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齐元凯可是带了几大高手前来游说司徒伯雷,当齐元凯一脸自信地来到王屋山,在山下就发现王屋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且险关后面又能藏兵,约莫五万兵马藏匿起来不成问题,这才是吴三桂重视的地方。何况吴三桂对司徒伯雷非常熟悉,是个难得的将才,只因起步晚了些,才没有与他成为当时的弄潮儿。
如今两人都垂垂老矣,已过人生巅峰。吴三桂却大业初成,独霸一方,成为当下的第二大势力,比郑家更为强大。时下有才之人,选得的对象不是西南的大周就是江南的新明,选择北方郑家这个延续大明国号的人甚微。
齐元凯不觉大周不如新明,新明自从吴天推出前明长公主阿九登上女皇帝后,再也没有对外用兵,偃旗息鼓,这给北方和西南一种错觉,觉得新明不思进取,没有进取之野心,虽然实力最强,却没有让人施展抱负的空间。
何况吴三桂如今不是鞑子的王爷了,他已成了西南统治区的国主,只要一步即可登基称帝,君临天下。兼且吴天杀戮过重,行事手段极其偏激,时下大多人才并不适应新明实行新的各种官职职能,其风险太高。
杨溢之这次也得到了吴三桂大力提拔,实因冯无敌的叛变,让吴三桂重新审视自己的用人之法。何况冯无敌牵连甚广,冤死的王府人才不少。使得吴三桂不得不从与冯无敌没有牵连的人中选择,是故,杨溢之便成了吴三桂的首选。这次遣杨溢之与齐元凯一起来王屋山,也是因为杨溢之有统兵之才,且其人又洁身自好,不与王府中人结党营私,是吴三桂重点培养的人才。
杨溢之看到司徒伯雷没有派人出来迎接,便知事情难办,其中跟随而来的几个高手却怒意暗生,对司徒伯雷无视的态度激怒了,要不是事关重大,又牵扯到吴三桂北伐战略,不然这些人早已发飙,直接杀上去把司徒伯雷宰了再说。
其中一个近来才晋升先天的金顶门高手李元明冷然道:“师兄,这司徒伯雷也太目中无人了,我们三天前就已给了拜帖,他竟敢如此藐视我们,要不要给这个老家伙一个深刻的教训。”
齐元凯道:“师弟,切莫冲动,师尊吩咐你的事情,难道你已忘记了。虽然师门一直忠心耿耿地辅佐王爷,可神龙教的教训还不知道后果的严重?王爷在乎的是未来大业,在西南你可以肆无忌惮的行事,但这里不是西南,这里是王屋山。据闻司徒伯雷一直打着大明旗号抗击鞑子,鞑子也曾围剿几次,均无功而返。可见司徒伯雷这个大明参将的用兵之道的厉害。”
李元明默然不语,神龙教教主因为过于无视王府,甚至想要取而代之,是故吴三桂才起了杀心,尤其黑影培养出来的死士,其高手并不比金顶门的少,前次又被黑影暗中坑了一把,让金顶门元气大伤,倘非大敌当前,只怕金顶门与黑影早已大动干戈了。
现在金顶门也要在吴三桂面前展示一下能力,所以金顶门派了一位长老齐元凯打头阵,就是金顶门不再只在武林中有影响力,也想在政治上取得重要地位。
这次游说王屋山司徒伯雷归附大周,这是一场莫大的考验,也是金顶门弟子从政第一步。黑影一次重击,就让金顶门元气打伤,虽然没有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可也让金顶门这些年苦心培养出来的高手损失惨重,兼且神龙教教主的死,让金顶门惴惴不安起来。虽然金顶门渴望神龙教覆灭,可看到吴三桂翻脸无情的面孔,金顶门不得不走上从政道路,唯有在政治上有巨大影响力,方能在大周稳如泰山。
胡德第坐在左首的位置,司徒鹤、元义方、曾柔一次坐下,另外右首却空悬着,五符道人、刘文英、李茂、李侃却出去迎接齐元凯了,瞧着父亲麾下将领无视父亲的命令,显然四人已决定做吴三桂的狗,反心昭然。
见此情景,司徒鹤怒道:“父亲,这几个混蛋竟敢如此,他们这是要造反。”
司徒伯雷眼中也露出了震惊之色,委实未料几个爱将会有如此变化,他是想给几人回心转意的选择,可四人无视他的宽容。胡德第叹道:“伯雷兄,看来不杀不行了。”
司徒伯雷脸色灰暗,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与这些老兄弟刀剑相向。可如今他又不得不清理这些叛徒,他不知道吴三桂到底许诺了什么好处给他们,竟使四位生死兄弟与他反目成仇。
