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沈伊的工作仍然拍得很满,幸好活动范围都在金城,而大年三十这天沈伊凌晨四点多就出门去工作,重新拍《对手》的剧照,在摄影棚里还碰到鬼才导演。
鬼才导演又换了一种零食在吃,吃的是小熊饼干,一看沈伊,反射性地收起来。
沈伊好笑地瞪鬼才导演一眼。
拍《对手》剧照就难免会碰到诗柔,沈伊跟诗柔全程没有交流,只除了偶尔需要交换一下位置或者需要一些动作,才会眼神对一下,等下午拍完了剧照,沈伊收拾收拾就回家过年。
贺霖没有来接,是家里的陈叔来接。
沈伊上车后,坐在后座,陈叔探头看了眼外面,正好看到诗柔出来,陈叔叹一口气,调转车子回家。
沈伊看着窗外的诗柔,陈伯因派了司机过来接诗柔,没有了贺家,诗柔也可以过得很好。
而不像上辈子的她,全网黑不说,还失去了母亲。
车子一路回到了家里,家里的对联都贴好了,院子里还挂了灯笼,车子刚停下,天色正巧黑了,灯笼亮起来,院子里一下子就橘色的,暖暖的,沈伊推门下车,边脱外套边往家里走去,一进门就听到厨房里有炒菜的声音,还有甜甜的蛋挞的香味飘了出来。
沈伊吸了下鼻子,挂好包包跟外套就去厨房找夏珍。
不一会,饭菜做好了,沈伊上楼去喊那两个男人下来吃饭,一家人围着桌子,周姨笑着去拎了一瓶红酒出来,一家人都满上,沈伊端起酒杯,率先去敬贺峥,如果没有这辈子的相处,贺峥在她的脑海里就是一个严厉到近乎冷酷的大佬,但是这辈子相处过后,发现他是个外冷内热的好父亲。
“叔叔,我敬你。”这辈子对我的维护,也许上辈子你也没有真正讨厌过我,是我自己极端地认为你们偏心而厌恶你们。
贺峥放下筷子,拿了酒杯,跟沈伊碰了下,并抬手摸了下沈伊的头发:“宝宝长大了,今年事业有成了。”
沈伊一笑,看着跟前这个虽然五十岁了仍然很年轻的男人,没忍住,上前想抱他,贺霖在一旁眯眼看着。
随后,沈伊端着酒杯去了夏珍那里,对于夏珍,沈伊没什么好说的,这辈子用尽全力也要让夏珍幸福,贺家如果给不了夏珍的,她来给,沈伊抱住她后,低声道:“妈,我爱你。”
夏珍被弄的眼眶发红,“傻孩子。”
最后,沈伊来到贺霖这边,端着酒杯,想了会,单手搂着贺霖的脖子,道:“老公,谢谢你。”
贺霖挑眉:“客气,老婆。”
沈伊红了脸。
两个人对视了下,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彼此,沈伊心跳擂鼓,好久憋了一句:“贺弥弥...”
说完,立马端着酒杯就跑。
贺峥跟夏珍愣了两秒,哈哈笑起来,贺霖手端着酒杯摇晃着,看着那小女人笑眯眯地往他这里扫,还一脸得瑟,他唇角勾了勾,抿了口红酒。
吃过团圆饭,本来准备一块去顶楼看烟花的,今年十二名流依然是财大气粗,但是贺峥突然接到电话,他哥哥那边出了事情,事情还不小,父子俩只能出门,一块去看看。
贺霖将衬衫领口扣上,拿了钥匙要走,沈伊一看,上前取了外套下来,跑过去,来到贺霖的面前,踮脚道:“哥哥,穿个外套吧。”
今晚又下雪了,贺霖身上只有一件衬衫,贺霖看沈伊一眼,接过外套,低头在她唇角亲一口道:“不用等我,早点睡。”
“嗯。”沈伊点头。
夏珍那边也跟贺峥说了两句话,贺峥在夏珍的注视下将外套穿上,跟贺霖一块出门。
父子俩一走,家里就剩下沈伊母女,沈伊倚靠在夏珍的怀里,两个人站在门口,也没有去楼顶看烟花了,直接在一楼看,看完了两个人去了客厅,一块看电视,虽然有点孤单,但是母女还算有个伴。
临到晚上十点多,夏珍给贺峥打了电话,贺峥表示没那么快回来,让她们别等。
夏珍挂了电话,牵着沈伊的手,道:“那我们先睡了。”
“嗯。”沈伊点头,母女俩上楼,道了晚安,各自回房。
沈伊进了房间后,换了睡衣,躺在床上刷微博,并发了一条新年祝福,粉丝的回复非常快速,沈伊翻着看了一些后,又回到微信,跟薛振聊了一会天,薛振支付宝给沈伊转了十万块的红包。
沈伊:“......”
薛中晨跟薛中礼一人五万,薛业八万八....
看着支付宝的余额,沈伊今夜又是一夜暴富。
她给他们一人回了一个红包。
八十八。
薛中礼立即到朋友圈炫耀:“看,我妹妹给的红包。”
薛中晨也是:“我也有!”
薛业:“嗯,我也有。”
沈伊突然愧疚,立即补了一人一万的红包回去,不过他们都没收了,沈伊:“......”
