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虎口外,鹰嘴岩的马匪们互相拥抱着,用力地捶打着彼此的胸膛,含着热泪互道珍重,两拨人马将在这里分道扬镳,一进中原,一入大漠。
云昭走到三眼虎面前,深深地向三眼虎一揖到地。
伸手抓住云昭,三眼虎笑道:“云昭,还记恨虎爷的马粪吗?”
心中的伤感被三眼虎这一句话顷刻间击碎,云昭大笑起来,“多亏了虎爷的马粪,为了少挨几下,可是逼着我长进了不少,正要多谢虎爷呢!”
三眼虎狂笑着捶着云昭的胸膛,“好小子,好小子,我喜欢,我当初应当去刨几砣狗屎来,说不定你现在就天下无敌了,哈哈哈!”
云昭身边的乌云踏雪喷着粗气,一双大眼看着三眼虎有一下没一下地捶着云昭,悄悄地凑了过来,看到乌云踏雪,三眼虎立时后退一步,“狗日的你这黑骡子,又想暗算老子,也不想想,是谁替你洗了一个月的毛,真是狼心狗肺啊!”提起这一段血泪史,三眼虎看着乌云踏雪的眼神就不善起来,当初打赌输了,三眼虎要给乌云踏雪刷一个月的毛,不成想以前三眼虎想要驯服乌云踏雪时,彼此之间便结下了仇,偏生这乌云踏雪极其记仇,这一个月三眼虎可是遭了大罪,一边替它刷毛,还得时刻提防这大黑家伙抽冷子给自己一蹄子,那苦难日子比给燕小乙洗内裤难熬多了。
“虎爷,妙妙就拜托你了,请帮我照顾好她。”云昭握住三眼虎的手,极其诚恳地道。
“放心吧!”三眼虎道:“妙妙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从她光腚时抱着她四处玩耍,到现在他长成大姑娘,便是我死了,也不会让她伤着一根毫毛的。”
“多谢!”云昭道。
“谢什么,没你这话,我照样会好好地照顾着她,妙妙可是我们鹰嘴岩的宝贝。”三眼虎笑道,眼光扫了一眼云昭后方,“我去跟燕小乙道别,有人找你来了。嘿嘿!”
三眼虎匆匆而去,云昭转过身来,看着披着大红斗蓬,面覆红纱的红娘子,骑在万元给她精选的白玉骢背上,一双妙目正盯着自己。
云昭笑着翻身上了乌云踏雪,伸出手去,“妙妙,我再送你一程。”
看着云昭伸出来的手,虽然覆着面纱,红娘子的仍然感到脸上火热,但却又欣喜无比,云昭在这么多人面前公开地向自己表示了他的心意,这怎么不让她高兴万分?伸出小手,搭在云昭的手掌之上,借力一跃,已是从白玉骢背上跃了过来,坐到了云昭身前,依偎在他的胸前,乌云踏雪仰天打了一个响鼻,踏着悠雅的步子,得得地向着外面走去。
看到红娘子与云昭两人一骑,亲热地偎在一起共行,鹰嘴岩的马匪们亦只是瞟了一眼,毫不惊讶,红娘子喜欢云昭的事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鹰嘴岩上上下下,谁人不知,那个不晓,今天天气真好的笑话通过燕小乙的大嘴,已是在马匪之中悄悄地流传开来,看着他们宠爱的小精灵得偿所愿,一群马匪都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众人自觉地与两人拉开了一段距离。缓缓而行,走出杀虎口外,纷纷抱拳,道一声珍重,两拨人马便他了开来。
静静地偎在云昭面前,任由乌云踏雪缓缓而行,云昭两手环抱着红娘子的细腰,红娘子的一双小手则紧紧地抓着云昭的大手,仰靠在他的胸膛之上,闭目不语。
两人都没有做声,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的温存。
白玉骢撒着欢儿地从后面赶了上来,与乌云踏雪并排而行,与大红马一般,白玉骢也是一匹雌马,而乌云踏雪从来都是雌马们讨好的对象,高傲的乌云踏雪对这些讨好自己的家伙向来是不假以辞色的,但今天却是奇怪的很,面对着白玉骢在旁边亲热的挨挨擦擦,乌云踏雪只是转头瞟了一眼,居然没有张开大嘴去咬上一口。
红娘子睁开了双眼,轻声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云昭,就到这里吧!”
云昭松开拥着红娘子的手,“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
“你也一样,云昭,你比我面临的处境要难多了,我去中原,面对的是一个腐烂到了极点的朝廷和一群同样无能的士兵,而你在大漠,面对的却是凶残的蒙人骑兵,不要冲动,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记住了,要想报仇雪恨,首先得自己活下来才成。”
“我记住了,我一定会活着。我还要在这里等着你回来呢!”
