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很闹心,后宫中位分虽然重要,但是还是要看皇上的宠爱的,一个受宠的贵人有时候比一个失宠的三品的婕妤还有用,皇后作为后宫最大的女人,处理的这种情况的时候也是要看具体状况的,但是这次她想都没想的直接站在了乔叠锦这一边。
朱贵人就算再受宠,就凭她这脑子也走不多远。
皇后威严的问道:“朱贵人,你可知罪?”
朱贵人也不算太蠢,除了自视甚高了点,其他的宅斗技能一点也没落下,眼泪刷的一下子就下来了,红唇轻启,委屈的道:“皇后娘娘,嫔妾只是喜欢长乐宫的门上的花而已,见长得讨喜,想借长乐宫的花匠一用罢了,贵妃娘娘如果不想借直说罢了,何必如此的咄咄逼人?一个花匠何必伤了姐妹间的和气,如果贵妃娘娘不高兴,嫔妾在这给娘娘陪个不是,皇后娘娘事务繁多,再让娘娘为这点小事操心就是我等的不是了。”
这是变着法子说乔叠锦小题大做,小气,心胸狭窄。
皇后看到朱贵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就闹心。
乔叠锦仿佛没有听出来朱贵人的意思,直直的看着皇后:“既然朱贵人答不上来,臣妾就代她回答好了。”
“宫规第五章第二十二条,从三品以下见三品以上行跪礼。”
“宫规第四章第七条,从三品以下不得佩戴步摇。”
“宫规第四章第十二条,从三品以下,花纹不得绣鸾凤。”
·········
“宫规第一章第一条,入宫中立誓当遵从宫规,有为者,自愿受罚。”
皇后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掩饰住嘴角的抽搐,乔贵妃果然是家学渊源,她恍然想起来了,这宫规好像就是乔家人制定的。
朱贵人脸色僵的不能再僵了。
乔叠锦总结:“总共十八条,朱贵人皆有触犯,宫规第九章第一条,触犯多条者处罚叠加。”
皇后当机立断:“朱贵人,下去反省三个月,抄写宫规一百遍,不得有误。”
朱贵人:“嫔妾·····”
皇后:“还不扶朱贵人下去!”
乔叠锦冷淡的道:“按理是要打板子。”
皇后:“······”打板子实在太伤面子了,她还是要给宠妃一点面子的。
乔叠锦:“今日劳烦皇后娘娘了,臣妾先行告退了。”
皇后:“贵妃先下去歇息吧。”
乔叠锦走了之后,皇后没有动,现在还要等着皇上,偏殿又传来说三皇子醒了,正闹着,皇后更恨挑起这事的朱贵人了。
随着朱贵人被禁足,这事被传遍了整个后宫,太后也有所闻,担忧的问容嬷嬷:“容嬷嬷,哀家是不是要派人去长乐宫问候声,可怜乖乖的,怎么有人这么不长眼啊。”
容嬷嬷板着脸道:“皇后娘娘已经处理了,太后不要派人去了。”否则别人还以为太后对皇后的处理结果不满呢。
太后点点头,想起来什么似的,问容嬷嬷:“这个朱贵人什么来头?”
容嬷嬷听到太后的用词,眼角一抽,恭敬的答道:“朱贵人是江苏巡抚的嫡女。”
太后:“比乔家怎么样?”
这么大咧咧的找上门,是不是比乔家还厉害?
容嬷嬷:“朱大人是九江朱家的旁支,先帝爷时的进士,倒是出了不少官,至于比之乔家,”容嬷嬷冷笑一声,“朱家的历史不过一百来年。”连人家一个零头都没有。
找上门挑衅,纯属是脑子生锈。
“朱贵人是继室所出,听说是贵妾扶正的。”
看看金芳仪,这才是真正的高门贵女,盛宠不衰都没去长乐宫生事,她竟然傻傻的跑了过去,还是以为受宠就是一切?
