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鉴绿茶专家男主(快穿) > 第46章 男主是书生

顾文景往其他房间看了看,就转身去拎水桶打水。

    他刚提着水桶进屋,顾父就连忙道:“不是说让你歇着吗?马上就要考试了,你得养精蓄锐!”

    顾父从顾文景手里接过水桶,将脏抹布放进去搓洗。

    顾文景当然不可能袖手旁观看着顾父干活,他一边帮忙一边道:“做点小事不算什么,哪有当爹的干活儿子反而休息的道理?”

    顾父心底涌出一股暖流,他这才不说什么,父子俩一起将屋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

    只不过顾文景没想到的是,跟人合租是省事儿了,但合租之后各种鸡毛蒜皮的事儿层出不穷,简直神烦。

    几个秀才为了脸面起码表面上不会斤斤计较,但秀才的家人和书童就未必不会计较了。

    一直在屋子里温书的顾文景还是因为某次张秀才的妻子与何正鸣的书童为了晒衣服的位置吵了起来,闹大了,他才知道平静表面下的风波。顾父为了不影响他温书,提都没跟他提过。

    好在顾文景的耐心告罄之前,乡试开考的时间到了。

    顾文景拿着顾父为他准备的考篮,和其他几位秀才一起朝贡院走去。

    他们住得近,所以不怎么着急,没想到去了贡院外却发现早早就有许多考生排队等着了,这些人很可能是凌晨就提前来排队了。

    他们连忙走到队伍后面排好。

    顾文景站在六人中的最后一位,何正鸣就站在他前面。

    排队进入贡院的队伍总共有两支,顾文景下意识的打量起其他考生们来。

    站在这里排队的考生都是秀才,而秀才也有区别,有正年轻力壮的,二十岁左右的秀才;有稚气未脱的,才十二三岁的小秀才,更有鬓发微白四五十岁的老秀才。

    顾文景目光扫过周围,忽然眼神一定,他刚刚眼角余光瞥见另外一支队伍中的一个蓝色锦衣的年轻秀才往另一个穿着朴素的少年秀才的考篮里扔了什么东西。

    虽然他没有看清是什么,但在这个时间点,一个人往另一个人考篮里扔东西,想想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顾文景下意识翻找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考篮,没发现什么额外不该出现的东西,然后小声对站在自己前面的何正鸣说道:“你检查一下自己的考篮,看看里面有没有多出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顾文景这一提醒,何正鸣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低头检查自己的考篮。

    见何正鸣正在检查考篮,顾文景看了一眼那个衣着朴素的少年秀才,然后一脸惊喜的看向那边:“咦,那不是李兄吗?”

    他装作遇到故人的样子从自己这支队伍朝隔壁那支队伍走去,在路过那个少年秀才时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笑着道歉道:“对不起!我没注意!”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他极快的对少年秀才说了几个字:“检查考篮!”

    说完后,顾文景一副急匆匆的样子朝前走去,找到一个穿青衣的秀才熟稔的喊道:“李兄,你也来参加今年的乡试?我听说你……”

    那个青衣秀才转过头看向顾文景,一脸疑惑:“请问你是……”

    顾文景脸上浮现出尴尬之色:“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我曾经认识一个朋友也像兄台这般玉树临风,我看你背影很像我那位朋友,没想到认错人了。”

    青衣秀才本来被人无故打扰觉得心烦,但听到顾文景这番话,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容来:“没事没事,认错人而已。恰好我也姓李,我叫李承,这还真是缘分!”

    顾文景没想到自己只是随便编造个认错人的理由,竟然真的找到一个‘李兄’了。他本来只是想借这个机会路过那个少年秀才身边提醒他一下而已。

    顾文景笑着对李承说道:“我叫顾文景!这场乌龙能让我结识李兄这样的人杰,也是荣幸!”

    李承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拉着顾文景道:“顾兄站我前面!我们一起排队。”

    李承堂而皇之的让他插队,顾文景连忙推辞道:“李兄客气,我是与同乡一起来的,不好单独离去。待乡试结束,我与李兄再好好喝一杯!”

    李承遗憾的放手:“那好,今日与顾兄一见如故,乡试结束后,我在烟云楼请你喝酒。”

    顾文景重新返回自己的队伍,在路过那个被他提醒的少年秀才身边时,他听到了少年一声低低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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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文景回到自己之前的位置,何正鸣好奇的转头问道:“你跟那位秀才是怎么认识的?”

