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冬天比往年冷很多,都到了二月,京市还飘起了雪花。整座城市好像披上了银装,处处透着浪漫的味道。
下午四点半,幼儿园里,祁嘉曜小朋友很乖巧地站在门外等着家里的保姆阿姨来接回家。
谁知等了一会,阿姨没来,祁叙却来了。
祁叙忙,明媱也忙,再加上两人身份特殊,上一次合体来参加幼儿园的亲子活动,直接成了大型粉丝见面会,弄得幼儿园紧急调安保来维持秩序。
从那之后,明媱便不去幼儿园了。平时都让家里的阿姨来接祁嘉曜放学。
可今天祁叙竟然来了。
旁边的几位老师悄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着,话里话外无非不是感叹这位传说中的总裁多帅多有魅力。
祁嘉曜好像已经习惯了别人对自己父母这样的议论,睁着骨碌碌的大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后哒哒哒地跑过去,“爸爸,怎么是你啊,阿姨呢?”
祁叙一把抱起小家伙,“爸爸来接你不好吗。”
祁嘉曜小脸挺严肃,“当然好了,可爸爸你不是跟宴叔叔在外地工作吗。”
祁叙捏了捏他的脸,“今天有事,所以爸爸回来带你去找妈妈。”
祁嘉曜眼睛一亮,“真的吗?可是妈妈在拍戏啊。”
明媱上个月就进了林继晖的组拍他最新的文艺片,还好剧组就在京市郊区的影视基地,离家不远。但因为拍摄进程紧密,她也只有自己没戏的时候才能回来一趟。
距离上次,已经有八天没回家了。
路上,祁嘉曜趴在后座车窗看外面飘着的雪花,“爸爸,好浪漫鸭。”
祁叙不禁失笑,“你还知道浪漫?”
小家伙露出小小的牙齿,不好意思地笑,“我是跟妈妈学的,她不是最喜欢说,老公你好浪漫鸭。”
祁叙:“……”
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知道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祁嘉曜努力想了几秒,摇摇头,“不知道。”
“是情人节。”
“情人节?”祁嘉曜似懂非懂地领悟着,“情人节是什么节啊?”
知道小屁孩不懂这些,祁叙解释道,“就是爸爸和妈妈的专属节日。”
“哦。”小家伙沉默了几秒,跟个小大人似的,“那我是不是不太方便出现啊。”
臭小子还挺有觉悟。
祁叙笑,“没事,爸爸待会需要你的帮忙。”
车开到影视基地,祁叙先在微信上问了明媱的助理芮芮,得知明媱还在拍摄中,便没有贸然上去打扰。
父子俩在车上看了会动画片,快六点的时候,明媱给祁叙发来微信。
【老公,吃饭时间到啦!】
结婚几年了,明媱监督祁叙准时吃饭的习惯还是没改,尤其是祁叙出差,她更是会掐着点地催他去吃饭。
青云山的度假村这几年已经逐渐成为国家具有代表性的高级酒店,最近更是接下了接待国外几位政要的任务,为了这件事,祁叙和祁宴在山上忙了很久。
所以,祁叙今天回来,明媱是不知道的。
祁叙抿唇配合她,【知道了,你呢?拍完了吗。】
明媱发来一个哭唧唧的表情,【今天可能要加班,一个新人一直没状态,我配合她拍了一下午快累死了,晖哥也正气着呢。】
祁叙看着屏幕上的字想了几秒,眼看天都黑了,身边的小家伙肚子也饿得咕咕叫,祁叙只好主动往外拨了个电话。
接通后,他沉着声音轻笑——
“继晖,今晚是不是给我老婆放个假。”
电话那头林继晖微愣,“你回来了?”
祁叙:“不是我说你,别老是惦记着工作,今天什么日子,你不打算陪安妮?”
林继晖似乎去翻看日历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她没说,我也没注意。”
“你怎么回事,什么都等着女人来说。”祁叙顿了顿,轻轻调侃似的,“难怪人家到现在还不肯嫁给你。”
林继晖被这么一提醒,也顿悟了般,“可是都这么晚了,我什么都没准备。”
“别说我没帮你。”祁叙给林继晖发了一个餐厅的定位,“我订了餐厅本来想跟明媱去吃,但她刚刚跟我说今天很累,我想让她多休息会,地点发你了,你带安妮去。”
这笔账敢情划算,林继晖当即应下,又感叹道,“怪不得明媱一天天的在剧组秀恩爱,你俩是真恩爱。”
“是吗。”祁叙故作随意地问,“她秀恩爱?”
