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予第二天早上被季疏白喊醒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窗外的天色才刚蒙蒙亮而已。
她眯着眼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才六点二十?
民政局八点半才开门!
那一刻她打死季疏白的心都有了,气急败坏地瞪着坐在床边面前的某人:“不是说七点起床么?现在还不到六点半!”
其实七点她都嫌早了。
她觉得能赶在中午十二点之前把证领了就行。
不过谁让她宠弟弟呢?所以勉强同意了七点起床的提议。
但谁知道,这小兔崽子竟然得寸进尺?
季疏白握住了她的手,拇指轻轻地蹭着她的掌心,声色乖巧又柔和:“因为,我想和姐姐当今天第一对结婚的夫妻。”
他的动作轻柔,如同有一只羽毛在轻轻地蹭着她的手掌心。
整个掌心都是痒的,还有点酥麻感。
在他那副低醇柔和的嗓音的催化下,这股痒劲儿又迅速顺着手臂蔓延,一路传递到了心口。
心尖开始发颤。
如同饮了一杯清新甘甜的极品莲花茶一般,陈知予的满腔怒火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疼惜与怜爱,甚至还有点点自责:大早上的,怎么能对弟弟发脾气呢?吓到弟弟怎么办?
她立即换了一副嘴脸,和颜悦色地回道:“起,我现在就起床!”说完,就自觉主动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季疏白的语气依旧乖巧懂事,看向她的眼神清澈又温柔:“早饭已经做好了,姐姐快去洗漱吧。”
陈知予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弟弟的温柔乡中了,不假思索地点头:“好的,我现在就去!”
下床后,她一路小跑去了卫生间,在洗手台前站定后,她先抬头看了一眼镜子,然后愣住了,她的下巴上竟然长了颗痘!
这还怎么照相?
她惊恐不已地盯着镜子懵逼了一会儿,然后扭脸瞪着跟来卫生间的季疏白,不容置疑:“今天不去了,我要等我的痘消了再去!”
虽然痘痘不大,但她的结婚证上,不能留下任何瑕疵!
这是美女的底线!
季疏白先是一愣,继而斩钉截铁:“不行!”
陈知予伸手指着自己的下巴,又气又急:“你看我这儿张这颗痘这么明显,怎么照相啊?”
季疏白双手捧住了她的脸颊,柔声乖哄:“不明显,你一直很美。”
“狗男人!”陈知予气得不行,“都是因为你,不然我怎么可能上火长痘?”
言外之意:这颗痘就是昨晚那团没有被熄灭的火憋出来的!
季疏白低头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继续哄人:“乖,今天晚上补给你。”
“不需要!”陈知予没好气地推开了他,气呼呼地打开了水龙头,一边接水一边傲娇地回,“昨晚你对我爱答不理,以后的每一天晚上我都要让你高攀不起!”
季疏白被逗笑了,从置物架上拿起了她的电动牙刷,帮她挤牙膏。
陈知予手中拿着的这个漱口杯是白色的,旁边的架子上还放着一个黑色的杯子,是季疏白的。
这是一对情侣杯,还是定制款:白色的瓷质杯子上刻着一只线条勾勒的金色孔雀,黑色的杯子上刻了朵用同样的笔触勾勒出的金色莲花。
电动牙刷也是情侣款。
包括身上的穿着的夏季睡衣也是。
虽然去年过双十二的时候陈知予已经在心里发过誓,一年内不会再给季疏白买第二套睡衣,因为狗男人不配,但谁知道六一八的时候那家睡衣店又打折了,一套299,满五百减一百。
看在能减一百块钱的份上,她才不得不给季疏白买了一套。
她接好水后,季疏白已经帮她挤好了牙膏,将牙刷递给了她。
陈知予又瞪了他一眼,愤愤不平地夺过了自己的牙刷,开始漱口刷牙。
季疏白一直站在她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两分钟过后,电动牙刷自动停止工作,陈知予吐掉了嘴里的白泡沫,扭头,一脸不解地看着季疏白:“你为什么要一直看着我?”
季疏白淡淡启唇:“监督你。”
陈知予:“……”
你这危机意识是不是有点过于强烈了?不就是洗个脸刷个牙而已,我还能跑了么?
洗漱完,去吃饭。
吃完早饭后时间还不到七点。
季疏白去刷锅洗碗,陈知予回卧室化妆。
为了能把那个痘痘遮住,她涂了厚厚的一层遮瑕。
等她化好妆后,季疏白已经换好了衣服,白衬衫一尘不染,干净的出尘离世,仿若画中谪仙。
陈知予以打高光的名义作掩护,赏心悦目地盯着镜子里的季疏白好了好久,心想:色字头上一把刀,再高冷的神仙也挡不住我陈孔雀美貌的刀。
美色的诱惑极大,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陈知予却毫无察觉。
季疏白无奈地叹了口气:“快化妆,今晚让你看个够。”
陈知予:“……”
我不要面子么???