    何正鸣可不知道顾文景是假认故人,他也没听到顾文景与李承的对话,还真以为顾文景认识李承。只是何正鸣自认为自己是顾文景的同窗兼好友,两人的朋友圈子基本是重合的,所以他对顾文景什么时候有了一个他不认识的陌生朋友感到好奇。

    顾文景目光扫了一眼往少年秀才考篮里扔东西的蓝衣秀才,只见对方衣料极为华贵,想必是出身不凡,他无意多生事端,便只含糊道:“只是一个一见如故的朋友,还没见过两面呢!刚刚就是去打个招呼。”

    何正鸣也没想太多,很快话题就转移到其他方面去了,他跟顾文景聊起了这次乡试有谁是解元热门人选。

    何正鸣在备考那段时间时常跑出去打牙祭,在酒楼里混久了就听到很多消息,比如哪个秀才荣获小三元,哪个秀才拜了大儒老师,自家背景也是非同凡响。

    然后顾文景就从何正鸣口中听到了李承的名字。

    原来这个李承还是一个解元种子考生,才名很大,李承父亲也是一位举人,家境殷实,据说在京城里还有远亲当官。

    顾文景目光又落到李承的身上,今天这次发善心帮帮别人,故意闹个乌龙竟然真的收获了一只‘李兄’,世事真奇妙。

    在聊天当中,贡院的大门打开了。

    考生们可以在陆陆续续的接受官兵们的搜查后进入考场。

    搜查考生身上是否有夹带,在现代那个读书不是唯一出路的年代都有人在考试中作弊,更何况是在科举做官的古代。

    哪怕作弊后果极为严重,也总有人心存侥幸。

    顾文景看到官兵从有些秀才的衣服里搜出了夹带纸张以及从考篮里搜出夹着纸条的馅饼或者包子,然后这些试图作弊的秀才就哭天喊地的被官兵拖走了,下场肯定会很凄凉。

    在现代高考作弊都会有严厉惩处,更何况是在古代的科举上作弊,在古代科举制度关系到国本,科举舞弊往往会牵连无数人。

    这些胆敢夹带作弊的秀才都要被判戴枷示众三个月,杖打一百棍,充军发配边疆,三代以内不得科举。

    可惜惩罚再重,也会有人心存侥幸不惜铤而走险。因为一旦成功,利益太大了。

    秀才虽然可以见官不跪,社会地位提高,但秀才跟举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阶层。

    秀才还有穷秀才的说法,混得不好的秀才是真的穷苦。但如果中了举,就可以免税免徭役,有无数人带着良田来投奔,举人是绝对没有穷举人的,而且举人就已经有了出仕做官的资格。

    可以说中举对普通人来说就是一步登天,所以每次乡试总能抓出一批铤而走险的秀才。

    看着那些被抓走的秀才,还在排队等搜身的秀才之中,有个别人忍不住脸色发白,悄悄的转身离开了队伍。

    那个被顾文景提醒过的少年秀才,看到刚刚作弊者被官兵无情抓走的场景,他心中也不禁后怕起来,又是忍不住感激的看向顾文景。

    如果不是顾文景提醒他,他只怕就毫无察觉的让官兵搜自己的考篮,而考篮中多出的某张不知何时出现的写满蝇头小楷的纸张就足以让他万劫不复了。

    他心里发寒,完全不知道究竟是谁那么狠毒,竟然用这种方法陷害他。

    随着进入贡院的考生越来越多,少年前面排着的人越来越少,很快就轮到了他。

    负责搜身的官兵和检查考篮的官兵将少年搜查了一遍,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就让他进去了。

    在进去之前,少年回头看了一下自己身后的那些考生,然后目光落在了还没来得及收敛脸上错愕惊讶表情的蓝衣秀才身上。

    这个少年秀才与蓝衣秀才显然是认识的,少年秀才看到蓝衣秀才脸上的表情,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冷笑一下,转身踏进了贡院。

    还没轮到自己的顾文景将这两人的表情全都收入眼底,他心里已经脑补出了各种戏码。

    #同窗之间的恩怨情仇,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顾文景在看到蓝衣秀才往少年秀才考篮里扔东西时,会想到立刻检查自己考篮,就是担心对他羡慕嫉妒恨的张秀才也会学着蓝衣秀才那般暗中搞鬼。

    这种小手段虽然简单但确实很有效。

    一旦官兵从考生考篮里发现了作弊的东西,可不管你是不是被陷害的,直接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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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轮到顾文景等人时,顺利搜完身进入了贡院。

