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来到前线后,勘查了上党郡的地形地貌后,心中苦笑无比。他上任时,并没有立即上任,而是秘密到了上党勘察地形,最终得出结论。赵国确实失去了所有的优势,尤其秦国囤积粮草在野王,至少还可以坚持半年,大秦今年的秋粮又是一个大丰收,八百里秦川之地的富庶,乃据诸国之首。
后世为何只骂赵括而不骂廉颇,背了两千年的骂名,的确委屈极了。而且赵括是为国捐躯,也算是死得其所。其实历史上对赵括的咒骂是非常不公平的,至少第一个承担长平之战的人非赵王莫属,其次才是赵括。后面的廉颇、赵胜、蔺相如都有过,既然决定要打,大兵进驻上党时,赵军就该立即发起进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打野王,轻骑兵是赵国最为犀利的兵种,也是赵军精锐中的精锐。赵军素来崇尚进攻,只是各种因素导致了战争失衡。赵王当时并未下定决心要拿下野王,与秦国彻底撕破脸皮,来个战略对决,谁胜谁就是未来的霸主,谁才有资格一统天下的资本。
赵王的优柔寡断,既想与秦国争夺天下,又担心失败,患得患失而错失良机。当时秦军的总指挥是白起,在赵军出兵上党后,赵军未曾率先对秦军发起猛烈的攻击,在野王比较适合于轻骑兵作战,反而不利于秦国的重步兵和弓弩兵作战,白白浪费了一次大好的战争良机。
吴天心中不想评价廉颇,廉颇素来以稳健为主,恰恰他这样性的格导致了秦赵的持久之战。国力相较秦国而言,赵国就弱了。魏国、韩国、楚国都被秦国打怕了,有点苟且偷生,得过且过的鸵鸟心态。也只有赵国敢于迎战,偏偏赵王并没有下定最后决心夺取秦国东进的河东和河内地区,反让秦国得了野王,而赵国只能防守于上党。
上党崇山峻岭,数百里的太行山,导致了赵国的骑兵无法发挥应有的机动能力,反而有利于秦国的重步兵作战。秦国的重步兵兵甲犀利,天下驰名,战略天平渐渐地向秦国偏移。
廉颇意识到失去了主动进攻的机会,立即采取了防守态势,不得不与秦国打起了消耗战,企图以此威胁秦国,让秦国退兵。但是秦国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竟然坚持了下来,野王反而成了秦国进攻上党的重要粮道。
廉颇虽然没有透露出战略上的决策错误,但是心中已隐隐有了意识,吴天这才使用苦肉计,然后阴秦军一把,反正白起对他并不了解。他又是第一统兵,白起要是不试探一下,那白起就不是秦国的战神了。
现在秦国完全启用了白起作为总指挥,王龁和王陵均是副职,并且白起坐镇中线,而西线却换成了王陵、东线王龁,三人都是秦军中的老将,战争经验极其丰富。吴天独自一人坐在营帐里面,忽然许厉掀开帘子走了进来,面露喜色道:“相爷料事如神,秦军今晚果然来劫营了。”
吴天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笑了笑,他似乎并不无喜意,淡然道:“吃了今晚的大亏,白起就会重视我了。唉,邯郸城内恐怕又要风言风语,赵王又该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立即决战而伤神呢?”
许厉惊愕住了,疑惑地望着吴天,开始吴天对廉颇将军的惩处,的确让他心中不快,觉得吴天才心急了,如此明目张胆的夺权,吃相非常难看。若非有着赵奢的遗命,严令他听从吴天的调遣,只怕昨天就已发动兵变了。
吴天端着酒杯喝着酒,戏谑地望着许厉,笑道:“这只是小打小闹,离决战还远着呢?正好可以通过今晚一场小胜来鼓舞士气,估摸着不出三个月,秦军就会出手了。他们经过两年多的时间,早已寻觅到了我们防守上的弱点,骚扰战就将开始了。”
廉颇去西线进攻并不会取得任何成绩,王陵可不是庸将,而是一个能将和智将,王龁的东线也是如此,赵军现在发动,根本无法取得任何效果。除非寻觅到破解秦军重步兵的办法,赵军的优势兵种轻骑兵在上党根本发挥不出任何优势,反而处于劣势,不利于进攻。
正因如此,吴天才把善于使用骑兵的李牧派了出去,可以说吴天把所有骑兵都给了李牧统领,而吴天却用二十万精锐防守长平。今晚吴天不过是为了试探一下双方精锐的差距,好方便他接下来指挥步兵作战。
许厉看向吴天的眼神充满了敬重,吴天脸上的自信给了他极大的信心,从内心里讲,大家都已意识到战略上的错误决策,偏偏赵王又非常急迫,一直要求前线诸将主动出击,寻觅战机,真是一个十足十的混蛋,战争说话不腰疼,一个军事上的超级白痴。
许厉心中一副恍然之色,惊喜道:“相爷与廉颇将军是……”
吴天轻笑道:“你以为我和廉颇将军真的撕破脸皮了,我刚刚上任,并且军中将领都不熟悉,谨防将领违抗军令,所以廉颇将军才与本相演一场苦肉计,既威慑军中将领,又能给白起下个套。”
吴天似笑非笑地看着许厉,玩味道:“许将军心中应该清楚,赵军采取守势本身就是犯了战略性错误,野王平原较多,而且又是秦国东进的战略要地,若是赵国失去了上党,那赵国邯郸就处于秦国的威胁之中,亦将失去了争霸天下的资格。偏偏当时接手上党时,大王没有下定决心进驻上党后立即出兵野王的果决,然后发挥我军的轻骑兵优势夺取野王。可惜了,虽然我军刚刚交战时,的确打乱了秦军的各种计划,未能在秦军立足未稳之际拿下野王,白白让秦国在上党筑起了各种营垒,反而让我军没有了丝毫优势,劣势反而愈发明显。”
许厉恭敬道:“相爷可有良策?”