接着林继晖就跟吐槽似的告诉了祁叙——
“你家这位,只要没她的戏,不是看你们的视频就是P照片,哎哟你看过那些照片没?P的花里胡哨的,我们剧组可都是传阅遍了。”
“……”
“那些新人吧,总喜欢围着明媱,问她你们的故事,你家明媱也是不嫌累,来一个说一个,你能懂吗,我天天在剧组被迫洗脑你俩的爱情,就绝了,她也不腻。”
“……”
祁叙不禁弯了弯唇,“所以你听了这么多连个情人节都不知道提前准备,都白听了。”
一句话怼得林继晖无言以对。
“行了,先别告诉她我回来的事。你也赶紧去陪安妮。”
挂了电话,祁嘉曜问:“爸爸,你把餐厅给了林叔叔,我们去哪里吃饭,我饿了。”
祁叙刚要回他,明媱的微信又来了。
【最新消息,晖哥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竟然让我们收工了,哈哈,我可以回去躺一会啦,你吃饭了吗?】
祁叙唇角一直含着笑,给她回过去:【还没有,在等人。】
明媱:【咦,今天是情人节哦,祁总不会是在等哪个漂亮小妹妹吧。】
祁叙:【嗯。】
明媱收到消息的时候也笑了。这些年在她的影响下,祁叙越来越会配合她开玩笑了。
像这样的对话,明媱一听就知道祁叙是故意的,她当然也不会认真。
一边换衣服一边给他回了句:
【那我也去找个小哥哥陪我过节啦。】
祁叙笑了笑,收起手机没再回复。
他倒车,把车开出了影视基地。祁嘉曜好奇地问:“我们不是来见妈妈的吗。”
祁叙嗯了声,“换个地方去见她。”
祁嘉曜小小的眼睛透着大大的迷惑。
爸爸到底要干嘛呀。
一刻钟后,祁叙把车开到明媱下榻的酒店,也是京市唯一的一家MINGS,距离影视基地不远。
这也是祁叙当初打造这个品牌的意义,全国各大影视基地附近都会有一家MINGS,方便明媱在拍戏结束后能有回到家的感觉。
而每一家MINGS,都有一个房间是总裁夫人专属的。
京市的这家也不例外。
明媱坐车回了酒店,刚到大门口,门童就毕恭毕敬地弯腰为她打开门:“太太晚上好。”
一直候命的管家也跟了上来,“太太,晚餐二十分钟后送上来可以吗?”
这也是祁叙安排好的,明媱每天的菜都是营养师精心搭配,既不会长胖,又能确保营养。
明媱点点头,“快点,我饿了。”
“好,您稍等。”
回房间的路上,明媱收到祁叙的回复。
【我给你送了个小哥哥来。】
明媱以为祁叙是开玩笑,没当回事,可当刷卡打开房门的那一刻,祁嘉曜小朋友站在玄关咧嘴笑着:
“妈妈!节日快乐!”
明媱愣了愣,“嘉曜?”
儿子的突然到来让明媱又惊又喜,这才明白了祁叙说的小哥哥不是开玩笑。
这个狗男人,自己回来不了就让儿子来,还挺有心机呢。
明媱虽然嘴里腹诽着,但心里是真的高兴。
她把祁嘉曜抱起来,“谁送你过来的?”
“何正叔叔。”
“是爸爸叫你来的?”
“是鸭。”
明媱心里一动,想问又有些害羞似的,憋了半天,“爸爸是怎么跟你说的?”
祁嘉曜眨了眨眼:“爸爸就叫我来陪你。”
明媱皱眉,“他没说别的?”
“没有。”
“……”
狗男人也太敷衍了吧。
明媱扁了扁嘴,略微失望地站起来,“肚子饿吗,妈妈给你喊吃的。”
一边说,一边给祁叙发消息:
【祁总你怎么越来越抠了,叫儿子来跑腿陪我过节,花都舍不得顺路给我买一支吗!】
发完打开自己的朋友圈,把简宁和管星迪在朋友圈晒的玫瑰花发给祁叙:
【人家都有,我没有。】
再加上一个委屈的表情包,简直委屈到家了。
发送完毕,明媱蹲下来揉祁嘉曜的脸,“你爸爸真讨厌。”
祁嘉曜:?
“妈妈,爸爸讨厌你就去揉他,别揉我啊。”
“我这不是揉不到吗,先揉你出出气。”
祁嘉曜闭了闭嘴,把头抬高。
明媱一愣,笑了,“儿子你这是干什么?”
