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送我!”
杜雍出了门,摆手示意魏山不用相送,走了几步之后,扭头叮嘱道:“你先换个房子,然后买些补品慢慢养身体,若是还缺钱,你可以随时来找我,当然,其他事情也可以来找我。这段时间我应该都在城里,就算出城做事,也不会很久。”
魏山点点头,停下脚步。
突然碰到魏山,杜雍始料未及。
杜雍并不想抓魏山,更不想杀他,因为真的存了利用他的心思,主要是想利用他当打手。
魏山以前可是登楼五重的高手,虽然屈亦雄废了他大半的武功,但以杜雍的医术,好好治疗的话说不定能慢慢恢复。
“我现在是骑尉,要做的事情很多,所以不能把主要的精力放在寻找你妻儿上面,不过我会牢牢记在心里的,但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我都会跟到底。”
杜雍想利用人,当然不能直接说出来,得慢慢来。魏山想寻找妻儿,就是很好的契机。不过就算没法利用魏山,杜雍也不会忘记帮魏山寻找妻儿,正如刚才所言,他是守诺之人。
魏山拱手欠身,再度感谢:“杜骑尉,谢谢你!”
杜雍微笑着摇头,旋又问道:“你现在是什么水准?我指武功。”
魏山愣了愣。
杜雍解释:“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你做事别冲动……金刚派虽然栽了两个大跟头,但依然不是你能挑战的。”
魏山叹道:“我当然明白……我现在只有刻印五重,比以前足足降了一个大境界。好好养养的话应该可以重返登楼境,但最多也就登楼一重而已。”
杜雍点点头:“那还算比较乐观。”
能恢复到登楼境的话,就算只是登楼一重,那也相当不错。
无论朝廷还是江湖,登楼境的高手总是稀缺人才。
要走的时候,魏山喊住:“杜骑尉,你和杨兄弟……金刚派的护体功练的如何?”
杜雍再度回头,随口回答:“我练的马马虎虎,杨进练的还不错。”
魏山沉默了半晌,突然抬起头来,想说些什么但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咬咬牙:“杜骑尉,我当初之所以那么轻易把金刚派的护体功交给你们,其实存了歹毒的心思。”
“哦?”
杜雍愣了愣,耐心等待下文。
魏山解释:“我给的虽然是全篇,但前提条件和注意事项都没有写上去。强行修炼的话,必然会走火入魔,严重点会经脉尽碎。”
会有这种事?
杜雍瞥着他:“你不会是骗人的吧?我看杨进练的好好的,没什么问题啊。”
魏山沉声道:“杨进没问题,是因为他还没道临界点。金刚派的护体功法练到一定程度,会不知不觉上瘾,而且会悄无声息损害经脉,必须要配合特殊的防护心法才能继续。”
杜雍明白过来,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先不判断你说的话是真是假,就说你的目的,你想用防护心法和我谈条件,是这样吗?”
魏山竖起大拇指,感慨道:“不愧是杜公,尽管很多人都小视你,我却不敢。”
杜雍生出了谈话的兴致:“很多人小视我?怎么回事?”
魏山轻笑道:“杜公子,你现在可是江湖名人呢,很多人经常说起你,不过大多数人都觉得你做的事情运气成分比较大,硬实力不算很强。”
杜雍并不生气,反而很高兴:“评价很到位嘛……说说条件吧。”
魏山叹了一口气:“你负责帮我收集药材,我就给心法……我需要药治疗伤势。”
杜雍问道:“什么药材?药铺买不到吗?”
魏山苦笑:“若是药铺买的到,我早就恢复到了登楼境,现在也不至于东躲西藏的。”
杜雍没有多问,淡淡道:“今天我还有事,你先把药材的名称和分量都详细写出来,到时候去城北找我。”
顿了顿,盯着魏山的眼睛:“你最好没有耍我,否则帮你寻找妻儿的承诺作废。”
魏山苦着脸:“杜公子,以我现在的处境,哪敢耍你?你只需把我在乾州城的消息放出去,很快就会有金刚派的人摸上门来。”
杜雍捏着下巴:“好主意啊,把金刚派的余孽吸引过来,我又能立功。”
魏山明知道杜雍在故意逗他,还是吓的不轻:“杜公子,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啊!”
杜雍笑了笑,转身离开,举起右手挥了挥:“走了哈!”
