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离带着丁月回去了,她寸步不离的要跟着他,谁也不理,也不和谁说话,只是时不时的会嘻嘻的笑起来。
顾今笙跟着一块回去,看看苏长离的脸色,他已没了什么表情,估计心情不好受的。
丁月靠在他身上,眼神无光。
今笙看着她,有些艰难的说:“三爷……”
“小月,尿裤子了。”本来有一瞬间她猜测着,这小月不会小小年纪就知道装傻吧?现在看到她尿裤子了,便知道确实是受了毒的危害了。
“……”苏长离低头一看,顺着丁月的地上,都是水,明显的,有一股尿骚的味道,他脸色变了变。
“小月,你衣衫都脏了,一会让奴婢带你去换洗一下。”
今笙忙出去吩咐,过了一会,嫣红和灵珠就过来了。
“小月,你跟着嫣红和灵珠去换洗一下。”她使了个眼神,两个婢女忙上前把人拽走。
丁月不太情愿离开,啊啊的叫着,奈何力气小,很快就被两个婢女带走了。
紫衣这时唤人过来收拾一下屋里,被丁月尿过的地方,擦洗干净。
苏长离转身进去了,到屋里的床榻上坐了下来。
“三爷。”今笙蹲在他面前。
“您不要自责,又不是您的错。”
虽然不是他的错,到底是在他手里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过了一会,他说:“是爷大意了。”
“如果今天是笙儿发生这样的事情,爷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庆幸不是她,却又无法庆幸是小月作了她的替死羔羊。
顾今笙往他怀里依,抱着他的腰:“不管是谁,我都不想你一直这样子闷闷不乐,自责自己。”
苏长离没有说话,抬手把她搂坐在怀里。
原以为,可以很好的保护她,却没想到,防不胜防。
百密还有一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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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带着丁月离开的奴婢帮她去沐浴,衣裳换下来才发现,她不但尿了裤子,还大便失禁,拉了一身。
奴婢忙着帮她清洗,脱她的衣裳,本是很抗拒的,啊啊的叫个不停,后来入了水,忽然就不抗拒了,一个人嘻嘻的先起了水。
侍候帮她沐浴的婢女面面相觑,这真是傻得不轻啊!
好好的一个人,忽然变成这样子了,看起来,是有些可怜的。
“小月,小月。”外面忽然传来丁超的叫声,都说小月变傻了,他还觉得不太相信,便过来找她玩了。
到底是同母的妹妹,一起处了这么多年,平日里再怎么吵闹,还是有感情的。
外面已有婢女拦了他不让他进来。
过了一会,沐浴过的丁月也就又被婢女穿越整齐的出来了,不过她显然不太高兴从水里出来,一边被婢女往外拉,一边还啊啊的叫。
“小月,你真傻了啊。”等在外面的丁超见她出来,迎过来喊她。
丁月看他,一脸茫然,不认识他。
“喂,你真不认识我啦?”丁超跟在后面叫,婢女拉丁月往回走,准备送到阁老面前,看他怎么安排。
同一时间,被派出去的萧凌阎生也讯速来到之前卖豆腐脑之处,那人已经不在了,打听了一下旁人便得知,他已经收摊回去了,至于家住在哪里,却是没有人知道,因为他是刚接手这个摊位,旁人与他也不是那么熟悉。
萧凌和阎生立刻兵分两路,阎生带一波人去城门口,看人是否出了城。
一波人跟了萧凌找了先前卖豆腐脑的那位大娘家中,那是一个破旧的院落,叩了许久的门,没人开门,萧凌便带人破门而入了。
早就人去楼空了,一个人都没有,去周围邻居那里打探了一下,才得得这个卖豆腐的大娘一家人在前天,就不做豆腐生意了,全家人都出门了。
与此同时,阎生的人也追到了城门口,拿了那卖豆腐之人的画像打探一番,便得知那人之前已经出了城。阎生当下便带了人策马追出城外去了。
一路快马夹鞭的分路追击,阎生花了半个时辰的时候,追上了一辆悠哉悠哉赶路的板车,远远一看,那板车上还装了几个桶。
“驾……”阎生带了三四个兄弟快马追了上去,挡在那人前头,定睛一看,可不就是之前三爷过去买豆腐脑的那个中年男人么。
“咦,你们想干什么?”乍见忽然有人拦在了路上,那人面上一慌,手中赶马的鞭子也不由得紧了紧。
阎生说:“我家三爷要见你,跟我走一趟。”
“我,我又不认识你家三爷,为什么要见他。”
“刚刚买了你的豆腐脑,可是吃出了人命的,你是要自己回头呢,还是要我押你回头呢?”话落,阎生手中的刀已拨了拨。
那人眼珠子动了动,他就是料到会出人命,所以在他们走后便没敢停留,立刻收了摊,赶着板车出城了。没想到,这一会功夫,他们竟是追上来了,这动作,这速度,倒是够快的。
自然是不能跟着回头的,那人猛然就扬了手中的鞭:驾……
拉板车的马车长啸一声往前直冲,那人也已由板车上站起,同时,手中发出数道飞镖,射向挡他路的几个人。
“找死。”阎生沉喝一声,刀已拨出,劈向飞来的飞飘,同时,人也已飞身而去,从自己的马背上跃起,来到板车之上,绳着那人飞来的鞭子,他手中的刀从上而下劈出。
有鲜血一下子飙了出来,那人握鞭的手瞬间便被斩断一截,只听一声嗷叫,他从板车上滚了出去。
~
这一天的同一时间,先前站在楼上观望的那一男一女,此时正坐在屋里小饮了几杯,男人举了杯说:“阿音,来,我们干杯,庆祝一下。”
叫阿音的女子是戴了面纱的,旁人并看不清她的面貌,此时,她也拿了杯,掀了面纱的一角,喝了一杯后:“若是事情败露,不成呢?”
