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联合李世民,猛攻河北,顿时吸引了天下的目光。
许牧也在随时关注着这个事。
“如果窦建德不舍得把凌千送到突厥去的话……”
许牧接到了凌千的来信,已经开始准备第二个对策了。
经过与突厥的鏖战,河北军损伤了近十万人。
可谓是筋骨大伤。
同样的,突厥的伤亡也不小。
尤其是那些士卒们,在听说军师指挥,破釜沉舟之后……
更是舍生忘命,对着突厥猛攻。
在阴山一战,杀了不计其数的突厥人。
所以始毕可汗才会如此憎恨窦建德。
急忙联合李世民,共攻河北。
不过历史上的窦建德非常讲义气……
许牧让凌千装病,也是为了让他不出谋献策,让局势变得危急起来。
好给窦建德压力。
“只要凌千能顺利进入突厥,成为突厥国师,战马的问题就解决了。”
许牧深吸了一口气。
现在在他桌案前,摆放着一份来自于张须陀的建议。
请求调拨三千匹战马……
如今万民城麾下,战马短缺。
实际上不只是他们。
天下各大反王,都没有太多的骑兵。
和突厥这种组织起数万骑兵的暴发户比起来,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而短时间内,突厥根本无法解决。
许牧给的计策再强,也不可能让窦建德反攻突厥成功。
突厥在北方草原经营了上百年,根深蒂固。
到了贞观年间,才勉强解决了突厥这个隐患。
思考片刻,许牧再次写了一封密信,交给了沈光,让他急忙给凌千送去。
……
七日后。
局势再危。
突厥联合李世民的大军,已经快逼迫到了河间郡!
也就是金城宫所在州郡!
整个河北,已经丧失了近半!
大夏上下,已经人心惶惶。
朝堂诸将,听到这个消息后,更是仓皇色变。
“废物!一群废物!”
窦建德端坐在龙椅上,盯着下方群臣诸将破口大骂。
这才过了多久。
居然被欺负到了家门口了。
再这样打下去,恐怕数日后,金城宫都将失守!
之前他让这群将领们想对策,可他们居然提出了……
将军师送出去的建议!
而到了此时……
下方群臣诸将,都匍匐在地,痛声道:“陛下,要不就把军师送给突厥谢罪吧!”
“军师重病缠身,医者都说了无药可治,想来命不久矣……”
“还请陛下为了江山社稷,三思啊!再打下去,河北全境,都将沦为异族之手!”
“陛下,突厥向来短视,若谴人谈判,以军师谢罪,就说一切缘由,都是军师的计策……”
……
诸将们你一言我一语。
说的言辞恳切。
声泪俱下。
窦建德紧咬着牙,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了。
这就是他信任的大臣!
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
居然想交出重病的军师给突厥泄愤!
想到这里,窦建德就感觉一阵心寒。
一方面是江山社稷,整个河北。
一方面是……他视若心腹的军师!
自从归附他之后。
军师鞍前马后,前后立下了无数功劳。
帮忙攻城略地,献计献策,还提供了鲁班遗族的守城器械……
带着纠结,窦建德宣布了下朝。
他要再去看一眼军师。
这几日里。
医者们回报,说军师快要不行了。
病入膏肓,无药可治。
“难道……朕真的要舍弃军师,做那不义之人吗?”
他的内心,陷入了剧烈挣扎之中。
“倘若军师无恙,何使局势至此!天妒英才啊!”
窦建德心中悲叹,步履沉重地走入了军师府。
再次见到了卧病在床的凌千。
可惜现在的凌千,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这段时间以来,医者一批接着一批,全部被送入了军师府。
但却没有一个人能治好军师的病。
气若游丝的凌千微微抬起头,却似乎连行礼的力气都没了。
“陛下,大人说了,若陛下前来,就拿这封信交给陛下。”
此时,守候在床榻边的医者献上了一封信。
信上还染着血迹。
“这是军师自知时日无多,在昨夜里,强撑着起床,一边泣血,一边给陛下写的信。”
窦建德听后,神情动容,连忙拿起了这封信。
看着看着。
他眼眶竟氤氲出了一层水雾。
激动地抓着病榻上凌千的手。
“军师啊,朕与你相知半载,却是如鱼得水,君臣相得,如今你的夙愿尚未达成,却英年早逝……”
“军师你放心,朕一定会保全河北,带着你的遗愿,问鼎天下,逐鹿群雄!”
“待朕统一天下之时,一定要拿突厥始毕的人头,来祭奠你!”
