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一寸城墙一寸血
也幸亏这些年华亭县的经济发展了起来，李牧命人重新修建华亭县的城墙。
若是华亭县还是秦寿刚刚来的时候那种破烂模样，恐怕早就被扶桑人给攻破了。
如今，这新修建的华亭县城墙，高度足足有五丈多高，城墙之上能够三马并行，完全是可以称得上是城高墙厚。
在这城墙之上，事先都留下了排水孔。这排水孔在下雨天的时候，那就是用来排水的。
若是遇到有人来攻城，那这些排水孔可就不是排水的了，而是往下排金汁。
裴蕴出谋划策，使计让隋军的火炮给废了大半。搭在城墙的云梯上，密密麻麻的挂着的全部都是扶桑人。
就这么说吧，现在的华亭县城墙，你打外面看，就跟印度的火车似的，从里到外挂满了人，全是人。
这一次，这些扶桑人也都豁出去了，一个个那是悍不畏死，硬生生的往城墙上冲。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藤井信义可以放话了，只要打下华亭县就不设军纪三日，这个许诺，对于这些扶桑士兵来说，那就犹如打了鸡血一般。
这些扶桑的士兵，一个个是死命的往前头冲啊，眼瞅着华亭县的城墙岌岌可危了。
毕竟，城外这是十几万的扶桑将士，城里头满打满算也就几千守军。
眼瞅着华亭县摇摇欲坠了，李牧果断的下达了命令：“倒金汁。”
随着李牧的一声命令下达，滚烫的金汁从城墙的排水孔倒了下去。
顷刻之间，就在城墙的上空形成了一道雨帘。
“啊！”
“哦！”
......
......
这几口大锅的金汁倒下去之后，顿时是将云梯上那些扶桑士兵烫的是哭爹喊娘。
不少扶桑士兵，直接就在云梯上跳起了踢踏舞。顷刻之间，这些扶桑士兵，就如同下饺子一般纷纷从云梯上跌落。
金汁这种东西作为一种守城的利器，恶心，无需成本，杀伤力也并不小，因此，颇受军中的喜爱。
“大将军，这是场硬仗啊！”
“怕是打下这座华亭县，咱们就得伤亡过半！”藤井信义身旁一名偏将说道。
“大将军，咱们没有退路！”
“就是真的伤亡过半，华亭县咱们也得打啊！”裴蕴在一旁劝道。
裴蕴没有退路，实际上，藤井信义也没有退路。
这次扶桑举全国之力来打华亭县，实际上，他们国内也有很多反对的声音。
这次，是藤井信义力排众议，这才让扶桑发兵华亭县。
如果这一次他藤井信义无功而返的话，那么毫无疑问，是没有办法和国人交代的。
最为关键的，是他的那些政敌啊！
这次如果无功而返，藤井信义的那些政敌不会放过他的。兵权被夺都是小事，搞不好脑袋都保不住。
此时的藤井信义和裴蕴两人，那就是活脱脱的两个亡命之徒。
只见，藤井信义从腰间拔出长刀，掠起自家的战袍，一刀将战袍内衬的一角给削了下来。
“尔等在敢言退者，犹如此袍！”藤井信义将战袍一角丢在地上，恶狠狠的呵斥道。
藤井信义这是在说，你们那个在敢说退，老子就像削袍子一般，把你们的脑袋给削下来。
扶桑军中的等级制度十分森严，藤井信义这话说出来之后，在场的这些偏将副将都不敢在言语了。
退是不可能退了，那没别的说的，打吧！
反正这些扶桑人多，命也贱，便是拿人命硬推，也得把这座华亭县给推平了不成。
“不许退！”
“不许退！”
“大将军有令，后退者，格杀无论！”
藤井信义的亲兵直接充当了督战队，在扶桑大军的后方弯弓搭箭，但凡是有人胆敢后撤，直接射杀。
原本还有扶桑士兵想逃，但是，在被督战队接连射杀了几批擅自后撤的溃军之后，这些扶桑士兵也就不敢在撤了。
现在是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与其死在自家督战队的手中，倒不如死在战场之上。
在督战队杀人立威之后，扶桑士兵更加卖力的攻城了。
“杀！”
“杀啊！”
“咚，咚，咚！”
一时间，喊杀声，擂鼓声，嘶吼声混杂在一起。
“上将军，敌我实力悬殊过大！”
