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高兰凤她们一行在清河城的外围分手后,鲁枞和鲁传铭老师调转车头,沿着宽阔的官道进入了清河城里。
清河城是一座比黄龙城更加雄伟壮大的古城,城中处处繁华似锦,各种店铺桎次鳞比,鲁枞看得眼睛都花了,如果没有鲁传铭老师的在前面带领,鲁枞肯定又会像上次在黄龙城中一样地迷路。
鲁枞和鲁传铭老师在鲁家专门接待外客的馆舍里住下来,第二天又前去考核的地方呈上通报,两人在等了一个时辰后,终于有人出来答复他们,告知鲁枞十天后的辰时前来参加考核。
鲁传铭老师暗自嘀咕,难道这次前来考核的人比较多,按照以往的经验,一般都会安排在三天后进行,不觉有些疑惑。
鲁枞反倒是极为平静,只要把考核的时间定下来就行,自己正好调整身体,抓紧练习左手脉通的技法,鲁枞通过对脉通技法的重新的理解之后,尝试了一些不同的方法,他感觉到这段时间有了很大的进步,估计就是这几天就能够有所突破了,心里有一种急切的期待。
接下来的时间里,鲁枞利用所有的时间疯狂地进入练习之中,他把身边各种危机的压力全部迸发在左手练习的积累中,他只清楚一点,必须领会和成功更多的脉通技法,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加的强大。
临到考核的前一天的早上,鲁枞接到了清河城城主派人送来的信函,信中盛赞了黄龙城鲁坊的天赋修木童鲁枞,并诚意邀请鲁枞到城府中见面一晤。
鲁枞见信后极为震惊,一座大城的城主和自己一个小小的修木童之间的距离,那是无法想象的巨大,鲁传铭老师见信后,倒是轻蔑的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小枞,你还不清楚吧!清河城的城主,也是我们鲁家家族中培养出来的,现在也是唯一一个明面上的最高级别者,只不过他是雕刻师出生,看来你要慎重啊。”
鲁枞理解了鲁传铭老师话中的含蓄,点点头跟着接待的人一起出去了。
来到城府门前,看着城府那高大的院门,鲁枞立刻感到了一种雄壮威武的气势,整个城府占地极为广大,房屋众多,道路交错,处处可谓金碧辉煌,到处布置得守卫森严。
鲁枞随着领路之人绕行了约一刻钟,才来到了城主居住的地方,进入一个装饰奢华的房间,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威严的中年人正坐在一把红木雕花的椅子上,看见鲁枞进来,对鲁枞身后的下人示意一下,那人关上门便退了出去,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中年人对鲁枞露出微笑,抬手招呼鲁枞坐下,只是随意地,鲁枞便觉得城主在举手投足间,便自有一股无风自动的气流滑过面前,鲁枞知道那是一种运行到极致的灵动速度所引起的。
鲁枞慎重地坐在一把椅子上,心里回想起了舅舅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说那黄龙城城主的武技已经练到六脉通的境界,清河城相比黄龙城更为重大,那么面前的城主的武技必然十分高明,至少不在黄龙城城主之下,鲁枞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
城主看着眼前一身蓝装的少年,和蔼地说道:“小枞,前几天你们坊主给我来信,说你是难得一遇的天才啊。”
鲁枞立即认真回道:“城主,那是坊主对我的关怀和谬赞。”
城主继续和蔼地说:“小枞,你不如此用紧张,我也听说了,你在一年之期的测试中,竟然同时达到了雕刻和组装的师傅级别,很不错的。”
鲁枞仍然认真地说:“这都是因为几位老师教导有方,让我有了一点领悟。”
城主很满意鲁枞的谦虚和沉稳,突然话音一转,快速说道:“我听说你打算选择组装师傅级别的考核,为什么呢?”
鲁枞顿时感到空中的气流一紧,脑中有股被压迫的力量,知道该来的已经来了,于是小心翼翼地说:“其实我也很难以选择,我对雕刻和组装都非常感兴趣的。”
城主颔首表示理解,手指不停地在椅子的扶手上弹动,默想了好一阵,才说道:“你是明天早上考核吧?如果你有新的选择,我愿意帮助你,这也是很正常的情况。”
鲁枞注视着存在那只在椅子上弹动的手,指尖轻轻击打着木面上,发出微微的撞击声,鲁枞的头脑立时受到影响,好像也被用手撞击一样,甚至有意思微微的疼痛的感觉。
鲁枞此时知道不能含糊,急忙收拾有点杂乱的思绪,迅速整理好思路,坚定地表明自己的态度:“城主,我这次和鲁传铭老师一同前来,出发前就已经决定了选择,现在也不愿再作改变。”
城主听了这话,不觉邹了邹眉头,转过头注视着鲁枞。
鲁枞虽然定住心脉,还是不由自主地接上了一句:“城主,可不可以让我同时参加两方面的考核呢?”
城主摇摇头:“家族的规矩定下来,不是我一个人所能改变的,你再考虑一下吧。”
鲁枞不再说话,只觉得整个房间里一下子变得暗淡无关,自己一个人就像飘摇在大海中一叶扁舟。
过了好一会儿,鲁枞才听到城主说话的声音:“小枞,你考核了师傅级别之后,按照规定,就要面临家族对你的管理职位的分配,其实,清河城是有不少不错的位置。”
鲁枞渐渐看见有了几道斜斜的光线穿透了房间里的空气,鲁枞奋力呼吸了几大口,胸部也渐渐顺畅起来,脑中有了一丝清明。
鲁枞沉默片刻,对着城主恭敬地应道:“多谢城主的关心,我会一直记住城主的好意的。”
城主端起茶杯饮了一口,随即正色道:“你很不错,不管如何选择,都是为我们鲁家家族的发展,你今后要多多认真努力。”
说完叫人送鲁枞回去,此时已经正午时分,外面的明亮的光线激射在雕栏玉砌的石桥上,让鲁枞感到一股冰凉的寒意。
鲁枞回到馆舍的时候已经平静下来,但是精明的鲁传铭老师,还是从鲁枞平静的面容下看出了一丝幽怨之情。
鲁传铭老师却十分高兴地说道:“小枞,你很不错,我没看错你。”
鲁传铭老师意犹未尽地说:“其实在家族里,不管你选择那方面,最重要的还是你自己,只有让自己不断地提高和取得地位,才有被别人重视的价值。”
“选择其实是很痛苦的,因为毕竟大家还是同一个祖宗,但是这么多年来,传承下来的两派互争尊崇地位和利益的想法,没有一个人能够轻易的改变,即使你有这样的想法,我也要劝你放弃,人心是最难以改变的。”
“你选择一方,会得到一方的支持和另一方的打击,但你不选择会更加糟糕,两方都不会支持你,甚至都会打击你,这就是目前鲁家双方对立的现状。”
说到最后,鲁传铭老师也有些怨愤之情,不过也只是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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