“让你出气啊。”
“……”
还是儿子贴心,儿子懂事。
明媱被感动到了,松开了撸娃的手:“妈妈舍不得,妈妈回头去揉你爸出气。”
正说着,门铃响了。
“太太,给您送餐。”
明媱正要起身去开门,祁嘉曜拦住她:“妈妈我去给你开门,你身上臭臭,去换件衣服吧。”
明媱一愣,低头看自己,又闻了闻。
她哪儿臭了?
小屁孩还挺讲究。
难得儿子主动帮忙,明媱也没在意,“那你去开,妈妈进去换件衣服,马上就来。”
祁嘉曜看着卧室位置,欲言又止了几秒,嘿嘿笑,“好的妈妈,妈妈你小心。”
明媱浑然没察觉儿子话中透露出的暗示,踩着阶梯去了二楼。
这个房间是祁叙特别为明媱设计的,只她一个人专属。两层楼,主卧在楼上,从楼上到楼下是一个透明滑滑梯,特别童真。
明媱上楼推开门,抬眸那一刻,人愣在原地。
好家伙,自己的床上被玫瑰花铺了一个超级大的心。
不仅床上有,化妆台,衣柜,地上,只要眼睛能看到的地方,都有玫瑰花的影子。
而最大的那一束,摆在自己的书桌上。
目测应该是999朵。
夸张过朋友圈任何一个秀恩爱的。
明媱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跟个小女生似的,抑制不住内心的欢喜和雀跃,走到书桌旁,弯下腰悄咪咪地对着花拍了很多很多的照片,然后才顺着坐下来,打开微信语音。
“祁总,刚刚说你抠是我错——”
话没说完,明媱取消了录音。
像是斟酌了用词,她清了清嗓又继续,“哎呀不知道是哪个小哥哥给我送了——”
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好像怎么说都不满意似的,明媱反反复复录了好多种感谢的话,最终选了一个三分撒娇七分肉麻的版本。
“在吗帅哥,把脸送过来给我亲一下。”
发送完毕后,明媱自己又点开欣赏了一遍。
安静的卧室里回荡着她嗲嗲的声音,听着都起鸡皮疙瘩。
明媱唇角疯狂上扬,忽然想起儿子还在楼下等着自己,一下子清醒过来,准备去衣柜拿衣服。
就在起身回头的瞬间,她被眼前看到的画面一个激灵颤了下。
男人双手交叉胸前,慵懒地靠在门后的墙壁上,神情似笑非笑,显然已经欣赏完了刚刚她所有的表演。
明媱怔了几秒,“你……”
祁叙上前两步,弯腰低下头,往她面前凑近了些,侧过脸,低低的暧昧声:
“送过来了。”
“……”
大概是已经习惯了自己骚操作被祁叙抓包,明媱这会儿顾不上给自己抠什么三室一厅,回过神后直接一个立定跳高挂到祁叙身上,又惊又喜:
“讨厌,你又玩偷袭。”
祁叙也宠溺地抱住怀里的女人,眼角眉梢都是浓浓爱意:“不然怎么办,今天别人有的东西,总不能让你没有。”
明媱抿笑,扯住他的领带:“度假村那边忙完了?”
“没有。”
“那你还回来?”
“结婚纪念日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过。”
两人当初领证就是在情人节,所以每年的情人节对明媱和祁叙来说都是双重节日。
“算你有良心。”明媱拉着领带,把祁叙拉到自己唇前,“奖励你。”
她低头吻下去,痴痴绵绵地吻了好一会才想起一件事,猛地直起身体:“儿子还在下面!”
……
两人终于想起还有个儿子。
回到楼下,祁嘉曜很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等着,看到爸爸妈妈出来了后拍着手说:
“爸爸,我演得好不好?妈妈有没有被骗到呀!”
祁叙瞥了他一眼,笑着道:“好,将来可以跟着妈妈一起出道了。”
明媱作势要打祁嘉曜的屁股,“这么小就知道帮着爸爸骗妈妈了。”
祁嘉曜笑眯眯:“这不是骗,这是爱。”
明媱一愣,扑哧笑出来,“这么肉麻的话谁教你的?”