    贡院的号房都是随机抽取的,位置好不好全看各自运气。

    顾文景的运气还不错,抽中了一个远离厕所也没有漏雨漏风的号房。就是这大齐朝廷的考试条件比他第一个世界的考试条件差许多,号房又脏又阴暗逼仄。

    顾文景从考篮里拿出一块抹布,将充当书桌和床铺的木板一点点的擦拭干净,深蓝色的抹布都擦成深黑色了,他也没有浪费水清洗,直接扔到一边。

    他清理好自己的号房,抬头看向对面的号房时,透过还没关上的小窗口,他就从斜对面那个号房里看到了熟面孔。

    不过是他见过对方,对方却不认识他。

    他斜对面号房里的考生正是顾文景看到的那个陷害少年秀才的蓝衣秀才。

    此时这个蓝衣秀才正满脸嫌弃手忙脚乱的收拾脏兮兮的号房。

    顾文景看了一会儿就收回视线。

    子时,试卷就被几个官兵发了下来,主考官带着一群人慢慢走过,巡视考场。

    顾文景只看了一眼,将主考官和跟在主考官身边的副考官长相记下来,就低头继续答题。

    比起那些要在草稿纸上写腹稿的考生,顾文景就要轻松自如多了,他直接在心里打好腹稿便提笔往答卷上写,下笔如有神助,一字未错。

    他答题效率高,但八月天气闷热,在狭窄的号房里就如同蒸桑拿,汗水一滴滴的落下,他怕汗水湿了考卷,答题时总是时不时要擦一擦手臂和额头上的汗水。

    等到了吃饭时间,顾文景没有生炉烧炭做饭,而是拿起考篮里顾父今天一大早就去为他买好的烙饼和白粥。

    有过科举经历的顾文景知道进入考场时,烙饼等物会被负责检查夹带的官兵戳碎检查,戳得乱七八糟的饼子根本没什么食欲,所以他就让顾父请人帮忙烙薄饼,一张饼薄得可透光,一眼就能看出有没有夹带东西,所以官兵也不为难他,这十几张烙薄饼全都好好的还给他了。

    而且薄饼干脆可口,在高温天气下容易保存。顾文景是不想在这仿佛桑拿房的号房里再生火做饭的,他直接就着凉白粥吃薄饼,他吃就五张就觉得饱了。

    顾文景看了看被自己用油布盖好的试卷,腹中的饱腹感让他不禁困顿起来,于是他合衣躺在木板床上,肚子上搭着一件外袍,闭上眼睡起觉来。

    午觉不睡,下午这半天都会没有精神,所以哪怕天气闷热得让他睡不着,木板太短让他腿脚伸展不开,睡得很不舒服,他也强迫自己静心安睡。

    睡了大概一个时辰后,顾文景醒了过来,他将自己带进来的一小罐清水倒出一点点扑在脸上,冷水刺激得他彻底清醒了过来。

    顾文景将油布拿开,取出下面的考卷,继续答题。

    写一写,歇一歇,天色就黑了下来。

    在发考卷时也顺便给每个考生发了几支蜡烛,这蜡烛就是给还没做完题考生在晚上继续做题的。

    顾文景赶在太阳落山之前答完卷,把卷子放在窗口边方便来收答卷的官兵收取后,他就蜷缩在木板床上睡觉。

    第二天,顾文景跟着其他交卷的考生们一起被从栅门处被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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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就等在外面的顾父连忙上来扶住顾文景:“文景,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顾父把刚刚考完一场的顾文景当成易碎瓷娃娃,万分紧张。倒不是他对顾文景的身体状况没信心,而是他对自己曾经差点死在乡试号房里心有余悸,生怕自己视为希望的儿子也因为生病坏了身子。

    顾文景安抚道:“爹,我没事,只是在号房待一两天而已。”

    乡试有三场,现在只是第一场,初八点名入场考试,初十交卷出场。第二场考试是是在明天十一日点名入场,十三日交卷出场。第三场考试是十四日到十六日。

    三场考试之间可以离开号房休息一天,这一点对考生们来说算是比较舒服的,顾文景第一个世界的科举考乡试是不允许中途出贡院的,三场考试连续考,考生要在号房里连续待九天,那才叫要人命呢!

