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医说:“请太子妃将右臂伸开平放至桌上。”
孟朵朵无可奈何地伸出了右臂,胡太医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上,细细品察,面色越来越显得惊异。
皇后娘娘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不疾不徐地发问:“胡太医,脉象把出来没有?孟朵朵是否身怀有孕?”
“这个……”胡太医头冒冷汗站起了身,支支吾吾不敢答话。
“胡太医,你查出是什么便是什么,说出实话即可。这是哀家在问你话,你还有什么不好开口的?”皇后娘娘的语气听起来很是随和,但是字字句句之中,却又透露着一股不容忽略的威严之意。
“回皇后娘娘,老臣方才给太子妃把脉,把得并不是十分清晰。”胡太医看了孟朵朵一眼,后者眼眸中流露出的那一抹惊慌无助之色,让他不忍心说出实话,于是含糊答道:“所以……娘娘的问话,老臣也说不清楚。”
“大胆!胡太医,你身为皇家御医,多年拿着皇家的优厚俸禄。而今,让你查验宫中一个女子是否怀孕这样的小事,你都吞吞吐吐不明所以。哀家问你,你究竟有几个脑袋?难道不想干下去了吗?”皇后娘娘勃然大怒。
“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饶命,老臣绝不敢有半点二心啊。”胡太医吓得跪了下去,给皇后娘娘连连叩头。
他在皇宫呆了这么多年,自然深谙“伴君如伴虎”的险恶道理。
所以,他一向就是个胆小慎言,信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明哲保身之人,从来也不敢多说一句不该说的话语。
此时,面对皇后娘娘气势汹汹的逼问,胡太医既不忍心说出实情,又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皇后娘娘,您不用逼胡太医了。我来告诉您实话吧,我……的确是没有怀孕。可是,我不是故意要说假话的,我是迫不得已。”孟朵朵咬咬嘴唇站了起来,声色恳切地说:“我不想死,请皇后娘娘开恩,放我一条生路吧。”
她明白,皇后娘娘此次前来,很可能就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而专门想来找出她假怀孕的把柄的。
事已至此,纸是包不住火了。
她一向是个好心肠的女孩,也不忍心看到跪在地上的胡太医如此为难,干脆直截了当地自己坦白了。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丫头!好大的胆子!这种事情你竟然也敢欺瞒皇上与哀家……哀家看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活得不耐烦了!”闻听孟朵朵这么一说,皇后娘娘顿时气得花容变色,浑身发颤,连话都说得不利索了。
原本兰心公主带着孙嬷嬷将那条沾着血迹的床单给她看时,她的心中虽然又惊又怒,但还是残存着一丝微薄的幻想,希望这是哪里出了一点纰漏。
毕竟,皇后娘娘是太渴望早日抱到一个小皇孙了。
如今,她亲耳听到孟朵朵说出了没有怀孕的事实。
那这么久以来,她一直欢欢喜喜期待着抱到小皇孙的愿望,就彻底的落了空,怎么不令她恼羞成怒,气恨交加?
如此一想,皇后娘娘愈发觉得愤恨难忍,不由怒气冲冲地走过去,照着孟朵朵毫不留情地甩了一记重重的耳光,然后吩咐侍卫:“把这个贱丫头拖下去,押入天牢!听候处理!”
“不要!皇后娘娘,我不想死!”孟朵朵惊恐万分,顾不上脸颊被打的疼痛,拔脚就向门外冲出去。
她知道这一次自己是在劫难逃,却绝不想就此老老实实地坐以待毙束手被擒。
然而,她哪里能跑得脱训练有素,武功高强的卫玉?几乎刚一动脚,孟朵朵就被卫玉牢牢地抓住了。
“还想逃跑?你就做梦去吧!”看着如同被老鹰抓小鸡一样,困在卫玉手中动弹不得的可怜女孩,皇后娘娘冷笑着道:“别指望还会有谁来救你!你死了,默儿他压根都不会知道。等他回来,哀家会告诉他,是你一个人耐不住寂寞,偷偷地溜出宫去了。”
随即,她对等候听令的卫玉发话:“把她带下去,好好看守着。没有哀家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见她!”
卫玉答应一声,将还在大力挣扎的孟朵朵带走了。
皇后娘娘余怒未消,脸色铁青地坐了下来:“真是气死哀家了!这两个贱丫头,自从她们来到宫里,这宫里头的荒唐事是一桩接着一桩!哀家真不知道默儿是如何想的?就这样两个不知死活的贱东西,他还要一直护着她们,为她们说话,他是被鬼迷住心窍了吧!”
“母后,您消消气。”这时,从始至终都在一旁冷眼看着的兰心公主走了过来,轻轻地帮皇后娘娘揉捏着肩膀,好言好语地说:“您也说了,她们只是两个贱丫头,为这样两个贱丫头气坏了您的身子可不值。大皇兄自然是被她们的妖媚外表和花言巧语迷住了心窍,只要除掉了孟朵朵,孩儿想大皇兄很快就会醒悟过来的。”
“嗯,兰心你说得很有道理,哀家也是这样想的。”皇后娘娘点点头,赞赏地望着兰心公主道:“这一次,多亏了你留了一个心眼,让孙嬷嬷注意着这个孟朵朵。不然,只怕哀家和你父皇都要被这个小贱人蒙骗过去了。到时候,她随便从哪儿弄来一个野孩子,说是你大皇兄的孩子我们都无从知晓。那我们宸国皇室的尊贵血统都要被这贱丫头弄混淆了,轩辕家的江山也极有可能旁落外人之手。”
“呵呵,母后,孩儿早在刚刚听说那孟朵朵怀孕之时就心存疑惑。她和大皇兄成亲了这么久,早没怀上晚没怀上,偏偏在真相暴露父皇要处死她时,大皇兄就说她怀了孩子,这也太过凑巧了吧。想到大皇兄一向对她们两个女孩都是不分轻重的偏袒,所以孩儿就多留了个心眼,没想到还真的被孩儿猜中了。”兰心公主微微一笑,又问:“母后准备如何处置孟朵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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