魏山看着杜雍的背影,也挥动右手:“杜公子慢走!”
…………
回到家以后,杜雍发现清瑶和菱菱正在做针线,忍不住笑道:“今儿到底什么情况,两位大小姐竟然会做这种小事。”
菱菱娇嗔道:“公子,你少在那里阴阳怪气,菱菱以前没做过针线吗?”
杜雍故意摸着脑袋,眼中冒着迷惑的光:“有吗?”
菱菱见状,立马放下针线,张牙舞爪的扑上来,要给杜雍好看。
杜雍抓住她的双手,让她动弹不得:“小丫头片子,想挠我,还差了点实力。”
菱菱上脚,踢得杜雍哎呦一声,皱着鼻子狠狠道:“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知道,知道!”
杜雍放开她,然后坐在一边,好奇道:“你们这是在绣花吗?”
清瑶把手中的花布撑起来,笑着解释:“给公子做衣服呢。”
杜雍看着那几块布,啧啧几声:“做衣服倒没什么,但这些布这么花花绿绿的,你们想让我去戏园子里唱戏吗?还是想让我去街上摆个摊子当神棍?”
清瑶噗的笑出声来:“公子又乱讲。我和菱菱这几天逛街,发现这种花色非常流行,很多书生都穿这种呢。”
菱菱附和:“穿着还挺好看的。”
杜雍撇撇嘴:“我又不是书生,穿的这么花,有损我的气势。”
菱菱嘻嘻笑道:“不会的,因为公子长的俊呀!”
杜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无力吐槽,顿了顿,轻笑道:“你们慢慢做吧,多做几套,我去房间里抓紧时间练功。”
起身的时候,看到清瑶身边已经做好了一个小帽子:“这个帽子这么小,给谁戴的?难道你们谁怀孩子了吗?”
“呸!”
菱菱和清瑶同时笑骂。
清瑶拿起那个帽子,展示给杜雍看:“这哪里像帽子?这是鸟窝,鸟窝啊!”
杜雍仔细看了看,还真有些鸟窝的样子,好奇道:“做鸟窝干什么?”
菱菱解释:“清瑶姐姐在花鸟市场买了两只小鸟,很漂亮呢。”
说完就去了走廊,很快拿来一只鸟笼,里面果然有两只小鸟,都是三指大小,很有活力,在笼子里上跳下窜,叫声悦耳动听,羽毛非常漂亮,特别是头部有一小撮青色,绚烂的几乎会放光,看着就像美丽的小精灵。
杜雍嚯了一声:“这什么品种?我从来没见过,怪可爱的。”
菱菱回答:“青凤凰!”
“凤凰?”
杜雍捏着下巴,啧啧称奇:“就这么小的个头,也敢叫凤凰?”
清瑶笑道:“听老板说,因为它们和凤凰长的一样漂亮,再加上头上这小撮青色的羽毛,所以才叫青凤凰,我觉得这名字挺合适的。”
菱菱附和:“菱菱也觉得很合适。”
杜雍微微点头,问道:“这玩意看着就很金贵,很难养吧?”
清瑶笑道:“不会呀,它们的生命力很强,不挑食,还很聪明。”
说完从桌上的碟子里拿起一块点心掰碎,小心扔到了笼子里,那两个小鸟立马跳过去开吃,动作非常迅速,好像小鸡啄米。
杜雍吹了吹口哨,发现它们头都不抬的,哂道:“小吃货而已,能有多聪明啊?依我看,它们能延续下来,就是因为体型太小,还不够塞牙缝的,所以没人专门搞它们。”
“公子真是的,又乱讲!”
清瑶哭笑不得地瞪杜雍一眼,然后解释道:“听老板说,养一段时间就能认人呢。到时候就可以它们从笼子里放出来,在院子里给它们搭个窝,它们还能自己飞出去找食物,每天都会回家,从不会让人担心。”
杜雍有些不信:“说的那么神奇,我咋就不信呢。不是老板为了诓你,故意瞎编的吧?”
清瑶否认:“才不是呢,我就觉得它们很聪明。”
“行行行!”
