瓶子说:“这不是前两天,你说是跌打损伤药的那个瓶子吗?”
杜晏一点也没有被戳穿的心虚感,点了点头:“对啊,那时我是骗你的。”
肖琅看着他理直气壮地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开口问:“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应该不是美术生吧?”
杜晏坦然回答:“我说自己是美术生,也没有骗你们。我在你们普通人的世界里,身份就是一个学美术的。不过另外一个身份没告知你们罢了,我是閤皂山的第三百六十一代弟子,此次下山,就是为出师历练的。”
虽说刚刚经历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事件,众人对于这个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一个号称自己是捉鬼天师的人,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接受。
又是梁飞第一个开口:“你,你不是涮着我们玩吧?我们可都是坚定唯物主义者,这世界上哪来的什么天师啊,厉鬼之类的。”
杜晏一摊手:“如果你们不信也没办法,要不这样吧,你们几个人呆在这个房间里,我把卷闸门拉上,没有阳光的影响,墙上那照片或许能够发挥得更好。”
周恬转身就跑,魏子哲跟在后面追了过去,好不容易在靠近马路上的地方,把她给拦了下来。
周恬的样子倒是看起来信了十之八一九,她扬声喊:“我信你我信你,他们工科男不信可不关我的事情,那椅子你要烧就烧吧,我一百个同意!”
周恬这一倒戈,其他人本来就不太坚定的心也动摇起来。
杜晏也不再多说废话,直接看向肖琅,说:“搭把手,这红木椅子沉得很,我一个人可搬不动。”
他见肖琅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放轻了声音:“就算你想追究我在火车上骗你的事情,也等过了眼前这茬再说,好不好?”
肖琅却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在隧道里,是不是因为你用这瓶朱砂在我背上做了些什么,我们才得以从那个隧道中脱身。当时要是没有你的话,说不定我们就一直困在隧道里了?”
杜晏有些惊讶于肖琅的敏锐,他带着些笑意,调侃到:“你明明是个工科生,接受起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来倒是挺快的。”
肖琅苦笑一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些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特别的有信服力,连怀疑一下的心思都没有出现。好了,不说这么多了,动手吧。”
肖琅说完就和杜晏联手去搬那张太师椅,然而整张椅子都是用上好红木做的,沉的很。
肖琅和杜晏两个人也只能勉强把它搬动,肖琅抬头看向傻站在门口的几个人:“都在门口发什么愣,不管怎样,先过来搭把手。”
梁飞,徐远和田洛像是才回过神来,也顾不上其他,赶紧上前。
魏子哲被周恬拖着,死活不让他进屋子里。魏子哲只能一边安抚惊恐中的女朋友,一边抽身问一句:“要不我们去帮忙做点其他事情?”
杜晏说:“也可以,不过你们不要跑出我的视线范围内,就在周围看看有没有稻草什么的助燃物,捡一点过来。”
两人点头,然后到周边去找稻草去了,好在这是在农村里,稻草倒是随处可见。
等大家合力把那张红木椅抬到外面的时候,周恬和魏子哲也刚好一人抱了一大捆稻草走过来。
虽说大家对于杜晏突然曝出自己是个天师这件事,还保持着些许的怀疑。但是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杜晏这个神秘的身份反而让他成为众人唯一的依靠。
肖琅见所有人看着杜晏,脸上来露出先不自觉的依赖来,也只能开口问:“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杜晏直言不讳:“说实话,这个情况挺诡异的,先把稻草堆上去烧一下试试看,我才好推测这个太师椅到底是什么来历?”