“城墙之上，到处都是缺口，怕要不了多久，扶桑人就要攀上城墙来了！”一名偏将面色凝重的对李牧说道。
几千隋军即便有城墙作为依靠，有各种城防武器，可是，想要防御住十几万扶桑人的进攻还是很难。
说道底，就是兵源不足。
隋军死一个少一个，而每死一个隋军，城防的漏洞就大一分。其余活着的弟兄，承受的压力也就更大。
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隋军越来越少，这城墙也就越来越难守住。
而一旦让扶桑人攀爬上城墙之后，后面的扶桑大军就会源源不断的上来。
失去了最后这个居高临下的优势之后，隋军可就真的是回天乏术了。
“上将军，扶桑人是饿狼啊！”
“不如，开北门，先让百姓撤离吧！”华亭县令说道。
这个时候，李牧也有些着急。
战局的糜烂，实则是出乎李牧的预料的。
原本，李牧觉得，将船厂的火炮运到城墙上，改为城防炮之后，能够有效的杀伤扶桑军队。
但是，现在这些火炮显然是没有起到李牧预期的作用。
此时，将城中的百姓疏散的话，那基本上就是告诉百姓，华亭县守不住了。
要知道，华亭县是一个商贸中心，商人最看重的是什么，是安全。
只有足够的安全，商人才愿意将自己全部的身家投资在这里。
先前虽然有工厂被海盗劫掠的事情发生，但是，好歹并没有引起什么太大的骚乱。
如果，这个时候将华亭县的百姓全部往内地迁移的话，那么必然引起动荡。
下下策！
李牧心中已经将迁移百姓定为了下下策，要知道，为了建造华亭县这个贸易中心，李牧可是耗费了好几年的心血。
一旦驱散百姓，必定引起动荡，华亭县一破，几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不可！”
“为今之计还是设法守住华亭县，三日，最多三日我们的援军必然到来！”李牧冷声道。
随即，李牧又朝着华亭县令吩咐道：“尔等文官时刻准备着，如果华亭县城破，我会率军与南城和扶桑大军进行巷战拖延时间。届时，尔等文官率百姓出城！”
李牧这一番吩咐之后，华亭县令带文官前去准备，李牧则是继续带领武将守城。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李牧就算在怎么厉害，便是千人敌，万人敌，面对十几万大军也是难以抵挡啊。
“杀啊！”
“杀啊！”
“冲啊！”
“冲啊！”
城墙下，扶桑士兵就好似潮水一般，一浪接着一浪的拍打在华亭县的城墙上。
而城墙上的守军，则是箭矢，金汁，雷石滚木，轮番的伺候着扶桑士兵。
华亭县毕竟是商贸城市，他也不是军事重镇。一直以来，华亭县最大的敌人，了不起就是那群乌合之众的海盗。
李牧并没有实现料到扶桑会敢打大隋的主意，所以，自然也就没有防备。
很快，城墙上的箭矢不足了，雷石滚木也不足了！
甚至，就连金汁也不足了。
金汁这玩意虽然不用什么成本，但是用完了之后，那也得人现拉不是。
这人拉的，哪里有用的快，现在就连金汁的储备都不足了。
很快，城墙之上没什么东西能够往下丢了。
就在这个时候，李牧的目光扫在了那些炮弹上头。
由于扶桑人已经攻打了城墙根，进入了火炮的攻击盲区，因此，这些炮弹也就没人在管了。
“有了！”李牧一拍脑门，心中有了注意，自个怎么把这个大杀器忘了。
现在扶桑士兵在火炮的视野盲区不假，但是，这些火炮没有了用武之地，不代表这些炮弹没有了用武之地啊！
“快，快！”
“把这些炮弹给我丢下去，哪里人多往哪里丢！”李牧连忙命令道。
虽然不解李牧这番命令是为什么，但是，战场之上军令如山倒。
不管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都不影响执行军令。
隋军将士抱起炮弹，一个个接着一个的朝着下面扔去。
虽说这些炮弹都是开花弹，但是，里面都是铁珠，铁片，火药，分量并不轻。
还真别说，这些炮弹炸下去之后，还真把不少扶桑士兵从云梯上砸了下去。
难道，李牧仅仅是想用这些炮弹砸人吗？