那人站了起来,走到她旁边,低身,伸了臂,搂住她,耳语:“阿音,你要相信我,我有一万种法子,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送他们去死,你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了。”话落,他轻轻挑开她的面纱,露出她娇好的面容,把自己的唇亲在她的唇上,一双手倒也没有闲着,探进她的衣裳里,蹂躏。
她发出一声低低的呼声,由了他。
为了这个仇,早已把自己出卖给了他。
在她父亲去逝不久后,青龙的二当家便由唐修胜任了。
大当家的不肯为她父亲报仇,甚至还要阻止她去报仇。
她一个女子,凭自己的力量,无论如何也是斗不过苏阁老的,但攀上了青龙的二当家唐修,便会不一样,暗中,他会调动一些信得过的兄弟,帮助她完成报仇大业的。
唐修这个人,虽然相貌生得普通了些,确实是有些聪明的,手下也有些人愿意听他调遣。
为她做这一切,当然也不是没有条件的。
他要的是她这个人。
前二当家的女儿,那是妖得不相话。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过,他当然不是英雄,所以,更难以闯过这个美人关。
为了得着美人,他也不惜背着组织,帮她完成报仇大业了。
把她抵在桌子上,狠狠的发泄了一番。
真是妖媚得不相话,为了这个女人,他也是在所不惜了。
此时,她也早已软作一团。
“阿音,大仇得报之后,你就跟我回去,我们成亲。”发泄过后,搂着她,他和她讲。
“嗯。”她答应着。
但是,她想做的,根本不是他的妻子。
她想做的,是都统夫人。
那样尊贵的身份,是唐修这辈子没有办法给她的。
眼下,为了报仇,也不得不与他为伍了。
两个人慢慢收拾了一番,穿好衣裳。
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那男人应了一声:进来。
女子已经转了身,戴好了面纱。
“唐公子,咱们的人被抓住了,刚刚被押送进了太傅府上。”
那人脸色微沉:“盯着太傅府上,有任何风吹草动,再来禀报。”
“是。”那人退下,关上门。
沉默,两个人沉默了一会。
“没有人能在严刑拷打下不招供的,他一定会供出你的,你要想办法,把他给杀了。”
“阿音我知道,我会去想办法的,你不要担心。”
她能不担心么,一担他被供出来,就暴露了青龙组织,一旦青龙组织被暴露,就会面临被灭的危险,没了青龙,她便没了靠山,谁还能帮助她完成报仇大业?
她默默的抿了唇,不管怎么样,阁老夫人死了,死了他最心爱的女人,他会很痛苦的,只要他痛苦,就好。
杀了她父亲,她不会让他好过的。
~
太傅府上。
今笙还在逗着丁月说话,她现在傻掉了,和谁也不说话,也只愿意亲近苏长离。
既然要放在她们这儿了,她还是要和她说说话,让她认识熟悉一下自己的。
苏长离在一旁站着,也不吭声,由她在屋里到处走,到处看。
丁月在她们屋里到处看看,到处翻翻,所到之处,最后翻到她梳妆台前去了,里面的首饰她倒是爱极了,立刻往自己头上抬,一会功夫,头上都被戴得满满的了,手碗上,脖子上,但凡是能戴上的,她都戴。
顾今笙就默了。
傻掉了,还不忘记她这些首饰呀,这该是有多想要她的这些东西?