于是大家七手八脚地把稻草堆在太师椅上,徐远恰好有一点点烟瘾,身上随身带着打火机。
他点燃了稻草,这种干燥的季节,稻草烧的很快,火势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众人隔了一段距离,目不转睛地盯着火焰看着。过了片刻,所有人都觉出现不对劲来。
火焰倒是熊熊烧得正旺,可是在里面的那张太师椅,却是连些
许烟熏黑的痕迹都没有。相反的,整张太师椅的色泽似乎变得更加鲜艳起来。
四下里一片安静,除去火堆中燃烧发出的噼里啪啦声外,连风声都没有一点。
就在这极致的安静中,周恬短促地叫了一句,不等别人问,她抖着声音说:“我又听到了那个声音,他叫我坐到椅子上去……”
“……”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的选择非常一致,全部后退几步,躲到了杜晏和肖琅身后。
现在的情况,若是有旁人在,看起来或许有些可笑。杜晏和肖琅并肩在最前面专注地看着火烧太师椅,后面躲着五个人,探头探脑地又是恐惧又是好奇的样子。
待到稻草烧完,火势渐歇,只剩下一堆黑灰的时候。
杜晏走上前去,摸了一把太师椅,肖琅阻止都来不及,就听杜晏说了句:“果然还是冷的。”
肖琅见状,也上前摸了一把,发现入手确实是冰冰凉的,完全不像是刚刚被火烧了半天的样子。
杜晏说:“看来普通的火是拿这椅子没办法的。”
他从旁边剩下的稻草堆中,踢了一些到太师椅的下面,随后从背包中摸出一张黄色的符纸来。
杜晏用食指跟中指夹住那张符纸,在空中轻轻一抖,只见符纸就凭空燃了起来。他随手把点燃的符纸丢到了稻草上,火势比之刚才以打火机点燃之时要大了数倍。此时窜起的火焰,已经不是红色,而是带着一种幽幽的蓝色。
后面的几个人看得是瞠目结舌,对于杜晏的天师身份,已经完全深信不疑。
被蓝色的火苗舔舐着,太师椅总算是有了些许变化,却依旧没有烧起来,而是产生了一种类似空间扭曲的效果。
随着火焰越烧越旺,太师椅的周边变得有些模模糊糊的,像是要消失在这个空间。然而当火焰渐渐熄灭的时候,太师椅又恢复了实体。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绝望。
梁飞看向杜晏:“杜,杜大师这是什么情况?”
杜晏有些无语,开口说:“你还是叫我杜晏吧,大师是什么的听起来,让我觉得自己可以当你叔叔了。”
肖琅难得见杜晏露出些人性化的表情,即使是在这诡异的情况下,依旧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到杜晏一眼瞪了过来,肖琅赶紧弯腰去摸太师椅,很是认真地说:“这椅子还是冰凉的,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个情况杜晏早已猜想到了,刚才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证实一下。
他神情很是认真,直视着肖琅的眼睛,开口问:“肖琅,你信不信我?”
肖琅毫不犹豫,点头说:“当然信。”
杜晏说:“坐到椅子上去。”
肖琅也不问理由,直接就坐上了诡异的太师椅。
随后,杜晏又是拿出一张符纸,在空中一抖,点燃之后丢在了太师椅上。
田洛扑了下来,想来杜晏却已经来不及,他大吼一声:“你这是干什么!”
杜晏冷冷瞥他一眼:“一旁看着就是。”
火苗沿着太师椅一路烧了上去,然而坐在椅子上的肖琅,却丝毫不关心自己的情况,只是阻止田洛:“你别打扰他做事情,我没事。”
这次的情况就更加诡异了,蓝色的火舌蔓延得更快,很快整个椅子都被火焰包围。
坐在椅子上的肖琅却是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仿佛屁股下面坐的完完全全就是一张普通椅子。
太师椅在蓝色火苗之中,并没有再度变得模糊,而是渐渐开始变得焦黑。
待到火焰渐渐要熄灭的时候,杜晏才开口:“肖琅,起来吧。”
肖琅闻言,便站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整张太师椅瞬息之间就化作飞灰,被吹散在了空中。
杜晏走到肖琅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没事吧?”
肖琅点头:“我倒是没什么感觉,就是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好像听到了惨叫声。”
“是男人还是女人?”杜晏问。
“男人,老年男性的惨叫声。”
周恬在这个时候插了一句:“没错,我刚刚听到的,也是老年男性的声音。”
杜晏看向房子的方向,那张照片依旧挂在墙上,但是照片上的人却已经不见,只余下一片空白。
众人跟着他的视线方向看过去,见到那空白的照片,又是觉得一片毛骨悚然。
杜晏看着他们僵硬中带着惊慌的表情,开口说:“可以了。”
没有人明白他的意思,梁飞有些不确定的问:“可,可以了,你是说我们现在可以走出去了?”
杜晏摇了摇头,露出个笑来:“我是说你们可以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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