……
窦建德抓着凌千,说了很多交心的话。
最主要的还是凌千在这封信里,言情哀恸地说道:“陛下昔日以诚待我,千恨不能竭忠尽智,鞍前马后,惜身染大病,命不久矣,得知如今河北颓废,局势甚危,还请陛下以天下为重……”
“突厥与陛下交恶,乃因处罗引起。去岁陛下因臣而怒斩处罗,其知遇之恩,臣无以为报。”
“而后者突厥伤亡之士卒,多为臣之计所成。”
“陛下若献我残躯,以解突厥心头之恨,突厥或可退兵,也未所知……”
总而言之。
在这封信里。
凌千声泪俱下。
说了很多。
在最后,更是让窦建德一定要坚持造反。
勿忘初心。
“能得陛下知遇之恩,臣此生足矣,唯有一事,耿耿于怀,至死难忘。臣昔日于江都起兵谋反,至今未成,还请陛下能助臣完成心愿……”
一番话下来。
窦建德感动不已。
直接下旨,给凌千加官进爵。
封为大夏国国师!
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无数恩宠,全部施加给了凌千。
金城宫内的群臣,在得知这个消息后。
都知道……
凌千要命不久矣了。
……
次日。
窦建德召集朝会。
深吸了一口气。
他终究还是做出了决定。
他要带着军师的遗愿,继续前行!
一统天下!
好告慰军师的在天之灵!
他虽然讲义气,但到了这种情况下,他还是选择了把凌千送给突厥。
“诸位爱卿,可有谁愿意出使突厥,以平战火?”
窦建德面无表情,扫视着下方。
最后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去突厥当使者……
尤其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刻。
几乎是死路一条!
群臣寂静。
窦建德干脆也一言不发。
半晌过后。
群臣诸将中,刘黑闼走了出来。
他本未窦建德的知己好友。
曾流亡于李密王世充等人的麾下效力。
在李密离奇战败,王世充离奇出家后……
他感觉局势不对,就投奔到了窦建德麾下。
但现在……
刘黑闼觉得,那种感觉又来了。
当初他还在李密麾下,李密大败,被孙颖算计的时候,他就有这种感觉。
原本他觉得李密是个雄主。
未来天下或许有他一杯羹。
但没想到他倒得这么快。
再接着。
他投奔了王世充。
可王世充更变态。
在洛阳城里,居然迷信了佛教。
然后带领群臣剃度出家……
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择主的眼光有问题。
几次怀疑人生后。
他来到了河北,投奔了他的好友窦建德。
窦建德对他也颇为信重。
封他为汉东郡公。
掌握了不少兵权,在诸将之中,地位仅在王伏宝之下。
“陛下,臣愿往!”
在这个危急存亡的时刻……
刘黑闼不想让窦建德重蹈前面两任boss的覆辙,于是站了出来。
不然的话,他又要换主公了。
看到他站了出来,窦建德的神情才稍有缓解。
“黑闼骁勇多谋,此事交予你,朕便放心了。”
窦建德颔首道。
他对刘黑闼知根知底。
在少年的时候,他们便相识。
当初刘黑闼还是个浪荡少年,整天做着偷鸡摸狗,嗜酒赌博的勾当。
后来家徒四壁。
窦建德十分讲义气,仗义疏财,接济了他。
而后,两人各自成年。
刘黑闼愈发勇武,而且颇有谋略。
然后就去了河南,投奔了李密瓦岗军。
而他,则在河北慢慢发育。
拉出了一支农民起义军。
逐渐壮大。
在刘黑闼两任主公倒台后……
窦建德对于他的投奔,也是十分高兴。
毕竟他手下能打的人,是真的不多。
王伏宝是一个。
其次当属于刘黑闼了。
其实苏定方也很能打,但这个家伙太低调了,从未展露过什么锋芒。
就这样……
刘黑闼带着重病将死的凌千,准备去和突厥始毕可汗谈判。
……
始毕可汗在听到这个消息后。
当时就勃然大怒。
表示不接受谈判。
“河北就这里,唾手可得,你们有什么资格谈判?”
并且将刘黑闼的派去的使者直接枭首,送回了头颅。
气焰嚣张,可见一斑!
然后……
刘黑闼孤身一人,来到前线后,亲自前往始毕可汗的大帐。
在大帐里。
刘黑闼昂首挺立。
扫视着始毕可汗麾下的那些猛将。
一点也不怵。
始毕可汗见他勇武,也没有说谈判的事,反倒是指着麾下诸将,略带玩味地说道:“久闻窦建德麾下有两大猛将,一为王伏宝,二为刘黑闼!”
提起王伏宝……
他嘴角抽了抽。
这家伙是真的能跑。
居然跑到了冰天雪地里,在那边占据了一座城池,开始了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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