她没好气地放下了手中的高光盘,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然后弯腰打开了梳妆台左侧下方的倒数第二个抽屉——她的证件全部放在这个抽屉里——然而翻了半天,却没找到自己的户口本,不由一惊:“我户口本不见了!”
季疏白淡定回答:“我拿走了。”
陈知予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拿走的?”
季疏白沉默片刻:“傅云潭出车祸后的第二天。”
陈知予:“……………………”
你他妈,下手够快啊,还稳准狠,彻底断了我陈孔雀找第二春的可能性。
算是彻底栽进你这个小王八蛋的手心里了!
长叹一口气,她关上了抽屉,起身朝着衣柜走了过去,换上了白衬衫和牛仔裤,然后和季疏白一同出了门。
抵达民政局的时候时间还不到八点。
今天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所以来登记结婚的情侣并不算多,陈知予和季疏白还是第一对到的。
等待的时间太过无聊,再加上天热,陈知予的困劲儿又上来了,于是抱住了季疏白的腰,依在他怀中闭眼小憩。
季疏白倒是兴致勃勃,心情十分愉悦,还拿出手机对着民政局的大门照了张相片,然后,用给程季恒发了过去:【儿子,爸爸今天结婚了。】
言语之间,尽是炫耀。
程季恒:【恭喜呀儿子,爸爸很欣慰,你都会拱白菜了。】
季疏白:【是爸爸不对,没有教育好你。】
程季恒:【不,是我的不对,是为父平时对你不够严格,才让你现在逆反天罡。】
陈知予听着季疏白的手机微信提示音不断,就抬头看了一眼,看清楚了季疏白和程季恒的聊天内容后,简直无语到了极点——这就是男人之间的友谊么?互相当对方的爸爸?
幼稚!
男人都是幼稚鬼!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俩的身后又排了几对小情侣。
八点半,民政局准时开门。
陈知予不得不承认,来得早确实有来的早的好处,办业务不需要排队,节约了不少时间。
填写结婚登记表的时候,陈知予的心里还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直到工作人员在红本本上盖钢章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我今天结婚了!
然而她的反应实在是有点慢,等她意识到自己的潇洒单身生涯即将结束的时候,钢章已经改好了,结婚证即刻生效。
单身生涯彻底结束。
拿着小红本走出民政局的时候,陈知予的内心还有点不甘心:昨晚应该喊朋友们出来喝两杯的,喝够了再领证。
本来就不让喝,领完证之后,更难。
哎,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就在陈知予正在心中惆怅着以后还能不能喝酒的时候,身边的季疏白忽然对她说了一句:“季太太,往后余生,就靠你多多照顾了。”
他的声音十分的温柔,如同春风。
陈知予的心尖一颤,抬头看向了季疏白。
明媚阳光下,他的五官俊朗,肤色冷白,眸光专注、深邃,看向她的眼神中带着化不开的温柔与深情。
她一下子就醉了。
原来人,不需要酒也能醉。
十八岁之前,她喝酒是因为放肆,因为狂傲;十八岁之后,喝酒是因为戏谑,因为嘲弄人生,只有醉酒才能让她暂时忘却自己的人生有多么糟糕。
但是现在,她忽然发现,其实自己已经不需要酒了,因为她有了季疏白。
酒只能麻痹她,季疏白却能够治愈她,并且,也能让她如痴如醉。
陈知予望着季疏白的眼睛,认真又深情地回:“季先生,往后余生,我也需要你多多照顾。”她又重点交代道,“你必须要好好爱我!”
季疏白字句坚决地保证:“豁出命去也要好好爱你。”
陈知予满意地勾起了唇角,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
季疏白抬起手,轻轻地为她将耳畔的碎发撩到了耳后,目光柔柔地看着她,漫不经心地启唇:“我可以看看姐姐的结婚证么?”
陈知予疑惑不解:“咱们俩有什么不一样的么?”但她还是毫无防备地将自己的小本本交了出去。
季疏白接过了她的那本结婚证后,打开看了一眼,然后就合上了,却没还给她,而是将两本结婚证叠放在了一起,紧紧地攥在了自己的手里:“走吧。”
陈知予:“???”
她好心提醒:“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记还给我了?”
季疏白面不改色,语气坚决:“我帮你保管。”
陈知予不服气:“我凭什么要让你替我保管?”
“怕你弄丢。”季疏白理直气壮,“以后办准生证还要用。”
陈知予:“……”
好家伙,我竟然,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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