此时被宠上天的小仙女十分惶恐。
天啦,哥哥叔叔爸爸都这么好,我压力好大啊,我怕自己会作天作地啊。
现实中,沈伊眼眶却微红,她趴在床上,想着,这辈子要对得起所有爱自己的人,不能让他们失望。
朋友圈。
沈伊:新年快乐,我最爱的家人。
……
凌晨一点,迈巴赫行驶在回金城的路上,两边路灯斜斜地打进车里,贺峥扯了扯领口,松一口气,事情终于处理完了,归心似箭,而旁边,贺霖闭着眼睛,正在休息。
父子俩谁都没有说话。
就这么小憩一会。
贺霖又梦到了一片火海,火海里女孩一直卷缩着身子拍打着身上的火苗,他冲过去,抱住她,却只抱到一团火....
路灯在他脸上滑过,他睁开眼睛,眼眸冷漠。
他问:“到家了吗?”
司机在前方回答:“快了。”
贺峥说:“年后,让他离开公司吧。”
贺霖没吭声,但默认了。
大过年的,因为他的事情,丢下了夏珍跟沈伊父子俩得出来给他善后,那点亲情消耗完了。
惹事的那个人,是贺霖母亲的亲生哥哥,唯一一个在金城生活的娘家人,贺霖母亲的整个家族,就出了这么一个废物,这些年,贺峥一直让他在公司里好吃好喝好住着,还给他股份,但是他很不安分。
今晚他直接惹到了一些政客。
车子终于到家门口,贺霖推开车门,一边脱外套一边上楼,家里给他们父子俩留了灯,楼梯也亮了固定的琉璃灯,贺霖把外套搭在手臂上,指尖将衬衫领口解开,来到门外,直接拧门进去,动作比平时快一些。
屋里暖气十足,床头灯亮着,贺霖将外套挂起,一边解开衬衫,一边走到床边,床上女孩趴着睡着,身下压着被子,睡裙往上撩,搭在大腿上,几乎露出了整条长腿。
最后一个衬衫纽扣解开,男人的胸膛露了出来,贺霖手撑在她头顶,低头看她。
沈伊稍微动了下,察觉了目光,眼睛艰难地睁开,看到男人的熟悉的脸,沈伊嗓音软软地道:“哥哥,你回来了?”
一个小时后,沈伊被贺霖抱到浴室里,又洗了一次澡,贺霖看着怀里的女人,闭了闭眼。
脑海里的那一片火海瞬间消散,他弯腰从水里抱起来,擦拭干净,抱回床上,沈伊趴在他胸口上,虽然累,但还是软软地跟他说:“哥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沈伊搂着他的脖子,进入了睡眠。
第二天,初一,沈伊从床上起来,身上什么都没穿,她赶紧将被子拉起来,手抬起来抓了抓头发,下一秒,她将手拿到了跟前,中指上戴了一枚钻戒,钻戒是心型的,里面仿佛藏着万千星光。
沈伊呆了呆,立即从那边摸了裙子套上,跑去拍门,道:“贺弥弥,你求婚了啊?”
你能不能趁我清醒的时候求啊?混蛋。
她继续拍着门,里面水声小了点,门一把拉开,沈伊敲门的手一顿,贺霖站在门后,他只穿一条黑色长裤,水珠顺着他发丝往下滴落,滑过胸膛,沈伊红了下脸,将手举起来,给他看:“钻戒。”
贺霖看她手一眼,嗯了一声:“昨晚你答应了。”
沈伊:“!!!我没点印象啊。”
贺霖从浴室里出来,拿着毛巾擦,淡淡地道:“你当时能有什么印象?”
沈伊:“!!!!”欺负我是不是。
沈伊:“我没答应哦,我就戴戴而已,我没答应哦。”
说完,沈伊也钻进浴室里,准备关门,贺霖的手挡住了,沈伊吓一跳,贺霖头搭着毛巾,看着她,沈伊跟他对视,一秒后,沈伊委屈:“你能不能正经求个婚?”
贺霖没吭声。
沈伊一脸委屈,手摸着钻戒,她喜欢啊,可是在做的时候答应的求婚好像很随便,她又道:“这辈子只有一次,贺弥弥。”
女孩子委屈可怜的嗓音传来,贺霖依然没有吭声,就在沈伊感觉自己说服不了他的时候。
贺霖:“好。”
沈伊眼睛一亮,贺霖捏住她下巴,跟她接吻,才松开她。
沈伊赶紧回了浴室里洗漱,在里面欣赏了好久的钻戒。
沈伊拍了照片,给祖梦看。
祖梦:【哇塞,好漂亮啊,求婚了?】
沈伊:【还没呢,我就先戴戴,哈哈。】
沈伊:【新年快乐啊。】
祖梦:【新年快乐,哎呀你快放微博啊,羡慕死那些黑粉。】
沈伊:【不,他没求婚呢。】
祖梦:【那好吧,我又在看小说,小说要完结了,我心里好惆怅啊,不过作者在完结的时候又写了不可描述的。】
沈伊:【书名叫什么啊?】
祖梦:【宠2】
沈伊:【我去看看。】
接下来的几天,沈伊还有工作,而三月份学校开学,沈伊回学校报到以后,上了几天课,沈伊还没跟陈恬恬分享最近一些开心的事情呢,她就要开始《对手》的路演了。
《对手》的路演时间为两个月,沈伊跟诗柔分开两组,带队去每一个城市路演,一共跑下来30多个城市,《对手》成了五一劳动节最受关注的电影,沈伊将那枚钻戒收起来,准备等贺霖求婚的时候再戴上去。
贺霖过完年也很忙,三月份出差,四月份沈伊还在电视上看到他一回,两个人很少碰面,但每天都会视频,沈伊那天晚上在贺霖的肩膀咬了一口,至今都没有消,估计会成一个小疤痕。
五月一日,全国统一劳动节。
《对手》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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