    顾文景没在贡院门口看到熟人,也没等下去,跟何正鸣等人等在贡院外的书童或家人说了一下,就和顾父一起回租房了。

    回去后顾文景很想洗个澡,但他没对顾父说,他去厨房准备自己烧水洗澡,结果没想到顾父早就为他准备好了洗澡水。

    顾父脸上的笑容带着点邀功得意劲儿:“我当初从考场里出来,第一件事也是想洗澡,所以早早就为你准备好了洗澡水。快去洗吧!”

    顾文景洗完澡后,顾父已经将自己买来的饭菜从食盒里拿出来摆好了。虽然这里的物价高,但顾父在顾文景身上向来很舍得花钱,饭菜是从附近一家酒楼买来的,就是为了干净卫生,要是贪小便宜去街边小摊买吃食让顾文景吃坏了肚子怎么办?

    顾文景刚和顾父一起吃完饭,何正鸣等人也回来了。

    他们不像顾文景这样有信心,在能够交卷的时候就直接交卷了,和第一批交卷的人一起从栅门出来的。他们是拖到最后交卷时间才交了卷,跟着大部队出了贡院的。

    何正鸣等人一个个神情疲惫,匆匆与顾文景打个招呼,就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十一日,又是老早就去贡院门口排队等待点名入场。

    第二场第三场考试考完,十六日,顾文景从贡院里出来,只觉得整个人都解放了,看着有些乌云的天空也觉得是蔚蓝晴朗的。

    因为这是最后一场考试了,所以顾文景和顾父就在贡院外等待何正鸣五人。

    等了半晌没等到何正鸣,倒是等来了与他一见如故的秀才李承。

    李承也是一眼就看到了顾文景,在小厮的搀扶下走到顾文景的面前:“顾兄!今日刚考完试,心神疲惫,不能与顾兄好好一叙,实在遗憾。明日正午,我在烟云楼等顾兄!”

    顾文景本以为之前李承说请他去烟云楼吃饭喝酒是客套话,没想到竟然是真想请他。

    他也不客气:“李兄客气了,在下明日必定准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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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被自家小厮搀扶着上了李家马车,顾文景看着马车缓缓离去才收回视线。

    顾父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儿子与其他秀才朋友相谈甚欢,心中欣慰不已。

    顾文景又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何正鸣,倒是等到了他之前帮过一把的少年秀才。

    那少年秀才考完试之后的神态比李承还要精神,看起来并没有受什么罪。

    他看到顾文景后,面露欣喜的朝他走来,刚走到顾文景面前就十分恭敬的拜了下去。

    顾文景连忙拦住他:“小兄弟,不可行此大礼!”

    那少年秀才也没执意行礼,毕竟这里人多眼杂,动作太隆重会引来异样目光的。

    他郑重的对顾文景感谢道:“在下安竟成,这次若非恩公相助,在下只怕早已被流放发配了。恩公的恩情,竟成永远铭记于心!大恩不言谢,恩公将来若是有用得上竟成的地方,只管明说。”

    顾文景帮安竟成倒也不是图他报答,但安竟成这个态度就很让他喜欢了。

    他微笑道:“安兄弟不必如此,我也只是见不得某些小人在科举上用这种狠毒法子暗害别人。”

    安竟成又对顾文景感激了几遍,然后说道:“恩公放心,那安竟铭心胸狭窄,未免其记恨上恩公,竟成绝不会透露恩公半点消息,只对外说是竟成自己检查考篮时无意间发现了他的陷害。”

    安竟成的周全考虑让顾文景心里很是满意,他本还想暗示提醒他一番,结果没用他提醒,安竟成就提前想到了。

    只是安竟成和安竟铭这两个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兄弟俩。

    顾文景已经脑补同父异母兄弟之间的明争暗斗三百六十集电视剧,但他表面上没有丝毫异样,更没有询问安竟成他与安竟铭之间的恩怨。

    安竟成告辞离开后,顾父忍不住小声问道:“刚刚那个少年是感激你什么?”

    安竟成说话时担心被旁人听了去,因此说得含糊,不知内情的人绝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顾文景压低声音跟顾父解释道:“初八入场那日,我看到一个考生将什么东西扔进他考篮里了……”

    顾文景点到即止,顾父顿时秒懂。

    这种简单粗暴的陷害方式并不是安竟铭第一个做的,其实每次科举考试都少不了这种龌龊事。

    那些被陷害的考生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只能自认倒霉。其他人就引以为鉴,对自己的衣物和考试用品检查得严格一些,以免着了小人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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