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院长的纠缠下，徐集无奈，交了个底，说了些神外，胸外普外这些技术难度比较大的科类。
一般外科的手术难度大一点，疑难杂症也多。尤其是神外，在整个外科系统内的难度系数是最大的。
当积德做慈善咯。
会议室。
阶梯形的多功能会议室，此刻已经坐了不下有二三十个白衣男女，
哪怕是在不知道徐集具体的领域擅长下，老院长对其盲目自信，把这几年来收集的疑难杂症，以及让各科医生每个人总结不下十个想问的案列或知识重点......
这是要把徐集榨干啊！
起先在座的各位都还不信年纪比他们要小太多的徐集，可当神外主任率先发问，谈及一个最近因为技术难度太高而失败的病例......
徐集看了一眼投到大屏上的脑部CT图：
“我问你，清右侧额颞枕顶部膜下血肿清除，你花了多少时间?”
神外主任皱眉，一时回答不上来。
他想了想：“大概是，二十多分钟？”
除了原有的血肿外，还有骨折线向颅顶延伸，骨缝出血......
徐集冷淡着脸：“慢了。”
“像这种急性的硬膜下血肿，但凡能在八分钟内清除止住，不至于情况会造成这么恶劣。另外，颅外头骨骨折延伸，出血量达到60ML.....”
单是神外一科讲下来，不间断的这半个多小时的持续输出，不单是神外的几个，连带着其他科室的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跟他们在学校听教授讲课不一样。
也跟在医后去外进修学校，死记知识要点也不一样。
徐集的句句，以及脸上的认真但又冷漠的神情中，让人充分地感觉到了作为大佬的高傲。
半个小时听下来，他们就总结了一句话：
你们不是学术理论的知识欠缺，你们只是手不行！
一个血肿清除手术，主任级别的处理下来保守都得二十分钟，你特么压到八分钟？
时间虽然是跟死神搏斗抗争，但在徐集的手上，死神都得排她后边！
神外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感染科。
都是老院长感兴趣的求知科类。
他就是想挖，徐集是通过怎样的治疗手段，敢接下宣文哲这个HIV患者的！
还保证能痊愈。
徐集趁着喝水的档口，看了一眼第一排记着小本本的院长，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小心思。
全球的医疗条件都只能对HIV的病毒起到抑制控制的作用。
谁先攻克做出有效的治疗甚至痊愈手段，那所带来的的经济效益，最起码的保守估计都在二十亿以上。
这对国家，以及全世界的公民，都将是个历史性的事件。
可惜——
霍尔·罗斯巴什虽然早些年前就已经研究过HIV病毒以及对此展开过一段专门的实验和研发等等。
但他没有想要悬壶救世的善衷。
与其说对病毒的实验是为了攻克，利用倒更像是老家伙会做出的事。
而徐集，她学习的时间太短，需要记以及上手的东西太多，怎么可能去把视线放在艾滋病这块上。
所以，她不知道霍尔有没有研究出HIV的痊愈法，但她确实不关心。
徐集放下水瓶，来到院长面前，附身压低了声：
“出于客气和善良，我才答应出现在这，如果你只是想从我身上捞取一些可变现的价值，那还是另请高明吧！”
这话让院长脸上顿时浮现一抹尴尬的沉色。
他只能说些好话，希望让徐集提出一些改进，以及一些开展方向......
徐集看了一眼院长身后那些把视线全都聚焦在她身上的医者，只觉着胸口有些沉重，到底还是转身回到了讲台上——
她不是很喜欢做好事。
善良一块块沉重的石头以及枷锁，会约束条框，好像一旦带上这顶帽子，就有一只手，在不停的掏空你时，还一把推在你的胸膛上，逼迫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退步......
被别人赋予一些高期待，被人推到一个高位置，所有人都会看着你的一举一动。
他们都在希望你能做点什么。
一旦没有如他们所愿，那你就是错的。
......
这场讲座持续了整整五个小时，直到下午俩点多，徐集才终于不耐烦，说自己饿了，累了，转而离开会议室，单方面的宣布结束。
她一走，院长他们也赶紧收拾要追出来。
却不及一个拿着笔记本的实习神外科的从后门出来，拦截了徐集的去路。
“徐医生，你刚才提了一个说法，说并不是所有的外科都需要进行开刀手术，可你所说的技术手段以及设备都是目前我国医院没有的......”
眼前男生不过也就是二十五六左右年纪，人还年轻，求知欲强，胆子也大。
徐集的耐心已经耗光了，“所以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纸上谈兵的废话，你听听就好了。”
男生对徐集的态度很是不悦，质疑略愤：
“所以你刚才那些都是虚论？”
徐集眉头一蹙，上前几步凑近了模样秀气的男生：
“你看过穿越小说，或者电视剧电影类的吗？
战时，主角向将军搬弄孙子兵法那套，将现代理论知识发挥淋漓，还告诉将军，有一手掌大小物的兵器，可在瞬间，狙击百米外的敌军首将。
将军觉着这小子痴心作想，质疑的同时，又达不到完成不了主角所说的理想高度，继续看着他手里的竹简刻书......”
实习医生：“......”
这是把他比作是思想固封的古人了。
“就算我把刚才所说的通过现场手术展现又能如何？圣贤书何其多，可谁又成了圣人了？”
徐集还有后话，可院长许是怕这实习医生说多得罪，连忙上前来缓场了：
“徐医生，你辛苦了，我订了餐厅，车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不用了。”徐集看了一眼手机多条未读信息，说完便往外走。
只是没走俩步，她想起什么，倒退着又回来：
“求知欲是好事，但问问题之前，要学会在脑子里过一遍，哪怕是一个问题换个词汇角度发言，都不会显得这么愚蠢。”
男生：“......”
他家时代承医，他研究生海归回来，神外主任以及院长都对惜才客气，头回被人贬成了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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