当然不是！
“来人，快！”
“洒火油，放火箭！”
随着李牧的又一道命令响起，城墙上的将士们不断的抛洒着火油。
紧接着，便是零星的几支火箭射在了火油上。
“呼，呼，呼！”
这油遇到了火，顷刻之间便着了起来，大火熊熊燃烧起来。
火箭点燃了火油，而火油，则是点燃了刚刚隋军丢下城来的炮弹。
“轰！轰！轰！”
“轰！轰！
“轰！”
城墙之下，接二连三的发生爆炸声。爆炸带起的铁珠，铁片不断的杀伤着扶桑士兵。
这一番爆炸的威力，比起火炮的直接轰击，可还强上不少。
顷刻之间，城墙之上至少伤亡了两三万的扶桑士兵，只见，成片成片的扶桑士兵倒在血泊当中，就如同被收割的麦茬一般。
“炸的好！”
“炸的好！”
城墙之上，精疲力尽的隋军将士，发出了一声声的欢呼声。
看到这一幕，李牧心中不由的一送。
这些炮弹有了用处，那么说不得华亭县就守住了。
“军需官！”李牧唤来了军需官，朝他问道：“城中炮弹可还充足？”
军需官连连点头，回答道：“回上将军的话，城中炮弹充足！”
由于李牧的计划是要建造足足几十艘风帆战列舰的，但是由于风帆战列舰的建造速度太慢，而火炮的铸造速度快。
也正是这个原因，让火炮和炮弹有了不少的库存。
而今炮弹十分的充足，那么守住华亭县就不难了。
听到炮弹充足的消息，李牧当即面色一缓，命令道：“既然炮弹充足，如法炮制，华亭县无忧！”
有人欢喜有人愁啊！
城墙之上扔下无数的炮弹，直接清空了大片的扶桑士兵。
“轰隆隆！”
四处如同天雷降世一般，这个时候，后面还没有靠近城墙的扶桑士兵撒丫子就往后撤。
这个时候，督战队在怎么喊，在怎么杀也没用了。
一个督战队区区千八百人而已，现在可是十来万人都在往后撤。督战队压根就拦不住，没也办法拦。
很快，督战队的人就被淹没在人还当中。
几员负责统兵的扶桑将军，当场就被炸死了两个，剩下的一个个也是被炸的灰头土脸。
扶桑大营。
负责统兵的扶桑将军在藤井信义面前跪成了一排，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也不说话。
这个时候没啥要说的了，这已经败第二回了，藤井信义真要砍了他们的脑袋，也是五花可说。
藤井信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这些扶桑将领，怒声道：“来人，给我拉出去砍了！”
听闻此言，一直站在藤井信义身后的裴蕴连忙站了出来，劝道：“大将军，不可啊！万万不可！”
“临阵斩将，大不吉！不可，万万不可！”
裴蕴心想，这次失败确实不能怪在这几员将领的身上。原本城墙已经摇摇欲坠了，谁也没有想到，李牧还留下了这种杀招。
刚刚那个情况下，你换谁来都是失败，就是藤井信义自个上，八成也就是这么个结果。
在者说来，在裴蕴看来，扶桑将军中，也就这几个看起来像模像样了。其余的那更是酒囊饭袋，把这几个人斩了，那这华亭县就更没办法打了。
藤井信义也是一时气愤，不是说真想斩杀这几员大将。这几员大将都是他的心腹，肱骨，斩杀了这几员大将，那不是自断臂膀吗？
藤井信义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的这几员将领，厉声道：“既然裴先生替你们求情，便暂且在饶你们一命！”
“但是，你们也得记住，凡事不可一而再，再而三，若是这一次在打不下华亭县，别回来了，便在城下剖腹自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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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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