吴天笑道:“没有,不过我想白起会给我这个机会的,如果我军伪败而不上当,并且打掉了白起今后采取的骚扰战,消磨我军锐气的计策,料想白起就会给我设套了。这个套子一旦破去,就是我军的胜利到来。真正的战争和战略决战,从来都是一战定胜负。白起的步步为营的确是一个妙法,不过遇到本相,他的步步为营之策就是肉包子大狗有去无回了。我只要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所有战争态势都将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许厉道:“可上党山势严峻陡峭,道路狭窄且长,若步步为营,我方的确难以应对。”
吴天道:“其实我们只要守住要口,坚守丹水河谷,威慑秦军,作出进攻态势,秦军与我军的兵力并不占优。步步为营虽是一招妙棋,但必须有足够的兵力。况且中线我军可是有着二十万的精锐,一旦中线覆灭,那秦军的粮道野王就危险了。我们一旦截断了秦军在野王的粮道,嘿嘿,白起纵有千变万化,他也只有进本相口袋的命。”
虽然白起发起的骚扰也有特种战的性子,但是吴天更是特种战中的大师,早已熟稔无比,所以吴天才让吴达去挑选了一千精锐,正在秘密之地特训。这就是吴天用来破解白起的骚扰战,而且去的地方就是野王秦军囤积的重要粮仓,白起不会想到吴天会给他致命一击。
吴天在腹地对付白起的就是以毒攻毒,只要重要的战略要地长平和高平都不失,那白起就无法发动大规模战争,只能发动小规模的战争。小规模的战争就要考验双方对己军的各个兵种的应用了。
像白起这样的军事天才,绝不能给他活着离开的机会,一定要一次性打死。他的各种手段,如果让白起活着,下一次白起就会有应对手段,这样一来就会增加战争的变数和难度。军事天才从来都是一点就通的人物,绝不是那些庸才般毫无应对之法。
吴天心中非常在乎杀了白起,以白起的性格和能力,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白起活着离开上党,他要把白起留在长平,然后给白起和他的军队立下一座巨大的坟冢。吴天对白起,心中是充满敬重的,如果不是敬重白起,他早已出手了。以他现在的武功,杀了秦军的精锐并无任何困难。
即便是战争指挥上失误了,吴天只要开启金手指,施展他的绝世武功。利用自己的个人力量,然后扭转乾坤,奠定他的不败神话并不是难事。吴达训练的那一千精锐可是吴天亲自挑选的,吴天还让他们修炼了上一个世界中的武功心法。为了让这些士兵在能取到决定性的作用,达到烧毁野王秦军的粮仓,吴天可是下了一番心血的,他亲自炼制丹药,提升这一千忠诚卫士,能以一当百而不伤己的作战能力。
许厉听着吴天的分析后,战争态势已在脑海中出现,未曾有过的清晰,看吴天的眼神充满了敬畏。说实话,吴天担任左相,理解的人都不多,很多人都在背地下大骂赵王眼睛瞎了,竟然把一个毛头小子推上了赵国如此重要的位置上去。
从吴天方才的分析和意图,许厉已经知道吴天采取守中有攻,这是为了挽回廉颇和赵王的战略失策。逐步挽回赵军只能防守秦军步步为营的劣势,也瞧出吴天是一个主张善攻的将军。
吴天不担心赵军中的将领贪生怕死,可以说,眼下大赵的将士,大部分都是好战分子。兴许是赵国与秦国均处于匈奴侵略之故,并且秦国和赵国能名将辈出,也因为有匈奴人的存在而脱颖而出。
战国四大名将秦国和赵国各有其二,实则是北方边境的匈奴人把两国中的精英磨练出来的结果。并非魏国、楚国、齐国和韩国军中没有杰出将领,只是没有给他们磨练的机会罢了,也没有立功的机会,就是立功了,也会被那些贵族子弟冒领去,籍籍无名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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