容嬷嬷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隐含的意思很清楚,家风不正。
朱贵人本来还等着皇上过来安慰下她,然后狠狠的惩罚下贵妃,但是最后等来的是皇上降位的圣旨,直接从贵人降到了选侍。
还说,朱贵人既然心浮气躁,不如就接着抄书静心吧,至于什么时候出来,说都没说。
皇上的宠爱从来不长久,恃宠而骄也要有脑子有手段才行。
不提朱贵人大吵大闹的想要见皇上,齐安之也很气愤。
给他讲学的师傅几乎对乔家先人都是赞不绝口,他也翻过乔家先人的一些传记,尤其是以为乔家的一位丞相留下的一卷杂记,关于改革的部分让他受益匪浅,乔家出过的书法家琴艺大家更是不胜枚举,连带着他对乔叠锦总有点小心翼翼的。
----------家里的人都太彪悍,总是不能把她当做普通人。
在他看来,他对待贵妃都这么小心,在长乐宫连脾气都没发过,一个嫔妃竟然比他还厉害,居然闹到了长乐宫,他果断的怒了。
有了这事,他把那件尴尬的事情忘到了脑后,出了坤宁宫就往长乐宫走。
他走到长乐宫门口,就看到了今天的罪魁祸首----------门上的花。
乔叠锦过的很挑剔,就算原先不挑剔,经过十几年**的生活,她也变得挑剔了。
她要求她住的地方必须符合她的审美。
比如这扇门就算她要求的一部分。
长乐宫的墙上现在都爬满了绿色的藤萝,风一吹就是连绵的波浪,美不胜收,齐安之就觉得贵妃的品味果然很好,现在看到门的上面缠绕着层层叠叠怒放的蔷薇,精致的简直不像是门了,反而更像是一个艺术品。
齐安之就觉得不至于门上都要装饰一番吧?
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想到,门怎么关上了?
以前他没注意到是因为门都是开的,他怎么无聊也不会去观察他小老婆的门,现在他盯着紧紧关闭着的门,然后去看高公公。
高公公立刻道:“贵妃前几日给皇后娘娘上了折子,说是要闭门静养。”
前几日·····
齐安之咳了一声:“敲门。”
进了第一扇门之后,齐安之都被堵在了第二扇门之后。
绿意被齐安之看着觉得压力很大,硬着头皮道:“贵妃娘娘身体不舒服,睡下了·······”
皇上来了,就算睡了也要叫起来啊!
绿意要被乔叠锦下达的命令弄哭了。
齐安之眯起眼睛,道:“没事,朕只是看看贵妃。”
说完直接推来了绿意,进了门。
绿意顺从的被推开了。
乔叠锦确实躺在床上,背对着齐安之,齐安之可以忘了那件事,但是乔叠锦没忘。
齐安之看着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乔叠锦,终于想到了一件事:贵妃不会是害羞了吧?
想到这,齐安之被挡在外面的气全没了,走到乔叠锦床边,做到床沿上,道:“贵妃今天委屈了。”
昏暗的光下隐约可以看到乔叠锦通红的耳根。
颈子上也染了一层薄薄的胭脂,一直蔓延到了衣领之下。
齐安之暗道,装睡也不知道把外衣给脱了。
心情越发的好。
乔叠锦装不下去,做起来想要给皇上行礼,被齐安之挡住了,“今日朕已经惩处了朱选侍,贵妃身体不好,不要为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人再气坏了身体。”
前几天还宠爱万分的人今天就成了上不得台面的了。
乔叠锦面上不显:“谢皇上关心。”
齐安之心情好,看着乔叠锦冷淡的样子也不觉得来气,找了话题跟着乔叠锦讨论起来,齐安之的智商情商都不低,乔叠锦也是一个简单的人,只要找对了话题,两个人也不至于相顾无言。
乔叠锦说起南翁先生的话,赞不绝口:“南翁先生的画,臣妾曾经有幸就近观摩过一次,布局画法让臣妾受益颇多,那份也见过赝品,珍品不知所踪,真是让人遗憾至极。”
齐安之:“朕看过贵妃的画,朕看画法新奇,颜色饱满,不比南翁先生差。”
乔叠锦不以为意:“只是小技巧罢了,南翁先生才是书画大家,臣妾不敢比。”
“说起来,臣妾还收藏着南翁先生的用过的砚台,皇上要不要看?”说着,已经兴致勃勃的下床去书房去翻收藏。
齐安之:“·······”
齐安之本来想抱着美人来场红烛帐暖来着,但是被乔叠锦拉着对着一块砚台到了半夜,从南翁先生的书画最后到历代的名砚,名墨,最后竟然谈到了建筑风格。
最后,乔叠锦心满意足的扎被窝去了,齐安之身心疲惫的也去睡觉了。
半桶水要装成一桶水心真的很累。
至于几天前的那件事,两个人默契的什么都没提。
第二天,齐安之让高公公送来了南翁先生的,乔叠锦高兴的立刻从藏品里拿出了一支祖敏制的古墨,极具有收藏价值。
高公公拿着古墨哭笑不得的走了,他还没见过皇上赏赐还有回礼的。
乔叠锦对齐安之的印象分在达到低谷的时候总算有回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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