祁嘉曜小手指戳着祁叙,“当然是爸爸呀。”
明媱:“……”
那一晚的情人节,一家三口吃了一顿温暖的晚餐。
也是那一晚,祁嘉曜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浪漫。
毕竟爸爸给妈妈送花,爸爸喂妈妈吃饭,爸爸给妈妈切水果,他一个幼小的四岁宝宝吃了一整晚的狗粮就罢了,最后爸爸还很体贴地叫何正叔叔来把他送回了家。
而爸爸,说妈妈拍戏很辛苦,晚上要好好帮妈妈按摩一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妈妈当时脸红了,但。
这也一定是浪漫的事吧。
爸爸真是好浪漫鸭。
-
几天之后便是元宵节。
这些年因为多了个儿子的原因,祁叙和祁衡远的关系缓和了很多。祁衡远就跟所有的老人一样,疼孙子,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给祁嘉曜摘下来的那种疼。
而祁嘉曜算是弥补了祁叙和明媱两人童年的遗憾,从小就有爸爸妈妈,爷爷叔叔一堆人疼,就连和祁叙不大对盘的郑容也对这个挂名孙子有几分莫名的喜爱。
元宵佳节,祁衡远早早地打了电话要两个儿子带老婆回来过节。
明媱提前请了一天假,跟祁叙一起回了家。
一进门,祁衡远就抱起祁嘉曜一顿亲,“哎哟,我的大孙子又长高了。”
“爷爷好。”祁嘉曜特别有礼貌。
“乖乖乖。”
祁宴和胡艽已经提前到了,这会儿正坐在沙发上吃东西看电视。
胡艽看见祁嘉曜,招了招手,“奇异果,来婶婶这里。”
祁嘉曜扁了扁小嘴,“婶婶,我都四岁了,别叫我奇异果了。”
胡艽磕着小瓜子儿,“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弟弟还叫胡二条呢。”
“……”
一旁端着水果刚走过来的郑容差点听闭气。
胡艽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转身瞥了婆婆一眼,笑道,“怎么了妈,哪儿不高兴了?”
郑容闭了闭嘴,不情不愿地放下水果,“你高兴就好,我有什么高不高兴的。”
“对啊,早这么想不就完了吗。”胡艽从果盘里挑出一个苹果,咬了一口,“我高兴你儿子就高兴,你儿子高兴你才有的高兴,对不对?”
郑容气得想拿水果叉刺一下这个牙尖嘴利的儿媳妇。
胡艽却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似的,挑挑眉:“干嘛,想扎我啊?”
郑容:“……”
“年纪一大把了我拜托你心平气和点不行吗,都快五十的人了,有时间你去美美容也好,做做瑜伽也好,再不然把我教你的麻将好好学一学也行,别跟个公主似的成天要人哄着你。”
郑容被怼得无言以对,祁叙和明媱默默坐在旁边想笑又憋住。
刚好祁宴从里面房间出来,怀里还抱了个小奶娃儿。
郑容立即找到了靠山,试图告个小状,“阿宴……”
可怜祁宴刚刚把睡醒的儿子抱出来就遇到了婆媳的日常修罗场。
胡艽性格泼辣,对郑容来说简直就是天生的克星,从最开始死活不同意到后面慢慢接受,演变到如今,婆媳俩每天都在上演相爱相杀的戏码。
祁宴习惯了,不等郑容把话说完,赶紧把儿子抱到沙发上扯开话题,“来来来,祁嘉曜,快跟你弟弟培养培养感情。”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都集中到了这个才八个月的小宝贝身上。
郑容颇委屈地嘟哝了一句:“娶了媳妇忘了娘!”
明媱见状,悄悄捅了捅自家儿子的胳膊,而后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祁嘉曜很聪明,马上乖巧喊道:
“容奶奶好,容奶奶我觉得你又漂亮了!”
郑容一愣,被小孩子的话逗笑了,正想夸一句大孙子,胡艽冷不防又冒出一句:
“奇异果,你容奶奶喜欢别人叫她容嬷嬷。”
郑容:???
明媱憋了好半天的笑还是因为容嬷嬷这个称号成功崩盘了。
原本以为自己取名字已经是登峰造极了,没想到胡艽比她还能耐,还大胆,连自己的婆婆都敢调侃。
不愧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青云山一姐。
郑容快被气死了,“朝天椒你再喊一遍?”
“容嬷嬷。”
“朝天椒!”
……
婆媳俩就这样斗着嘴,到最后还是胡艽让了一步——
“行了行了,怕了你了,容奶奶息怒。”
乍一看这嘴是郑容斗赢了,可等她再细细一品。
臭丫头,分明就是故意把自己叫老了。
她才四十九岁,哪来这么一个二十多岁的孙女。
可恶。
这边婆媳在相爱相杀,那边祁叙和祁宴两兄弟各自抱着自己的儿子,明媱乖巧坐在一旁,按理说,这样儿孙满堂,其乐融融的画面,是祁衡远很早之前就盼望看到的。
可是——
上天啊!
他是捅了什么儿子窝吗?