杜雍没有争辩,笑道:“你觉得开心就好。天气渐冷,应该注意冷风,免得它们感冒,这么小看着就很容易着凉。”
清瑶雀跃道:“我就知道公子会喜欢它们的,我会好好养的。”
…………
安静过了两天。
杜雍早早爬起来,上街散步,魏山突然偷偷摸过来,鬼鬼祟祟的,生怕被人看到。
“不要怕!”
杜雍忍不住笑了笑,安抚道:“你又不是通缉犯,干嘛这样?”
魏山还是低着头:“小心没大错。”
杜雍没多说什么,把他带了一个早茶馆,来到角落的位置。
茶馆环境不错,颇为安静,客人们不算多,都很注意低声交谈。
杜雍要了两壶茶,随便点了几个点心,伙计端上来之后,道一声请慢用便走开。
魏山倒了一杯茶,仰头干掉,长舒了一口气。
杜雍有一口每一口的吃着点心,随口问道:“换了房子吗?”
魏山点头:“换到了城西,租了个小院子,给了半年租,环境不错,租金也挺实惠。今儿过来是给你送药单子的。”
说完从衣襟中拿出一张纸,放在桌子上。
杜雍拿起来一看,发现字很不错,忍不住赞了句:“你这人高马大的,字挺秀气啊!”
魏山略有得色:“那是当然,想当年我可是村子里的老师来着,教孩子们识字呢,每个月都能收不少鱼肉和干菜。我家乡有条小河的,河里的鱼很好吃,河边还可以种菜。”
杜雍看着药单子,随口道:“听着好像挺温馨,为什么出来当混混?”
魏山轻笑道:“你还真信啊?”
杜雍耸耸肩:“当然不信,你愿意瞎扯,我就捧场呗,横竖无事。”
魏山语塞,顿了顿,叹道:“在路边的茶摊听来的故事……我挺羡慕他的生活。”
杜雍眉头微皱:“你这上面都是稀缺药材啊……”
魏山叹道:“若是不稀缺,怎么会劳烦你杜大公子?”
杜雍指着纸张:“草药也就算了……银线虫我知道,是毒物来着,你拿来治病?”
魏山赞道:“有见识嘛……银线虫是毒物,但也是药材。”
杜雍摆摆手:“别拍马屁……还有这个忘忧花,不是灭魂宗致幻的草药吗?你这家伙,不会和灭魂宗有勾结吧?”
魏山苦笑:“我的杜公子啊,忘忧花又不止致幻一种功效,还有止痛的效果。我的武功被屈亦雄废掉了小半之后,经脉总是隐隐作痛,需要特殊的止痛药,我都没法好好聚气的,没法聚气就没法用真气自疗,身体每况愈下,形成了恶性循环。”
杜雍笑道:“原来是痛经啊!”
魏山觉得杜雍的笑容怪怪的,但没有多想,点点头:“没错,就是痛经!”
杜雍喃喃道:“其他药材都好说,银线虫也好说,但是忘忧花,好像只有幽芒山有吧?”
魏山叹道:“据我所知,确实只有幽芒山才有……灭魂宗也有的。”
杜雍立马瞪着他:“你这厮不怀好意,想我去抢劫灭魂宗吗?”
魏山很喜欢杜雍直来直去的说话方式,笑道:“我可没那么想。”
杜雍轻轻敲击着桌子,半晌之后,看着魏山的眼睛,认真道:“你搞这些药材,无非就是治好伤重新回到登楼境……若是我找个厉害的大夫,帮你治疗呢?”
魏山叹道:“能找大夫治疗当然更好……但哪有那么厉害的大夫?”
“伸出手来!”
杜雍将药单子塞入衣襟,淡淡道。
魏山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办,伸出右手。
杜雍按在他手心,当场来了一记气疗术,马上停下。
眨眼功夫,魏山就感觉经脉的疼痛舒缓了不少,好比久旱逢甘露。
魏山仔细盯着杜雍的手掌,心中震撼无比,然后抬起头来,大叹道:“杜公子,您这一手真是深不可测啊!”
杜雍故作随意的摆摆手:“什么深不可测,我以前也受过严重的内伤,也是经脉问题,病期我自己琢磨了一些小手段。”
魏山恍然大悟:“是哦,我听说过,杜公子以前被蒙济人偷袭过,在床上躺了好些天。”
杜雍提议:“我先给你治几天,若是有效果,那就别找那些药材,挺费劲的。”
魏山想了想,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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