嘻嘻……
她终于又高兴起来了,转身跑到苏长离跟前啊啊的给喊她,她想表达一些话,但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让他看自己美不美吧。
今笙跟着一块走过来,她垂了头,无话可说了。
苏长离看着她,勉强说了句:“好看是好看,这但这些不适合你,改天舅舅派人买一些适合你的,给你送过来如何?”
“你去把这些都放回原处吧。”
一听让她放回原处,她便不干了,立刻摇头:“不,不要……”
她转身便往外跑了,分明在说:她才不要放回去呢,她就要戴这些首饰。
“回来。”苏长离一把拽过她,有点严厉。
什么破毛病,都这样了还不忘记这些首饰。
“哇……”她咧嘴就哭了起来。
“三爷,让她戴着吧。”今笙忙过来拽开苏长离的手,连哄丁月:“别哭了别哭了,这些你喜欢就戴着吧。”
顾今笙说让她戴着,她看了看顾今笙,有些不太信任她。
“三爷。”萧凌这时匆匆进来了。
“人已抓回来了。”
“我去看看,找几个婢女看着她吧,你不用管她了。”他和今笙交代一句,抬步走了。
今笙默默叹了口气,丁月都变成这样子了,她哪里能真的不管她呀,她又不是不清楚,三爷虽是有些烦她,可到底是他外甥女,还是心疼她的。
现在,更对她多了一份内疚了。
苏长离大步流星的离去了,袭人和薄叶这时也都匆匆赶了过来。
府里发生的事情,她们已经听说了。
昨天她们才成亲,今天开始是要休息几天的,给她们享受一下新婚的快乐,但这边出了事情,她们听见了,又怎么可能不赶过来。
“夫人。”袭人、薄叶、紫衣、还有奶娘都在苏长离走后跑了进来。
一看进来这么多人丁月便要往外走,薄叶忙一把拽住她:“丁小姐,您不要外面跑,外面坏人太多了,要是把您抓走了,您可再也回不来了。”
丁月看看她,不认识她,挣扎着啊啊叫。
今笙和她讲:“你要是再叫,我就把你身上的首饰全都要回来,你现在身上所戴的,全都是我的,我是有全权收回来的。”
丁月立刻乖乖不叫了。
还是首饰吓唬一下管用。
“灵珠,嫣红,你们都进来。”今笙唤了一声,两个侍立在外的婢女也就立刻进来了。
“夫人。”
“你们两个,以后负责照顾小月,她若是伤着了碰着了,有了半点的闪失,我唯你们是问。”
“是。”两个奴婢应下,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啊!
~
密室。
这自然也是一个对犯人用刑之处,周围各种刑具应有俱有。
那个被抓了回来断了胳膊的男人,奄奄一息的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三爷。”阎生弯腰行礼。
随着苏长离走进来,密室的门在身后关上,室中的光线并不太好。
他淡淡的瞧了一眼,人已经用过刑了,看样子是昏了过去。
“不肯招吗?”
“是,这人骨头硬得很呢。”各种刑都用了一下,竟然还是一个字不肯说。
“把他弄醒了。”
阎生上前,一盆冷水浇下去,那人慢慢醒了过来。
苏长离站在他的几步之前,冷冷的看着他说:“凡是经我来审问的犯人,都不会有太好的下场。”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是谁指使你下毒的,把你所知道的一切,一字不差的都禀报过来,若有隐瞒,剥皮……到那时候,你再说,也晚了。”
那人眯着眼看着他,他知道他是谁,没有谁不知道他的。
“你还有刑,就用吧。”既然干了这一行,自然也就作了万全的准备了。
“希望一会,你的骨头也这么硬。”抬手,他取了墙壁上挂的匕首,一把锋利的匕首。
“把他的衣裳剥了。”苏长离吩咐。
那人的衣裳本就不成样子,阎生上前,把那一衣的血衣给剥了个干净,连同着一些皮肉被剥下来,那人发出哀鸣。
“剥人的皮,我还没有试过,技术可能不会太好,你忍耐着,我会尽量剥一张完整的皮肉给你欣赏的。”话话,刀起……
啊……那人惨叫……
剥皮……不……
怎么会有人用这等残忍的刑法……
全身的皮肉被从身上活活的剥离出来,简直不敢想你。
他哀嚎,到底是忍不住惊恐,看着自己胸前的皮内被他迅速的划开了。
还说剥皮的技术不太好,分明很熟练的样子。
“不,我说,我说……”此时,他只想求个痛快的死法。
“你不觉得晚了吗?”他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青龙……唐修……”
他的动作停了一下,青龙么,又是青龙么……
“还有呢?”