司徒伯雷苦笑道:“是啊,他们这是在逼宫,老夫一直待他们不薄,真没想到他们却如此决绝,显然他们早已生出了异心,令老夫心寒啊。”
元义方怒道:“一群吃里爬外的白眼狼,师傅,要不要现在就杀出去,直接把他们一起斩杀,机会已经给了他们,何必纠结他们的反叛。”
司徒伯雷沉吟起来,凝眉沉思,显然他的内心也在煎熬。若非听取了胡德第的建议,只怕这次他就要晚节不保,名声尽毁。胡德第笑道:“现在既然人家上门了,不能不让人家进来陈述厉害关系,胡某也想知道这个大汉奸到底给他们多少好处。”
司徒伯雷心里非常清楚,虽然胡德第也是先天高手,修为不俗,要不是胡德第告知他,吴天也将在今日到达王屋山,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痛苦了。要是没有吴天来,他不会在今天决定清除叛逆,也想知道五符道人、李侃、刘文英、李茂等人的具体身份。
若仅是官位问题,司徒伯雷不会觉得几位老兄弟会叛变,定然还有不为人知的内幕在里面。毕竟新明给出的条件也是相当的优越,他是大明的参将,可在新明那里却是总兵,提升了一级,可见吴天非常重视他以及他的练兵之能。
只要安心地为新明打江山,扫平叛逆,那他将来封公乃铁板钉钉的事情,只要麾下的兄弟能在新明脱颖而出,封侯拜将未尝不可实现。司徒伯雷苦笑道:“老夫也想知道他们到底为何要这样做,这样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要说这几人贪慕吴三桂给出的官位和爵位,这似乎不大可能,要是有这样的心思,实则在鞑子入关后,他们只要把他的人头提着去邀功,谋取官位已不是不可能的事,偏偏鞑子统治时期,这些老兄弟均奋身杀敌,对鞑子的仇恨毋须怀疑。
胡德第也眉头紧蹙,司徒伯雷既然怀疑几人的身份,作为北方情报头子的他又何尝没有怀疑,只是他一直没有探清内里,也许只有吴天来了才能解开这个迷雾。
少顷,五符道人、刘文英、李侃、李茂四人已领着齐元凯、杨溢之、李元明等人走了进来,从几人的修为来看,均是先天高手。可见吴三桂也做好了完全准备,要是没有胡德第,那司徒伯雷绝对要惨死在这些人手中。
胡德第忽然低声说道:“伯雷兄,驸马将来中午就会赶到王屋山,我们只要拖住他们,不凡扯一下皮,料想这事对伯雷兄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来人中有六人,而六人都是先天高手,就连杨溢之也是金顶门的秘密弟子,修炼的武学并非金顶门的,而是金顶门另外一套绝学。所以吴三桂才没有发现杨溢之出身金顶门的事。
在来的众人之中,也只有齐元凯知道杨溢之的真实身份,当然,齐元凯也知道五符道人早在二十年前就已成了吴三桂的人了。只听齐元凯未等司徒伯雷说话,当即笑道:“元凯见过老将军!”
司徒伯雷挥了挥手,道:“想不到吴兄会派你来当说客呢?”
齐元凯笑道:“老将军不说元凯唐突,那是元凯的福气。本来这次王爷派小王爷来的,只因途中有事,去了京师,是故,元凯只能代小王爷前来,望老将军切莫责怪。”
司徒伯雷哈哈大笑道:“平西王竟然还记得老夫,真让老夫汗颜啊。”
五符道人、李侃、李茂和刘文英惊疑地看着司徒伯雷,他们昨天便已知司徒伯雷已有投效新明,怎么现在的谈话好像有戏。这让四人心神不宁起来,虽然他们与司徒伯雷反目了,可对司徒伯雷此人了解甚深,绝不会成为大周的将领,私底下,司徒伯雷没少大骂吴三桂。
刘文英若非是五符道人的弟子,只怕刘文英也不会选择背叛司徒伯雷,何况他们四人只掌握了三分之一的兵力,在王屋山并不占优,若想夺权,唯有杀了司徒伯雷、司徒鹤、元义方三人才能稳操胜券。
刘文英笑道:“是啊,王爷可是一个念旧的人,未曾忘记将军当年一起抗清的情谊,如今时值乱世,正需一位英雄出来拯救破碎的江山。既然将军还知道王爷的轻情义,不如就此投效王爷,凭借将军与王爷的情谊,料想将军在大周定能封候拜将。”五符道人、李侃、李茂纷纷把目光看向司徒伯雷,非常希望司徒伯雷答应此事。他们心中也不想司徒伯雷死在他们手中,多年的感情也不是说不要就不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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