红娘子嫣然一笑,从乌云踏雪身上跃到旁边的白玉骢背上,乌云踏雪仰头长嘶了一声,红娘子俯下身子,抱着乌云踏雪硕大的头颅,“大黑子,照顾好你的主人。”小手轻轻地拍着马头,乌云踏雪也是亲热地伸出舌头,用力地舔着红娘子的脸庞。
红娘子格格笑着直起身子,此时三眼虎等五十余骑已是赶了上来,红娘子一振马缰,与他们汇合到了一齐,纵马前行。
云昭怔怔地勒马站在原处,看着红娘子一群人慢慢奔远。
远处,红娘子忽然回过身来,冲着云昭大叫道:“云昭,等我打倒了大越,我便自己当皇帝,那时候我便封你做皇后。”
轰的一声,三眼虎等五十余骑都是大笑起来,狂笑声中,一群人奔得越来越远,云昭不由啼笑皆非。
直到红娘子等人在他的视野里变成了一个小黑点,云昭才拍拍乌云踏雪的脖子,“黑子,我们走!”拨转马头,向着燕小乙等人的方向疾驰而去。
“云昭,我们现在去哪里?”燕小乙大声地问道。
“先去地斤泽,在那里休整一段时间,打探情况后再作下一步决定。”云昭道。
大越,上京,宰相府。
曹仪一身休闲白袍,正在满园的菊花丛中品酒赏花,曹仪喜菊,一到秋天,满园子的菊花争相怒放,从名贵之极的品种到野外遍地都是的野菊,在他这个占地极大的花园之中都可以找到,府中的乐伎或操琴,或吹萧,或击鼓,都掩映在菊花丛中,时隐时现,伴随着悠扬的音乐声,一个盛装女子在菊间翩翩起舞,娇俏身影在菊花从中犹如蝴蝶一般飞来舞去。
曹仪眯着眼,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轻轻地敲击着节拍,随着音乐的骤然高昂,他的手也猛地重击几次,霍地睁开眼来,舞蹈的女子恰好转到他的面前,哈哈大笑声中,一手扯过舞女,拉着对方坐到自己膝上,“纤纤,你的舞越发地不沾人间烟尘了,妙极,妙极。”
叫纤纤的舞女被曹仪一扯,顿时整个人都伏在了曹仪的怀里,娇喘连连,双颊绯红,“这是相爷的菊花好,在这里跳舞,奴家便是想沾上一点人间烟火气,却也是很难哩!”
曹仪大笑,“说得好,说得好。”看着纤纤一起一伏的胸膛,艳若桃礼的脸蛋,不由食指大动,一手探到对方胸前,紧紧地抓住那突起的高峰,另一手却在对手弹性十足的股上轻轻地扭动,脸亦凑了过去,长长地舌头伸出来,在对方吹弹得破的脸蛋上用力一舔,“好香,当真是滑如凝脂。”
纤纤嘤咛一声,整个人都软瘫在曹仪的怀里,“相爷!”声音如泣如诉。
曹仪看着怀里的少女,不由欲火中烧,手顺着对方的领口便探了进去,另一只却是伸进了对方的裙内,正待快活一翻,外面突地传来一阵急骤的脚步声。
“相爷,相爷!”曹仪眉头一皱,那是自己府中的大管家曹喜,自己赏菊之时不喜人打扰,他是清楚的,但他仍然闯了进来,而且脚步急骤,显然是有急事。
伸手在纤纤的屁股上拍了拍,“你先回去吧,今天晚上好好地弄几个小菜,在房中等我。”
纤纤弹身而起,向曹仪盈盈一拜,“纤纤先走了。”
“嗯!”
曹喜急步而来。向着曹仪一揖,“相爷!”
“什么事?”
“宫中来人,急宣相爷进宫。”曹喜道。
曹仪不由诧异起来,今天午时自己才刚刚从宫中出来,这才过了不到几个时辰,怎么宫中又来了旨意,“来得是谁?”
“张公公。”曹喜道。
曹仪更是惊讶,陛下身边的贴身太监是黄公公,一般来宣自己进宫时都是由黄公公亲自来,怎么这一次来得却是张公公。心中忽地一跳,莫不是陛下身体出了什么大事情吧,猛地站了起来,“走!”
“相爷。”看到曹仪匆匆而来,张公公赶紧迎上前去行礼,如果是去寻常官员家中,那张公公便是上差,但在曹仪面前,张公公可是一点架子也不敢摆,别说是他,便是黄公公,在曹仪面前也是俯首贴耳,谁叫曹仪有个兄弟是皇帝陛下最为信任的内宫大总管呢!
“张公公,出了什么事了?”
“相爷,出宫时,曹总管特意嘱咐我,让我跟您说,边疆出大事了,卢城失守,蒙人铁骑长驱直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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