“我……奉命……行事……其它……不知……”青龙本就是一个有组织的团伙,每个人分工不同,旁人的任务,其他人也不会知道。
他收了旁人的银子,给的任务就是去卖豆腐脑,时刻准备着把有毒的豆腐脑送给前来买豆腐脑的苏阁老。这件事情被他轻松的完成了,收了工,回去后,也就没他什么事了,哪料想,他还没走出去,就让他们的人给抓回来了。
苏阁老的手段,他不是没有听过,只是还抱了侥幸的心理,现在他要活活把他皮剥了,他便再受不了了。
他只求一个痛快的死活,别无它求。
片刻,那把锋利的匕首便刺进了他的心脏之中。
苏长离说:“把人送到青龙,打探唐修的下落,不惜一切代价,把人抓回来。”
“是。”
转身,苏长离去一旁的水前,洗了一下手,拿了帕子擦了一下,他的手依旧干净得像一件艺术。
他抬步走了出去,密室的门,在他身后合上。他抬步走了出去,密室的门,在他身后合上。
苏长离走回自己的锦墨居,整个府上,仿若也没有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三爷。”今笙见他回来,迎了过去。
婢女都退到外面去了。
“怎么样了?人招了吗?”她询问。
“嗯,是青龙的人,详细的情况,日后调查清楚了,再告诉。”
“嗯。”今笙也只能点头了,和他讲:“我把小月交给嫣红和灵珠了,让她们带着去吃些东西了。”
苏长离点头:“原来想给你幸福的。”没想到成亲之后便又因为他的事情波及到她身上来了。
今笙莞尔:“我现在已经很幸福了,你还要给我什么呀。”
他嘴角扯了些笑,把她搂在怀中。
他的手上不是那么的干净,沾染了太多的血腥,搂她在怀里,心便又明朗了许多。
他是想过要给她一世安稳,护她一世周全的。
现在想来,她反而成了他最大的软肋了。
与她成了亲,也等于把她摆在了明处,告诉了旁人,他的软肋便是她。
他搂着她,她以为他还在因为小月的事情而沉重,却不知他想的是……笙儿曾说,他的手像艺术品。她却不知道,他的手,都干过什么。
她也不知道,她所有的聪明、手段,在他的面前都显得是那么单纯,透明。
~
翰林书画院。
出了太傅府上,这一家三口就直奔这儿了。
曲锦瑟默默的跟在这一家三口身边,心里蛮不是滋味的,默默的想:顾湘君这个人就喜欢显摆,没成亲的时候便是看出来了,明明是太子妃,非要与那些平民一块参选什么才女,也不嫌丢人。就这样的人,真不明白表哥怎么会喜欢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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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湘君的心情今天可是大好的,成亲以后没多久,宫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便再没有作过画了。现在一切又都回到了从前,难得一家人一块出来,她便非要拐到这儿来瞧一瞧了。
皇甫瀚一手抱着儿子,一边跟着她一块过来瞧。
翰林书画院管事的一瞧这来了贵人,赶紧上前招呼,便听皇甫瀚说了句:“不用声张,都下去吧。”
他们也都是平常人的打扮,看起来也就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少奶奶罢了。
顾湘君一路观看,一边看一边说:“我也已经好久没作画了,都生疏了,回去之后,我也得下些功夫了。”
皇甫瀚声音不高的和她说了句:你下些功夫生孩子才是正事。
一路跟着的曲锦瑟脸色微变,她多希望是跟她生孩子。
皇甫鸣凤也说:“娘,生孩子。”他爹先前说了,要生弟弟妹妹给他玩。
“……”顾湘君看他们父子一眼,这话一定是瀚教他的,不然,他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扭身走开,瀚也真是的,和儿子怎么什么都说啊。
“娘,走。”皇甫鸣凤叫,他对这些不感兴趣,他想到别处看看。
顾湘君没搭理她,皇甫瀚轻声和他说:“你娘看见这些东西,腿都走不动了,你再叫,她马上连你都不要了。”
皇甫鸣凤看了看没理他的娘亲,立刻闭嘴不叫了。
曲锦瑟这时上前说:“表哥,我来抱吧,您歇一会。”
“不要。”皇甫鸣凤反应很快,立刻扭了身子,他才不会随便让人抱呢。
曲锦瑟面上有些尴尬,这个不懂事的小东西,可真是一点不讨喜。
顾湘君那时站在一处画前,伸手摸了其中一幅画说:“这是古音作的画呀,看来没少下功夫。”
京城的四大才女呀,当初与她们一起选出来的,现在看来,也只有她与今笙过得好一些了。
只是,怎么看不见笙妹妹作的画呢,是不是成亲之后太忙了,没时间作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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