自己生了两个儿子不说,儿子们又生了儿子。
祁衡远只想要一个可爱的小甜心孙女,为什么就这么难。
饭桌上,六十多岁的老人伤感地说出了自己的愿望,且不惜拿自己的股份作为诱饵。
“你们兄弟俩,谁给我生个孙女,我的股份都送给孙女。”
郑容看向自己的儿子,祁宴马上摇头,“别,我有这一个祖宗就够了。再说艽艽剖腹产,我不想她再划一次肚子了。”
想了想,郑容又觉得儿子说得对。
“也是,万一再生个小朝天椒来气死我。”
既然祁宴都发话不参与了,生孙女的任务似乎只好落在了祁叙身上。
谁知祁叙也拒绝了。
他语气淡淡:“生奇异果的时候就说了,就生这一个。”
祁衡远:“……”
晚饭后,各自回家。
回去的路上,祁嘉曜认真说:“妈妈,其实我也想要个妹妹。”
明媱顿了顿,指着祁叙说:“可你爸爸不想要。”
小家伙想了几秒,举起自己的手:“那不如我们来投票吧,我想妈妈生妹妹,妈妈你呢。”
明媱看了祁叙一眼,也陪着儿子举起手,“妈妈也想给嘉曜生个妹妹。”
安静三秒,祁叙一动不动。
祁嘉曜却不慌不忙,“我们家三个人,两个都同意了,妈妈,我们别理爸爸,今晚就给我生妹妹好不好。”
明媱哭笑不得,揉揉小家伙的脸,“好,妈妈尽力。”
大概是在爷爷家玩得太兴奋,在车上聊了几句后祁嘉曜就睡着了。
看儿子睡着,明媱才试探祁叙:“喂,少数服从多数哦。”
祁叙看了他一眼,“你也跟着胡闹?”
“我哪里胡闹了。”明媱认真给他分析:“我就是想让嘉曜多个弟弟或者妹妹,不管男女再生一个,家里也热闹点,你看现在我们都出差的时候,儿子一个人在家多无聊。”
明媱这句话算是说到了祁叙唯一心软的地方。
确实如她所说,每次祁叙回家看到儿子一个人在儿童房里玩都不太是滋味,孤单的小背影特别惹人怜爱。
可是。
祁叙叹了口气,“我不想你再疼一次。”
“那是我的事,又没叫你疼。”
“你疼就是我疼。”
“……”
见怎么都无法说服祁叙同意,明媱故意转过去,“你不跟我生,小心哪天我找别人跟我生哦。”
祁叙侧眸看了明媱一眼,光这一个眼神,明媱就知道这男人已经吃醋了。
她马上又嘻嘻笑着亲了他一口,“你就从了我吧。”
车开到家中地库,祁叙轻轻抱着祁嘉曜,刚把他送到儿童房躺下,小家伙醒了,吵着要明媱来讲故事。
“妈妈没空,待会要给你生妹妹。你叫妈妈来的话,就没有妹妹了。”
“真的?”祁嘉曜睁大眼睛,马上乖巧地躲进被子里,“那爸爸你也别去打扰妈妈。”
小家伙甚至还让出自己床的一半,“要不你今晚跟我睡吧,让妈妈一个人安静地生妹妹。”
祁叙:“……”
那要能生出来就怪了。
安抚好儿子,祁叙回到房间。
明媱正在把一些新的护肤品和面膜塞进行李箱,碎碎念着,“上次带去剧组的都用完了,这次要多带点过去,我那个妆每天……”
祁叙不动声色地绕到她身后,从后面抱住她。
身体忽然离地,明媱吓了一跳,笑着踢祁叙,“干什么你,让开,我明天一早就要走。”
祁叙直接把人抱到浴室放下,“所以才要抓紧时间。”
“干什么?”
“你答应儿子的事。”
“……”
待温热的水汽模糊了房间,明媱完全沉溺在祁叙给的旖旎爱意中时,她才终于知道——
今晚又是一个自己给自己挖坑跳的不眠之夜。
一个月后,明媱在剧组的杀青宴上吐了。
同年年末,明媱在医院生下一个六斤二两的千金,取名祁嘉甜,小名甜甜圈。
这是整个祁家都宠到了天上的小甜心,也是祁叙和明媱甜蜜的延续。
多少年后,一家四口出去旅游,洒满余晖的沙滩上,祁叙单手抱着女儿,另一只手牵着明媱,已经成为小大人的祁嘉曜一蹦一跳地跑在前面。
这或许就是幸福最美的样子。
四季变迁,日出日落,
无论岁月多漫长,只要有你,再黑的夜也会洒满温暖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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